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地下室的小美人(11)

他們中午才一起起床, 容真想讓趙立澤多睡會兒, 對方搖頭, 把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說已經睡好了。

只要和容真在一起後, 趙立澤的睡眠質量就好得不行。

兩人都沒吃早飯, 但誰都沒說餓, 也不急着下床,容真往後靠在趙立澤懷裏, 對方時不時會用手摸他肚皮處軟軟的地方,容真癢得直笑, 叫他別摸, 可他越是這麽說, 對方的動作就越發惡劣。最後容真癢地挺來挺去,用爪子威脅似地揮着抓他:“你再玩就撓你了!”

趙立澤:“撓吧,喜歡你在床上撓我。”

容真:“……”

果然變态!

容真舍不得真去撓他, 忍着癢意去觀察眼前和自己睡時截然不同的整潔屋子:“你那麽快都收拾好了?”

對方嗯了一聲,又開始親他。

他們磨了半個小時才下床開始洗漱收拾出門, 吃完飯在附近散步時,買了幾盆多肉和綠蘿, 還有一些瑣碎的生活物品。

還剩一天就是除夕,家裏該買的東西基本都齊全了,容真又悄悄地在網上下單了一些木雕的材料和工具。他問過系統了,木雕是他在任務世界中學習的技能,可以利用, 但是只能小幅度改變生活,比如做些小玩意兒賣賣錢,不過用來直接性去改變命運就不可以了,比如直接利用上個世界那十年的木雕技術成果去做一個橫空出世的木雕天才,就絕對不行,會被bug壓制的。

可這對容真而言已經足夠了。

除夕當天,趙立澤在門口貼年畫和春聯,容真幫他看位置。他們與同樓層的幾家人碰了頭,大人帶着小孩、或幾個小孩成群往外跑約着一起玩……有時候還會和他們打招呼。

容真喜歡這種熱鬧的氛圍,時不時就和一些小孩聊天,逗一逗,可沒一會兒,他就發現趙立澤情緒不對,板着臉。

一起回到屋內,他看出趙立澤不開心,問他怎麽了。

趙立澤沒說話,去廚房準備年夜飯。

容真過去幫他洗菜,講個笑話想活躍氣氛,趙立澤沒笑,還突然停了動作,盯着案板問他:“你喜歡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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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真不明白他突然問這個幹嘛,立馬走到他身邊:“你怎麽了?”

他剛挨到對方身體,就被轉過身的趙立澤伸手抱住,對方語氣陰郁,像是在發怔:“真真,別喜歡孩子好不好?就我們兩個在一起……”

“我不是……”

對方不知想到了什麽,語氣忽地狠了起來,和趙立澤平時的狀态天壤之別:“你是我的!我永遠都不可能讓你和別人在一起!什麽結婚、生孩子更不可能!你想都別想!”

“啊我……”

看他皺眉,語氣忽然一柔:“別怕啊,我沒想兇你的,我會一直愛你的真真。”

“……”完了,又瘋了。

趙立澤箍他的手還在輕微發顫,力氣卻大得容真完全無法撼動半分,此時聽了那些話,也不想動了,有些心疼,他多少能猜到,這個世界趙立澤的經歷注定他不會擁有絕對的安全感,一直以來缺愛,得到了愛,多少總會患得患失,極其敏感。

得慢慢來。

容真用手在他背上戳了戳:“好,那你也要答應我,以後要是不開心了,直接跟我說,不許藏在心裏。我那會兒就是看人家小孩可愛嘛,我還喜歡撸別人家貓呢,但我也沒想過要養動物啊……我只要你就夠了,也會一直愛你的。”

他嘴太甜,像是永遠都不會說出讓人難過的話,趙立澤眼睛恢複了些清明,有些後悔剛剛沒控制住自己那麽吓他,讨好似地低頭去親對方。

骨湯發出了越來越大的咕嚕聲,兩人艱難地分開,繼續做飯。

趙立澤眉尖的冷意已經沒了。

容真洗着菜,仰頭看着他笑。

患得患失極其敏感會發瘋又怎麽了?!他家男人好哄就行了!

……

趙立澤的廚藝很好,盡管有些菜他之前沒做過是臨時學的,但味道也完全不差。

容真想着好不容易過年,就開了瓶啤酒,準備給趙立澤倒,彎腰時,突然就想到別人說的一句話:男人醉了那方面是不行的。

他倒酒的動作在空中靜止了。

趙立澤:“怎麽了?”

容真不給他倒了,直接坐回去給自己滿上,顧自喝了起來。

趙立澤:“……”

容真喝酒上臉,才一杯,臉就紅了,看着趙立澤,想着不久前的事,抿嘴笑一下。

臉紅着,抿着梨渦,簡直像害羞一樣。

這一下不得了。趙立澤直接起身過去,彎腰把他臉捧住:“剛剛在想什麽?”

趙立澤做完飯的手是涼的,摸在容真熱乎乎的臉蛋上,讓他好舒服。容真仰頭問:“你說酒嗎?不行啊,你不能喝。”

趙立澤心血澎湃,戳他梨渦:“怎麽?你還設家法了?”

容真:“才不是,男人喝醉不行的。”

趙立澤一下就明白那句話的意思,臉色一變。

容真不知危險逼近,還學着此時電視上春晚的演員,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你真的不能喝,我今天要和你睡呢……”

話音未落,手裏的杯子就被搶走了。

趙立澤強盜一樣,把他沒喝完的啤酒一口灌了,垂眸看着容真瞪着的一雙靈動眼睛:“我不行?”

容真:“我不是這個意思……”

趙立澤又倒了一杯,又灌了,繼續睨着他:“你覺得這點酒我就會醉?”

容真試圖辯解:“沒,為了難忘今宵,以防萬一嘛……唔!”

高大的身影猛然傾下,他的嘴被緊緊堵住了,唇間還有啤酒的味道,不知是誰的。

兩人吻得正忘情時,趙立澤忽然停了。

容真懵懵地看他,随後說:“你看,都讓你別喝……”

他以為趙立澤不行了。

趙立澤瞳仁黝黑一片,直接将人一把抱起來,幾步走到浴室。

容真像個雞蛋一樣被趙立澤剝光了殼,站在浴室的淋浴下。

趙立澤一下下親他的肩頭,說話時凝視他的眼裏像是有什麽壞心:“新年迎新,真真是寶貝,洗完澡,就是我的新寶貝……”

容真被他那句話說得來臉紅了一倍。

他兩手吊在趙立澤脖子上,腳微微墊着,對方擠出容真常用的沐浴露,動作緩慢又耐心地給他洗。

趙立澤先前那“新年迎新”的話說得無比好聽,可澡都沒洗完,最後還是抱着人在浴室來了一次。

被抱出來的時候,容真眼睛水潤潤的,趙立澤把他壓在床上,氣息不勻地親他。

容真之前喝了點酒,他酒量不行,有些微醺,此時開始耍小脾氣:“你剛剛那麽兇幹嘛!好累……”

趙立澤喉結滾動得厲害,把他的劉海掀起來,親了下他光潔瑩潤的額頭,眼裏多出幾分戾氣:“兇嗎?我還能更兇——”床邊牆上的影子倏然纏在一起,電視此時正播着一個新年廣告,炮聲連天。

趙立澤貼着他的唇問:“我行不行?!”

容真眼裏包着淚,後悔不疊,卻也很爽,不停搖頭:“你行!你最棒了!”

趙立澤把他抱緊,去親他的眼皮,動作一下至輕至柔。

……

淩晨零點時,容真躺在被窩裏鹹魚癱,趙立澤摸摸他的臉看了會兒,披上外套出去把窗戶打開。

冬夜的風格外冷冽,趙立澤卻不怕,還有些神清氣爽,站在那裏望着外面的紅燈酒綠。

此時剛過春晚迎新倒計時,下面時不時也有人在喊話,一些是路上的行人,一些是在外玩的小孩,還有一些是樓下的住戶:

“哇!過年啦過年啦——”

“新的一年一定要繼續加油啊——”

“今年我要考上B大!”

“以後每年都要和xxx在一起哦!”

窗邊挨牆的地方放了個高木椅,趙立澤随意坐在上面,随意翹着二郎腿,望着外面的夜空,眼神淡淡,眸子深處卻又湧動着什麽別的東西。

容真癱夠了,從被窩坐起來,像粽子一樣用被子把自己包住,看向趙立澤:“開着窗你不冷嗎?”

趙立澤本來不冷,聞聲看向容真時,竟覺得自己有點冷了,不是身體冷,是體內手摸不到又暖不到的地方在發冷,他下意識回:“冷。”

聲音低低的,很有磁性,像是少年撒嬌。

容真一下就從被窩裏起來了,依舊裹着被子,不過他還沒下床,趙立澤就起身走了過去,連人帶着被子一起抱起來,抱着一坨“粽子”坐在窗邊高椅上,伸手把窗子關小了些。

容真把自己的被子分給他,椅子真的很高,他坐在趙立澤腿上,自己的兩條腿都沾不了地,微微晃動着。

趙立澤把他雙腿盤在自己腰上,身子被對方拽着被子緊緊抱住,暖得不行,他心底漫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來,伸手用力把人往自己懷裏又按了按,弓着腰,腦袋在他腦袋蹭,蹭完又蹭脖子,最後像小孩一樣往他懷裏鑽。

容真吓了一跳,害怕會掉下去,連忙将他腦袋抱緊,不知該說什麽,聽到外面的喧鬧喊叫聲,有了個主意。

他悄悄把窗戶推開一些,铿锵有力地一下喊道:“趙立澤,不要怕啊!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最愛你了——你是最棒噠!”

懷裏的人一滞,幽幽擡起頭。容真順勢摟他脖子,兩只腳一前一後地晃動,揚唇對他笑起來:“新年快樂呀!老公!”

趙立澤一動不動地看他,眼裏凝聚的光點像是一簇煙花,轉瞬炸開。

窗戶“嘭”地關緊。

容真被一下抵在牆上。

趙立澤說:“再叫一遍。”

容真便叫了一遍老公,卻沒完,之後幾乎又被逼着叫了幾十遍……

趙立澤在他脖頸與鎖骨處弄出了一堆新的印記,眼睛發紅地說愛他……水壺的水一遍遍沸騰,關了火,水靜止不了多久,再開火繼續燒,沸騰那麽多遍,怕是不能喝了。

他看容真眼角一濕就哄“真真不哭”“我不欺負你了”,對方聽了就努力不讓自己再多掉一滴金豆豆,結果趙立澤出爾反爾,非要再次把人弄哭……

極盡變态之能事。

最後把人抱回床上後,趙立澤去把窗戶關好,窗簾也好好拉上,鑽回被窩後,揉着容真又要來。

容真小聲嘆氣:“新年第一天,咱們慢慢來。”

趙立澤貼着他的耳廓低笑,帶着邪氣,震得對方耳膜微微發麻:“新年初始,才更要努力,是不是啊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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