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節,最無聊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課

馬哲老師的聲音堪比催眠曲,成梓與于烈也在昏昏欲睡的大軍之中。

當美妙的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于烈叫醒睡到流口水的成梓,兩人迷迷糊糊地準備去吃飯。

成梓和于烈的主要交通工具便是眼前這兩輛零件基本齊全的二手自行車。雖然公寓離學校挺近,但是有個自行車總會比較方便。

跨上自行車,成梓突然指着前面一個靓麗的身影朝于烈說:“喂喂,那個是不是追你那學妹啊?”

于烈揉揉模糊的雙眼,看了看前方迎面走來的秦悠和她挽着的男生,“哦”了一聲。

成梓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女生轉變的真夠快的,這才幾天吶就另覓新歡了。”

于烈又是不置可否地“哦”了聲,騎上車“嗖”地竄了出去。與秦悠和那個男生擦肩而過時,連看都沒有看一眼。成梓看向秦悠,卻沒想到秦悠也在看着他,目光很...憤恨?

甩甩頭,成梓告訴自己一定是他看錯了,然後騎着車子去追于烈了。

秦悠停下來目送騎車遠去的兩人,于烈拒絕她時說的話又在秦悠耳邊響起。

“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

“誰?”

“這個你不用知道。”

秦悠一臉委屈地看着于烈:“是你那個叫成梓的哥們兒吧?”

于烈用一種很複雜的目光看着秦悠,看得她有些發毛。

半晌,于烈竟沒問秦悠是怎麽知道的,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我的事不用你管。”然後就離開了。

望着那個帥氣的背影離開,秦悠有些自嘲地笑笑:她竟然會敗給一個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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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于烈拒絕了她,秦悠便答應了身旁這位一直追求她的男生。

秦悠知道于烈的秘密,是因為她無意中在百度貼吧裏看到了于烈發的帖——都是他對成梓隐藏的感情和他們之間的大大小小的事。

秦悠追于烈也是下了番功夫的,他的愛好,他的家庭,他平時做的事...看看帖子中記錄的那些事,也能大概猜到這個發帖的“愛橙子”就是她喜歡的于烈。

秦悠還算比較善良,沒有将于烈的秘密告訴其他任何人。只是每次她看到于烈身旁的成梓,就忍不住多瞪他幾眼。

說起來,秦悠現在的男友真的對她很好,秦悠這個人又不是很鑽牛角尖,所以她對于烈的感情也就漸漸地消散了。

後來成梓和于烈再校園裏看到秦悠和她男友甜蜜的樣子時,總忍不住嚷道:“你這個笨蛋!你當時是怎麽想的啊?這麽漂亮一女孩兒你竟然不要,早知道我就去追她了!唉,肥水流了外人田,真是可惜。”

于烈每次都是翻個白眼,再“嗯”地發個鼻音來應付他。

再後來,成梓自己也覺得無聊,就沒再提過秦悠。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大學裏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耽美狼。公寓樓裏很多住在一起的男生理所當然地成了她們YY的對象,當然包括成梓和于烈。

面對耽美狼們的目光,成梓只是感覺搞笑和無奈,卻也沒有太在意。于烈就顯得很不自然了,他甚至開始刻意地疏遠成梓。

成梓第一次發現于烈原來這麽敏感,忍不住調笑道:“我說兄弟,你該不會真對我...那什麽了吧?”

于烈有些臉紅,心中忐忑無比,卻硬是笑的比成梓還燦爛:“哎呦喂,真的是啊,你說怎麽辦呢?”

成梓很誇張地做出一副驚恐的表情:“別介啊!本公子可不想被逐出家門。”

于烈心裏“咯噔”一下,“逐出家門”...他說會被“逐出家門”...對啊,他家裏人肯定不會接受的...

于烈強撐着笑臉,說道:“得了吧你,你想跟小爺,小爺我還不想要你呢!”

成梓立刻打個響指,擺出個酷酷的POSE:“本公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傥,還會怕沒人要?”

于烈很諷刺地開口:“對啊,追你的美女都排到喜馬拉雅山山頂了。”

成梓得意地甩甩劉海:“那是,我是誰啊!”

“你是誰啊?”

“你說我是誰啊?”

于烈送他個白眼:“我怎麽知道你是誰啊?”

成梓一拍于烈腦袋:“嘿!哥你都不認識了啊?”

于烈不滿地拍了回去:“就你還想當我哥?下輩子都不可能!”

成梓一臉不屑地說道:“你還想跟我到下輩子啊?別介,這輩子就夠我受的了。”

兩人一陣調侃,看似恢複了以前輕松的感覺。只是成梓明顯感覺到,于烈都不太像以前的于烈了。可究竟于烈哪裏奇怪,他也說不上分毫。

時間似乎流逝地很快,成梓與于烈就這樣有些別扭地度過了餘下的大學生活。這兩年,成梓就算再遲鈍也趕腳出了于烈對他的感情。而且他偶然發現了于烈每天将電腦敲的噼裏啪啦作響的秘密。

轉眼就要各奔東西了,成梓童鞋終于做出了一個決定。

火車站。

“哎哎,你的車來了,快走吧!”

于烈看着成梓,卻不答話。

成梓被他看得有些發毛:“...額...你...看我幹什麽?”

于烈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橙子,其實...我的确是一直都相信一見鐘情的。就像,我對你一樣。”

于烈燦爛一笑,拖着箱子轉身離開。

成梓望着于烈的背影,陷入了某種叫做發呆的狀态。

“喂!”

“啊!”

肩上被人狠拍了一下,吓得成梓怪叫一聲,轉身便看到秦悠一臉鄙視地看着他。

“你幹嘛?”

秦悠的表情綜合了鄙視、憤恨、不屑等等因素,咬牙切齒地說:“我能幹嘛啊!你為什麽拒絕他?!”

成梓撓頭:“額...你...你知道?”

“廢話!我告訴你成梓!你可不要後悔!”

成梓被這姑娘那狠戾的小眼神看的一哆嗦,結結巴巴地問:“後...後悔什麽?”

秦悠瞥着成梓,很不情願地說:“有個叫‘愛橙子’的ID在百度某個貼吧記錄了他暗戀一個人整整四年的各種東西...”

“啊?”

秦悠看着成梓那一臉白癡的樣子就來氣:“啊什麽啊!虧得于烈對你那麽好!你知不知道其實他家很有錢!可他卻心甘情願跟你去租住破公寓!陪你去二手市場買破自行車!為了你拒絕了所有女生的追求!包!括!我!”

成梓內心默默吐槽“妹紙,最後那句才是你想表達的重點吧。”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的。

“咳,”成梓幹咳一聲,“你說的這些啊,我都知道。”

秦悠嘴角抽搐:“知道?知道你還那麽對他!”

成梓得瑟一笑,拿出車票往手掌上一拍,笑的那叫一個陰險:“哼哼~山人自有妙計!”

秦悠一把奪過車票,看了看,然後內心開始狂噴:去T市的車票!于烈家不是在T市嘛?!卧槽原來本姑娘一直都在狗拿耗子多...呸!什麽破比喻!

“原來,你是想給他驚喜啊!”秦悠将車票拍回成梓爪子裏,“真是的,早說不就得了!害本姑娘給你浪費那麽多口水!吶,內什麽,追上他之後記得告訴本姑娘你們倆誰攻誰受啊!趕緊滾吧!拜拜不送~”

成梓挑眉:“這不明擺着呢嘛,本公子這麽玉樹臨風風流倜傥,當然是攻了~”

秦悠做出嘔吐狀。

成梓得瑟地沖她挑釁說:“我說妹子,你怎麽還來撮合我們倆啊?你不是喜歡于烈嗎?”

秦悠笑得很猥瑣的樣子:“哦呵呵呵,誰讓淫家現在是腐女了呢~腐女守則中明确表示,在喜歡的男人喜歡上另一個男人的時候一定要将他拱手相送!這,才是偉大!”

成梓顯然被她那副陶醉的樣子雷到,嘴角抽搐着說了一句:“你慢慢自我陶醉,我先去追我老婆了~”然後撒腿就跑了。

秦悠看着成梓跑走,嘀咕着:“老娘當然是有些不甘心的,不過誰讓他喜歡的人是你不是我呢?要是于烈哪怕有那麽一丁點喜歡我,你小子以為你還能有機會?唉,佛曰,不可強求啊…于烈!身為本姑娘喜歡的男生...好吧,是曾經喜歡過的...你一定要攻!一定要攻啊!”

糾結了一陣,秦悠妹紙終于想起來自家那位超忠犬的男朋友還在車站門口等着,于是甜蜜一笑,趕緊找人去了。

再說這邊,于烈眼睜睜看着剛剛跟他分開的人上了車,然後坐在他身邊,還特潇灑地掏出車票在他眼前晃了晃。

等于烈大腦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終于憋出一句:“你…你幹嗎?”

等了半天換來這麽一句剛剛自己問過秦悠的話,連表情都一樣,成梓暗笑,不愧是我家老婆,太默契了!,

“我買的就是去你家的票啊~怎麽着老婆,有沒有感動地想要立刻以身相許啊!”

于烈看着挂着□□突然欺近的成梓,再聽到他這話,立刻“轟”的一股熱氣竄上臉頰:“靠!誰他媽是你老婆!”

成梓卻很認真地看着他:“于烈,貼吧的東西,我都知道。以前我一直害怕面對自己對你的感情,可是最近要畢業了,想到要跟你分開,我才突然明白我已經沒有辦法放手了。”

“你...你沒耍我吧?!”

“...”成梓揉了一把他的腦袋,手感不錯,“我要是耍你用得着買你家的票嘛!”

沉默。

于烈突然有些慌了:“你認真的?你是要去我家?那你爸媽怎麽辦?你真敢出櫃?不怕他們打死你?”

成梓笑的一臉得意:“啊呀,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他們那麽愛我,我又這麽喜歡你,所以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

于烈翻個白眼:“你有很喜歡我嗎?我怎麽沒看出來!”

成梓做出痛心狀:“天地良心啊!我對你的愛慕之情,那可是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啊,你父母也很愛你吧,而且本公子這麽玉樹臨風風流倜傥,所以他們一定會喜歡我的。話說,老婆啊,我第一次見岳父岳母,你說我該帶點什麽好呢?”

“...成梓你去死!”

貼吧裏的那個帖子再也沒有更新,樓主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們在一起了,謝謝。

【END】

☆、你若離去

銀裝怒馬,你馳騁疆場,笑傲天下;寒眸冷劍,你披盔穿甲,殺氣如麻;輾轉芳華,你滿身傷疤,只為送他江山如畫。

你是元溪國的将軍,他的臣子,我的夫君。

戰場上,你滿目鮮紅,令所有人膽顫;朝廷裏,你恭眉順目,俨然一位忠心的臣子。是的,你是一位忠心的臣子,但,你又不單是一位忠心的臣子。

————————————

還記得那天,我在衆人面前向他提出要嫁你,你說:“多謝郡主擡愛,只是如今戰事連連,臣無心談兒女私情。”

我說:“我願等。”

這一等,便是三年。

元溪的百姓皆道漣漪郡主真是癡情。我聽着他們的敬佩的話語,只能自己品味心中的苦澀。

幾人能知,這三年我是如何熬過?

人說花月美好。只是,再美的花、再圓的月,對我來說,不過是殘花冷月!

三年後,國泰民安,你最大的借口已然消失。

他的一道聖旨,粉碎了你所有的不願與抵抗。

洞房花燭夜,我自己掀開蓋頭,對一旁爛醉如泥的你輕喃:“将軍啊,你心中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你醒來後看到床邊端着醒酒湯的我,驚愕尴尬地幾乎不能言語:“郡...郡主!”

我笑着:“将軍,漣漪已是你的妻子,你怎還叫漣漪郡主呢?”

你微怔:“郡主,何苦呢?”

我重複着你的話:“是啊,何苦呢?”

似是在問我,又似是在問你。

那日起,你我似乎有了一種默契。你不說,我亦不問。

我們,只是虛名的夫妻罷了。

還記得那天,我小心地向你确認你的心事,你目光深邃地對我說:“漣漪,你好可怕。”

是的,我是一個可怕的人,我竟然猜透了你的心思。

我看着你眸中洶湧的痛,抑制着自己的情緒,用最柔的聲音說:“将軍,何不向他言明?”

你笑着,笑得讓我心疼:“他,是皇上啊!”

我當然知道,他是皇上,你是将軍;他是君,你是臣!

你們的交集,僅此而已。

你說,他從小就立志當一個好皇帝,他也确實是一個好皇帝,你不會讓他在天下人心中背負任何的污點。而我那一問,只不過是想讓自己得到些許安慰罷了。

卻不想,傷了你。

多少次,我望着你伫立在湖邊的身影,卻絲毫不敢靠近。

我知道,你在想他;我知道,這時的你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了;我知道,你不想讓任何人打擾。

多少次,我獨自伫立在湖邊,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偷偷地想着,若是我就這樣跳下去,你會不會為我心痛呢?

自嘲地笑着,就算你會心痛,也只是因為愧疚吧。

我終究還是就那麽站着,我怎麽舍得,怎麽舍得讓你愧疚啊!

還記得那天,他娶了新妃,你醉的一塌糊塗,你摟着我,卻叫着:“梓烈,你讓我,如何是好啊!梓烈...”

我苦笑着,将軍啊,也只有你,也只有醉了的你,才敢直呼皇上的名諱吧!

你不會知道,我未嫁你時,他曾對我說:“漣漪,如若來日,你嫁與墨翼,請你,好好照顧他。”

你不會知道,我未嫁你時,曾無意中看到他放在書桌上的一張紙,那紙上兩個遒勁霸氣的字,分明是你的名字!

你不會知道,我未嫁你時,聽到你在前線受了重傷,他曾來找我,如你今日一般爛醉,嘴裏叫着的是,墨翼!

我曾經想要殺了他——盡管他是我從小就敬愛的表哥。

弑君,我的想法很瘋狂呢。

可是該怎麽辦呢?

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看他時才會露出的溫柔,我有多嫉妒?你知不知道,每天午夜夢回看着空空的床帳,我流了多少眼淚?你知不知道,我要忍着多大的痛苦才能每時每刻在你面前保持微笑!

将軍,你,眼中只有他的你,怎麽會知道這些呢?

還記得那天,你說:“漣漪,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卸下所有的僞裝。”

我說:“将軍,那就讓漣漪成為你的依靠,你的知己。”

你輕嘆:“漣漪,我娶了你,卻永遠不能給你愛。”

我輕笑:“我不在乎。”

将軍,你為何要說的這般明了呢?你連一絲奢求都不肯留給漣漪嗎?

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句話讓我好恨你,卻又讓我,不得不更愛你!

我騙了你,我怎麽可能會不在乎?

我也在騙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只要能陪在你身邊,我可以不在乎一切。

可是,若是我真的不在乎,為什麽我總是心痛地不能自己?為什麽我看到他時心中的嫉妒越來越強烈?為什麽!

嫉妒,真的是個可以讓人崩潰的東西啊!

其實我一直在害怕的,怕有一天我控制不住自己,怕我會殺了他,更怕讓你心痛!

我甚至準備了一把匕首,随身帶着。

我的機會很多的,只是每次對他産生殺意時,我的眼前總會浮現你痛苦的樣子,然後,我會生生壓下殺了他的沖動,安靜地聽着自己的心又一次地被重擊。

我常常會想,其實我是最懂你的人吧?我們是一樣的,愛着一個不可能的人,忍受着一次又一次的心碎。

我想,我是要瘋了,是真的要瘋了...

還記得那天,他的壽宴上,我一舞傾城。

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你卻一直偷偷看着他,而他,似乎一直看着我。

舞畢,他帶頭擊掌笑道:“漣漪啊,多日不見,你的舞技竟有如此突破,真是令朕大開眼界啊!”

我努力抹去眼中的恨,揚頭,嫣然一笑:“謝皇上誇獎!”

他對你說:“墨翼,朕的表妹如此優秀,有妻如此,乃是你的福氣啊!”

你點頭稱是,眼中卻依舊是痛。

我看看你,又看着他。

我想,他看出了我沒來得及壓制的恨。所以,他才會愣愣地看着我,甚至将杯中的酒水灑了一身。所以,他才會不敢再看我,亦不敢再看你。

宴席間,所有人都向你誇我,誇我的美貌,誇我的舞技。

你我皆是笑着,笑得甚是得體。他也是笑着,看起來很是開懷——我知道,那只是看起來而已。

我一杯又一杯地喝着他們敬來的酒,連同敬你的。

你攔着我,勸我不要喝醉了。

我笑着,在心裏問你:将軍,你不知道對我來說,這酒是越喝越清醒的嗎?

我笑地越來越放肆,沒有人敢再給你我敬酒了。

我仰着頭看着大殿上的他,沖他笑得很是挑釁。

他蹙着眉,看着你我。

猛然間看到你眼中的愧疚與難過,我一下子癱軟在你懷裏。

真的醉了嗎?可能吧。

還記得那天,你進宮前我們的對話。

我說:“将軍此去,怕是兇多吉少吧。”

你佯裝不解:“漣漪,何出此言。”

我輕笑着,幫你理好衣衫:“漣漪只是,望将軍能平安回來。”

你微皺着雙眉,幾次張口欲言卻只是說了句:“對不起。”

我搖搖頭。

果然如我所料,他宣你進宮是因為你的罪,那些朝臣們所謂的證據确鑿的罪!

你的功勞太多了,功高蓋主的後果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你忍不住。我知道,你只是忍不住想要一直對他好!你想要讓他坐擁天下,你想要讓他永遠沒有憂愁,可你卻忘了,忘了你過多的付出亦會成為他致命的憂患!

他終是容不得你了。

你回來了,他親自把你的屍體送了回來。

我安靜地跪在棺邊,撫摸着你的臉頰。

他說,你是自殺的,就在他的禦書房,就用你那把不離身的劍。

我并不看他,也沒有言語。

我當然知道,愛他如你,你不會讓他為難,你不死,就無法平定衆人的猜忌。

可笑當初他準你帶劍進禦書房的時候,那些朝臣還極力反對,他們一定想不到,最後這把劍結束的,是你的生命。

将軍,我的将軍,還記得你進宮前我問你的最後一句話嗎?

“你若離去,我陪你,可好?”

————————————

元溪XX年,元溪國将軍墨翼暴斃身亡,其妻漣漪郡主殉情,皇上痛失愛将,染病。

十餘天後,皇上病重,薨,傳位于太子。

新帝登位,普天同慶。

元溪國繁華如昔,對于百姓來說,将軍也好,皇帝也罷,只要能讓他們過的安定,誰當又有什麽關系呢?

這元溪的一切,對我們來說似乎只是個夢。

煙消雲散之後,有幾個人能記得元溪曾有位叫墨翼的将軍,有幾個人記得我們的故事。

五年後。

我一襲蓑衣,拿着你的劍伫立在朦胧的煙雨中,撫摸着你們的墓碑。

将軍,漣漪又來看你了。

還記得那天,他說,你讓他告訴我,要我好好的活着。

他跪在我身旁,握着你已經冰冷的手對我說:“漣漪,你先行一步。待朕處理完朝中之事,請你,将朕與墨翼葬在一起吧。”

我沒想到,自己竟然答應了他。

我吃了他給的藥,假死。然後在他死後,瞞過那些人,從他的心腹手中接過他的屍體與你葬在一起。

每年你的忌日,我都會來看你,也看看他。

我還是很嫉妒他呢,畢竟,永遠陪着你的那個人,是他。

将軍,你竟然連死都不肯讓漣漪陪啊,難道你不知道,活着的人會很痛苦嗎?

将軍,漣漪沒有去陪你,他去了。你,你們,是否已經得到了幸福啊...

将軍,漣漪聽你的話,好好地活着,帶着你的劍,這把沾了你鮮血的劍,在這元溪國的某個角落,好好地活着。

【END】

☆、妄想

【01】

時間地點:2013年,妄想公寓

公寓成員:夏米、媛兒、小諾、柚子、小安、成子

————————————

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我也可以那樣豪爽放肆地罵一個人。

媛兒說:“其實女人的本質都是一樣的,就算你的屬性是呆萌,惹急了也照樣潑婦。”

小諾說:“你當時跟個炸毛的兔子一樣。”

柚子說:“你成功地告訴了那個渣受,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小安說:“浪費那麽多唾沫星子也不嫌累,你該去他面前直接動手的。”

成子說:“你該不會真愛上那個渣了吧?”

=_=...

四個女人跟看怪物似的看着成子,成子很驚悚地看着我。

我翻個白眼,默默望着天花板。

陳小山是個不錯的情人,他活潑開朗、溫柔大方、賢淑得體——o(╯□╰)o他們都說我得了妄想症才會有這感覺。

媛兒說:“你确定你的這些形容詞都是用來形容一個男人的?”

小諾說:“你應該找個有攻氣質的男人,而不是這只受”

柚子說:“更何況還是只渣受。”

小安說:“要不要帶你去配個眼鏡?”

成子說:“兩只受在一起是不會有幸福的。”

=_=...

我已經無力再強調我是腐女中的攻這個事實了。雖然這一次,我的确覺得自己比度受都受了一把。

我跟陳小山是在網上認識的,曾經同初中、同高中,但是到了大學才從網上認識。

然後,已經兩年沒有男朋友的我和一直有着女朋友的陳小山就那麽王八看綠豆地攪和在了一起。

媛兒說:“那個‘王八看綠豆’用的好,充分體現了你們倆的性質。”

小諾說:“你已經饑渴到這種程度了嗎?”

柚子說:“女人三十如豺狼虎豹是嗎?你還有七年呢!”

小安說:“你不是一直想要成為渣中至尊嗎?速度甩了他,你可以升一級。”

成子說:“所以說,你是小三了嗎?”

=_=...

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竟然成了小三,哦不,或者是小四小五也說不定。

我跟陳小山的交往是沒有任何激情的,我的死宅屬性注定我不會陪他看電影和逛街,當然更用不着他陪我逛街看電影。

這樣算起來,我們倆還真是稱得上網戀,除了在□□上各種互相騷擾,誰也沒提出過要見面的要求——雖然其實我們倆的住的地方只有五個公交站的距離。

我們倆在一起之後唯一的一次見面還是我的初中同學聚會,他認識我們班一帥哥才跟着去湊熱鬧,我們倆還很有默契地表現出不認識對方——鬼知道這個默契是怎麽形成的!

我一直以為陳小山跟我一樣害羞了,o(╯□╰)o雖然從我嘴裏說出“我害羞了”這句話顯得有點驚悚,不過後來我才知道,人陳小山根本就是懶得認我!

我在陳小山面前的确沒有身為女朋友的自覺性,我的生活跟我沒有男朋友的這兩年沒有什麽不同。大概是當年跟某某人分手之後,我就變得宅腐到無法自拔了。

而陳小山對我,也沒有放太多精力。頂多就是每天晚上睡覺前他一定會給我來一句早點睡覺,然後也不等我回複就自個睡到八爪山上去了。

這樣說起來的話,貌似我們倆都挺渣的——我開始是這麽認為的。不過當我知道他從□□群裏私戳我說“咱倆試着在一起吧”的時候他就是有女朋友的,還不止一個,我就真心覺得,渣中至尊的桂冠我真心應該親手給陳小山戴上。

直到那個美女找上門來我才知道這些東西。

那個陽光明媚的早上,我被一陣溫柔的敲門聲吵醒,真的挺溫柔的,要不是我前一天晚上水喝多了,估計那聲音真吵不醒我。

我喊着“來了來了”,揉了兩把雞窩頭連廁所都沒來得及上就去開了門,然後看到門前立着一位幾乎閃瞎我狗眼的美女。

美女一身淑女的裝扮,10cm的高跟鞋一踩,整個比我高出一頭。我仰着腦袋跟美女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天,還是我忍不住問:“美女你找誰啊?”

美女含羞帶怯地對我說:“我找夏米。”

我揉了揉脖子:“我...就是。”

美女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了“驚訝+了然”的混合表情,然後順溜地說出了她的來意:“我來是想告訴你,可不可以請你跟小山分手...嗯...我跟他是從小長大的,我們從14歲起就一直在交往...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還有別的女朋友...你要是同意了,我就繼續去找下一個...”

我囧囧有神地問她:“下一個?...你是說,陳小山除了你跟我還有別的女朋友?”

美女垂頭:“是啊...”

“幾個?”

“...我知道的還有一個。”

我瞬間“呵呵”了,然後我跟腦抽了似的,特熱情地邀請人美女進屋來坐坐,美女看了眼我們跟豬窩似的公寓,邁出的腳“嗖”地縮了回去,然後幹笑着說:“我還得去找那個...”

我立刻很理解地點頭笑:“啊,那你去吧,路上小心啊。”

美女有些尴尬的樣子:“那你跟小山...”

我拍着胸脯跟她保證:“放心,我跟他沒關系了!”

美女羞澀一笑,連聲道謝,然後掏出一張紙,念叨着一個地址就走了。

我看着美女下樓,關上門一轉身就發現公寓裏那五只都笑眯眯地看着我。

媛兒說:“我就說陳小山不靠譜吧,你這只呆萌竟然找個渣的屬性。”

小諾說:“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這場戀愛是浪費生命。”

柚子說:“雖然你本來就是在各種浪費生命。”

小安說:“...為什麽我覺得你面對情敵的時候傻了吧唧的?”

成子說:“剛剛那美女看起來好像小綿羊...可是你更像一只呆兔。”

=_=...

我沉默着,我在思考我該怎麽罵陳小山才能充分表達我內心十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的感受。

媛兒說:“你空有女漢子的身心,卻沒那個魄力。”

小諾說:“你沒自己想的那麽渣。”

柚子說:“你跟陳小山就是小渣見大渣。”

小安說:“有沒有一點磨刀霍霍的沖動?”

成子說:“你一定要在陳小山甩你之前把他甩掉!”

=_=...

我沖進廁所解決了前一晚水喝太多的問題,然後第一次主動撥通了陳小山的電話,接通後就開始罵:“你妹的陳小山!竟然把我當猴耍!你TM當自己是皇上啊!是不是還想三宮六院啊!我他媽的給他媽的你他媽的臉,你他媽的別他媽的給臉不要臉!@#¥%...”

在我把能想到的髒話罵了一遍之後,我順了口氣,盡管知道陳小山看不到,我還是面帶微笑,拿出我從未有過的溫柔對他說:“祝你這輩子被人壓,永無反攻之日。”然後果斷挂了。

在這期間陳小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挂掉電話。

媛兒說:“你那句各種‘媽的’和‘臉’的臺詞從哪兒偷的?”

小諾說:“為什麽明明很攻的樣子我卻還是覺得你很受?”

柚子說:“從渣受升級為炸毛受了嘛?”

小安說:“在1分38秒的時候你就詞窮了,重複罵了幾句之前罵過的內容。”

成子說:“至尊渣尚未成功,夏米君仍需努力。”

=_=...

我默默無語凝咽。

我跟陳小山就這麽結束了,陳小山也沒再給我打電話回來,連句解釋都沒有,甚至直接從我的□□上消失了——他很好的做到了我曾對他說過的“在删除別人的時候一定要點那個‘将我從對方列表删除’”這一禮貌行為。

我一直以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和“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都只是美好的傳說——那是我一直向往的——可是陳小山算是讓我明白,人至賤則無敵,一切皆有可能。

公寓裏的四個女人和一只騷年都曾對我說:“你跟陳小山離那麽近都不見面,可見他一定有什麽瞞着你。”

我只是覺得大概陳小山那貨跟我一樣死宅,就那麽想當然的“覺得”,也從來沒問過他什麽。

說起來,我都不知道他的興趣愛好是什麽,我沒問過,他也沒說過。他倒是有問我一些亂七八糟的,我的回答貌似一向是“不知道”或者“随便”。

媛兒說:“跟你談戀愛一定挺糟心的。”

小諾說:“你的小渣其實挺可愛的。”

柚子說:“因為你渣的不怎麽有水平。”

小安說:“或許,其實你跟陳小山是絕配?”

成子說:“我覺得還是邵貝跟你比較配。”

=_=...

我默默反省自己,我跟陳小山折騰的這麽小半年算個什麽。然後豁然開朗:屁都不算!

媛兒說:“你這麽瞎折騰自己有意思嗎?”

小諾說:“以後別這麽玩兒了。”

柚子說:“阿井,乖,別鬧。”

小安說:“要到水缸裏去嗎?”

成子說:“要不你去求邵貝回來吧。”

=_=...

四個女人跟看勇士似的看着成子,成子很憐憫地看着我。

我眨眨眼,告訴他們我需要用睡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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