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子裏撫摸着。
“出汗了。被子太厚，熱着你了？”太子将被子掀開，丢在床尾，然後覆在玲珑身上。
“殿下，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玲珑偏過頭，露出雪白纖細的脖頸，上面還綁着一根淡紫色的帶子，下面連着肚兜。
“今日我們便呆在書房，哪都別去了，你說好不好？”太子一邊說着，一邊吻上了玲珑的下巴，然後緩緩下移……
“殿下不去看看張良娣嗎，我聽丫鬟說，她最近新得了好茶，正盼着您呢！”玲珑的胸前傳來一陣疼痛，她可以肯定這牙印又是幾日都消不下去。
太子聞言停了動作，而後趴在玲珑肩頭笑了起來，用手指纏起她的發絲。
“張良娣便是生了氣，也不敢在我面前表露半分，而且她多好哄啊，我都不用費任何心思，随口說上幾句溫柔的話，她便能開心好些日子，不像你，無論我對你多好，你的心都是硬的。”
太子見玲珑不說話，便順手扯下一根頭發，然後扔在玲珑身上。
“你再不說話，我便再扯下一根，也許明日東宮裏的太子妃便成了禿子。”太子說完，便又扯下一根，再次扔在玲珑身上。
“殿下，我疼。”玲珑突然握住太子的手，聲音低低地說着，顯得有些軟糯。
太子第一次聽到玲珑撒嬌，心間一顫，有些麻麻的，随即扣住玲珑的手放在身側，動作輕柔的吻上了她的唇。
“你乖一些，我便盡量不讓你疼！”
……
至書房那日後，玲珑便再未出過門，這幾日太子不曾過來，她每晚都是等浴桶裏的水完全涼透才将自己泡進去，晚上也不曾蓋被子，一連數日如此，很快便發起了高燒。太醫前來診過，開了上好的藥，每次喝藥時玲珑便找借口支開丫鬟，将藥倒掉。
後來，太子見玲珑還不見好，便親自前來盯着，但只要他不在時，玲珑依舊會想法子把藥倒掉，晚上接着泡冷水澡。
如此又過了幾日，玲珑的病愈發嚴重了，不僅如此，就連伺候她的貼身丫鬟也病倒了兩個，太醫建議圈閉太子妃宮殿，以免傳染衆人。
一道聖旨傳來，太子妃宮殿大門便被粗長的鐵鏈緊緊地纏上幾圈鎖住了，四周還派了衆多守衛，囚籠一般，連一只螞蟻都不能爬出來。
“咳咳咳……咳咳……”
玲珑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整個人面色如紙，她走到花盆前将盆裏的泥土扒開，從裏面挖出了一只琉璃瓶，将瓶口對準手心，幾顆黑色的藥丸便滾落出來，玲珑擡手将數顆藥丸塞進口中，用力地嚼着。濃郁的苦味包裹住了玲珑的味蕾，她扶着桌子一點一點将其嚼爛吞下，感覺體力恢複了不少。
“我來了！”
“那我就放心了！”玲珑慢慢地轉過身，看着前方突然出現的一名黑衣女子，微微揚起唇角。
“我有事必須出宮一段時間，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或許回不來了，你先幫我撐一段時間，若是我死了，你便随時離開，我知道這一定難不倒你的。”
“這裏确實困不住我。可是你放着好好的太子妃不當，又要為了什麽去豁出性命呢？”
“為了一個人，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我以為你會喜歡太子。”
“九令，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這裏已經被鎖上了，聖上也下令禁止任何人來探望，便是太子也進不來，伺候的人不多，也都盡力避着我，你易容僞裝術又極好，便辛苦你了。”十一一邊說着，一邊走到梳妝臺前，将一頭青絲散開，不留一支朱釵，然後從懷裏取出一根白玉簪将頭發盤起。
“其實，我願意幫你也并非只是出于我們相識多年的緣故，我……”
共赴生死
“我知道，但在我走之前還有句話送你，你如果真的想和他有結果，一定要讓他愛上你，太子是我見過最鋒利的刀，絕不是吹開桃花的暖風……”
……
玲珑離開了皇宮，也正在離開京城，她一路騎着最烈的馬，不休日夜地北上。
“大人，天色漸晚，北伐大軍已經在前方駐紮，我們……”
“依舊住客棧，若是鎮遠将軍差人來問，便說我們要隐蔽行蹤，到時也好打敵軍個出其不意。”
“是！”
經過将近二十天的追趕，玲珑終于發現了子佑等人的蹤跡，她從不敢輕易靠近他們，連住宿都是挑離他們很遠的客棧，若是夜間恰巧趕路到荒無人煙的地段，便依舊離他們遠些，尋棵大樹或是大石頭當作床。
玲珑就這樣跟了他們一段時間，太子派來的人從未出手，看來是打算在戰場上動手了，這樣就不會留下任何把柄，畢竟戰場上從來不缺死人，又有誰會去追究呢？
又過了些時日，大軍終于趕到了北地邊境，玲珑便在大軍駐地附近留了下來，這次跟蹤子佑北上，玲珑本就病重，雖然一路上也服了些珍貴的藥丸，但一路颠簸，風吹日曬，身子骨比在宮裏時更差了，就連原本白皙細膩的皮膚也早已幹裂脫皮，變得有些暗黃粗糙。
兩軍的開戰來的比任何人想的都快，或許正如太子所言，北州早有反心，如今□□發難，便幹脆不再藏了。
戰火紛飛了近三個月，兩軍均有大批傷亡，戰争陷入了僵持狀态，□□将士沒能突破北州邊防，北地軍隊也無法擊退來者半步。
“子佑大人，您看如今這戰争已經入了僵局，北地自守，糧草兵源充足，我□□雖然也是百萬雄師，但可經不起這麽耗啊！”
“鎮遠将軍有何高見？”
“不如您率領一批人馬前去突襲，只負責燒掉敵軍大部分糧倉便可，我軍便趁機發動攻擊，這樣的話，敵軍守得住糧草就守不住邊防，守得住邊防便會失了大批糧草，我軍也可稱新軍糧到達之前再進攻幾次，争取率先擊潰敵人。”
“将軍有命，豈敢不從。”
七日後的夜晚，子佑便帶領一小批精銳部隊潛伏在敵軍糧倉附近，他們靜靜地等待着。幾日前，他們已經派出一名善于易容僞裝的東廠高手潛入敵軍，只需要等待着那人在今夜下藥放倒看管糧草的士兵便可。
突然，一支箭從敵軍陣營斜後方射出，箭頭射進了子佑等人前方的一棵大樹上，他們上前将箭拔出，取下箭尾上綁着的彩色布條，随後便向着敵軍後營悄悄前進。
一切進行的很順利，看守糧草的士兵大部分倒地不起，子佑等人點燃了大批糧草，燃起的火光漸漸驚動敵軍，一批又一批士兵前來救火，子佑等人則毫不戀戰，迅速撤離。
北州軍營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糧草被燒，救火不及，□□軍隊卻又在此刻猛烈進攻，簡直讓他們措手不及。
雖然子佑等人撤的很快，但還是有幾批北州士兵窮追不舍，雙方戰鬥了數次，都折損近半，不過子佑等人還是占了上風，他們距離□□軍營越來越近了，放眼望去，便可看到遠處如山如海的帳篷。
北州士兵打算放棄追擊了，打到□□軍隊家門口，無異于羊入虎口，是毫無意義的犧牲，他們即便是死也渴望和所有的北州将士們倒在一起，他們勒住了馬，準備折返。
突然，大批黑衣人從子佑等人奔向的軍營方向沖了過來，截斷了他們的路，身上散發着惡鬼般的狠意。
“你們是什麽人，□□軍隊也敢攔截，簡直大膽，不想死的快閃開！”
“你們若是一刀捅死，那個人，我們留你們一命也并非不可。”
“混賬，這是我們東廠廠公大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沒人敢動手嗎？那好吧，明年的今日就不知是否有人替你們上香了！”
黑衣人瘋了一般地湧過來，原本準備折返的北州士兵也猶豫了，他們看着前方兩隊人馬拼命厮殺，片刻之後也沖了過來，如果有機會他們一定要割下這些燒毀糧草的□□将士的頭顱，帶回去，懸于高架之上，揚其國威。
兩批人馬共同夾擊，子佑等人漸漸吃不消，所剩人馬越來越少，衣衫早已被染成紅色，甚至不停地往下滴着血。
“将軍，子佑大人等人還未回來，要不要派人前往接應？”
“現在兩軍正在激烈地對戰，這時候當然要全力擊潰敵軍邊防，哪裏騰得出人手！”
“可是若是廠公出了事，皇上那邊……”
“戰場無眼，誰都有可能會死，我無數□□将士死得，他便死不得嗎？”
“将軍所言極是！”
“哼，便是聖上怪罪又如何，還有太子殿下撐着呢，這日後的天下共主……”
玲珑最近來不及修剪的指甲一根根崩斷在掌心，她看着子佑身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