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将蘇元的腿架在了肩上,陸修竹下身與他相契,好一番頂弄。蘇元又是舒服又是痛,只覺得陸修竹在體內橫沖直撞,雖比初次好了太多,但于技術來說,實在沒好上多少——好歹卻學會了潤滑。

背上枕着軟被,蘇元嗚嗚咽咽地哭,淚流了滿面,他吐出口中的呻吟叫喚無不又痛又媚,摻雜了真氣精氣入體而快活的音色更是撩人。陸修竹神色冷靜地動腰,控制着真氣的往返。

蘇元緊緊抓住身下的軟被,“嗚嗚”搖頭,好半晌,蜜穴撐開合攏不絕,被上得實在受不住,覺得肚腹一片疼痛暖融,口裏求饒道:“不……不要了啊嗚嗚……”

修行得道的人固守元陽,幾千年長下來那物自然比凡俗要大上不少。

蘇元偏又是只辟谷的狐貍精,那地方自然更加窄小,被撐開這番頂弄,饒是早有準備早有潤滑,那也難受得要命。第一次這難受倒被疼痛蓋過了,這第二次,卻與疼痛糾纏出更加難言的滋味——尤其是陸修竹根本不是風流成性的浪子,平日裏說說還好,真到了床上,哪裏會什麽風月手段?每次都是實打實地挺動,九淺一深什麽的根本不用想,對于還未開發的穴肉來說,這樣的撞擊實在是疼。

蘇元哀怨地看着他,似是怨他技巧太差。

陸修竹盯着他這一番汗濕欲濃的情态,動作也不加快也不放緩。

蘇元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哭道:“師父慢點,師父慢點……”

陸修竹身子一頓,竟似顫了顫,停了停動作。

往日裏特意用來逗蘇元的“師父”二字竟真的成了情趣——用在他身上的情趣。

蘇元得了空隙喘息,哽聲哭道:“我疼得緊,師父,師父~”

情不自禁的呻吟摻雜了甜膩,陸修竹目中也不知是什麽色彩,笑了一笑,道:“自古修行皆苦,哪裏有怕苦怕成這樣的?”

言罷,動作仍舊不住,蘇元疼痛之間,敏銳覺察出陸修竹的古怪,欲說還休的目波送去一陣,咬牙緊捏身下床被,竟似負氣一般也不求饒。做到後頭,疼痛滋味漸漸覺不出來,那銷魂滋味湧上來,原先讓蘇元恨得害怕的橫沖直撞竟成了十足滿足。

蘇元在陸修竹身下亂叫,有時候是人類的呻吟,有時候又是狐貍的呻吟。陸修竹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正好在他上氣不接下氣時加快速度沖刺。

蘇元的眼圈兒又紅了,嘴裏一邊叫着受不住求饒的話,一邊張開四肢雙手雙腳地糾纏上陸修竹。一雙手有意無意在他背後揉揉捏捏。

一陣颠鸾倒鳳。蘇元失了不少精氣,又補回了更多,心中滿足,在陸修竹身上又蹭了蹭。陸修竹撫了撫他的頭,卻也沒把他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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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溫暖,第二日,蘇元醒來時,便發現自己身邊無人。

與此同時,明隐山上,有人接待了獨身一人求見的昆侖掌教,目露詫異。

“九尾狐?先天道體的九尾狐?”聽了陸修竹不緊不慢的敘述,殷遠之動了動眉,道:“陸兄,你可知道,天上地下,每出一個先天道體,必是上動天聽下動地府,上一個先天道體的出現,已過去了兩千三百多年,最近這兩千三百多年,先天道體的消息半分蹤跡也無,何況,是在青丘?”

陸修竹微微笑道:“我也覺得此事古怪,雖說它九條尾巴的尾巴尖上都有不同顏色的絨毛,資質也的确得天獨厚,但是生于青丘怎麽可能不被人發現……”垂下眼,似乎想到了什麽,“而且,他的其他舉動……也不免透着怪異。”

“它既是妖族正脈,那一族中取名都有依可循,不若前去問問天樞?循得根了,別的自然也就水落石出。”

陸修竹坐在下座,拿了茶杯輕輕一抿,不答反道:“你這兒的茶越來越香了,想必你的徒兒,也快成為你的夫人了。”

殷遠之目中露出些笑意,道:“還差些日子。”

陸修竹低嘆一聲,道:“若是你徒兒傷重在床,我來求教,你會給我開門麽?”

殷遠之微微蹙眉,沉吟不答。

“蘇元生母手持疏元的仙印,雖怕是疏元自己送去的,但天樞定不會這麽想,天樞向來厭憎妖邪,有疏元一個能動他肺腑已是難能,再有別的妖邪……”陸修竹不由笑了,“只怕我去他宮裏,他不把我打出來也就罷了。”

“……你捉的那狐貍叫蘇元?”

“是。”

“這名字與疏元未免太像……”

陸修竹淡淡道:“我懷疑,蘇元與他有親戚關系。”

殷遠之目光動了動,道:“你确定?”

陸修竹略眯了眼,“我能确定六分,剩下那四分,卻不确定。”

殷遠之聞言,道:“若是如此,他該與……那位有關,你們昆侖秘境內的那……是否應多加防備?”

陸修竹皺了眉,道:“我倒不怕他的心思是在那,遠之,你……應該了解迷魂之術的吧?”

“了解一些,狐族秘法,當年那人便是用那法子拐走了小眠生母。”

陸修竹想起傳言中殷遠之心上人為妖魔所擄,現下的徒兒正是那妖魔的後代的話來,他雖知道殷遠之并沒有真愛那女子,不過聽聞此事,卻也詫異,“原來也是狐族麽?遠之,迷魂之術,可有改變人心之用?”

殷遠之皺眉道:“當年神魔之戰,我并沒有參與,若論迷魂之術,你該比我更清楚才對,怎麽?你捉的那狐貍會迷魂之術?”

“像……”陸修竹蹙眉。

殷遠之看他這副模樣,目光閃爍,“陸兄,你該不會……”

以陸修竹的修為,不會也不該為迷魂之術所擾,如果他覺得困擾了,那就是那狐貍的迷魂之術使成功了。陸修竹雖然看起來風流倜傥,但那也不過是近百年來的事情,從前他比天樞還嚴苛,因染殺伐之氣的緣故,神魔莫近——如果不是上任昆侖掌門因傷退隐,陸修竹的兩個師兄又消失不見,只怕無論如何,陸修竹也不會願意當昆侖掌教。自從他當了掌門後,俗務繁雜,先前的戾氣方才漸漸消失……

陸修竹淡淡看他一眼,道:“不會。”

“可是,你現在很像……”殷遠之淡淡一笑,不續說而是換了個話題,“你來找我,只是想問我先天道體一事麽?”

“不……”陸修竹平靜道,“我想借你一道真氣,去青丘一趟。”

殷遠之将蘇元一家都以術法法陣鎮壓于青丘禁地,除卻他之外,沒有人能打開。

殷遠之聞言,便知他的心思,點了點頭,應允道:“好。”

……

似乎有些古怪。

描畫了第八張金火符,蘇元偷偷擡起眼,瞄坐在不遠處的陸修竹,心中有些忐忑。自從他把他抓來之後,他從沒有與他分開過,前日纏綿,陸修竹卻昨天晚上才回來。

他去幹什麽了?

蘇元有點想知道,可是連問都不必問,他就知道陸修竹不會告訴他的。

“等你把符篆練熟,就可以開始擺陣。”

偏冷淡的音色傳入耳朵,蘇元呆了一呆,聽話地點了點頭,他并不知道別人學習畫符擺陣非數年不可成,只是陸修竹囑咐他怎麽做,他便怎麽做罷了。

“五十八種符篆是你現下的修為可畫的,其中二十六種可以在當下練習……”

陸修竹從桌邊一摞竹片中抽出一片,近坐于蘇元身旁,握住了他的手與一根朱筆。

靠得有些近,蘇元小心翼翼地用黑潤潤的眼睛看他。

陸修竹垂着眼,長長的眼睫毛在面上投下一片陰影,瞧來如常,似乎也沒有那天的不好接近。蘇元略略往他那邊靠了靠,順着他握在手上的力道描畫。

輸入真氣、轉彎、點折、彎鈎、收尾、收回真氣……

隐隐的光色在符篆上顯現,蘇元側着頭,瞧陸修竹似乎已瞧得癡了。

陸修竹松了他的手,放下筆,眼對視上他的,“看什麽?”

蘇元縮了縮脖子,然而很快,又往他那邊靠,“你長得好看……”

陸修竹微微一笑,眼尾一擡,似真似假道:“你父親比我長得更加好看……”

蘇元面色便是一變。“啊嗚?”

“怎麽,你也不過兩百年的道行,莫非才兩百年,就連自己父親是誰也忘了麽?”

露出委屈的神色,蘇元把頭低了下去。

“自己是先天道體,父親是妖皇,師父是九重域主,蘇元,你何至于淪落至此?”一根手指挑起蘇元的下巴,陸修竹似帶諷色地打量着他過美近妖的面龐。在去青丘前,陸修竹料到蘇元與妖族正脈——妖界皇室有關,但是,卻沒想是如此有關,他父親竟是妖皇!

憑蘇元的資質,他若再修行個千百年,去了妖魔界,說不準會被尊為主,更別說他師父是九重域主了,只是,這樣的背景,為何蘇元竟還需要外出找人采補?

“師父他早就失蹤啦,我以前也只在他那修行過一會……”蘇元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可憐道,“父親被昆侖山抓來啦,我也沒有見過他幾面,族裏用他參戰前留下的精血孕育出的我,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厲害,因為不是正常生育,我……我的資質受限法力淺薄,根本就沒辦法變得厲害……”

陸修竹摩挲着手中滑柔好捏的下巴,半晌不說話。

蘇元見他神色并沒有多少動容,“哇”地一聲哭出來,邊哭邊“啊嗚”了幾聲,哭着嗚咽道:“你從前說過不管我的從前還說什麽往事如煙,你騙人,你騙我……”

陸修竹冷冷道:“你既然沒有他心,為何要對我施展迷魂之術?”

九重域主就被鎮壓在昆侖山秘境中,妖皇的屍骨也同在。當初陸修竹雖是自己起了心思把蘇元帶回來,但蘇元總對他使迷魂術,若有若無地勾引,此間種種,說不準他就是想要動什麽手腳,救救與他有關的人。

蘇元眼圈兒紅紅地,委屈地扁着嘴,道:“我……我用習慣了,師父和母親都逼我用習慣它,好叫我以後出去不要被人欺負……他們,他們騙我……我用了你還是欺負我……”

淚水從臉頰上滑落,落到了陸修竹的手掌上。

陸修竹被那滴落滑至手心的淚水燙得一顫,竟情不自禁地松開了手。

蘇元看他如此,竟是哭得更加厲害,拉了陸修竹的袖子抹了自己的臉,哭道:“你總是欺負我,連雙修時都讓我疼,你先前還道只能我對你好不能你對我好,你這樣不公,我就算面上怕了你,不反抗,我心中也是不服的。”

陸修竹看他這樣,本想說你面上服氣就好,誰管你心中不服了?然而說出口的,卻是:“你當真沒有他心?”

蘇元紅着眼,道:“我若有他心,便叫我天打五雷轟,永遠都落在你的手裏逃不出去!”

陸修竹聞言,心中竟是一動,“你可知道,在昆侖山上起誓,一旦違背,便十有八九會應驗。”

昆侖乃天柱,位于西北乾位,昆侖山上萬物都比別處更靠近九重天,因而很少有人敢在昆侖山撒謊,若是撒謊,哪怕一時之間沒有應報,之後也會應的。

蘇元啞聲道:“反正我又沒有他心,縱使發了誓,又如何?”

陸修竹聽了,竟然笑了:“如此看來,你倒是真心……”

蘇元又低了頭,連聲“嗚嗚”道:“我是真心,你不是……”不住用袖子擦着自己的眼淚,竟是“砰”地一聲,變作一只狐貍。

陸修竹看它如此,不由愣了愣。

卻見小白狐貍沖他“啊嗚啊嗚”叫了兩聲,一轉身跳下藤椅,啪嗒啪嗒地跑掉了。

陸修竹起身,跟着它走。只見小白狐貍跑得溜溜的,竟從角落裏扒出許久不用的那個籠子,打開籠子門蹲了進去。

陸修竹又好氣又好笑,蹲下身去從那籠子的縫隙中往裏看,道:“我又沒有說我不相信你。”

小白狐貍縮成了一個球,只當做沒有聽到。

陸修竹拎起了籠子,将它拎到了床上。

小白狐貍“啊嗚”地低叫了一聲,四爪扒住籠子底部,等到陸修竹把它放下去後,又松開爪子重新縮成了個球。

陸修竹打開了籠子門,右手探進去,要把它抓出來。

小白狐貍使勁往籠子後頭縮,縮無可縮便用爪子揮舞,因陸修竹先前積威所至,它也不敢亮出爪尖,軟軟的爪墊碰上了手,哪裏卻能阻得了他分毫?

“嗚嗚……嗚嗚……”小白狐貍可憐兮兮地叫喚,最後張開嘴巴,想要咬他。陸修竹一把尋到它後頸處将它抓了出來,放在自己的腿彎上制住他的掙紮。

小白狐貍不斷地扭動,邊扭動那對紅了眼眶的狐貍眼滿含淚水地盯着他,它的眼中全是控訴……

“誰讓你總對我用迷魂術了?我不過懷疑了你一會,你便這麽不甘願麽?”陸修竹揉它的耳朵摸它的茸毛,小白狐貍分明被摸得舒服,但是只要一想到這個人,這個人抓了他之後就時時欺負,那也不甘心受欺。

“若是從前的我,哪怕知道你有可能是無辜的,現下也該将你捉住送去關押……”

小白狐貍僵住了小身子,眼睛眨了又眨,端得是又畏又懼。

“不過,現在,卻不會……”

陸修竹皺眉,忍不住去尋心內那一點情思。

其實他先前就已發現他對這狐貍動了心,只不過,這動心動得太詭異,明明有心動感覺,但為他的理智所不容。他隐隐覺得這情感與自然而然産生的情感不一樣,加上這狐貍時時用迷魂術誘他,說不準這心動的感覺,正是迷魂術所至。

忍不住去看小白狐貍的眼睛,只見小白狐貍的眼睛水潤潤黑溜溜的,雖無人形時魅惑,但自有一股天真可愛。

陸修竹知道,知道哪怕是現在,這狐貍都若有似無地用了一點迷魂術,只不過,他既然是從前習慣了,這卻也不能怪他。

“蘇元……”陸修竹沉吟片刻後,開口。

小白狐貍本停止了掙紮,聽見他喚自己的名字,又忍不住開始掙紮了起來,它當然知道這是在賭氣,然而,他卻不想叫陸修竹順心如意。

“蘇元,我似乎……有點喜歡你……”

小白狐貍聞言竟似僵住了,它一雙狐貍眼瞪得極大,連嘴巴都微微張開,着實看起來又呆又傻。

“不過這喜歡,似乎也不多……”陸修竹蹙眉,有些搞不懂自己的心思,其實,若以他的性子,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不會喜歡上像小白狐貍這樣天真單純的妖精的。

天真單純,有些人也許喜歡,有些人——例如他,則會覺得無趣,他把蘇元收為弟子,雙修來增進自己的修為,總是找法子來逗他,自然也是因為無聊。昆侖山的事情并不少,但是弟子的事情有長老管,內務外務有管事管,自從他接位後把事情分攤下去,他的事情并不多,現在是太平盛世,哪裏有什麽事情能勞動到他掌門人的?

難道喜歡真的無關性子麽?

陸修竹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小白狐貍身上的毛。

小白狐貍團成一團團在了他的身上,幾次擡起了小腦袋又放回去。

陸修竹撫摸着它的頭頂,小白狐貍不時眨眨眼睛,露出些迷離享受的樣子來。

“難道喜歡真的沒有理由麽?”陸修竹似嘲諷地笑了一笑,想起了什麽,又問小白狐貍,“你喜歡我麽?”

小白狐貍猶豫了一下,口吐人言,“你是師父,我……我喜歡你……”

陸修竹自然能聽出它的猶豫,微眯了眯眼睛,道:“若我不是你師父,你就不喜歡我了?”

小白狐貍“啊嗚”一聲,似怨他故意曲解。

陸修竹笑了一笑,道:“那你說說,到底是怎麽樣呢?”

“……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說着,小白狐貍舔了舔嘴巴,主動湊近了他,在他衣服上蹭了蹭腦袋。

陸修竹心內有陌生情感湧上,不知怎麽地,仍覺怪異,微微蹙了蹙眉,只道自己是難得動情所以并不習慣,撫了小白狐貍的腦袋,道:“既然如此,那麽日後,我會少欺負你一些……”頓了頓,卻又道:“但我還是你的師父,至少暫時是,你修行功課,都不可怠慢,知道麽?”

小白狐貍竟然開心得搖起了尾巴,神采飛揚道:“好的師父!”

這一聲師父,卻是叫得又自然又甘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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