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奈斯

徐嘉當天晚上就按照吳仟澤的要求給制片人打了電話,并表明了自己想要投資的意願,還立馬買了第二天最早的航班,一來是順便見見那位迷得吳仟澤神魂颠倒的嫂子,二來,他平常野慣了根本沒請助理,凡事只能親力親為。

“記得表現的沉穩點,別跟平常一樣,二傻子似的看着就很不靠譜。”

這是吳仟澤挂電話前最後一個要求。

于是徐嘉為了滿足吳仟澤的要求,特地跑去他爸家拿了套工工整整的西裝。

為了不露陷,徐嘉只能将話痨的屬性牢牢掩藏在板起的臉下,目空一切裝作高冷範。

天知道讓他一個話痨僞裝成一個高冷氣場全開的霸總有多困難。

但是這畢竟是他大哥給他的指示,他也沒那個膽子拒絕啊。

“我說哥,憑你的家業和能力還有這張男女通吃的臉,怎麽追不好,辦法那麽多,咋還拐這麽多彎道?”

打直球不爽嗎?

徐嘉松了松領口的領帶,他真的快被這身西裝悶死在這了。

“......”吳仟澤面對這個問題沉默片刻。

半響後才開口,他的語調很慢,卻沒有絲毫拖拉的感覺。

“你要是像我似的,喜歡一個人喜歡了那麽多些年卻根本不知道對方的任何信息,好不容易現在有點消息,你也會像我一樣......”

一樣的小心翼翼,一樣的言行謹慎,生怕對方因為自己的一點不足就轉身離去。在面對喜歡的人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束手無措得像個無意間發現珍寶的孩童,不知道該用什麽正确的方法得到這份窺視已久的珍寶。

兜兜轉轉選擇最笨的原始方法,一點一點地慢慢向他靠近,精心編制的漁網已經灑下,就看那條魚什麽時候甘願落網。

“我現在是沒有喜歡的人,不過哥。”徐嘉收起了那張嬉皮笑臉的模樣,正聲說,“你自從三年前知道他的消息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如果說三年前的吳仟澤是個喜怒無常喜歡獨來獨往的兇狠野狼,那現在的吳仟澤更像是個有了軟肋的狗,身上多了些他曾經沒有過的氣質。

“你見過哪個處在戀愛中的人不像我這樣?”吳仟澤挑眉反問到。

徐嘉:“......”

這算是間歇承認自己是個陷入戀愛腦的傻逼嗎?

不過說實話,多虧方才制片人開的那場會議,能讓他全方位看清那個能讓吳仟澤神魂颠倒的是個什麽樣的人。

你別說,未來嫂子長得真不錯,膚白人美大長腿,不笑的時候還有一種冰山美人的氣質,往那一站徐嘉都覺得他可以單看這個大美人看一下午。

徐嘉用腦子想了想,如果問他願不願意跟段酒談戀愛,他覺得吧,沖那張臉他點頭的頻率估計都能把頭點掉。

徐嘉從小就認識吳仟澤,兩個人年齡相仿,又碰巧是鄰居。徐嘉的父母是在本市做房地産生意的,算的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但徐嘉從小就是被父母慣着長大的,不僅學習不上進,還成天紙醉金迷。本來富二代嘛,哪個不是像他這樣不務正業成天花天酒地。

結果他們這群富二代圈中還真有人不是,那個人就是被衆多父母老是念叨在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而這個“別人家的孩子”不僅成績優異,從小到大拿過的獎狀都被他本人拿出來當牌打,這大學都還沒畢業,就已經創立了自己的公司。

徐嘉有幸參與過對方拿獎狀當牌打的光輝時刻,“別人家的孩子”不是別人,正是他身旁這個戀愛腦傻逼吳仟澤。

徐嘉嘆了口氣:“我說哥,看在我大老遠跑過來幫你追妻的份上,請我這個小可憐吃頓早餐呗。”

吳仟澤懶懶掃了一眼:“想吃什麽?”

這算是同意了!

徐嘉見縫插針迅速抓住機會,語速飛快:“創利酒店,他們家的水晶蝦餃巨無敵好吃。”

吳仟澤:“......”

感情這還是來敲詐的啊。

創利酒店也算的上是國內七星的酒店了,裏面最便宜的一道菜也是四位數起。

這崽子就是明擺着來坑他的吧。

不過話說回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他坑徐嘉的比例較大。

“成吧。”

“奈斯!!!”徐嘉高興地一拍手。

“但是——”吳仟澤話鋒一轉,“你自己打車去酒店吧,飯錢跟車費一會轉到你支付寶。”

徐嘉問:“咋了哥,不跟我一起去吃啊。”

吳仟澤看傻子似地瞥了徐嘉一眼:“我有這個時間不趕着去陪你未來嫂子,還跟你一起去吃飯?”

徐嘉:“......”

好吧也是這樣道理。

不過問題也不大,反正最後還是吳仟澤買單。

徐嘉拿出手機叫了輛車,臨走前對吳仟澤豎起大拇指,一步一回頭:“哥加油啊!我看好你!”

吳仟澤看他這樣淺淺笑了下:“吃你的早飯去吧!”

另一邊的段酒,在接過外賣小哥送來的甜品和奶茶後就獨自回了房間。

早上走的急,段酒也來得及給房間做通風。

他将手上的食物放在窗邊的桌子上,随後拉開了厚重的窗簾。

上午的陽光從玻璃窗外透進,暖洋洋的散落在段酒身上,此時秋季剛過半,微風帶着秋天的清冷入房間,帶動窗邊的輕紗翩翩起舞。

段酒将打包好的甜品從包裝袋裏一一拿出,段酒這才注意到甜品基本上都是以抹茶為主的。

裏面還有兩杯喝得,段酒看了看上面貼着的标簽,一份寫着黑咖啡,一份寫着香草奶茶。

他喜歡喝苦的嗎......

段酒把咖啡放到桌子的另一端,端起那杯香草奶茶開始喝。

吃東西的時候他也沒閑着,看到手邊有酒店用來寫字的紙,便抽了一張拿起筆在上面随意畫着什麽。

段酒早些年是藝術生,主學畫畫的,雖然出國後他忙着研究學術性的知識沒怎麽畫了。

但可能也是遺傳了母親的藝術細胞,他繪畫的功底本身就好,現在随機畫了幾筆就把感覺找回來了。

房間內很安靜,除了風拂過窗框發出的呼呼聲外,只剩下鉛筆在紙張上摩擦的聲音。

畫畫是一種完全靠感覺的事情,就像有些人天生就對文字有感覺,有些人對音律較為敏感。

時間很快飛逝。

“咚——咚——咚——”

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打算了段酒的思路,這才把他從畫得忘乎所以的小世界裏拉出來。

段酒炸了眨眼,掃了一眼自己創作出來的畫作。

那刀削似的輪廓,挺拔得恰到好處的鼻梁,臉上不羁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像吳仟澤今天早上對他笑的模樣。

“段酒!是我!”恰巧此時,門外傳來了吳仟澤那充滿活力的聲音。

段酒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做賊心虛似的将那張畫有吳仟澤帥臉的畫壓在坐墊底下。

“來,來了。”段酒将奶茶放回桌面,拍了拍自己微熱的臉。

吳仟澤進門就看到段酒頂着張粉撲撲的臉。

“這家蛋糕好吃嗎?”吳仟澤帶上了門,跟着段酒一起走進房間。

“還沒吃蛋糕,想等着你回來一起吃。”段酒回答道。

這句話說得有些暧昧,聽到這個回答的吳仟澤突然之間體會到一種奇怪的心境。

吳仟澤失笑:“沒關系的啊,這本來就是買給你的。”

“沒事,正巧你現在回來了,我們一起吃吧。”

“哦對了!”吳仟澤突然神秘兮兮地從口袋摸出手機,“制片人說下午沒我們倆什麽事,純當給我們放半天假,借此機會要不要一起出門逛逛?”

“嗯?”段酒剛挖了一勺抹茶千層正準備往嘴裏塞,勺子就停在半空,他想了想回到,“可以啊!”

悶着也是悶着,不如出去耍耍。

天氣預報說下午風較大。

吃完蛋糕的段酒換了件寬松的針織毛衣,随意搭了條褲子就跟吳仟澤一起出門了。

他們來到當地一個大型商場,來着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這裏離他們居住的酒店最近,坐車可以不用做很久。

“你有什麽想買的嗎?”在商場裏逛了一圈以後,吳仟澤捧着剛買的沙冰問向旁邊的段酒。

段酒想了想,搖搖頭:“沒什麽想買的。”

他從小要什麽有什麽,再加上自身購物欲本身就低,一時半會他好像也說不出自己想要什麽。

不過一直這樣逛下去也蠻無聊的,段酒看着手機突然對吳仟澤說:“對了,你有沒有微博,我們互關一下吧。”

吳仟澤:“......”

段酒看着遲遲不說話,疑惑地目光落在他身上:“怎麽了?是不方便嗎?”

吳仟澤:“不,沒有不方便。”

不是不方便,是他根本沒有“微博”。

吳仟澤有過三年的追星史,在喜歡段酒的這三年裏,跟着其他粉絲打榜,控評,就連跟其他粉絲搶段酒熱評這種事情他都幹過,不過好景不長,長久的飯圈習慣讓他感到厭倦,于是毅然決然停止了這一系列的活動,專注舔屏。

現在當着正主的面,他該如何告訴段酒,他就是那個一直霸占段酒熱評整整三年還被正主本人翻過牌子的“無酒不歡”。

掉碼這種事情也太他娘的羞恥了吧。

在這命懸一刻,他靈光一閃,驀然想到了被他遺忘大腦在深處,那個根本不存在的“經紀人”

“啊,我不是剛進公司麽,估計經紀人還沒給我整好賬號吧。”吳仟澤說,“不是你說我都忘記有這回事了哈哈哈。”

吳仟澤說完,從通訊錄裏找到一個熟悉的備注,給他撥了過去。

“你稍等我一下,我打個電話。”

“噢,好的。”段酒點點頭,似乎是被吳仟澤的話語說動了,顯得沒怎麽在意。

而在離他們倆不遠處的地方,有個姑娘看着他們倆交頭接耳的這一幕,舉起了手機,拍下了歷史性的一幕。

作者有話要說:

吳.陷入戀愛無法自拔.仟.戀愛使人降智.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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