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過了幾日,白佐堯受邀參加拍攝紀錄片,器官移植術前術後的存活狀況,這項手術風險極大,會産生排斥反應,存活率并不理想,但依舊是醫學界的重大發明,也是社會關注度較高的一項。
白佐堯作為主治醫師,這樣風險極高的手術不是第一次,三年前就有過一次心髒移植術,為此他還獲得了榮譽證書。
醫院取景拍攝只需要兩天,期間白佐堯做了一次單獨采訪,說了一些關于器官移植術的行家話。
儒雅俊美,年輕有為,職業體面技術高超,這樣堪稱極品男人的白醫生,紀錄片播出的當天就成了網紅,采訪的視頻片段被網友傳來傳去。
網紅本人還不自知,直到幾天內辦公室的門檻快被踩平,一些沒病的人也嚷嚷着要找白醫生,還心甘情願的坐在醫院門口等上一天,只為了見一面。
白佐堯這才察覺到自己出了名,就連不怎麽關注的微博也會滑出自己的名字。
白醫生火了,火到弟弟白一鳴都急着打電話來八卦,說學年組的好多女同學都成了迷妹。
聽到白一鳴的聲音,白佐堯自然而然想了到許久不見的蘊酒,無緣無故發脾氣不見了人影,到現在電話微信也不回,就算要結束這場特殊的關系也應該當面說吧。
第一次,白佐堯有了小情緒,最近一陣他很忙,沒倒出空來找蘊酒聊一聊,不明不白的斷了聯系不是他的作風。
隔着電話,他沒有回答白一鳴的問題,而是問:“蘊酒最近住校嗎?”
“哈?”白一鳴怔愣,怎麽也沒想到網紅哥哥會問起蘊酒,頓了頓,如實回道,“是吧!他最近都在宿舍。”
白佐堯淡淡嗯了一聲:“幾點下課,我現在去學校找你。”
“找我?”白一鳴疑惑不解,“二哥,有什麽事嗎?還有,你問蘊酒做什麽啊,你們是不是...”
“別問那麽多,告訴我幾點。”
“哦,大約九點鐘。”
“知道了。”
白佐堯撂了電話,轉身開始穿衣服。
二十分鐘後....
白佐堯将車子停在學校後門,正巧是白一鳴所在的宿舍樓。
短暫的等候,白一鳴小跑出來,喘着氣問:“二哥,找我有事嗎?”
白佐堯開門見山地說:“蘊酒和你在一個宿舍嗎?”
“蘊酒?”白一鳴轉了轉眼珠,随後搖頭,“我在308,他在306,隔着十來米呢。”
“幫我叫他下來。”
“啊?二哥,為什麽啊?你們什麽時候變的......這麽熟了?”
白一鳴嘴角斜斜的挑起一抹笑意:“一鳴,幫個忙吧。”
白一鳴抓抓頭,網紅哥哥可是第一次用“幫”這個字跟他說話,受寵若驚的同時又滿肚子問號:“二哥,我也想幫你,但是我和蘊酒關系很一般,就算我去叫他,他也未必出來。”
白佐堯笑了,沖他勾勾手指,低聲道:“你就跟他說,如果不願意下來,那我就在這裏放煙花。”
“......”
白一鳴退後一步,滿臉錯愕,如同吃了蒼蠅,舌頭也打了結:“二哥,你...你跟他真的是......??”
白佐堯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耐着性子道:“快去吧。”
白一鳴僵硬地點頭,差點同手同腳的走回宿舍樓。
過了好半晌,花兒都謝了,多日不見的蘊酒終于蹑手蹑腳的走出來,臉色是又黑又紅,見到人就嗆一句:“幹什麽!”
白佐堯指了指身後,“上車說?”
蘊酒冷哼一聲,順勢上了車,臉色是越來越難看:“白醫生,你有事嗎?”
白佐堯關上車門,随手開了室內燈,看着青年好看的眉眼,有些話居然舍不得說出口。
如果蘊酒想和他結束關系,他确實舍不得。
蘊酒歪着頭,不耐煩地問:“你到底要幹嘛?”
白佐堯溫和道:“不接電話,不回微信,我很擔心你。”
幾乎是瞬間,蘊酒臉紅個徹底,随後咬牙切齒道:“僞君子!休想用這種惡心的話騙我!別當我是傻子。”
白佐堯挑眉,探索性地問:“什麽意思?”
“你還有臉問!”蘊酒直接怒了,為此還拍了一下旁邊的座椅,“既然你來找我,今天就敞開天窗說亮話!當初說好的,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準出現第三者,可是你居然...居然把我當替身!你就是混蛋!”
“我當你是替身?”這話說的白佐堯直接笑出聲,“彥彥,我想我們之間有誤會。”
“誤會個屁!”此時的蘊酒漸漸紅了眼眶,多日積累的委屈和埋怨一觸即發,“客廳放着的那個玩具熊,你怎麽解釋!”
“什麽?”白佐堯一臉懵,“說清楚一點好嗎?”
蘊酒咬了咬嘴唇,氣的渾身上下哆嗦,“廖安,敢說你跟他沒有一腿!?”
白佐堯臉色微變,不悅的眯起雙眸,他就知道,蘊酒無緣無故的離開與廖安脫不了關系,果然讓他猜對了。
此時的蘊酒卻誤以為他這是默認,氣憤的更是無以言表,猛的推了男人一把就要下車。
白佐堯哪能如他意,扣着人的腰将他按在懷裏,低笑着問:“彥彥,因為一個玩具熊,就斷定我跟他有一腿?”
“難道不是嗎?”蘊酒仰起頭與男人對視,“那個玩具熊象征着廖安本人,你把那東西放在家裏,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原來是這樣...”白佐堯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有耐心的解釋道,“彥彥,我說過,他是我的病人,玩具熊确實是他送給我的,但是我沒想到還有這層意義,我明天就還給他。”
蘊酒梗着脖子別開臉,顯然不太相信他的話:“你喜歡他?”
“不喜歡。”
蘊酒當作沒聽見,自顧自的說:“你放心,喜歡可以直說,我蘊酒再怎麽樣也不會當小三,更不要當誰的替身!”
白佐堯心情忽然變的愉悅,他掰過青年的臉頰,淡淡地說:“彥彥,我喜歡你。”
蘊酒心頭頓時一陣狂跳,拍開他的手,怒道:“少騙我!”
白佐堯摟緊人,長嘆口氣:“寶貝,沒騙你,我只喜歡你。”
“你....唔...”
白佐堯微微低頭,兩人唇齒相依。
蘊酒最開始還掙紮着,白佐堯只當他是欲拒還迎,按着人的腦後吻的即溫柔又強勢。
好些天沒有嘗到青年獨有的味道,白佐堯親了好半晌才放開。
一吻結束,蘊酒眼睛紅紅的。
就算再怎麽嚣張跋扈,蘊酒到底是個剛剛成年的高中生,跟白佐堯這種老司機不能相提并論。
等到他呼吸變的平穩,白佐堯問道:“彥彥,這麽多天不肯回家,就因為一個玩具熊?”
蘊酒咬了咬紅腫的嘴唇默不作聲,無疑是默認。
白佐堯繼續道:“吃醋了,是不是代表喜歡我?”
“喜歡你妹!”蘊酒反應過激,若不是空間不适宜,他肯定會跳起來反駁,“別胡說八道!我會看上你?一把年紀了也不照照鏡子!”
“......”
白佐堯無奈的笑,低下頭又擒住青年的嘴角,雙唇厮磨了一會兒,他低聲說:“彥彥,別人說的話,不能全信知道嗎?”
蘊酒微微擡眸,眼底閃過一絲黯然,其實他早就猜到廖安多半是在騙自己,可當他看到客廳的玩具熊,有些情緒無法控制,被欺騙不可怕,讓他感覺難過才是最可怕的。
不是因為廖安的謊言難過,而是因為白佐堯接受了那個玩具。
車內的空氣漸漸變的暧昧,蘊酒被白佐堯抱在懷裏,明明開着空調,卻還是出了汗。
白佐堯親了親他的臉頰:“我們回家吧。”
刻意拖長的音線伴随着撲面而來的均熱氣息,蘊酒只要稍稍擡頭,兩人的嘴唇就能再次偎依。
蘊酒閉了閉眼,聲音很低的回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