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神經。
不知過了多久，大殿之外忽然傳來高聲：“北州二公主麗娅，三公主麗姝到！”
衆人向門口望去，只見兩位身姿妖嬈的女子款款而來，臉上蒙着面紗，透出幾分神秘。兩人走到殿中，屈膝叩拜皇上，而後得令起身，雖是簡單無奇的動作，卻比常人多出一股子柔媚，吸引了不少視線。
“兩位公主千裏迢迢來到這裏，乃我朝貴客，賜座！”皇帝一聲令下，便立刻有人将兩位引至早已落座的皇子公主下首。
席間，兩位公主向皇上進獻了北州聖藥三顆，據說有延年益壽的功效，一顆便可曾壽五年，除卻聖藥，還有一把玄鐵神劍也是世間至寶，傳言凡遇此劍者皆零落成泥，除此之外，另奉上瑰寶無數。
玲珑一直感覺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強烈地快要灼傷自己，可是她不敢回望與之對視，她知道那是他，一個她此後只能遠遠地守望的人，自己可以随時為他豁出性命，卻唯獨不能再對他抱有異樣情愫……自己不會再是他的良人了。
渾渾噩噩地撐過整場宴會，散場時皇帝召見太子議事，玲珑便和張嫣然一同返回東宮，兩人一前一後，相距稍遠，顯得十分疏離。
……
“皇兒，兩位公主，你覺得如何啊？”皇上端起桌上的熱茶，飲了一口，看向太子說道。
“兩位公主國色天香，況且背後有北州支持，可以說是很不錯了。”
“那你可有中意哪位，是麗娅還是麗姝？”
“回父皇，兒臣東宮已經接連有喜，無意在納新人。”太子一邊說着，一邊向皇上彎腰行禮，态度十分誠懇。
“你既然知道她們背後有北州，竟還拒絕，今日宴會你便與太子妃過分親密，莫不是被女人迷了心，分不清江山和美人孰重？”皇帝放下手中的杯盞，發出了不小的磕碰聲，桌面上被茶水濺濕了一小塊。
“父皇息怒，我之所以拒絕兩位公主完全是處于自己的考量，近年來北州勢力越發強大，雖然與我朝一直以來有聯姻之誼，共求維持和平，但是一旦北州發展到足以與我朝抗衡之時，北州必反！”
“……”皇帝聞言，皺起眉頭，沉思了起來。
“兩位公主此次前來，更是帶來了空前厚禮，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猜測北州定是想用厚禮迷惑人心，表面上顯示出了越發恭敬的态度，實則居心不純……其實，抛開這些不談，真正的和平永遠不是能靠兩個人的婚姻維系的，我只相信實力才能帶來絕對的臣服，想讓北州永遠伏膝跪地，只有我朝堅不可摧的鐵騎才能做到。”
“你說的有道理，倘若你所言不虛，那與北州一戰是勢在必行了！”皇帝微醺的眼裏透出些光，仿佛驅散了酒意，渾濁的眼珠裏顯露出堅定。
“沒錯，我們不但要與北州一戰，還要打它個猝不及防，至于出兵的由頭，北州這些年如此張狂，甚至屢次侵我邊境，根本不用費力便能尋到。不過，兒臣此刻倒是想到了一個無可辯駁的，北州公主表面來我朝獻禮聯姻，實則借機行刺，意圖謀反，父皇覺得如何？”
“甚好，如此發兵北州，誰敢辯駁！”
“等父皇此番拿下北州，定要将其打散，各大姓氏均享分封，劃地而治，且不得世代聯姻。只是……”太子忽然停下，面上顯出糾結。
“只是什麽，但說無妨！”
“雖然我軍将士英勇善戰，但北州近年來發展迅速，如今也算強敵，絕不可掉以輕心，無功而返。鎮遠大将軍可堪此重任，統帥我軍百萬雄師，但有一人若是一同前往，必定大有裨益，就是不知父皇可舍得？”
盼與君同
“你盡管說便是，只要能拿下北州，誰都無妨！”
“東廠廠公子佑！”
“他？子佑确實有大才，但這行軍打仗……”
“父皇大可放心，子佑大人雖是不全之人，但能力卓絕，朝中可與之一比者也不多見，這兩軍對戰表面上看是軍事實力的對抗，實則能否取勝，幕後手腕也是關鍵，兵者詭道也，在這方面定然無人能出廠公大人之右。”
……
張嫣然先玲珑一步離開，此刻行在玲珑前方不遠處，太子妃之位原本便是她的，如今突然被換成玲珑，兩人之間雖然沒有發生過正面沖突，但她還是處處不肯讓，萬事想争得上風。
“廠公大人！”
“我在你們後面拾到一朵珠花，大約是你們娘娘的，此乃私物，還煩請太子妃下來辨認一番。”
“娘娘，東廠廠公大人好像拾到了您的珠花，請您下來認認呢！”
玲珑在轎子裏靜默了片刻，便下來了，只是骨裂的那只手臂像是比昨日更疼了，此刻正微微發顫，不仔細看倒也不打眼。
“廠公說的是哪只珠花？”
“便是這只！”子佑擡起手臂，一朵晶瑩剔透的白色玉蘭花簪躺在手心。
玲珑不由自主地拿起對方掌心裏那只簪子，純白的花瓣很是溫潤，能看得出來是質地上乘的玉石打造的，就是雕刻地有些粗糙，絕不是出自名家之手。玲珑的手忽然觸到一處不平，她将簪子翻過來一看，原來是簪挺上刻了字，玲珑。
“大人，我不記得有過這只發簪。”
“娘娘不妨再想想，許是您首飾太多，不記得了，這只定然是你的！”“奴才告退。”
子佑話落便徑直離開了，玲珑盯着他往相反方向離去的背影，緊緊地攥住了掌心裏的玉蘭花簪。
“走吧！”
玲珑回到轎中，再次細細撫摸那只發簪，然後将其仔細收好。
……
東宮一如往日般平靜，太子夜間多居自己寝宮，偶爾留宿在玲珑這裏，更多的是在張嫣然的寝殿，但即便如此也無人敢看輕太子妃，衆人皆能察覺太子對太子妃是不同的……
近幾日朝中發生一件大事，震怒朝野，皇後邀北州公主禦花園賞花，沒想到卻偶遇皇上，午時幾人便一同前往皇後宮中用膳，可北州公主竟然借機行刺，企圖刺殺皇帝，幸虧皇後反應迅速，拼死相護，自己卻身中兩刀，失血昏迷。皇上震怒，言北州早有反心，現企圖弑帝，即刻發兵，踏平北地。
鎮遠大将軍統帥三軍揮師北上，東廠廠公率領東廠精衛領命前去負責突襲，朝堂上下一片支持，就連平常主張和而不戰的大臣也言聖上明斷。
當玲珑得知這個消息時，北伐大軍早已離開近半月，她心下一片凄涼，直覺子佑此番會兇多吉少了，若不是有人有心為之，哪裏又非他前去不可……
玲珑第一次端着雞湯前往太子書房，她只說是前兩日皇後教導她要多關心太子身體才來的，這套說辭不知太子信了沒有，但還是喝了兩碗，等他放下湯碗時，才發現玲珑竟窩在一旁的椅子上睡着了。
太子放輕腳步，一步一步向玲珑靠了過來，盯了一會她的睡顏，便徑直抱起她走向內室床榻。
玲珑感覺自己的腰帶被褪下了，衣衫也一件件被拉開，有人吻上了她的唇，她拼命地控制自己，不曾顯出一絲抗拒……
“看來真的睡着了，竟然能在這裏睡着，你……”
突然，門外傳來扣門聲，太子起身，拉起一側的被褥将玲珑蓋了個嚴實，便轉身離開了，走了幾步卻又折返，彎腰在玲珑額頭上落下一吻……
“何事？”
“禀告主上，刑部尚書柳大人最近與三皇子交往甚密，好像有意結緣。”
“結緣？我記得柳大人有個女兒，看樣子是要……雖然一個刑部尚書不足為懼，但是這樁親事本太子卻不想祝福，攪黃它。”“三弟隐忍退讓這麽多年，若是識大體就該找一個有名無實的王侯公爵家，非要尋一個有些實權的岳父做什麽。”
“主上，還有一件事！”
“說。”
“您上次交代的事，我已經挑好了人，這是名單，請過目！”
太子接過對方遞來的信封，拆開掃了一眼，然後丢在桌上，目光有些陰冷。
“再增加十名高手。”
“會不會太多了，這些人便是斬殺一只數千人的軍隊也夠了，何況鎮遠大将軍也會配合……”
“我要的是他一定沒命回來，懂嗎？”
“是，主上！屬下多嘴！”
玲珑躺在床上，不敢用力握拳，怕掌心被指甲劃出痕跡，但身上已經滲出些許冷汗。
太子又回到了內室，褪去了外袍，緩步向床榻走來。
玲珑在床上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用一只手撐起身子試圖坐起來，像是剛睡醒的模樣。
“醒了？別起，我們接着睡會兒。”太子按住玲珑的肩頭，讓她再次躺下，然後翻身上床，手伸進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