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或許有時候我們自己都不清楚,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讓一切突然間都有了轉變;只知道突然在某一天裏你發現自己的重心似乎好像在某個點裏,有了偏離。
——末唯
“緋,沉。”
末唯将這兩個字寫記在自己的小本子頁面,雖然那酒的味道已經消散在味蕾裏,但是她沒有忘記那入口後的酒散開後有給她的那種感覺。
只是她不知道為什麽,在提說起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們的表情都那麽怪怪的?
像及了是提說起什麽封存在記憶裏至高點處的一個人那種說不上來的悒郁。
只沒有一個人願意告訴她這些,獨留她空自猜想。
轉而又想起來,她今天無意之中說出來的一句話:
“詩無題是好詩,酒無名是好酒。”
這的确是她無意間中脫口而出的,現在想來忍不住暗抽自己一個巴掌,既然都有開口說過,酒無名是好酒了,做什麽非得去說她能不能給起一個名字,哪怕就是給她自己聽一聽。
這,不是沒事找事情麽。
落地窗向外看去,一切都顯得那麽寂靜,可在窗前卻站着兩個不同思緒的人。
江臨初手裏夾着煙,跟前的窗戶有在半開着。其實他開窗戶最初原因是因為有時候他會站在窗口邊上抽煙,自然需要窗戶掩開能夠通個風。卻是不想,無意間有發現開着窗戶對向外面大地的光景着實讓人恙喜幾分。
眼下他整個人看上去沉悶至極。
要不是相處下來知道,除了在球場在生活裏她的确是一個極其單純的小姑娘,否則他真的有懷疑過,她事先去調查過他。
然後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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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總能夠不經意間就戳中了他的防備。
想不通透,在猛吸兩口後煙後煙卷稍及過半,手機頁面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後半夜。在停頓兩秒後,靠在窗前的男人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怎麽還沒有睡。”電話那頭在悉悉索索後問了句,江臨初摁滅煙頭後淺然回一句,起來抽根煙。
電話那邊的人笑了笑回答他,奧,那我起來蹲個廁所,嘿嘿。
好吧。
江臨初已經感覺出來了電話裏的人略微猥瑣的笑容。
“這大半夜裏給你老子我打電話,不能是興師問罪吧,算算日子,再過些時日,那小姑娘也該回來了啊。要她有什麽比較倔和軸的地方,你也多多擔待着一些。”
江老說完這話,順勢也點了根煙。
他可是知道,末唯那小姑娘雖說看着年紀是最小的,但有的時候那根筋軸的很。
想做的事情,拼了命的也要去完成;不想開口說的事情,讓她禁賽她都死憋着不說。
在他說完話後,江臨初的手有一抖,最後的幾個字,讓他有了不适。
快,回去了。
心裏邊猛地起了一個疙瘩,潛意識裏,他覺得她已經歸屬在這裏了。
“我知道你的脾性,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也不至于把她往你那裏送。就我關注到她的時候,這小姑娘承受這樣的狀态有三年之久了,每次都在最後的緊要關頭裏與最高榮譽失之交臂。要一般人早就崩掉了,但是這丫頭,依舊緊繃着。也是因為這樣,時間久了,總歸是會變形。”
“說真的,要只是簡單的情況,我倒也還不至于把她送到你的身邊去,其實,這小姑娘三年多以前,曾經沉寂過一段時間。後來重新拿起球拍回到球場,只是心裏不知是留下了什麽心結,始終卡在一個點裏。”
江老說完深深吸兩口煙,他啊,說的這麽語重心長,又委托的那麽理所當然,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不過都是因為他也是有所私心的。
不然,初次外出門的末唯怎麽會那麽湊巧的與他坐在相鄰的位置,可是他給安排的;為什麽非得一定要去他所在的會所裏,又為什麽是網球運動生涯裏有過不去坎的她。
而不單單是一個個相安無事只過去提高球技的其他人。
江老怎會不知,這麽多年來,他這兒子的心底裏何嘗不是也潛藏着一個過不去的坎。
只他這同樣是倔強和軸脾性的兒子,哪裏會跟他說及幾分。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江臨初要還聽不出來末唯這小姑娘的到來是他刻意安排而為之的,那他怎麽能夠算的上是在這個社會裏摸爬滾打多年的人。
“所以,她是你故意安排過來的。”
然後你跟她說了關于我的所有是嗎?所以她的到來都不是巧合,都是故意的安排對嗎?
江臨初後面的兩個反問憋在心裏想,他在等老江的答案。
那頭似乎在摁滅煙蒂,頓了兩秒後說,是的。
“我不想騙你,她的确是我刻意安排過去的,但是她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讓她過去反思的。”
所以的後面發生的事情,那都是是随緣,他根本就沒有參與任何。
可江老的解釋,此時在江臨初這裏根本就不管用。
他聽及到的答案是,她是故意被安排來的,一步步的接近他,抵達他的堡壘。
所以她才會故作不經意間的說出緋沉這兩個字。
只不過是因為,她知道關于他的過去,卻不肯完全的透露,然後故作一點點的跟他接近。
呵呵,他竟然被一個還不滿是二十歲的小姑娘玩弄于股掌之間。
真是啼笑皆非啊。
“我知道了。”江臨初冷冷的回了一句,卻又順勢去摸煙。
江老沒察覺出來不對勁,他以為他這脾性的兒子半夜打電話來是來不滿他那最倔強隊員的所做作為,解釋了一通後總歸覺着,她也都要回來了,不管她多麽折騰,都想着江臨初暫且先忍忍。
卻是不想,他這麽一個多餘理解的解釋,讓他那倔強的小隊員在離開望城前的日子,痛苦不堪。
末唯以為,昨晚上他卸下防備靠在她的肩上,他們之間該是更近一步才是,他也應該是原諒她夜半不歸去酒吧。
卻是不想,他的态度在第二天碰面的時候,反差到冷淡至極。
比初見時還要冷漠幾分。
說真的,末唯有時候真的不太清楚他這個人。
有時候冷漠,但卻又給過她溫暖和熱情;偶爾又沉悶,但也給過她搞笑和無厘頭。
難道那些過去所經歷着的,都只是他表面的捉弄嗎?
末唯也暗沉着臉。
昨晚上他靠在她肩上,她很應景的道歉,然後他輕聲嗯了句,以為這事情就過去了。
哪裏知道,第二天起來還得看他的臉色,而且是那種你欠他幾百萬沒還他來找你要債的表情!
末唯起先是不明所以,到最後卻是委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