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季修:死一次也是死,大不了這次再替你死一次
四月沒花多大的功夫就把他哄樂了,不能說她技巧多好,只能說季修抵抗力太差。望着女人離開的背影,季修暗自罵了自己一個。
太禁不起誘惑!
罵了自己一句後,男人又低頭笑了笑。在自己老婆面前,要那麽禁得起誘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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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果然在季修的包間。
四月拿了文件便換上了便裝,從劇場的三樓跳窗離開了。夜幕中,一個矯健敏銳的身影融進了黑夜裏。
阿部走到季修身旁,“爺,查出來了。一份地下軍火線,接受那方是北歐SF財團。雇傭鬼門殺手的,應該就是常年與SF集團競争的韓氏集團。”
男人“嗯”了一聲,離開陽臺往樓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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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路。
前來對接文件的并不是經過訓練的人,應該是個普通的公司外交職員。
但解決他,卻很不容易得手。
整條攝政路安靜,過路的人不多,進出酒店的人也很少。她必須要在十點半之前完成任務,碼頭的船會在十點半開,她錯過了零度安排的船,很有可能就會死在倫敦。
四月穿上賣花女的衣服,進入了酒店。她找到A09包廂,敲門。門開了一條縫,裏頭男人問:“有事嗎?”
她拿出文件的一角,“對接。”
男人立馬拉開門讓她進來,随後又關上門,“你怎麽來得這麽晚?是不是劇院那邊發生了什麽事?”
“人多眼雜,對方安排的人比較多。”四月将文件擺在桌子上,背對着他,“你們這邊安排了多少人?”
男人走過去将文件拿起來,“攝政路和整棟酒店都是SF的人,港口那邊也基本上控制了。先走吧,輪船在等。”
“等等。”
“怎麽了……”
男人話還沒說完,只聽見細小的“刺啦”聲。他脖子一道刺疼,整個人就倒了下去。在男人倒下去那刻,四月才發覺不對。
她立馬跑到房門口,發現門被鎖了。而窗戶的對面,有一個狙擊手。她靠在玄關的牆上,定定地吸了好幾口氣。
四周都是SF的人,她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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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林肯停在酒店樓下,随着汽車聲落,季修從後車座走了下來,進了酒店。
男人往A層的房間走去,進到A08房間半分鐘後又折了出來。彼時經理也趕了上來,“先生有什麽可以幫您?”
“大概五分鐘前有個個子不是很高,拿着一個花籃,像個賣花女的女孩進來,請問您有見到嗎?那是我妻子,她總喜歡玩這些Cosplay的游戲。而且她容易迷路,我讓她來A08包廂,現在看不到人,肯定是走別人的房間去了。”
季修在說話的時候,故意偏向A09包廂,“老婆,威廉伯爵請我們去他家做客,咱們今晚不住這裏了。”
A09包廂的門從內打開,四月走了出來。女孩長得精巧,笑起來時更是甜美。她連忙走到季修懷裏,圈着他的腰,甜膩地撒了撒嬌,“阿季,我進錯房間了。”
男人寵溺地捏一下她的鼻尖,“叫你別一個人出來亂跑。”
他看向經理,“麻煩您把房間退了。”
“好的先生。”
四月跟着季修走了,他們從旋轉樓梯走下去,一路往酒店大廳走。
女孩走在男人懷裏,在走路的過程中,她看了她好幾眼。終于,在女人第五次擡頭時,男人低下頭對上她的視線。“看什麽?”
四月抿了抿唇,“你這樣會不會有事?”
“如果你身上還帶着那份文件,那麽我們兩都會在門口被對面狙擊手擊中。如果不在,我不會有事,同樣你也不會。”
“文件在我身上。”四月停下了腳,她将手從他腰上漸漸松開,“我不連累你。”
為松開,就被男人強行拉了回去。“反正為你死過一次,再死一次也沒關系。至少這次,咱兩死在一起,我好像也不虧。”
她望着他,良久才罵了他一句“有病!”
對于她的罵聲,季修也不生氣。反而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輕嘲了句:“小騙子。”
騙人還騙心,該是個大騙子!
四月:“我觀察過了,你的車停在門口,不在狙擊手範圍內。出門的那刻,對方開槍,我拉你做擋箭牌,在五秒內鑽進你的車裏把車開走,我并不會有事。”
她的任務也就成功了——殺了對接人,成功拿走文件。
男人下樓的步子不減,他走路時還會替她看一眼腳下的樓梯。聽着她的話,季修神情沒有太大的轉變。
從樓梯上下來,步入大廳。男人停下了步子,他将她摟緊在懷,手掌按着她的腦袋,将她按在胸膛上,仿佛要把人按進身體裏。
“你問我有沒有愛過你,你說你是不是第七個。”他伏下身子,靠近她耳畔,“雖然不是個合格的殺手,但你是個成功的騙子。季四月,你還在我戶口上,結婚證上。想跑,沒那麽容易!”
“你把握好你那五秒鐘,阿部就在車上,他帶你離開倫敦。說好了要陪我過每一個節日,這半年,端午節、中秋節、重陽節都是我一個人過的。”
“如果我這次又沒死,春節的時候回榭水樓閣好不好?”
男人見她不出聲,以為是自己勒着她了。他稍稍松了力氣,低頭細看,便見她眼角落了一行淚。
淚滴順着鬓角進入發梢。
她偏過頭,随意用手背掃了一下自己的臉。從口袋裏拿出那份文件,像是在給誰看似的,她拿在手裏停了一會兒,才扔在地上。
随後,她握住他的手,擡腳離開了酒店大廳。
門口,林肯停在那,四月和季修先後上了車,阿部驅動車子離開了。
攝政路安靜,什麽事情也沒發生。
駕駛座與後車座是隔斷的,但阿部也感覺到了後邊的動靜。他将車子停在無人的巷子裏,而後下了車,去抽煙了。
車身的晃動,令阿部加快了腳步離開。
一個小時後。
巷子恢複了寧靜。
女人躺在男人身上,腦袋靠在他胸口,聽着他還未平穩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