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堯光鬧婚
天還沒亮，丫鬟們就開始為堯光打扮。
紅色新娘服上繡着一對鴛鴦，堯光看上一眼就喜歡上了。
頭上盤着美到不行的發髻，直到丫鬟為她戴上金簪才大功告成。
“這是大夫人送的。”丫鬟指着金簪說道。
堯光一聽，心中莫名開心起來。看來這大夫人并不是那麽不近人情。
不知道怎麽，堯光總覺得這幾個丫鬟不對勁。她們時常互使眼色偷笑，難道……這金簪是假的？
堯光疑惑的看了看鏡中的金簪，可是并不能看出什麽。
堯光是什麽人？丫鬟們笑得如此猜不透，她心裏會好受？
“再笑，我打掉你們的牙。”堯光不悅的警告。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看堯光冷冰冰的模樣，不像是在說笑。丫鬟們也自覺的閉上了嘴，為堯光穿上新娘服便各個離開了。
“兇什麽兇？她以為她是誰啊！如果不是大将軍的恩人，我才不伺候她呢！”
丫鬟不滿的抱怨，卻意外撞見了正要進門的蘭月容。
見蘭月容眼底掠過一絲狠意，捏着長劍的手慢慢加力，丫鬟們吓得跌跌撞撞的跑開了。
蘭月容不管去哪，都是劍不離手。有些場合不給帶劍，她的腰間也會別着一把匕首。
蘭月容推開房門，走到堯光身邊。
堯光擡眼盯着鏡中的蘭月容：“我總感覺不對勁，她們笑得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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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月容笑而不語，欣賞着鏡中面色帶點憂愁的絕色佳人。
“你幫我看看，這金簪是不是假的？”堯光天真的說道。
蘭月容拍了拍堯光肩膀，順勢蹲下，仰望堯光。
“今日是大喜之日，何必為了幾個小丫鬟而動怒？将軍府給媳婦戴假金簪，顏面何存？所以，這不是假的啦。”
對啊，堯光怎麽沒有想到這點？
“你今日說話的語氣怎麽也怪怪的……”
蘭月容垂下頭，許久才道：“我朝夕相處的姐妹今日就要出嫁，我開心啊。眼看着你就要多個身份，成為人妻，我真的為你高興。”
蘭月容眼眶泛紅，惹得堯光也跟着難過起來。
“八年，我們形影不離，如同親姐妹。其實我早已把你當做親人，當做我最相信的人。”
堯光說着便長呼一口氣，擡頭收回眼淚。
“但是，無論如何，在我大喜之日不可以哭。相信你也不希望我在你大婚之日流淚，開心一點！”
堯光為蘭月容拭去眼角的淚水，伸手摘下脖子上戴了十八年的兔玉，遞給蘭月容。
蘭月容會心一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手帕。
堯光接過打開，是一只玉镯。細看，手帕上還繡了一個歪歪扭扭字——“堯”。
“這是我昨日去集市上精挑細選的玉镯，希望合你意。還有這、這字是我親手繡的，不是特好看……”
蘭月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話也變得磕巴。
蘭月容雖然名字很有詩意，但很少幹女人的事。她有時候比男人還能打，比男人還能吃。所以，在堯光看來，蘭月容肯為她繡字，她就很欣慰了。這代表，堯光在蘭月容心裏，有很重的份量。
“怎麽會呢？我很喜歡。”堯光調戲式的捏了捏蘭月容的臉。
兩個人很快就打成一片。
這時候，門突然被推開，兩個人立馬分開，直勾勾的盯着進來的丫鬟。
“時辰到了，該去拜堂成親了。”丫鬟說道。
衛松羽說簡易的拜拜堂就好了，不必八擡大轎。堯光對此也很理解，沒有什麽異議。
堯光不舍的看了眼蘭月容：“去了……”
蘭月容抿着嘴，皺着眉，輕輕點頭，這才松開握了很久的手。
丫鬟為堯光蓋上紅蓋頭，便一同去往大堂。
堯光莫名緊張起來，不知道怎麽，她愣是開心不起來。
在丫鬟的攙扶下，堯光來拜堂了。
當走進大堂這一刻，堯光還是笑了。雖然沒有八擡大轎，沒有親戚好友，但她也很滿足。因為，她終于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嫁給了一位大将軍。最重要的是，還和自己的恩人一樣姓衛。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待話音落下，一陣微風将堯光頭上輕飄飄的蓋頭吹落在地。
堯光下意識擡頭，卻瞪大了雙眼。
環顧四周，發現衛松羽坐在大夫人身旁觀禮。而面前這個男人，她不認識。
“哇，柏承的娘子好漂亮啊！”這個男人用着小孩語氣誇贊着堯光。
“這怎麽回事！”堯光不肯接受，怒指衛柏承，望向衛松羽，“娶我的怎麽是他！”
衛柏承被堯光這一吼給吓到了，立馬哭了起來。
“娘，我的娘子為何兇我呀，柏承沒有做錯什麽啊……”
堯光徹底崩潰了，衛柏承明顯是個腦袋有問題的癡兒。
衛松羽略顯尴尬，趕緊上前解釋。
“沒錯呀，讓你做衛府媳婦，進衛府大門……柏承是我同胞弟弟，有什麽問題嗎？”
堯光冷笑一聲：“衛松羽，你糊弄誰呢？我要嫁的是你！我要嫁的是将軍！”
“柏承腦袋沒壞前，也是将軍。”
“這怎麽回事啊？你們沒說清楚？”大夫人一邊安慰着衛柏承，一邊問道。
管家見狀連忙打發下人們退下去，畢竟人要臉樹要皮，外人見了說三道四，對将軍府聲譽不好。
“衛松羽，我要你的命！”堯光惡狠狠的瞪着衛松羽，同時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刺向衛松羽。
奈何發飾太重，行動不便，衛松羽身手敏捷，輕易躲過。
衛松羽又一次成功反扣堯光：“你要弄清楚，這是衛府，不是你的地盤。你今日讓我顏面掃地，我不殺你，實在對不起我這張臉！”
衛松羽奪過匕首，勢要刺入堯光心髒。
“不要殺我娘子！”衛柏承掙脫大夫人懷抱，奮力喊道。
他沖向衛松羽，撥開兩人，緊緊抱住堯光。
“我不許你傷害我的娘子，要殺你殺我！”衛柏承閉着眼睛大喊。
這句話深深的刻在堯光心頭，心裏升起一絲暖意。
“柏承，你讓開！”衛松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不讓，我不讓你碰我的娘子！”衛柏承死死抱着堯光，态度堅決。
堯光眼底掠過一絲歉意。
大夫人見三人僵持不下，便發話：“哎，鬧什麽呢？松羽，把刀收起來，柏承，你帶憐瑤回房。”
衛柏承像是看到了救星，這才松開堯光。
“走，我們走，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衛柏承拉着堯光直奔新房，堯光沒有掙脫。她回頭望了一眼衛松羽，眼中的憤怒和傷心交纏，如同刀子，一刀一刀的刻在衛松羽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