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喂,把敵人交給我,我負責處理後續。”白澤稚子厭煩的轉過頭,對着空氣道。

這當然不是真的對着空氣說話了,太宰治卻認真的點點頭,‘悄悄’地對織田作之助道:“哇哦,織田作,白澤好認真的對着空氣說話呢~”

白澤稚子微笑冒井號。

他聽到太宰治若有所思的道:“不過,這種語氣,果然很熟悉呢。”

太宰治舉起一根手指、歪頭微笑:“哦呀哦呀,稚子剛出來,應該不知道吧?我可是幹部喲~”

雖然這件事挺無趣的,可是在親愛的同事面前反複提及,果然還是很棒啊~

天/衣無縫居然還沒有觸發,織田作之助平靜的站在戰場中央,可以近距離的觀察到兩個幼稚鬼的表情。

說起來,如果是身高的話,這兩個人都有點矮吧?不過畢竟都是孩子,以後還會再長高的。

有某一瞬間,白澤稚子露出奇怪的表情,他偏過頭來,和太宰治對視:“什麽嘛,這種事,還不如你親口‘告訴’我,你的願望終于實現重要,不過是區區幹部……”

不過是區區幹部……

太宰治舉着的手突然伸出,扯了一下白澤稚子的唇角:“說着心口不一的話時,配上嘲諷的笑容才是完美哦~”

現在是真的有點奇怪了吧,天/衣無縫居然還沒有發動。

織田作之助後退一步,給太宰治留下移動的空間。

出乎意料,白澤稚子沒有發怒,他揉了揉側臉,再次對着太宰治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然後看向織田作之助:“麻煩了,織田作先生,我奉首領之命,前來提審這批身份不明的敵人。”

森鷗外給了織田作之助銀之神谕,并把這件有關坂口安吾的事交給他全權負責,這個時候又派白澤稚子來接手俘虜……

太宰治微轉頭,和織田作之助對視,然後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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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白澤稚子是真的不願意待在這裏,他讓屬下們接過昏迷不醒的俘虜,然後匆匆離去。

出巷口之前,白澤稚子停頓了一下,他側過臉,語氣古怪道:“太宰治。”

這是難得的,白澤稚子叫太宰治那麽認真的一次。

太宰治擡眼,拖出懶洋洋的音調:“嗨~”

得到回應後,白澤稚子認真道:“你之前果然是作弊了吧?身高突然蹿起來,不會是吃了什麽藥物吧?現在是副作用期,所以智商那麽低?”

說完,他立刻擡腿,不給太宰治反駁的機會,溜了。

這種過分的話……不愧是和太宰互怼了那麽久還沒被氣死的人呢,有些時候,完全可以突然惡劣幾秒。

太宰治歪了歪頭,有些驚奇的發出一個音節:“咦。”

“果然是小孩子呢,不過,這次的事,我有什麽特別明顯的線索遺漏了~?”

森鷗外的每一個計劃,都是站在港口Mafia或橫濱的角度考慮,他選擇把太宰治剔出港口Mafia,是因為太宰治的不可控性太強、而且有能力反噬。

但太宰治和森鷗外是一種人,是那種異能力仿佛不是什麽連名字說出來都很變/态的人形異能力或者非常bug的免疫,而是預知未來、看穿事件的走向,并且穩坐局中、漫不經心的調動棋子的那種人。

森鷗外已經快要達到收局的時刻了,不知道太宰治究竟理不理解身處首領位置會有的想法。

這本來就是一個悖論,如果太宰治可以理解,說明他真的有做首領的心思;如果太宰治不理解,那麽這個局,他輸定了。

這次的事,白澤稚子了解的不多,他只知道森鷗外需要他做的幾件事:正常審訊俘虜,一切如常。

所以,對于那批俘虜的處理,白澤稚子拿出了對待叛徒的待遇,死亡的複活、重傷的治愈,然後塞住嘴巴,發揮想象力。

他和太宰治之間互相厭惡的事,實在是太久遠了,而且到後來,厭惡的緣由就不怎麽重要了,只有那種厭惡的情緒一直橫在他們的中間,可是說到底,畢竟相處了那麽久。

白澤稚子已經習慣出任務途中或者在港口Mafia大廈看到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并且厭惡互怼,也習慣偶爾、在森鷗外那裏和平喝下午茶。

有什麽微熱的東西碰了一下臉頰,白澤稚子立刻收回思緒,看到眼前雪白的鹿角,是由森森白骨形成、還帶着血的味道,紅色的痕跡順着白色鹿角的弧線滑落,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有些孤獨。

鹿角實在是太美了,白澤稚子伸手碰了它一下,它立刻開始收縮。

可是很不招人喜歡。

白澤稚子站起來,淡淡道:“到此結束,審訊吧。”

“記錄交給大姐和織田作先生一份,至于他們……”

森鷗外的意思是,以白澤稚子為目标吸引一下對方,然後一切按普通情況的來,沒有一個想要赴死的人願意和白澤稚子對上。

他會折磨一切敵人、反複治愈他們,最終在一切結束的時候,敵我雙方都是健健康康的狀态——這裏指身體情況。

在很早之前,白澤稚子就跟在森鷗外的身邊,但他的手是幹淨的,經他手而過的敵人,只有健康這一條路可以選擇,森鷗外對此的評價是:‘稚子是絕對不願意自己手裏出現生死之別呢,真是可愛的堅持。’

這也是白澤稚子讨厭幹部A的原因,和讨厭太宰治不一樣,對于A,白澤稚子連一秒都不想和他多待在一個房間,更厭惡他玩寶石的模樣。

港口Mafia的幹部A,異能力是【寶石王的失常】,可以把屬下的壽命變成等價的寶石,本人的作風也極其惡劣,肆意使用自己的異能力,還曾拜托白澤稚子配合實驗過他們兩個異能力的适配性。

配合非常成功,從那以後,幹部A就是白澤稚子黑名單的榜首。

“把那部分的事交給白澤先生,真的沒問題嗎。”織田作之助若有所思道。

不知道為什麽,太宰治對這方面不太感興趣,他道:“白澤對這方面很熟的,不要看他外表只是一個稚嫩的小孩子……”

這種奇怪的話,太宰治抖了抖,嫌棄道:“這種話說起來真的好恐怖。”

頓了幾秒,他才接下去:“其實內心也很幼稚,但是,在折磨人和審訊那方面,他可是十分出色的,完全沒必要擔心量度和死亡問題,只要是人類,是絕對會在他的手下求饒的。”

“對于螞蟻來說,最可怕的往往是天真稚嫩、單純無邪的孩子。”

“居然是這種評價嗎。”織田作之助道,“不像是厭惡的樣子。”

哪有人會理自己真情實感厭惡的人。

不過想想太宰治之前的作風,就會非常輕易的理解了,比如對待芥川龍之介、他的徒弟時的态度。

織田作之助若有所思:“是對待孩子的态度。”

太宰治:……

他舉起手,抱怨道:“所以在織田作心裏,我究竟是什麽形象嘛?居然用如此怪異的形容詞,又不是叫叫‘稚子’就真的把他當初不懂事的孩子啦……雖然好像也沒太大的差別呢。”

“但是,如果真的把白澤稚子當成一個不懂人類社會的孩子的話,是會付出代價的哦。”

織田作之助側首,看到太宰治少見的沒有露出輕佻的笑容,而是淡淡道:“白澤稚子,是首領親手打磨出來的一把鋒利的刀,這把刀,可以對着外人、也可以對着自己。”

一把刀?

從太宰治的嘴裏說出來,這好像不是一個形容詞。

織田作之助和白澤稚子相處的時間不多,只有幾個匆匆碰面,但可以大概描繪出白澤稚子這個人的特點。

無盡的孤獨、拼命忍住哭泣的孩子、或許還要再加上一個緊緊握住自己手心裏的空氣。

哪怕見面不多,織田作之助也可以從白澤稚子的快速下樓方式和他在森鷗外那裏的放松狀态了解到一些情況,太宰治的形容太過委婉了,那哪是一把刀,是從森鷗外心血力凝聚出的無鞘利刃,遲早會撞在堅硬的巨石上、折卷了刀刃。

太宰治轉移話題:“織田作要去哪裏?”

“要繼續做任務吧,安吾的下落還沒有找到。”織田作之助反問,“你呢?”

“等白澤的審訊信息……不過,嘛,我已經差不多知道大概地點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太宰治偏頭,“剛剛一直提起孩子,織田作不打算去見你的孩子們嗎?”

他微微一笑:“都很可愛哦~”

比如心願是做港口Mafia的幸助嗎?織田作之助又想起了頭疼的感覺。

港口Mafia可不是什麽好當的職業啊。

織田作之助露出苦惱的表情,道:“是很可愛……可是我完全對孩子沒什麽辦法。”

“我也是~”太宰治打了個哈欠,完全不接這種過于奇怪的奶爸話題,他懶洋洋道,“總之,先放松一下吧,接下來,估計會很有意思~”

太宰治的話,一向很有道理,而且往往藏着很多計劃,織田作之助了解他的作風,所以在分開後,苦惱了許久送給孩子們的禮物,就前往咖喱店。

然後碰到了一個熟人,是剛剛見面過的白澤稚子。

白澤稚子倒坐在座位上,後腰靠住桌子、亂晃着雙腿,不知道在和咖喱店老板說些什麽,總之,笑的很開心,是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笑。

啊,這樣進去,是不是會有些不好,打擾到他們……

遲疑間,白澤稚子側過頭,注意到了織田作之助,他收斂坐姿,乖乖坐好,然後說了一些什麽。

過了幾秒,咖喱店老板探頭看過來,揮了揮手:“作之助呀,來看孩子們嗎?快進來。”

織田作之助推門走進去:“是的,打擾了。”

“說什麽打擾啊,稚子也很喜歡孩子的、可以當玩伴,你們應該認識吧?”咖喱店老板轉身,繼續做咖喱,“還是老樣子?”

白澤稚子虛了一下眼睛:“喂喂喂,我才不要一群小鬼當玩伴好嗎?拜托,我真的很大了。”

“因為稚子還很小嘛,所以就一直當成孩子來看了,十幾歲和幾歲差不多。”咖喱店老板笑了笑,然後對織田作之助道,“先坐吧,放心,不是打擾,反正我和稚子也只是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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