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了笑并未作答。
他本就長得好看,這麽一笑更是出彩,那雙舉世無雙的眼睛十分勾人。
葉婧瞥了秦昭一眼,轉而繼續将目光放在神殿中的三股勢力上,她現在身受重傷根本沒有一戰之力,除非服下神藥快速恢複靈力,但是,不到萬不得已她絕對不會這麽做。
到了此時,葉婧才發現,自己身邊竟然連一個盟友都沒有,眼下她的處境很危險。
“那些白衣人是不是離仙宗的人。”秦昭對陳國的玄門有一定的了解,據他所知,離仙宗的人亦正亦邪,很邪門,他們的武器可以是各種各樣的東西,可以是劍也可以是石頭,更有可能是狗屎...
“對,為首的人正是離仙宗的現任宗主蘇幕言。”
說到這的時候,葉婧停頓了下,蘇幕言的性格很難說,她從小和蘇幕言打交道知道這個人的性格,比她更加善變,大方的時候就算你 滅了離仙宗他也會一笑而過,小氣之時,你踩了他一腳也許就會滅你滿門,他是一個變數,不是一個好的盟友,若是蘇幕言得知她已經拿到神藥,說不定會兵刀相向。
秦昭的想法觀點不同卻也是殊途同歸,他會利用能利用的一切東西,“蘇幕言和淩仙宗的關系如何?”
葉婧想也不想便道:“好的時候不分你我,壞的時候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她的話音剛落,神殿中不知是誰大喝一聲,“誰!”
而後,一道靈力便穿過了神像,朝葉婧的眼睛而來。
048奪藥
秦昭眼疾手快的拿劍擋住了那一道靈力,他看了看靠在神像上軟弱無力的葉婧,沉着臉施施然走了出去。
葉婧的情況不容樂觀,秦昭能看得出她是在強撐,如果此時讓朱旭發現葉婧在這兒只怕兇多吉少,雖然他不是術者,但神殿中的那些術者在幾番纏鬥之後情況也沒還多少,更何況,秦昭還看出了這個神殿內的古怪力量對那些術者起到了抑制作用。
那一道試探的靈力是蘇幕言打的,他和朱旭在發現黃鳥之後雙方纏鬥便弱了下去,陳國的術者都知道,黃鳥一出就說明天帝寶庫就在此處,傳聞天帝寶庫裏藏有神藥,這神藥有氣死回神之功效,是四海八荒術者夢寐以求的無上至寶。
在追尋黃鳥蹤跡時一群來歷不明的南疆人不知道用了什麽秘法竟然将黃鳥收入囊中,而後他們進入了一個建在山洞中的祭壇,又在祭壇便發現了血陣,最後來到了天帝寶庫。
三方勢力齊聚一堂而大打出手,當他們看到神殿前拿被毀壞的蓮花池時便知道,有人比他們先行到了天帝寶庫,指不定還将神藥收入囊中,整座神殿宏偉空曠,只有神像後才能藏人,所以,蘇幕言便朝神像後打出一道試探性的靈力,沒想到,還真的有人出來了。
來人一身玄衣手持神劍太阿,他劍眉星目俊朗不凡,即便是受傷損了他的儀态,但他那股卓然天成的風度也讓神殿衆人望塵莫及,他只是站在那裏,便讓人有一種無形的威壓,卻又讓人生出親近之感,是一個十足的矛盾體。
“秦昭!”
見到秦昭,朱旭壓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氣,他大喝道:“如意坊那妖人在何處!爺爺今日便要了他的命!”當初秦昭和葉婧在小月秘境讓他們吃盡了苦頭,他沒想到,此人竟然還在小月秘境中。
秦昭仿佛沒聽到朱旭的叫嚣一般,他泰然自若的站在神像旁,看着蘇幕言氣定神閑道:“你就是離仙宗宗主?”
蘇幕言聽到秦昭的名字也是一驚,這個戰功赫赫的燕國王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來了陳國,還進了小月秘境,他來的目的是什麽?而且,剛剛朱旭提到了如意坊的妖人,他口中的妖人莫不是葉婧?
各種情況在蘇幕言腦海中轉了一圈,他也摸不準帶秦昭來小月秘境的人是誰,不過,秦昭比他們先到天帝寶庫,想必他和被毀壞的蓮池大有淵源,也許...他先行奪走了神藥。
思及如此,蘇幕言漂亮的雙眼一眯,随後道:“本座便是。”
就算秦昭是一個小王爺那又如何,這是陳國,術者的地盤,在這裏他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沒必要對秦昭卑躬屈膝,更何況,對別人奴顏媚骨的話,那他就不是蘇幕言了。
秦昭見蘇幕言完全不将他放在眼裏神色未變,他再将目光轉向那群南疆人,那群南疆人呆呆的站在原地,沒有人上前打招呼也沒有人多看他一眼。
朱旭見秦昭的眼睛在神殿內轉了一圈仍舊沒回自己的話,不由得大怒道:“姓秦的,本座問你話呢!”他也不是沒頭腦的,知道秦昭一人根本根本進不來天帝寶庫,葉婧必定會在他身旁。
他上前走兩步,轉身對蘇幕言和那群南疆人信誓旦旦道:“秦昭一屆劍修根本不懂得符咒術法,當初本座在小月秘境中曾見到如意坊房主像條聽話的狗一眼跟在他身邊,我敢肯定,如意坊的妖人必定躲在神像後。”
“我淩仙宗千機閣中記錄了當世天材地寶的模樣和生長環境,上邊明确記載神藥便在天帝寶庫中的鬼蜮蓮池中,如今蓮池毀壞,那神藥想必已經被如意坊的妖人奪了去,本座确定如意坊的妖人就在神像後!”
朱旭看着認認真真聽他說話的衆人心中一陣得意,“如意坊的妖人人人得而誅之,如意坊的妖人詭計多端,我淩仙宗願意一馬當先,諸位道友若能施以援手我淩仙宗感激不盡。”他說到激動處臉色漲的通紅。“神藥見者有份,待本座殺了如意坊的妖人奪得神藥便和諸位道友分享,不過話說在前頭,我淩仙宗做了這出頭鳥便要拿大頭,諸位有何意義?”
蘇幕言也知道秦昭是劍修不懂任何符咒,他身邊必定跟了高人,不過,他不确定朱旭口中的妖人是不是葉婧,如果是葉婧的話...他還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神藥是他小月秘境的東西當然不能拱手讓人,可奪了神藥又會和葉婧翻臉成仇人,真叫他左右為難。
他冷哼一聲,“哼。”
哼完之後就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說的慷慨激昂的朱旭,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一切見機行事。
朱旭聽得一聲冷哼之後摸不準蘇幕言的态度,便裝目光轉向那群南疆人,那群南疆人戰場一排,看不出哪一個是領頭羊,他詢問了一聲見那些人不做聲便當他們默認了,于是指揮身後數十名弟子朝秦昭殺過去。
秦昭在沙場打拼多年,一對多很有經驗,他一劍殺掉第一個沖進石像的淩仙宗弟子之後,如殺神降世,像割韭菜一樣一劍一個,他渾身圍繞着令人心驚膽戰的殺氣,鮮血落在他白皙的臉上,看起來陰煞逼人,在神殿內看熱鬧人背上都浸出一層冷汗。
因神殿對這些術者有抑制作用,淩仙宗的弟子能力又不如朱旭那般高,此時,他們竟然只比普通人好一點,連靈力都使不出來,只得任人窄割。
朱旭看着淩仙宗的人一個又一個的倒下,暴怒道:“秦昭,爺爺殺了你!”
說着,朱旭渾身青光大盛,他淩空飛踏雙手結印,複雜的青印卻不是像秦昭打去,而是朝神像而去。
青光剛落在神像上,一道白色的靈光和無數黑紅的靈光不約而同的朝神像打去。
秦昭猛地朝蘇幕言他們所在的方向看去,心中大駭驚恐在心中翻騰不止,他忙不疊打出一道劍氣企圖阻止那些已經擊碎神像的靈力,可惜于事無補,神像在那幾股霸道的靈力面前不堪一擊,碎了。
秦昭怔怔的看着碎成粉末的石像,身體一歪,瘋的沖向神像,那些人的目标從始至終都是神像後的葉婧!
049靈力恢複
像被塞滿灰塵的神像突然爆開,灰白色的粉末揚塵瘋狂的湧入呼吸者的鼻子裏。
秦昭一手捂住嘴一邊在灰白色的揚塵中尋找葉婧的身影,他不敢想太多,不敢想葉婧會在那些術者全力一擊之下灰飛煙滅...
他在揚塵中找了許久,最後只找到一只和揚塵渾然一體的玉淨瓶...
“噗。”
秦昭失魂落魄的撿起玉淨瓶,他蹲在拿着玉淨瓶摩挲着,一股涼意從腳底上升至頭頂,不知道怎麽了,他心像被誰揪扯一樣,疼的讓他窒息,葉婧大概...想着想着,他竟然噴出一口血來。
突然,一直冰涼的手從揚塵中伸出來将他扶起來,那手的主人朝他嘴裏塞了一片葉子,秦昭雙目通紅的看着眼前面色慘白的人,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抓住了渺茫的求生希望一樣,一把把她擁住。
感受着懷裏溫暖的身體,秦昭才敢确認,葉婧還活着。
葉婧被秦昭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她感覺到抱着她的人在顫抖,在害怕...
害怕這個詞葉婧從未想過會出現在秦昭身上,她反手抱住秦昭,拍拍他,用這輩子最溫柔的聲音安慰道:“沒事,你別怕。”
聽到葉婧的話,秦昭抱住她身體的手又緊了三分,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嵌入身體裏。
生活在皇宮,秦昭從小便知道皇室中人人情淡薄,他雖然不是那種薄涼的性格卻很難動情,一旦動情便不死不休,他分的清楚什麽是愛,什麽是仰慕。
當葉婧的身影消失在神像後的時候,他頓時覺得五雷轟頂身體僵硬而冰涼,下一刻,他便不顧一切的沖進揚塵中,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對葉婧的感情竟然濃烈到了這種地步。
“你受傷了,把金蓮花瓣吞下去會舒服點。”葉婧像安慰小孩似的安撫将她越勒越緊的人,等那個人的情緒緩和下來了,便将一包東西塞進他手裏。
“保護好金蓮。”葉婧放開秦昭,她看着被灰塵鋪滿一身,想一個雪人一樣的他,綻開一個絕美笑顏,“秦昭,謝謝你。”
秦昭含着花瓣看着眼前笑得如三月煙花一般燦爛無暇的少女,關心道:“你可還好?”
葉婧點點頭,她右手緊緊握成拳,手心裏好像捏着什麽東西一樣,她看了看秦昭,而後在他耳邊耳語幾句便出了門。
直到葉婧走到神殿,秦昭還在回味葉婧的話,她說:“秦昭,你手心拽着我的命,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它。”
秦昭低頭看着手心的包裹,包裹中的蓮葉被堆成一個碗狀,花瓣碗中裝着夜明珠一般大的金色水珠,看到水珠之時他便知道,這是神藥。
他知道葉婧不想讓他參與陳國術者之間的鬥法,一是因為他的身份,二是因為她将最寶貴的東西托付他,秦昭默默地看了葉婧的纖細的背影一眼,領情。
現在,他明白了自己對葉婧的心意,他得像個萬全的辦法讓自己得償所願,葉婧他要,陳國他要滅,術者他更不會放過,他需要好好想想。
葉婧在神像後看到蘇幕言他們的時候便知道,要想完整的保存好神藥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将神藥一分為二,一部分保存在蓮花瓣上,另一部分則自己拿着。
因吃了金蓮,她的靈力恢複了些,所以,她的臉在靈力的作用下又變得模糊起來,叫人看不清她的真實模樣。
葉婧裹着秦昭的玄色外衫昂首闊步的走向神殿,她姿态潇灑肆意,神殿外吹進來的山風吹的她的衣衫獵獵作響,她閑庭漫步般走到離朱旭只有三丈外,而後擡起右手,緩緩張開。
她白皙嫩滑的手心一張,那顆懸在她手心的神藥便呈現在世人面前。
“這便是本坊主歷經千難萬險找到的神藥。”葉婧繞着蓮池轉了半圈,笑盈盈道:“諸位想要嗎?”她每走一步便有無數雙眼睛盯着,當衆人看着她将手伸到蓮池上空時呼吸驟然一頓。
“蘇宗主。”葉婧和神情慌張的蘇幕言對視了一眼,她仍舊笑吟吟道:“方才你出力最狠,你是不是想要啊。”
蘇幕言在動手前有五分把握神像後的人可能是葉婧,但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又不是聖人,當然會心動。
聽到葉婧這種語氣蘇幕言心中暗叫不好,別看葉婧漫不經心的,實際上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他不自在的搓搓手,眼神多躲躲閃閃道:“當然想啊...想什麽想啊,想了你會給麽。”
當然不會。
不過,葉婧聽到蘇幕言的語氣心中怒氣降了不少,她又将目光轉向朱旭,聲音陡然轉冷,尖銳又淩厲道:“朱旭,你三番兩次挑戰本坊主的忍耐極限,想讓本坊主容忍你到幾時?!”
朱旭看着葉婧盛氣淩人的樣子心中一驚,他不自在的吞了吞口水,而後打起十二分精神。
葉婧冷眼從蘇幕言和朱旭身上掃過,最後落在那群蠻族之人身上,一聲清脆的啼鳴從那群人中響起,是黃鳥獨有的聲音。
看到這兒,葉婧眸中玄金色靈力亂竄,她當着衆人的面,手心朝下,神藥眼看就要落入蓮池中,另一旁蓄勢待發的朱旭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飛躍蓮池,而後,那群南蠻之人也随之動身,蘇幕言也不甘示弱。
三方勢力争分奪秒的想接住即将落入水中的神藥,眼看神藥就要河水融為一體的時候,葉婧應急手快的将它撈起來,而後一飲而盡。
與此同時,那死寂的魔域蓮池突然活了起來,巨蓮見風就長,當朱旭不小心被巨蓮的倒勾深深刺進背脊時,頓時臉色變得青紫。
身邊化身食人花的巨蓮給這群為了神藥不顧一切的術者當頭棒喝。
葉婧服下神藥之後突然覺得身體一暖,重生後被散魂符和破魂針禁锢的奇經八脈竟然以在短短一盞茶的功夫裏被疏通了十之五六,靈力也在逐漸恢複中,她右手一擡,一股玄金色的靈力浮在她的手心,靈力回來的感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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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離開
“小心!”
就在葉婧感慨神藥神奇的恢複能力之時,秦昭突然竄出來攬住她的腰三步并作兩步離開蓮池。
葉婧只聽見“铮”一聲,秦昭的劍彈起一簇耀眼的火光,她順着秦昭的陰沉的目光朝蓮池望去,朱旭那張扭曲猙獰的臉殺氣騰騰的,他出手的動作還未來的級收回去。
“呸。”朱旭憑空拿出自己的佩劍,他緊咬牙關揮劍斬斷摳進他肉裏的巨蓮,對着葉婧啐了一口,“妖人,本座殺了你!”說着,他嘴裏噴出一口青色的霧氣,那些蓄勢待發的巨蓮一碰到這霧氣紛紛避讓三尺,根本不敢靠近半分。
朱旭知道天帝寶庫就在小月秘境裏怎麽會沒有準備,他見巨蓮瑟瑟的散開後,一手掐訣一手持劍,以風一般的速度朝葉婧他們飛過去。
神藥的恢複能力雖然強悍卻還是需要時間的,人被逼到絕境時潛力是無限的,葉婧的靈力才回複少許,以她當前的情況根本打不過朱旭,就在她将變回令牌狀的鬼刀拿出來之時便被一只大手擋住了。
秦昭将葉婧視若生命的包袱放在她手心,道,“這裏我來。”
葉婧被秦昭的話驚愕了下,這可是生死攸關的關頭,視術者為死敵的秦昭竟然會挺身而出,一股暖流從她心中湧出來直達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很感動。
她很清楚自己的情形,秦昭的傷勢在金蓮花瓣的作用下好了大半,葉婧不是一個婆婆媽媽的人,她在秦昭出手的瞬間拉住他的手在他耳邊低語一句之後便站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她一邊調息一邊催動靈力束縛蓮池中掙紮的蘇幕言等人,一邊觀察秦昭的動靜。
朱旭不愧是當世大能,他雖然沒有摩羯老祖那麽強大卻也憑借自己的本事平步青雲,雖然神殿對術者有抑制,但朱旭知道,此番不是他死就是葉婧他們亡,無論如何都得讓自己活下去。
他腳踏七星,他手一擡,神殿中數百斤中的大理石石板在他的術法下,稀裏嘩啦像瀑布一樣拔地而起朝秦昭飛去,那力道,只要秦昭中了一塊便會死在當場,
秦昭在這段時間內和術者交手的次數很多,他已經摸清了術者的死穴——距離。
只要找機會進朱旭的身,他很多術法都無從施展,貼身肉搏正好又是他的強項,他巨劍劈開狂風驟雨般向他襲來的地板,用最快的速度貼近朱旭。
朱旭看着突然竄到自己身邊的秦昭心中大駭,他斜手一刺,手中的青劍直指秦昭的咽喉。
秦昭身形一晃避開封喉利劍,他瞬移至朱旭的後背,快速出劍。
他的動作很快,朱旭的動作也不慢,就在秦昭的劍即将刺入朱旭的背部時,他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哼。”
秦昭只聽得朱旭一聲冷哼,下一刻,朱旭的身影便詭異的出現在他左側。
朱旭三尺青峰一生二,二變做四,眨眼功夫便化作漫天劍雨朝秦昭刺過去。
秦昭身形極快的打掉要将自己紮成刺猬的劍影,突然間,他神色一變,玄色衣袍無風自動,而他那把劍像被什麽東西喚醒了一般,原本并不鋒利的劍刃突然變得鋒利比。
不斷結印施法的朱旭突然覺得身體太冷,他睜眼猛地睜大,瞠目結舌道:“無情殺戮劍!”
回答他的是秦昭的利劍,他周身裹着冰冷的殺氣,那些殺氣化作白色的劍意圍繞在他身邊,為他抵擋朱旭的萬劍,就在朱旭出聲的下一刻,秦昭的劍毫不費力的刺進他的喉嚨。
朱旭瞪大了雙眼,他瞪得要爆出眼眶的雙眼已經化作青碧色,他的額頭上不知何時已經突然長出了一直睜開一條縫的豎眼,十分怪異。
秦昭幹淨利落的切斷朱旭的頭顱,他看着咕嚕嚕滾進蓮池的頭顱,微微詫異道:“原來,真的有天眼。”
據他所知,天眼能看盡六道輪回中的一切事物,不論遠還是近,不論上下,它能看到過去和未來,天眼一開風雲變色,它是世上極為厲害的殺器,被天眼看的人會在頃刻間被灼燒成灰燼。
也因為如此,葉婧才在秦昭和朱旭交手之前告訴他朱旭有小天眼,殺傷力極強,他必須速戰速決,若讓朱旭開了天眼根本沒有活路。
朱旭這個人能力平平,不論是陣法還是術法在淩仙宗五尊中都是最弱的,但他命好,天生天眼,也因為天眼的作用才登上了五尊的寶座有猖狂的資本。
朱旭一死,餘下的淩仙宗弟子像瘋了一樣朝秦昭殺去,離仙宗和那群南疆人急于救自己的宗主和頭領根本無暇顧及秦昭,身經百戰的秦昭在面對餘下十幾個淩仙宗弟子完全應對自如,他輕松解決最後一個淩仙宗弟子之後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張粗布擦拭佩劍上的鮮血,擦幹淨了才走到葉婧身邊。
靜心調息的葉婧聞到一陣濃郁的血腥味,濃烈的味道竄進她的鼻子裏,她聳聳鼻子秀眉微蹙,而後端詳了下面無表情的秦昭,笑道:“不錯不錯,徒手撕掉一個玄門大能不愧是燕國殺神。”
秦昭微微點頭,他眺望遠處高山上飄過的浮雲,道:“走吧。”
他的意思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葉婧好像暫時沒有這個打算,她蹲下身來将右手放在地上,須臾,成千上萬條選金色靈力從她手心溢出,然後竄進魔域蓮池中,蓮池中的巨蓮向受到什麽刺激一樣長度暴漲,蓮莖上的倒刺突然變直了,像一把把鋼刀插進一個正欲摳掉朱旭頭顱上的天眼的南疆人。
“噗嗤。”
那個瞬間南疆人被綠色的鋼刀差成刺猬,他根本來不及掙紮,只見他臉突然變成青綠色,而後化成了一攤血水融進蓮池中。
被巨蓮纏繞得失去風度的蘇幕言見此情形神情聚變,他之前和葉婧鬥法重傷未愈之下趕來小月秘境,後來又和朱旭打了幾次,他的情形一點都不樂觀,所以,在離仙宗弟子心中無所不能的宗主被困在了魔域蓮池中。
魔域蓮池中除了巨蓮之外,個重要的是它還能自我生成幻術,池地死去的東西冤魂會化作怨靈擾人心智。
蘇幕言雙手撐開還未進一步變化的巨蓮後突然對上葉婧森然的目光,他瞬間讀懂了葉婧眼中的話,臉色白得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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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同歸
——蠢貨!
蘇幕言: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風流倜傥玉樹臨風的淩仙宗宗主最厭惡別人說他蠢,尤其是葉婧。
葉婧也沒打算殺了這個自小和自己鬥法,鬥得你死我活的發小,她的童年在妹妹身死兄長消失之後,只有蘇幕言陪着她,盡管蘇幕言打碎神像的時候她氣得發抖,可看到他那個蠢模樣升到頭頂的氣頓時消了大半。
對葉婧來說,蘇幕言這個怪胎發小是特別的,他在她這裏跌倒後就再也沒爬起來過,要是尋常人早就覺得沒趣或者害怕跑了,可蘇幕言竟然堅持下來了,就憑他這股蠢勁葉婧也不會殺他。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葉婧從來都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人,她笑眯眯的看了看蘇幕言,而後手指一勾,纏在蘇幕言身邊的一根巨蓮突然變成鋒利的刀山。
蘇幕言只覺得手臂一疼,就看見一把青刃插進他的右臂裏,他怒道:“葉...”
葉字剛出口,葉婧笑容頓然僵住,她眼神像利劍一樣朝蘇幕言掃過去。
蘇幕言收到涼飕飕的目光,他生生的将後邊的“婧”字吞進嘴裏,轉而怒道:“如意坊坊主!放本座出去!”
離仙宗的弟子在葉婧動手的瞬間紛紛拿起各種武器,為首的女弟子杏眼圓睜,她強作鎮定道:“坊主,方才毀壞神像時我們宗主并不知道神像背後是你,更何況,身為罪魁禍首的淩仙宗朱旭長老已經得到了他該有的報應,您何必同我們宗主過意不去。”
葉婧笑吟吟的看着離仙宗的女弟子,如泣草芥道:“哦,本坊主記得,當時你家宗主出力最恨吶,應該是本坊主質問你們離仙宗為何與本坊主過意不去吧。”
她說的是實時,那女弟子被反問得啞口無言。
葉婧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後手一擡,蘇幕言便從蓮池中被擡了出來。
離仙宗的弟子見到宗主已經脫困便蜂擁而上将他扶起來,遞水的遞水,拿藥的拿藥,恨不得代為受過。
“真是好感人的一幕。”葉婧斜眼看着被手腳都被紮出血窟窿中毒已深的蘇幕言,随手扔出兩片金蓮花瓣,道:“滾吧。”
蘇幕言接觸破風而來的金蓮花瓣,他先是一愣,而後一喜,再是一怒,“走!”說着,便領着離仙宗的人氣哄哄的走了。
整個神殿中指留下葉婧和秦昭還有那群南疆人,秦昭站在葉婧身邊,他的站位看似随意實則很講究,他站的這出位置将神殿中的所有情況盡收眼底,只要那群拯救自己首領們的南疆人稍有動作,他便能在第一時間內将所有可能扼殺在搖籃裏。
葉婧側眼瞅了秦昭一眼,看他嚴陣以待的樣子不知怎地,心中覺得異常安心,對秦昭的好感又上升了幾分,看他舍身和朱旭搏鬥的時候,葉婧心中的那些芥蒂和朱旭的死一同消失了。
秦昭感覺到有人在盯着他看,他側過頭正好對上葉婧那雙顧盼生輝的眸子,心神一動,笑道:“走吧。”
葉婧微微一笑,“等下,我還有事沒處理。”
說着,她将頭轉向那群放出各種毒霧毒障的南疆人,傲睨自若道:“我陳國的術者向來小氣容不得別人觊觎我陳國的東西,本坊主不知你們從何得知天帝寶庫的存在,給你們一個選擇,放出黃鳥滾回南疆,要麽,死。”
聽到葉婧的話,那群南疆人手下一頓,其中一個男人站了出來,他手裏拖着一直八角木盒,用生澀古怪的陳國語言道:“物歸原主。”
葉婧伸手一吸,那八角木盒便越過蓮池落入葉婧的手心,葉婧正欲打開木盒便被一旁的秦昭叫住,“小心。”
葉婧笑盈盈的瞅了他一眼,落落大方的打開八角木盒,木盒打開的瞬間,一股黑色的氣體突然噴出來,說時遲那時快,葉婧兩指擒住拿到黑色的霧氣,手一甩,拿霧氣便落入了蓮池中。
剎那間,蓮池被染成了黑色,池中的巨蓮像長了腳一般變換陣型,瞬間将一個蠻族之人切成碎肉。
遞給葉婧木盒的男人見狀暴跳怒雷,他又急又快的說了一大堆葉婧聽不懂的語言,後來意識到葉婧根本聽不懂才用生硬的陳國語言怪叫道:“那仙霧無毒!你這人怎地如此狠毒!”
“既然無毒本坊主将它扔進去了那又如何?”葉婧看着盒子裏變成一只毛茸茸的金黃色小鳥的黃鳥笑了下,而後擡頭眺望那個急得跳腳的男人清冷道:“既然黃鳥你已經還回來了本坊主大度,不和你計較。”
“小王爺,咱們走吧。”
秦昭默默地跟在葉婧身後,當他們從那群南蠻人身邊路過的時候,那個男人突然跪在葉婧面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求您,救救我的族人。”
葉婧繞過那個男人,頭也不回道:“那你的族人欲致我于死地之時你可有跪下來求他們放過本坊主?”如果不是她不能再造殺孽,那群南疆人她豈會放過。
男人聽到這兒,沉默的低下頭,不再言語。
葉婧走出神殿後看着遠處的浮雲怔怔出神,微風拂過她的臉頰帶來涼涼的濕意。
秦昭站在葉婧身邊側頭瞄了面容模糊的葉婧一眼,随後遠眺,遠處的高聳入雲的山峰上是終年不化的皚皚白雪,白雪周圍是大片大片雪白的浮雲,這裏的山有一種神奇的力量,看久了便會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秦昭,走吧。”葉婧轉過身看着眼前的男人第一次發現他長得挺順眼的。
秦昭颌首,他正欲走下讓人看着就覺得暈眩的臺階時,一雙冰涼的手突然伸過來将他拉住,拿手的主人說了句,“閉眼”後,他便閉上雙眼,直到葉婧喊他睜眼的時候才睜開。
閉眼的時間很長,秦昭耳邊響過烈烈的山風,響過鬼哭狼嚎的聲音,聞到過腐爛的臭味,也聞到過沁人心脾的花香,當他再次睜眼時,已經站在一處百花盛開的地方,這個地方美如畫卷。
052遲來的承諾
葉婧俯身掐斷一朵盛開的七色堇,這種傳說中的許願花只在瀛洲島上能看得見,可它并沒有傳聞中能讓人夢想成真的能力。
“這是七色堇?”秦昭伸手摘下一朵美得如夢似幻的七色堇,疑問道。
聽到秦昭問花名葉婧詫異了一番,知道這種花的人很少,沒想到秦昭竟然也知道,“你見過?”
秦昭搖搖頭,他似乎在回憶什麽,有些遺憾道:“未曾見過。”他掌心托着花瓣,道:“七年前我曾來過一次陳國,在路上偶遇一個受傷了重傷的小姑娘,聽她說過這種花,她似乎對這種花有一種執念。”
“什麽執念?”葉婧問這話的時候想到當初自己被插上招陰旗時心裏想的念的也是這種花,她記得,在被葉婧送上淩仙宗之前她答應過妹妹,會找到七色堇作為她的生辰禮物。
遺憾的是,她這個做姐姐的非但沒有找到這種花,反而...想到這兒,葉婧的指甲深深的摳進肉裏,如今神藥只有一半,要想複活自己的妹妹,只有另尋它法了。
秦昭在這片開着各種各樣鮮花的花海中摘了一懷抱的七色堇,送個葉婧,“大概是關于一個承諾的執念吧,很抱歉,這是遲來來的承諾。”他在葉嘉的幻境中看到過葉婧的慘狀,看到七色堇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七年前自己遇到的那個小姑娘,那個人是葉婧無疑。
他記得,當年他從淩仙宗十裏外的一株老槐樹上救下吊在樹上快死的葉婧,意識錯亂混沌迷糊的葉婧将他錯認成了自己的兄長,并要求他給她帶去一束七色堇,在的她軟磨硬泡下秦昭哭笑不得的答應了。
後來,秦昭只記得那個倔強得讓人心疼的小姑娘在清醒後已經離開了,至于何時離開的,他也不知道。
收到滿滿的一懷抱的話,葉婧好不容易才抱穩了,她聽到秦昭那句抱歉後愣了半天才終于記起來,當初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曾有人幫助過她,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秦昭,如果不是秦昭救了她,她上一世估計在十歲那年就死了。
七色花雖然好看卻沒有任何氣味,但葉婧此時竟然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甜,她擡頭平視秦昭,由衷地笑道:“謝謝。”感謝你當時救了絕望中的我。
回答葉婧的是秦昭的劍。
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冷劍來的方向,眼中笑意漸冷,染上玄金色眼瞳猛地收縮,她不動神色的擡起右手...
剎那間,秦昭将将葉婧擋在身後,身形一晃,冷劍便抵在了一個突然出現在花海中的女人的脖子上。
那女子被秦昭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魂不附體,她急促的呼吸着,顫抖的聲音帶着哭腔猛地跪在地上,道:“小妖見過妖主!”
被秦昭擋在身後的葉婧看着保護她的背影垂下眼睑,任何人都不會把自己的後背空門交給一個不信任的人,葉婧也是如此。
當秦昭朝她的方向揮劍時葉婧的第一反應是他要殺了我!
出乎意料的是,那劍竟然是朝她身後的花妖去的。
妖類精怪最擅長隐匿自己的氣息,秦昭竟然能發現那個花妖,葉婧為他強悍的實力震撼了一把,看來秦昭的身體在金蓮的修複下完全康複了。
“何人派你來的?”葉婧抱着七色堇從秦昭背後走出來,絢爛如霞的七色堇遮住了她的口鼻卻不妨礙她的視線。
花妖頭埋得低低的,恨不得鑽進土裏去,她戰戰兢兢道:“是島主。”說着,她從懷裏掏出一個精致的木牌,雙手托着木牌畢恭畢敬道:“島主得知妖主到來,便命小妖前來為我主引路。”
葉婧騰出一只手,她彈出一道玄金色的靈力到木牌上,木牌閃出耀眼的綠光,片刻後,光芒完全消失。
木牌的真假已經确認,葉婧蓮步輕移,“帶路。”她的聲音不含一絲情緒卻給人一種高不可攀不可冒犯之感。
那花妖如釋重負,她深吸一口氣慢慢的站起來,她擡頭看了一眼秦昭,當她看到秦昭身上淡紫色的龍氣時,綠色的瞳孔滴溜溜一轉,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如果不是秦昭給她一種生人勿進之感的話,她恐怕已經貼上去了,畢竟她幾百年沒見到這種純正的紫色龍氣了,這種龍氣是她們精怪的絕佳補品,如果得到他的恩澤,自己的修為必定能更上一城樓。
收回劍的秦昭完全沒有注意到花妖眼中的貪婪,他只是覺得有人在窺視他,待他将目光放在哪個花妖身上之時,花妖已經垂下頭扭着蠻腰朝前走了。
“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有精怪,仙山瀛洲不虧為海外名山。”秦昭看着那個與人無異的花妖表情變幻莫測,在燕國他曾斬殺過不少兇神惡煞的妖獸,但那些力量強大的妖獸無一例外都是獸類模樣,沒有一個能化成人形的,陳國的...卻不一樣。
聞言,葉婧極目遠眺,笑道:“仙山多精怪不足為奇,妖精修煉成人不易,只要它們不危害百姓濫殺無辜便有生存的權利。”在陳國有不少山精野怪,葉婧接掌如意坊之後亦是天天和這些精怪打交道,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任何有生命的事物确實有生存的權利,但你有如何能保證這些異類不為非作歹禍亂一方?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就是秦昭的心結,這些妖怪和術者一樣都是無法控制的變數,這世間普通人很多,他們容易遭受這些高人異類的屠殺,也會被這些人蠱惑,所以,只有将他們鏟除才能獲得穩定和平安。
葉婧的想發與秦昭又想通之處也有相悖的地方,她正色道:“妖類修行不易,它們生于天地存于天地我們不能以偏概全的将妖類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