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童顏白發的五師伯
随着他的離開,司如熙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自己與書書的對話有多麽令人浮想聯翩,後知後覺的血氣上湧,兩團嫣紅飛上臉頰。
書書絲毫沒有察覺到兩人的變化,見司如熙突然臉紅了,不解的問道:“娘親你怎麽臉紅了?很熱嗎?”
“閉嘴!”司如熙驚的連忙捂住它的嘴,目露兇光,生怕它再嘣處什麽驚人的話。
幾米開外,五感敏銳的兼之闫聽腳步一頓,薄唇便浮現一抹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
司如熙“教育”了會書書,待臉色恢複如常後,才往兼之闫離開的方向走去,今日發生的事她得向兼之闫說明。
尋了許久,司如熙終于在後庭荷塘邊找到了練劍的兼之闫。她走過去,兼之闫随即停下,負手背劍,道:“有事?”
司如熙點點頭,道:“嗯,我是想跟你談談今日發生的事。”
“說。”兼之闫在荷塘便席地而坐,将配件擱在一身旁,因為練劍,額間的墨發被汗水侵濕黏在他飽滿的額間,司如熙走過去,動作自然的在他身旁坐下,目光低垂,看着荷塘中的紅白相間的鯉魚,早已經平複心緒的二人默契的将剛才之事抛之腦後,絲毫沒有尴尬之色。
待司如熙将在懲戒門發生的事以及前因後果一一告知兼之闫後,他面色微沉,星眸中掠過一抹心疼,只因為少女所受到的莫須有的言語攻擊。
司如熙低着頭,沒有瞧見他的神色,有些自責的道:“對不起,自我來後,便一直在惹事,還連累你和師父因我被指責。”
見她自責,兼之闫道:“不過是無知的人幾句指責,不必在意,你且記住,身為河清門的弟子,我的師妹,日後誰若犯你,只管還手,不必擔心後果!”低沉磁性的聲音透着無形的狂妄,卻沒人會質疑。
司如熙歪頭瞥了他一眼,沒有接話,他難得話多,又道:“至于早課,不上一罷,以你如今的修為,上那課是虛度光陰。”
“虛度光陰?你莫要哄我,若真是如此,為何末軒他們皆要上?”司如熙不信收回目光,晃動着雙腿,發出聲音,吓的二人腳下的鯉魚驚慌散開。
“那課學的不過是些沒用的清規戒律,沒有甚用處,早前師父便建議去掉,可那群老頑固——”兼之闫沒有說下去,司如熙卻明白他的意思,從青雲宗的上百條門規便可知曉這等建議多半會被打壓。
她歪頭看着兼之闫,美目中帶着狹促的笑,道:“兼之闫我一直以為你與這青雲宗的門規一般,死板又固執,沒想到你卻對它們不屑一顧。”
兼之闫劍眉微挑,眸色微沉,道:“我以前在你心中便是這般形象!”
Advertisement
少女眸子骨碌碌的轉動,唇邊抿着一抹壞笑,搖了搖頭,道:“不僅死板,還木納,性格冷僻!第一次救你的時候,命都快沒了,防備心還那麽重,若是換做別的女子,那裏還敢救你。”
聽着她說着第一次相見,兼之闫也不由的回憶起那日的場景,少女一襲楓紅衣衫,帶着一匹棗紅的馬兒,眼眸明媚,對他的威壓毫無畏懼。只是如今那一襲楓紅衣衫被素白衣衫取代,少了一匹棗紅馬兒與那明媚的眸子。而這一切皆因自己的到來,兼之闫心中的愧疚不由的加深。
回想起初見的場景,司如熙便不由的想起垂石鎮,想起那些灰色的記憶,狹促的笑意被悲痛替代,她閉上了雙眼,将悲傷壓下,再次睜開雙眼,神色平靜。
她看向兼之闫帶着請求正色道:“你可否幫我調查垂石鎮被滅之事?”
這事在她見到兼之闫時便想過,只是一直尋不到合适的時機,如今提到從前,她便想了起來。
兼之闫沒有立即答應她,他清楚的知道垂石被滅是因為魔道之人尋找他手中的半份天書,未尋到他便怒而将垂石鎮給滅了。這些原因他一直沒有說出來,一來,怕她沖動找魔道之人報仇,二來,怕她從此便恨上了他,至于為何會害怕,兼之闫并未深想。
如今主動請求他幫忙便代表她全心信任着他,兼之闫面色沉沉,目光諱莫如深,司如熙看不透他所想,再次懇求道:“請你一定要幫我!”
“好,但你別抱太大希望。”兼之闫終還是沒能将實情告知她,只是最應下了她的請求,待他尋到合适的時機再将原因告知她。
兩人又沉默的坐了會,司如熙便回了自己屋中。
第二日,天色微亮,司如熙便洗漱完在院中練劍,步伐變換間手腕翻轉挽處無數劍花,随着她的動作紅色的劍穗晃動着,煞是好看。
待她練完最後一招劍式,兼之闫也恰好出現,司如熙詫異的收了劍,道:“你什麽時候到的?”
因剛練完劍,她面帶紅暈,微微喘息,額間黏着幾縷青絲,讓兼之闫眸色為之驚豔,道:“剛到,快去收拾,帶你去見一人。”
司如熙微愣,低頭打量着自己的穿着,一襲素白衣衫,外罩輕紗,手執長劍,雖說不上漂亮,卻也還過的去,她癟嘴,無奈的攤手,好奇的道:“我已經收拾好了,去見誰?”
兼之闫本就沒在意她的穿着,只不過以為她沒有洗漱,聽她這般說便轉身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道:“濯塵長老。”
司如熙趕緊将劍入鞘,加快腳步跟上他,驚訝的道:“濯塵長老?那豈不是孔一師兄的師父?!”
兼之闫颔首點頭,沒有多做解釋,司如熙腳步一頓,道:“血靈草不是已經送去了?為什麽還要我過去?難道他知道我收了株修煉出靈智的血靈草,”
這些時日連續性的事情讓她以為形成了與某位長老有關,便是她麻煩到來,而恰好血靈草又與濯塵長老有關,這讓她瞬間聯想到麻煩來臨。
兼之闫被她的話說的一愣,停下腳步,回頭看她,道:“是!”他本欲回答不是,話到嘴邊又起了逗弄之心,瞬間便改了口。
司如熙本神采奕奕的聽完他的話瞬間暗淡下來,站在原地道:“不去了,血靈草我不上交!”
那蹙眉認真的模樣讓兼之闫眼中掠過戲谑的笑意,冷峻的面容柔和了許多。
“你逗我玩!”捕捉到他眼中戲谑的笑意,她才明白過來,這人在逗她?。
“咳!”兼之闫立刻收起眼中的戲谑,正色道:“走!”
說罷躍上劍身,轉移開話題,司如熙無奈,只得禦劍追上,二人很快便來到了沐光殿。
這濯塵山雖與銀螢殿相鄰,裝飾以及給人的感覺卻都決然不同,如果說銀螢殿像極了仙境,一種沒有真實的美感,好似随時會在仙境中醒來,而沐光殿卻像是江南蘇州園林,溫婉而真實。
“兼……”司如熙剛欲開口喚兼之闫,一個女弟子走了過來,她便硬生生的将湧上唇邊名字咽了下去。
女弟子走過來,對兼之闫微微點頭,問好,見到司如熙也對她禮貌的微笑,随後離開。
司如熙趕緊追上兼之闫,與他并肩而行,好奇的道:“師兄,這一路下來我見沐光殿種了許多藥草,莫不是濯塵長老對醫理有極深的造詣?”
對她突然改口兼之闫沒有過多詫異,他已經清楚一個規律,每當有外人在,她便會喚他為師兄。
他點頭颔首,道:“世人稱濯塵長老為妙手醫聖,是數一數二的練丹師,此番帶你來,便是讓你與他學醫理,你且好生表現。”
司如熙頓時一驚,神色複雜。
在這個世界,練丹師可是修真者中極為搶手,就好似那香馍馍,而且練丹師極少,只因練丹師這個職業極苦,對修煉者要求也高。
清楚了來此的目的,心中的不安漸消,懷揣着敬畏之心随着兼之闫穿過長長的庭院,來到主殿。
恰好孔子至屋中出來,見到二人絲毫沒有詫異,自然的道:“兼師兄師父已經在屋中,你們只管進去便是。”
兼之闫點頭,邁上階梯往殿中走去,司如熙禮貌的與孔一打了招呼便跟了上去。
剛踏入殿內,一股混雜了各種香味的味道便侵襲着司如熙的嗅覺,那味道刺激的她不禁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發癢的鼻頭,亦步跟在兼之闫身後,目光好奇的打量四周,尋找香味的根源。
殿內十分寬敞,四面皆有幾扇門,似乎與其他隔間連接着,而那些混雜的味道便是從這幾扇門中飄出。
司如熙疑惑的看着四周,孔一說濯塵長老在屋子,可屋子一個人影都沒有,她疑惑間,兼之闫筆直的站定,朗聲道:“弟子兼之闫攜師妹司如熙前來拜見五師伯。”
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在殿中擴散開來,久久沒有回應,司如熙蹙眉道:“濯塵長老可能不在屋中,我去尋個弟子問問。”
說着便要轉身出去,還未邁開步伐,門打開的吱呀聲伴随着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小丫頭倒是心急的很!”
司如熙轉身尋聲看去,左側上方一身青衫,白發童顏的男子直第二篇門渡步而出,看着那張沒有絲毫歲月痕跡的臉,司如熙十分懷疑他的當真比河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