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主任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于源擡眸望去。

是一個面熟的小護士:“于主任,白醫生找。”

“好,進來吧。”

于源伸個懶腰, 看着進來的男人有些意外, “白醫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白佐堯掃了一眼辦公室內其他的醫護助手,淡然道:“于主任, 有事想跟你單獨聊。”

于源點頭, 對旁邊的兩個助手吩咐幾句便讓他們出去,等人一走,立刻問:“怎麽了?”

白佐堯心裏惦記着蘊酒,也不拐彎抹角, 直言說:“想請廖會長幫個忙, 他的表弟, 綁走了彥彥。”

“噗...”于源剛入嘴的茶水全部噴了出來,滿臉不可置信, “佐堯,你搞錯了吧?我老婆哪有什麽表弟啊!還有, 你剛剛說彥彥被人綁了?”

白佐堯表情嚴肅, 點頭應道:“對,還要麻煩領導打個電話。”

于源一聽人真被綁了也不廢話,急忙說:“行,我打電話問問什麽情況, 佐堯你等等。”

白佐堯輕聲道了句好。

于源撈起手機,繞過人走出辦公室。

大約十分鐘以後,他又急匆匆的折回來,抓着白佐堯就是一通解釋:“佐堯, 你可千萬別誤會,我老婆跟那個什麽什麽安的是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彎的遠房親戚,要不是你這麽一提醒,廖渠都想不起來還有這麽個表弟,再說了!我老婆跟廖家的人很少來往,幾乎是沒來往。”

白佐堯理解的點頭:“我明白,廖會長怎麽說?”

于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老婆很厲害,他馬上派人去找,有消息立刻通知。”

廖渠的本事,白佐堯心知肚明,對方願意幫忙,讓他霎時安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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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他一直打聽彥彥的下落,怕打草驚蛇暫時沒有報警,通過陸染傳來的消息,他才知道廖安和廖渠居然還是親戚。

霍老爺出事以後,白佐堯有心留意韋烽的去向,知道韋烽拿到一筆錢先回了老家,安頓好父母,看樣子是想出國避難,後來因為白家大哥出了事,白佐堯就沒再上心。

只是他沒有想到,韋烽不僅是要拿錢跑路,還膽大妄為的想帶走蘊酒。說一千道一萬,都是他大意了,如果那天堅持去蘊家接蘊酒也就不會讓韋烽有機可乘。

廖渠的辦事效率很快,隔天早上就傳來好消息,已經确定蘊酒被綁架的位置,人不在北京,而是在海州。

白佐堯強迫自己保持鎮定,衣服都來不及換便跟着廖渠一行人出發去救人。

臨走前,于源還跟屁股後面邀功,說道:“放心吧佐堯,彥彥一定會安全回來,我等你們啊!不是說要請我吃火鍋嗎?我可盼着呢!還有啊,為了救彥彥,都去求我的情敵了,這人情是你欠我的,最後!照顧好我老婆,千萬別讓他受傷,還有還有......”

于源啰哩啰嗦的講了一大堆,最後被廖渠不耐煩的一巴掌扇飛,世界終于安靜了。

白佐堯上車以後,看了眼于源口中所謂的情敵,很年輕,很好看,是跟在廖渠身邊多年的小弟,只看外表真的無法想象是青龍會的人。

“白醫生,叫我小七就好。”

“你好,白佐堯。”

互相打聲招呼,算是認識了。

白佐堯沒心情閑聊,現在滿心都是蘊酒,真怕晚了一步再也見不到人。

北京市距離海州市路程最快也要三個小時,他可算體會到什麽叫做如坐針氈,這次找到蘊酒,他再也不會放手了。

漫長的路程,車內異常安靜,車子進了海州以後,旁邊的小七說:“白醫生,需要報警嗎?”

白佐堯看了眼前座的男人,搖搖頭:“找到人再說。”

有些規矩他還是懂的,廖渠是青龍會的會長,青龍會是不會跟警察一起辦事,就好像兩條平行線,走同樣的道路但不會有任何交集。

海州市郊區別墅─

“什麽?你說廖渠知道了?”

廖安倏地站起身,對着前來報信的保镖露出驚恐的表情。

保镖僵硬地點頭:“少爺,廖會長馬上到。”

廖安咬牙問:“他是怎麽知道的?”

保镖道:“哪有廖會長找不到的人,之前給咱們找船的小弟,就是青龍會的人。”

廖安來不及問清楚廖渠與蘊酒是什麽關系,又或者跟白佐堯是什麽關系,他臉色一變,急忙吩咐道:“你去樓上通知韋烽,讓他馬上帶人走,再給船家加五十萬,讓人提前兩個小時開船。”

保镖猶豫不決:“少爺,要不別鬧了,鬧大了對誰都不好,咱們現在已經犯法,如果得罪廖會長.....”

“閉嘴!”廖安擡手就來了一巴掌,“照我說的做!”

現在讓他放棄就等于前功盡棄,眼看就要把蘊酒送走,他是不會認輸的。

保镖捂着臉,無奈點頭:“好,我這就去通知。”

蘊酒剛從洗手間走出來,還沒搞清楚情況就被兩名大漢摁在床上,緊接着手腕一疼,又被綁住了。

“幹什麽!”蘊酒掙紮着,看向床邊站着的韋烽,質問道,“有病吧!還綁着我做什麽!”

韋烽面無表情,說道:“蘊酒,忍一忍,我帶你離開。”

聞言,蘊酒心漏了一拍,心裏的恐懼慢慢放大,看來韋烽說要帶他走不是嘴上說說而已,這樣一想,他掙紮的更用力,“放開我,你們瘋了!”

韋烽不為所動,吩咐大漢把人捆的嚴嚴實實,嘴唇還粘上了膠帶。

蘊酒被擡上車,韋烽坐在他旁邊,他嘴裏嗚咽着,有好多話想說,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能滿臉憤恨地瞪人。

韋烽轉頭看他,語氣出奇的平靜:“蘊酒,我不想打暈你,最好老實點。”

“唔唔...你...去...唔唔死...”

蘊酒用捆住的雙腳去踹人,卻被對方輕而易舉的抓住,還順勢抱在懷裏。

韋烽說:“蘊酒,到了S國,我們會很幸福,等事情平息以後,我們再去M國生活,我會給你想要的。”

蘊酒用“你瘋了”的眼神看他,“唔唔...你不會...唔唔得逞...”

韋烽不語,緊緊抱住他的腳望向車窗外,臉上露出的是自信。

過了一會兒,廖安出現,他坐在前座,吩咐司機開車,随後回頭看了眼蘊酒,對方果然是一臉震驚,他無所謂的笑,看着掙紮的人滿臉譏諷:“彥彥,好久不見。”

蘊酒不敢相信的搖頭,怎麽也想不到這次綁架與廖安有關。

廖安露出小人得志的模樣,對韋烽道:“我們不走市區,不會有人看到的,把膠帶摘了,我要跟我的好朋友聊幾句,最起碼讓我們有告別的機會。”

韋烽猶豫幾秒,最終照做撕了蘊酒嘴上的膠帶。

得到說話的自由,蘊酒急道:“廖安,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

廖安輕輕一笑:“彥彥,你也太天真了,帶走你的人是韋烽,跟我有什麽關系?”

“你逃不了的,”蘊酒轉頭看向韋烽,急道,“韋烽,你被他利用了,你清醒一點。”

韋烽的語氣滿是堅定:“我很清醒,蘊酒,我的目的只是得到你,其他的與我無關。”

蘊酒恨鐵不成鋼:“你真是沒救了。”

韋烽垂下眼眸,嘴角扯出一絲笑容:“你說的對,我沒救了。”

“我是不會跟你走的,除非我死。”蘊酒閉了閉眼放出狠話。

前座的廖安嗤笑出聲,從旁邊的背包裏拿出骨灰盒,道:“蘊酒,你要是死了,你媽媽怎麽辦?不如我現在就讓她解脫,從車窗撒出去如何?”

“你敢!”蘊酒瞬間紅了眼,“廖安,還給我,你還是不是人。”

廖安眨眨眼,突然捂嘴笑了起來:“彥彥,我開玩笑的,瞧把你緊張的,你怎麽還跟以前一樣不禁逗?放心,我好歹見過夢菏阿姨,不會把她留在高速路上的,再說了,你跟我大吼大叫的,就不怕把我另一只耳朵也吼聾了?”

蘊酒臉色漸白,周圍的氣焰消失,語氣放低了些:“廖安,如果你還在為小時候的事恨我,我無話可說,但是你清楚知道媽媽對我有多重要,你不要碰觸我的底線。”

廖安調侃道:“你還有底線啊?”

蘊酒道:“有意思嗎?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你說呢?”廖安收起笑容,臉色陰沉了些,“我從小到大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直到我遇見白醫生,我喜歡他,蘊酒,可他偏偏喜歡你。”

“白醫生?”蘊酒冷笑一聲,“廖安,從你嘴裏說出來的有一句實話嗎?”

廖安勾起唇角:“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我喜歡白醫生,這是實話。”

蘊酒哼道:“可惜他永遠不會喜歡你。”

“你說什麽!”

廖安當即臉孔扭曲,他回過身想去抽蘊酒的耳光,卻被一旁的韋烽攔住。

“不許你打他。”

“你.....”

廖安氣急,随後讪讪地收回手,又恢複笑容,露出那種蘊酒很熟悉的“虛假”笑容。

“無所謂,白醫生早晚會愛上我。”

蘊酒無語,廖安還真是壞的幼稚,說出來的話也幼稚,感覺像是念電視劇裏惡毒女配的臺詞。車子開的很快,半個小時後,蘊酒聽到了外面傳來類似輪船的鳴笛聲,當即心裏一緊,難道他人不在北京?他居然被韋烽綁來了外地,那白醫生...

蘊酒甩甩頭,可能是心裏作用,他居然聞到了苦澀的鹹味,還聽到浪花翻滾的聲音。

很快,他被人拽下車,遠遠地,他就看到海岸上停靠一艘小型渡輪。這裏相對來說很偏僻,放眼望去除了他們再無一人。

蘊酒有些心灰意冷,心裏期盼着誰來救救他,他不想離開,不想離開中國,更不想離開白佐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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