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愛麗絲菲爾,成為我的master如何?”

愛麗絲似乎受到了相當大的驚吓,連連後退了兩步,躲在了saber的肩後。

saber見狀後,上前一步:“caster!不要亂開玩笑!”

“但我是認真的。”我攤了攤手。

saber這一組對我的戒備實在是太深了一點,該說是女性特有的第六感嗎?從一開始,愛麗絲和saber都對我懷有深刻的恐懼,在我一不小心玩壞了衛宮切嗣之後,她們就更變本加厲……

喂,你們相信我啊,我真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朱雀人啊!

我攤開雙手無奈地前進了一步,結果愛麗絲又後退了。

這情形簡直就像我在強逼良家婦女,而不是一個servant在找master收留……

沒辦法,我繼續說道:“我的master雨生龍之介不是也被切嗣抓到了嗎?以艾因茲貝倫家的能力,應該不至于讓他溜了吧。有龍之介在手的話,你們就沒有必要懼怕我了。”

提醒了她們一下之後,saber又看向了我身後的迪盧木多。

“啊,迪盧木多的話,他的令咒在我手上。你們如果控制了我的令咒,也就相當于控制了兩個英靈……這樣,這邊就有了saber、Lancer和caster三個戰鬥力不是嗎?”

兩位女性互相交流了一會兒,似乎達成了什麽協議的樣子。

“caster,我同意你使用能力,但是有一個條件。”saber上前一步,充滿戒懼地對着我,“我知道你可以入侵人的內心世界。這一次你去衛宮切嗣內心的時候,必須帶上我。”

“嗯,可以。”

只有這麽一個條件嗎?

這很輕松啊,saber,信不信我把你也順便攻略了?

我毫不猶豫地點了頭,身後的迪盧木多有些警惕道:“等一下,百夜大人。既然如此的話,我也——”

“迪盧木多,你還是和愛麗絲好好聊一會兒吧……”我湊過去低聲對他說,“她們對我太戒備了。看來只能由你來勸說才行,saber對你的道德水準可是評價很高的。”

迪盧木多微微蹙起了眉,很擔心我的樣子。

我勸道:“雖說我并沒有實際戰鬥能力,但是在動搖人的意志的方面,恐怕還沒有敵手……別忘記了,迪盧木多,衛宮切嗣是我親手玩壞的,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強到變态的archer……”

想到吉爾伽美什的慘狀,迪盧木多瞬間就對我放心了的樣子。

嗯,這種時候我該高興還是該同情呢?

……

我終于又見到了衛宮切嗣。

這個男人雙眼無神地坐在椅子上,眺望着天空,仿佛什麽都看見了,卻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

完全被我摧毀了精神的樣子啊。

我展開思維觸手,一邊纏繞在saber的手腕上,一邊輕輕觸碰了衛宮切嗣。

我們一同闖入了衛宮切嗣滿目瘡痍的內心世界。

他的純金色的天平已然不知所蹤,他的靈魂一直一直徘徊在我所構造出的末日世界當中,完全無法走出這個絕望。

全體人類的性命都在,卻沒有了信仰、沒有了文化、沒有了自己的名姓的……這個末日時代。

saber與我一起站在高處,凜然道:“這就是你用以摧毀了衛宮切嗣的世界嗎?”

“這是我用以拯救他的世界。”我笑了笑。

saber用冷然的目光掃了我一眼,一言不發地一躍而下。

我靜靜看着saber,她試圖喚醒衛宮切嗣。

以語言、以吶喊、以聲嘶力竭的神色,卻無濟于事;以她胸中的正義、勇氣與無與倫比的榮光,卻杯水車薪。

衛宮切嗣已經失去了對這一切的反應能力,即使肉|體上遭受了痛擊,都已經無法喚醒。

這個世界的人類穿行在兩人周圍,對他們置若罔聞。

該怎麽救他呢?該怎麽救她呢?

我伸出手,饒有興致地舞動着指尖,描摹着一個角色。

一個人按照我的意志出現在角落裏,又有人按照我的意志跟随着他……很快有許多人類被我速寫出現,圍在了saber和衛宮切嗣的周圍。

他們是返祖的人類,是人類在進化當中的敗筆,沒有了三體人的漫長壽命和生命特征,被這個社會所排斥。

但他們頑強地活着,并組織了人類光複會。

他們是唯一繼承着“人類”這個種名的族群,地球上最後的、人類的後裔。

人類的光複會懇求着saber——不,亞瑟王的幫助。他們是如此需要一個王者,一個拯救他們于末日、重喚榮耀、引領人民的王者。

亞瑟王肩負着所有人的期望,無從躲避,也無需躲避,她站了起來。

這一刻她并非是那個瘦小卻堅韌的少女,她唯一的名字,是“王”。

阿爾托利亞·潘德拉貢,引領着她的人民,他們開始了艱難的鬥争,從微弱的星火之光開始,呼籲所有同胞的覺醒——這呼籲的聲音是如此的弱小,幾乎微不可聞。

王領着他們躲避統治者的追殺,教導他們保存自己的力量和生命,在這漫長的逃亡中他們收集着微弱的力量。

王的凜然姿态如同漫漫長夜當中的一輪皓月,渺小卑微的螢火們無法不受到她的吸引,被她高貴無瑕的情懷所感召,那畢竟是所有生在泥潭之中的人都會向往的事物呵!

這是漫長的十年,光複會成立又消散,元老們逃亡又難免一死,有生力量彙聚又遭到毀滅的重創,敵人仿佛永遠高高在上地嘲笑着。

但所有人都能放棄,唯有王不能。

亞瑟王,并非是一個什麽人,而是所有希望、所有高尚、所有完美無缺的集合體——唯有這樣純粹的王者,才有可能挽救最絕望的終局!

放棄身為人的感情,放棄身為人的權利和欲望,一無所有的人才有資格追逐一切。

“看到嗎,衛宮切嗣,這才是正義。”我對他說。

衛宮切嗣被那光芒照徹,卻像是冰冷的塑像,他說:“這就是所謂正義?正義就是鼓吹別人為她失去性命,就是刺激別人為她沖上戰場,就是将毫無價值的逞兇鬥狠、然後毫無價值的死亡,将這種醜惡的東西包裝成是正義嗎?別開玩笑了!”

“正義本來就是這樣的雙刃劍啊,切嗣。”我笑了笑,“想想你自己所說的話吧。你不是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正義的夥伴’嗎?”

“……我……”

衛宮切嗣悚然。

我為他指出了saber-亞瑟王所在的位置:“你看。她的正義才是正義,是人的一切向‘上’掙紮的意志,而非是人的只想延續下去的意志。”

“……那種天真又醜惡的東西……”

是的,亞瑟王的子民在死亡。

但是他們是充滿希望的,他們即使在閉上雙眼的最後一刻,都沐浴在王的光輝當中,他們堅信着王能夠引領剩下的子民到達那遙不可及的遠方。

那遺世獨立的理想鄉。

正是衛宮切嗣嗤之以鼻的,也是亞瑟王最終獨自一人到達的地方。

沒有人比亞瑟王更堅定更純粹,即使是她引領着的人民也無法理解其高尚,所以她注定孤獨,所以她失去了背後的人們,所以她也會感到迷茫。

“為什麽……最後只有我得到理想鄉?那些跟随着我的人……都去了哪裏?為什麽我只能拯救,卻不能去引領、去理解,為什麽……”

saber問我。

“因為只有你值得,沒有其他任何人了!亞瑟王。”我回答她。

saber後退了一步,臉上漸漸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她的子民,她的騎士們,甚至她的王後,沒有人能跟随她的步伐,來到最終也是最神聖的領土上。

在我輪回途中,我曾經見過與她相似的人——

因為錘煉智慧,而有了痛苦;

因為太過純淨,而受到非議;

因為生來悲憫,而注定孤獨。

“阿爾托利亞,你孤獨,受到批評,感到痛苦,但這一切并非因為你是錯的。正相反,錯的是他們……”

我盡情笑了起來,對saber說出了我一直都很想說的話——狂妄的話。

我對她說:“假如堅持正義的道路,卻無法得到與之匹配的美好結局,毫無疑問錯的是這個世界!你為什麽要低下頭?你根本沒有錯。

“億億萬萬的人都是錯的,是有瑕疵的,所以正義會遲到——可是正義永不缺席!總有一日你會看到它的到來,它的到場需要成千上萬如你一樣孤獨的獻身者,歷經成千上百年的風霜;可是它到場後,雲破日出、風停雨霁,一切毫無意義的犧牲都會因而産生意義!”

“saber,你為什麽想要聖杯?”

“為了……拯救我的家鄉。”

“你為什麽低下頭?”

“因為我……只能拯救,卻不能理解……”

“拯救是錯的嗎?告訴我,saber,你的正義是錯的嗎?”

“不是的,但是我——”

“既然如此,我再問一次:亞瑟王,你既然正确,為什麽要低着頭!就因為他們指責你、非議你、嘲笑你的正義嗎?正義難道是會讓人羞恥的東西嗎?”

“不……我的痛苦,我不甘的悲願……”saber攥起了雙拳,驟然擡起頭來,目光熠熠如電地射向我,“是因為這世界是錯的!我想要改變,我既然選擇為王,就必須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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