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
總之,不管場上的人反應多麽奇怪,我還是努力地搭上了saber和berserker。
是的,同時。
光翼可以完美地連接朱雀人和目标的內心。雖然在對方沒有同意的情況下,按照基本法是不能強行窺看對方的記憶的,但是卻能夠感受到其內心的色彩和情緒。
我喜歡saber的內心。
忠誠、善良,光明磊落,敢愛敢恨,簡截了當,充滿了榮譽感和使命感,甚至還有奉獻和犧牲感……
被這樣的王者領導着的騎士真是幸福啊。如果要說唯一的不幸,大約就是愛上了那哀傷的王後格尼維爾吧。
【亞瑟王是個女子。】
王後獨守着這樣的秘密,日夜憂傷,對心愛的騎士甚至不能開口,而最終也因為與他的愛而遭到了衆人的指責,盡管如此……她都沒有将這個秘密宣之于衆,使自己免受懲罰。
而湖之騎士本身,亦陷入在兩難之中,既無法背叛王者來拯救心愛的女子,也無法坐視王後就這樣深陷苦難之中……
最終他們選擇了逃離,而逃離又引來了最終的悲劇。
被獨自留下的亞瑟王,就仿若承擔着“王不懂人心”的漫長又委婉的刑罰,一直以來,都無法釋懷。
“兩人都很……可憐啊……”
我感嘆着,感覺眼眶有些濕潤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被深深地感動了這件事,好像吓到了另外兩人。
——迪盧木多和衛宮切嗣默默用難以言喻的眼光看着我。
喂,到底有哪裏不對啊?為了這種古典的悲劇而動容、而嗟嘆,而産生了想拯救的想法,難道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嗎?
而且,我一點也沒有産生過活捉berserker的念頭。
騎士只能由他的王來解救,這是理所應當的事。
亞瑟王一邊閃避着來自騎士的攻擊,一邊承受着來自他的痛苦。
她的內心正受到動搖:“我難道……真的是錯的嗎?不,不該是這樣,正義本身就應該毫無陰霾……我的道路并沒有錯!”
思維連接讓我們兩人的對話暢通無阻,聽到她的心聲,我感同身受:“阿爾托利亞,不要動搖,你可是王者啊!王就算暴戾,就算冷酷,就算愚蠢,也首先必須要貫徹自己的意志,否則你身後的追随者豈不是倍加痛苦嗎?”
“可是……蘭斯洛特他……還算是我的追随者嗎?”亞瑟王痛苦地問。
“若不是,他為何要恨呢?”
我傾聽着來自berserker的聲音,告訴saber:“他痛苦是因為,他明明追随着最高尚的王,渴望一同踏上那正義的道路,自身卻背叛了王和信仰……他想要的不是摧毀你的王道,而是被你的王道懲罰啊!”
“蘭斯洛特他是這樣的心情嗎?……難怪他如此的痛苦,如此的絕望……看來我真的,真的不曾讀懂過他們的內心……”
“這無損您的榮光。”我真心實意地,看着這位純粹無瑕的王者,“直到最後一刻,就算堕入了黑暗當中,蘭斯洛特他不還是堅信你嗎?——讓他解脫吧,亞瑟王,讓他知道自己是錯的、自己的信仰卻正确無比!這是王者最大的權力,是唯有您才能給出的救贖……”
令人驚訝,就在這一瞬間,盡管只有一瞬間。
那把黃金長劍的光芒卻照徹了蘭斯洛特最深沉的絕望與苦痛。
看到這光的這一刻,不知道騎士有沒有回憶起生前那短短數年的光景——那曾經為亞瑟王誓死效忠,随着她劍鋒所指而南征北戰,将她的命令視作最高榮譽的光輝一生呢?
“啊,是這樣的光……”
堅固的頭盔破碎了,其中的騎士有着沙啞的聲音:“亞瑟……王……”
saber上前一步,扶住了他:“蘭斯洛特,你醒來了嗎?”
“是啊,從那麽黑的夢裏……終于醒了……”
我聽到蘭斯洛特的心裏在恸哭,在吶喊,在掙紮。
——殺死我,懲罰我,背叛者必須得到應有的報應!正義之道怎能受人如此亵渎,我必須、也只能死在吾王的劍下!為了您的榮光,也為了您腳下的這條道路,王——!!!
“蘭斯洛特,作為我的騎士,你被剝奪了爵位和身份。”saber低聲地、緩緩地說,“你可有異議嗎?”
“只要……是您的命令……王啊,”蘭斯洛特沉悶地、又釋然地呢喃,“我等待的……這最終的審判啊,終于可以……了卻。您一直都是,我等心中,最好的王——”
saber低頭扶着他,眼眶中似乎有淚水一直滴落在騎士的面頰上。
黑色的騎士胸膛起伏着,帶着最後的安詳笑容。
“蘭斯洛特,作為我的友人,你被剝奪了痛苦和迷惘——”saber握住他的手,将劍重新放入了他的掌中,“重新為我征戰吧!你的榮光将由我親手賜予——再次地、無數次地賜予!”
“……吾王……”
“蘭斯洛特,吾的第一騎士。”saber環着最後一刻、彌留之際的友人與騎士,緩緩地說道,“以亞瑟王的名義,我向你保證:不列颠會得到救贖,正義會得到伸張。終有一日,我們的子民和國度都将去到遺世而獨立的理想鄉。屆時,我要你回到我的身後,我将和你們共享這永世不墜的光輝!”
蘭斯洛特輕輕合上眼。
“我願意相信,也願與您一起憧憬……我們都是……這樣想的,吾王啊。此刻您的話語,我永生永世……都将銘記。”
……
“結果還是沒有用上心象世界呢……”我有些困惑地喃喃自語,幫助自己思考,“到底為什麽會需要心象世界呢?只要把兩個人簡單地連接在一起,就可以溝通了啊,溝通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百夜大人。”迪盧木多無奈地說,“就算不使用心象世界,您也已經足夠強大了。不,如果朱雀人都有這樣的能力的話,那果然是……天使一樣的存在麽?”
“可是,如果我足夠強大的話,就不會心痛了……”我捂着胸口,“迪盧木多,蘭斯洛特他好可憐啊——”
迪盧木多:“……”
“為什麽相愛的人不可以在一起?”我嘆息道,“為什麽忠誠的騎士必須背叛,為什麽正義的王者得不到美好的結局?”
正嗟嘆到這裏,我忽然聽到自己的肚子咕嚕響了一聲。
糟糕,未成年人好像很容易會餓。
迪盧木多道:“百夜大人,您餓了沒?”
他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摸了摸肚子,思考了一下。
“我餓了!我們去找點東西吃吧,幫了saber一把真的很累啊,艾因茲貝倫家一定會很大方的!”
berserker好像成為了本次聖杯戰争中第一位退場的英靈……大概也是唯一一位。
數數剩下來的幾個servant,不是在我和saber結盟的這個陣營裏的,就只有rider和assassin了……
在餐桌上,我随意和衛宮切嗣聊了兩句。
大概是沒開心象世界、純粹用了一下精神連接的事情,讓衛宮切嗣意識到我真的是個未成年了……還吩咐人給了我一杯熱牛奶。
而且saber也溫和了不少:“抱歉,caster,現在才注意到,你的觸手也變成了粉白色。是因為未成年嗎?”
“這個顏色好丢人……”我默默地低下頭——啧,誰讓我自己小時候挑食呢,“還是別說這個了吧……saber,愛麗的身體怎麽樣?”
“只有berserker一個的話,勉強還能負荷起。”saber略微皺了皺眉,“但身為人造人,她自身的壽命也不會太久……”
這件事還真是沒有辦法了,艾因茲貝倫家已經是頂尖的人造人研究機構了,但現在的技術也就僅止于此而已。
“說起這個,畢竟具有大量的魔術回路,要支出servant的魔力還是可以的。”saber又道。
我于是想起來這件事,取出了遠坂時臣給的一大本筆記:“上面好像有寫不用轉移令咒也可以的方法,就像肯尼斯和索拉那樣的,由其他人來提供魔力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的話,魔力的供給者不是愛麗也可以。這件事就交給艾因茲貝倫家吧。”
切嗣也點了點頭:“沒有問題。”
看的出來,作為盟友的話,反而是這樣的方式更讓他們有安全感。
原以為今天會就這樣風平浪靜地過去——好吧,除了berserker事件以外的風平浪靜。
沒想到,臨睡前,艾因茲貝倫家的城堡發生了劇烈的震動。
迪盧木多一瞬間就穿上了武裝,保護在我身前,我于是提着一盞燈也出去看了一眼。
然後就看見某個十分奪目的、金光閃閃的身影,站在城堡最高處。
“光中百夜呢?把他交出來——衛宮切嗣,你這樣的貨色也敢從本王手裏搶人,是想死嗎?”
切嗣躲在暗處,他的servant-saber被接連不斷射來的寶具壓制得很慘的樣子。
我連忙走了出去:“吉爾!你好像誤會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L= 肯主任的“令咒與魔力分離技術”造福大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