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在這個球場上,我從來都不懼怕任何,哪管是上天有給我片刻的黑暗。
——末唯
第一輪的男子單打三場比賽裏,望城大學作為是東道因主地利和氣場上的優勢,贏了其中兩場的比賽。緊接着的是笑笑的女單和男女子雙打。
其實早在幾年以前,這樣的友誼賽多半都是望科大學所在占領着優勢,後因望科大學換了教練後,往後的這幾年裏都與望城大學差着一步之距。
“看,那個笑起來很好看的女生要上場了。”
“對啊,好期待,誰說我們只是來看男生比賽的,女生我們也支持的好吧。”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去年我也來看了到現在還記得那漂亮的發球。”
與先前一波碎語評論截然不同,後來者态度表明她們不單是來支持男生的,更是對女生的比賽有在期待幾分。
這讓末唯着實有一驚。
不過倒是往那人群裏看了過去,釋然一笑。
很顯然,說這些話的女生和剛才那站在至陰處的女生是兩類人。她們未施粉黛身穿運動服,站在陽光底下眼神透露着堅定。末唯猜測這些女生多半都會打球,只是技術上不精所以經常出現在球場裏透過外圍鐵欄檻看他們球隊訓練和比賽。
相對于其他人來說,她們不僅是熟悉比賽規則就連是望城大學隊員大致的情況都略知一二。
那還蠻有意思的。
末唯暗想,原本以為到女生比賽的時候人群都差不多散落至盡,卻是不想,還引得旁人注意。
“比賽就開始了。咦,那邊怎麽還多了一個女生沒有上場?”第二輪的比賽開始,外圍人群注意到剛才一直站在內場作為是裁判的女生,既沒有參加女單的比賽也沒有組隊是女雙,依舊還在內場作為是裁判。
她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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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新來試訓的隊員在做後勤,還沒有資格上場?
又或者她作為是壓軸來一個出其不意麽?
人群之中有人猜測。
末唯并沒有去理會和在意這樣的猜想,她目光追随着內場球,做好自己的本責。
一直都聽說,其實笑笑是一個暴力女單,自訓練以來末唯是和她打過幾場練習賽只因笑笑有所保留,倒是不曾見過她的暴力。
今朝倒是開了眼界。
後場球穩重而力道十足,甚至在緊要關頭裏每打一個球都會怒吼一聲,相信她這‘暴力女單’的稱呼跟她這在擊球瞬間情緒上的爆發是有所相關的。
“我要是能夠打出這麽漂亮的高壓球就好了,但是好難啊,每次球都過不去。”
“還有那種深度球,感覺每次自己打的時候都會出界或者是不太利索。”
“是的啊,每次看她們打球然後在看自己打的,總是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出來這種差距。”
......
笑笑和望科大學的女單最先有發球權的是望科女單,原本該是她的進攻球,在幾個回後和悄然轉為了笑笑的主動權。
她一直都在給對方需要跳起來消耗體力的高壓球,無論對方将這高壓球回的角度和力道是多麽詭異她能夠轉換成為是她想要的球,人群之中不免發出了感嘆。
末唯看着将大局在悄然之中掌控在自己手中的笑笑,心生贊許,這種消磨人體力的本能和戰術她是見識過笑笑厲害的。
或許她不是那個一眼就能看出你漏洞的人,但是不管你是多麽難纏或是霸道的對手她總能夠在摸索幾個回合後就掌握你的漏洞,而後步步逼近。
在你還來不及透過嫌隙緩過一口氣的來的時候,給你最為致命的一擊。
這一點,末唯覺得自己差些火候。
還需要在磨練磨練。
此時末唯的稍有出神被在外場伫立着的江臨初很好捕捉在眼裏,其實他有想過不妨也讓她上一場比賽的,但還是考慮到她的身體因素。
雖她不曾說及,她到底是因為什麽緣故而會出現的意外,但是江臨初有猜測到,八九不離十跟不能長時間去消耗注意力有關系。
她的眼睛,不能長時間處于緊張和過度注視之中,否則将會有片刻的失明現象出現。
推算出這個猜測的江臨初,內心何嘗不是一顫。
到底是什麽支撐着她,如此執着和堅定一定不能放棄打球?
暫且,江臨初還不得而知。
思緒還沒有抽拉回來,內場裏笑笑和望科女單竟在比賽之中發生了意外,江臨初邁着大步趕過去時,所看到的畫面是笑笑将手中的球拍交于末唯,眼神裏帶着所潛藏着的信任和一絲寄托。
“唯唯,我相信你,可以的。”
比賽從開始一直都順風順水的,可就在笑笑贏得開局大比分的一分後轉而互換場地是笑笑的發球局,一切都沒有顯示會有意外發生的跡象,就在大家都期待比賽繼續時不過是瞬間笑笑呻吟倒地。
望科女單首次接笑笑的發球是界外直接失分,笑笑緊而就直接換區發第二球自是沒有注意到先前那一個球的走向。
球在悄然之中滾動,不知何時就到了笑笑的腳下。
意外發生,笑笑倒地末唯是在第一時間跑了過去,而後是秋綸拿着醫藥箱往這邊而來。
末唯渾身一顫。
笑笑受傷後把手中的拍子交托于她,讓原本沒有比賽的末唯突然間被賦予上場的機會,這一切似乎是巧合。
又或許不是。
秋綸在抱起笑笑的瞬間透過耳語悶聲埋怨,你怎麽那麽傻,你也是運動員啊。
頭一次笑笑沒有和秋綸互怼,她眼裏含着讓人不細覺的溫淚,手臂挽過秋綸的脖子把腦袋給埋在他的胸膛說,但唯唯是自己人啊,是我們之中的一員啊。
那一刻,聲音透過胸膛直擊秋綸的內心深處,說不上來的酥酥麻麻。
得到了江臨初和望科大學教練的應許後,末唯手握笑笑的球拍,她的眼神比往日裏更加堅決一些。
江臨初忽而看的晃神。
難道過去裏,在她的身上也是肩負着如此讓人無法去推脫的牽連?
所以不得不拿出自己所有,拼盡全力也要堅守住那些從背後往前而來的期望和執念。
那的确,是很出乎于他所有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