第35章

特羅姆瑟之行很快就結束, 旅途既有開心又有難過, 既輕松又累, 時間過得飛快,告別屋主人的時候, 他們用生澀的英語與我們交流, 并送了一件熊皮給我倆, 附贈的精致而好看的小卡片,上面寫着一串挪威語, 上網一查, 意思是:漂亮的人們, 你們會一直幸福。

我抓耳撓腮, 也想不到用什麽東西回贈,後悔當初為什麽不帶一些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出來, 和陳深整理東西的時候, 與他讨論:“你覺得送些什麽東西作為回贈比較好。”

他:“我們一共三個行李箱,除了衣服以及生活用品, 你還帶了什麽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我愁眉苦臉:“沒有了吧,唯一有點兒中國味兒的,就數錢包裏的那幾張粉紅色的鈔票,你說, 能送不?”

他:“還說你不俗。”

我:“呵, 和你也彼此彼此。”

我們搜腸刮肚也沒能找出一件像樣的禮物,最終決定為屋主夫婦準備一份豐富的中式晚餐,那天起了個大早, 開着租來的車子跑到很遠的亞洲超市,買了一些時蔬和食材以及醬油,又哼哧哼哧地開車回去,到民宿已經快中午了。

我們準備做一份西湖醋魚,一份東坡肉,一份龍井蝦仁和糟燴煸筍,我和陳深吹了大牛,說全部我來準備,保證味道鮮美得想哭,讓他放心去還車。

西湖醋魚選的是一條草魚,買來的時候還在袋子裏蹦跶,要多鮮活有多鮮活。

我很惆悵,早知早知道剛才讓賣魚的亞洲小夥子給我們把魚鱗給我去了,也不用現在這麽棘手...

我隔着袋子拍了草魚好幾下,草魚漸漸地不跳了,慢吞吞地刮着魚鱗,手感粘膩順滑,有點難刮呀...

陳深還車回來的時候我還在刮魚鱗,痛苦之大極。

他靠在門邊,一邊看我刮魚鱗,一邊問我:“真不需要幫忙?”

我:“不用!”

他環抱着雙臂,一邊好整以暇地看我笨拙地刮鱗片,不說話。

我覺得有些尴尬,沖他揮手,欲把他趕出廚房,“你別看着我做飯,該幹嘛幹嘛去。”

他一把拉着我的手,舉到他的眼前,仔細地查看—食指上有一塊小小的傷口,開始滲血了,要不是他瞧見了,我還沒發現。

他:“怎麽弄的?”

我彎了彎手指,好像有點痛,無所謂道:“不知道,剛剛還沒有的,沖一下就好了。”

他皺着眉,拉過我的手,打開了冷水,把我推到水龍頭前去,這裏的冷水比想象中還冰一點兒,慢慢就沒什麽知覺了。

他:“痛不痛?”

我剛說不痛,他就把我的手指放進他的嘴巴裏,輕輕地含住,手指馬上變得敏|感起來,在他的口腔裏,變得溫熱又柔軟。

我縮了縮手,急忙說:“手都沒好好洗,很腥的,屋裏有消□□水。”

他說的話有些含糊:“別動。”

他歪着側臉,好看的碎發散落在額頭上,室外陽光不太足,廚房裏開着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明暗立體,舌頭動了動,在我的傷口上舔|舐了一下,傷口一陣麻麻的刺痛,好像被小動物舔舐着傷口。

我紅了臉,話都說不完整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好像阿花啊...”順帶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低下來的腦袋。

他臉色沉下來,黑着臉硬是把我細細的手指包紮成一個大雞蛋。

我小心翼翼地說:“好了好了,我要去做飯了。”

他放開我的手,走到廚房,門砰地一下關上:“做什麽做,呆一邊兒去。”

陳深的廚藝是不容置疑的好,每一次吃他下廚做的美食我都這麽想,西湖醋魚的肉質又嫩又美,酸甜得當,還帶有一股淡淡的蟹味,東坡肉肥而不爛,極其下飯,煸筍鮮嫩。

連向來沒有吃過中餐的屋主夫婦都豎起大拇指,贊不絕口。

我連吃兩大碗飯,屋主用不太熟練的英語對他說道:“中餐很美味,你真的可以去當個廚師。”

他回答了一句話,即使語速有些快,但我還是聽清楚了,他說:“廚師是一個很不錯的工作,但比我妻子現在的收入少一些,我夫人可能會因為嫌棄而把我掃地出門。”

女主人聽了回答便笑起來,誇獎他:“幽默風趣的男人,是個好老公。”

吃完飯後,我們與屋主夫婦告別,屋主執意要開車送我們趕往特羅姆瑟的機場。

路上我對陳深說:“為什麽來人總誇你是個好老公,卻沒有人誇我是個好老婆呢。”

陳深笑了笑,說道:“他們也誇你美麗動人。”

我:“瞎說實話。”

他:“更何況,別人不需要看到你的好。”

我和他坐在車後座,我聽到這句話時,擡起眼睛,差點兒撞到他的額角,他正看着我。

他:“我看到就夠了。”

我略微有些感動,便吐露真心:“不過,你做什麽工作我都不介意。”

他:“真的?”

我認真地說:“絕不騙人。”

他也十足認真地和我說:“那我馬上就辭了工作,來做你的床上伴侶,好嗎?”

我:“不行,只有這件事你是免費勞工。”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喲

☆、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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