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季修:四月過來

“現在不跟我回京城,你準備去哪?”他一只手圈着她的腰,一只手摸着女孩的臉。

她握住他摸她臉的手,親了一下他的手,而後又湊上前,吻了吻他的唇,“還有事要做,但是我保證,漢國春節前我會回京城。”

季修伸手拿起座椅上那條項鏈,鏈條的吊墜是一枚戒指,女士婚戒。他戴回她脖子上,給她扣好。

“誰知道你現在是不是在騙我?”

四月堵上他的嘴,重新拉他進入溫柔的彼岸。“……”

一個小時後。

倫敦已經是深夜淩晨,四月躺在他懷裏,望着男人的睡顏。他五官生得硬朗,但很是好看。

她也不知道哪裏吸引了他,能讓他一次又一次這麽豁出命地救她。

都說,撒嬌是感受到了被愛的可能。與他在一起的那半年多時間,是真實的她也是虛僞的她。

真實,她的撒嬌與歡好,那都是真實的。她喜歡被他寵着的感覺,喜歡他看她的眼神,喜歡他深愛她的模樣。

虛僞,也是真的虛僞。騙了他的心,又将他送進死亡殿堂,是她。

回到鬼門的半年中,如零度說的那樣,她做什麽都墊底,什麽都做不好。

嘗過被人愛着的滋味,失去的那刻就覺得身體某一處空了。空了的軀體,哪裏還能做成事?

女人吻上他,閉着眼睛感受他的氣息。

她穿戴好衣服離開,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倫敦街頭。

懷裏的溫軟消失,季修就睜開了眼。他身上蓋着一件衣服,男人坐起身,唇角凝着笑。

騙子也是有真情的。

就算沒有,他也不打算放過她。搶回家放在榭水樓閣,就算是睡,也要讓她睡出感情。

**

鬼門。

這是四月第三次任務,但是她失敗了。

鬼門有規定,連續三次任務失敗,除了囚禁就是死路。

但她也不能逃跑,一旦殺手逃離鬼門,被抓回去的懲罰會更大。鬼門背後勢力強,天涯海角都沒有出逃殺手的容身之地。

在四月回鬼門那天,零度沒有來入口接她。追風站在門口,冷眼看着她,“門主叫你去正堂。”

追風跟了門主十幾年,也算是鬼門的管家。

四月“嗯”了一聲,徑直朝正堂走去。

溶解已經在正堂裏,女人站在柱子旁,見到她的時候,只是失望地掃了她一眼。

“門主。”四月站在堂中,朝坐在中央椅子上的男人彎腰,率先講了這項任務,“四月任務失敗了。”

那天溶解說了,若這次任務還失敗,就讓她服毒死在外面,不要連累她。

但是,她不能死。

她答應了季修,會在漢國春節前回榭水樓閣,她答應過他要一直陪他過節。

“酒店監控傳了過來,上面清清楚楚顯示,你親手把文件扔了。”沉冤(門主)從椅子上起身,男人似笑非笑,似乎是覺得四月很好笑,“為什麽扔掉文件?鬼門發下去的任務,在你心裏沒有價值含量?”

“你是怎麽進來的?奄奄一息将要死在人販子船上,溶解把你帶回鬼門。鬼門養了你七八年,養出來一個廢物?”

“——啪”的一聲,一道皮開肉綻的鞭子抽打在忍身上的火辣聲。

四月在那鞭子抽過來的瞬間蹙了一下眉,做好了忍受疼痛的準備。但那鞭子,并沒有落在她身上。

女人側目,瞪圓了眼睛,“溶解……”

溶解替她挨了一鞭子。

“門主,四月的能力是所有人之間的佼佼者,她只是一時的失誤。請門主再給她一次機會,我可以用性命擔保她絕不會再犯。”

“扔冰潭裏去,能挨過一周就放了她。”

冰潭,鬼門的刑罰之一。莫說一個男人在下面待三天就會凍死,整個鬼門從冰潭走上來的,就只有十幾年前的一個少年,這是鬼門裏不能談論卻每個人都知道他點點故事的人。

四月立在原地,神色不改,她彎腰,示意自己聽到了。

沉冤将手裏的鞭子交給追風,得到眼神示意,追風揮起鞭子就往溶解的身上打。四五道鞭子揮下來,溶解的後背已經被血染紅了。

四月咬緊了牙,垂在身側攥緊拳頭的手被溶解握住。她朝她搖了搖頭,示意讓她別講話。

在一道又一道吞噬人心的鞭聲中,門口有人進來,“門主,先生過來了。”

鬼門的管理者,通俗一點就是偌大鬼門組織的駐場管家,那就是門主。

但整個鬼門隸屬于先生,他才是鬼門依賴生存的靠山。四月沒見過先生,最近只聽說鬼門換了一個新的先生。

聽到傳話,追風停下了手,站到沉冤身後。

四月扶着溶解準備從後方離開正堂,擡眸的那刻,就看見正堂的入口,男人高大的身影從外往內走進來。

季修。

與四月同樣驚訝的,還有沉冤。男人盯緊了來的人,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季修?”

季修多年前私自離開鬼門,阿部也跟着他走了。沉冤是與他同一批十八年前進入鬼門的人,他也想逃離鬼門,但他沒有季修那樣的大膽。

那厮逃了一次,被抓回來後浸入冰潭,命大走了上來,卻在下一次任務再次跑了。

他很有本事,在外頭混得風生水起。以至于鬼門都無法抓到他,也無法将他處死。先生擔心他為別人所用,于是便下了任務,讓鬼門的殺手将季修暗殺。

阿部跟在季修身後,進門,他的目光就落在一旁受了傷的溶解身上。對上女人的視線,阿部毫不留情地偏過了頭。

他将一封聘書扔給追風,“這是上一任先生送來的信,兩個月前開始,季先生就是鬼門的新先生。”

“怎麽可能……”沉冤笑得牽強,将追風手裏的信拿了過去,那字跡确實是真的。他擡眸,“季修,你不是不接任鬼門?”

以前一起訓練,他就事事壓他一頭。好不容易他離開了鬼門,他一人獨大,如今他又壓在他頭上。

“四月過來。”

四月還沒反應過來,她只是扶着溶解。被季修喊了一聲,才愣地一下擡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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