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拉開水晶櫃門,水戶随意掃過一眼,挑了一瓶紅酒,遞給坐在沙發上的柱間,然後轉頭找出三個高腳杯,擺在桌子上。

柱間将酒瓶在手中轉了一圈,發現标簽已經模糊,看不清品牌與年號。

坐在他旁邊的斑褪下手套,随手拿過,手指在瓶塞的蠟封處摩挲一下,然後聞了聞指尖的氣息,得出結論:“有蜂蜜香氣,是呂薩呂斯酒堡的葡萄酒。”他将酒交還給柱間,重新戴好手套,後者拿開瓶器拔出瓶塞,依次斟滿面前的高腳杯。

水戶率先端起一杯,在窗前的軟椅坐下,看了眼柱間,沖斑舉杯示意:“不介紹一下嗎?”

“Uchiha Madara。”柱間将一杯酒遞到斑手中,“我目前的……”

“室友。”斑先于柱間一步下了定義,紅酒與他的黑手套色彩對比鮮明,襯得他的手指修長好看。

水戶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人之間逡巡了一下,最後抿出一個得體的笑容:“還好,這個詞至少比‘對手’聽起來合适多了。”

柱間擡頭看着天花板,仿佛對上面的花紋很感興趣。

“不過你們來找我做什麽?”水戶轉頭看了眼石英鐘,此時正是中午一點出頭,“聽說前天出了兇殺案,我以為你們會去調查那個。”

“安娜·格林。”柱間單刀直入,“這個人你應該知道吧。”

水戶眨了眨眼:“看來卡洛琳已經找過你了。”她頓了頓,笑意微微收斂,好看的眉頭皺起,“我曾經與她搭檔過,她在舞蹈上是個天才。很年輕,很有才華,當然,也很漂亮。這樣的女人,成為社交舞會上的焦點是理所應當的。”

柱間認真聽着她的講述,片刻後又問:“那麽,她失蹤前最後一次出席社交場合是什麽時候,你還記得嗎?”

“七年前……”水戶思索了一下,想起什麽似的擡起頭,“她唱過一支歌。”

斑不動聲色的一挑眉。

“是怎樣的歌?”柱間追問。

“我還能記起大致的調子,不過具體的音階不太能确定。”水戶放下酒杯站起身,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低聲吟唱起來,嗓音婉轉,“起舞的維納斯,哺乳的朱諾,還有那接引靈魂的愛麗絲。親吻耶和華的猶大,願主罰他永無寧日。拒絕金蘋果的雅典娜,可否再見高歌的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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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間看了眼斑。

“是這首曲子。”斑琢磨片刻,淡淡道。

“那次宴會你也在場?”水戶看向他,眼底掠過一絲複雜。

斑面無表情端着酒杯,算是默認。

“恐怕那天晚上諾爾頓公爵就是聽見了這首歌才會下車,”柱間支着下巴思索着,“兇手靠着這首歌将他引過去,将他殺害,又在旁邊擺下白骨暗號。那麽歌裏面究竟藏了什麽秘密呢?”

斑突然擡頭,向水戶詢問:“安娜·格林和卡洛琳·菲爾德是什麽關系?”

“她們是很好的朋友。”

“兩個女人為了同一個男人起了争執還會是朋友?”

水戶微愣,旁邊沉思的柱間也轉頭看向他。斑靠坐在沙發上,注視着杯中的紅酒,不緊不慢的娓娓道來:“我調查到的資料上說,在一次舞會上,阿爾伯特子爵邀請安娜做舞伴,卡洛琳卻站出來制止。兩個人大吵一架,不久之後卡洛琳便和一個醫生訂婚出國了。”

柱間回想起那天那個女人無名指上一圈淺色痕跡,眯起眼:“她是刻意隐瞞婚史。而她回來找安娜·格林,就有人借着安娜·格林失蹤前唱過的曲子行兇殺人。”

“還有那些白骨。”斑低聲補充。

“它的擺放含義确實匪夷所思。”

水戶看着這兩個思路永遠保持着一致的男人,不知為何,突然有了幾分難言的憂慮。太默契了,好似心意相通。哪怕是相交多年的摯友,乃至是心有靈犀的知己,都未必有這樣的契合。可是柱間很清楚的說過,他們本該是……對手。

他們真的可以一直這樣并肩走下去嗎?

這不是她所能插手的。她幫不了他們。

她想了想,瞥見桌上随手擱置的一封請柬,突然道:“你們如果要查關于安娜的事情,也許該去暗中了解一下阿爾伯特子爵。這裏正好有個不錯的機會。”

柱間停下推理,等着她的下文。

“周末阿爾伯特子爵在自己的莊園舉辦了一場舞會,我收到了邀請。”水戶翻開請柬,草草看了一遍,擡頭看了眼柱間,最後轉向斑,“我可以帶上一名舞伴進場,你……”

斑皺起眉,一貫的紳士風度讓他沒有說出那句“我和你不熟”,漠然開口道:“不是該找柱間嗎?”

水戶嫌棄的看了一眼柱間,柱間自覺的解釋:“我不會跳舞。”

斑也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在對上對方一臉無辜的表情後,突然覺得無言以對,別過臉冷冷發話:“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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