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記性不太好的人總歸踩到的都是一些尋常人無所顧及到的點,足夠支撐着往後日子裏的反複咀嚼,往往她們才是最重情誼之人。
——蔚藍
晨曦散去後的望城球場,比尋常更為熱鬧一些。
對比上一次和望科的比賽,這次球場外所彙聚的人群似乎更多了,當然末唯也記得不太清楚上一次到底來了多少人,她只憑自己的感覺這麽以為。
而且比較尴尬的是,她是沒有記下門外那群觀衆,但是那些觀衆卻已經對她印象深刻。
“聽說今天女生的比賽只有女雙喔,不知道會是派誰出賽。”
“女雙當然是邊邊和丹丹出賽啊,還會有其他人麽?”
“說不定喔,我看那兩個女雙的選手似乎都沒在熱身。難道會是上次那個大比分輸給望科的女生,或者叫打女單的笑笑上場?這不太可能吧。”
因為先前在學校舉辦的運動會裏有網球這個項目,考慮到普通生的情況,專業運動員只能在最後和第一名碰一個友誼賽,會将名字貼在公告欄告示。或許是因為去年的女雙比賽過于精彩,而笑笑因為外面有比賽的緣故棄權比賽,所以衆人對女雙這兩個名字似乎說起來都挺順嘴的。
末唯似乎沒有心情去想她們怎麽會知道女雙隊員的名字,她不是有意要去聽的,實在她剛好熱身跑到這裏,她們的讨論一字不落的進了她的耳朵裏。
是有多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話了,心裏邊有點小抑郁。
旁人所看到的就是事實,才不會管你在不在狀态是不是自己常用的裝備。
笑笑雖被稱作是暴力女單,但其實她用的拍子是極其為女性所考慮的大網面重量偏輕的百寶力;而作為是看上去比較嬌弱的末唯,作為一個能夠反手單手打出力道不小的詭異單反球,她一直以來用的拍子都是更為男性化一些接近310g左右重量的奶牛款維爾勝球拍。
所以在形式所迫之下接過笑笑的拍子上場時,無論是從手感還是線的磅數,都不是她所慣用的。
她一直都在适應,相同的力道用不同的拍子和線的松緊磅數都會打出不一樣的球路,可能這個球的走向用末唯慣用的拍子她會打出很漂亮的壓線球,但是用笑笑的拍子居多都會是出線界外。
任何一個小小的失誤,在得不到分的同時就是給對方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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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一天末唯是以大比分輸給望科女單,但這些小細節也只有少數人才看的明白和通透,所以多數人對末唯的出現和看法就是來試訓的小隊員。
原本是沒有資格上場的,後來因為笑笑發生了意外這場比賽才會讓她替補。
一直到現在,那些外場的觀衆們都始終是這麽以為。
笑笑不知道末唯是怎麽想的,會不會去在乎這些,但是她不允許這些人來亵渎一名運動員的自尊心。但是又不能和他們理論,可能會越描越黑,唯獨再讓她們開開眼界,才能夠壓住這些流言蜚語。
當然這些此時的末唯她還不知道,她更不知道,為什麽江臨初會安排她打女雙,還是和笑笑一起。
就連是笑笑自己,都大吃一驚。
原她和江臨初理論可不是為了給她自己争一個名額,她是給末唯請求一個機會的,說到了最後整個氣氛讓人感覺到後怕,她連頭都不敢擡起來看向他。
就在這樣緊張和壓抑的氣氛下,他突然松口對着她說,今天的裁判換為邊邊和丹丹,激動的笑笑以為是對方答應把女雙換成是女單了,所以要她們兩個去當裁判。
在江臨初的白眼之中笑笑張了張嘴恍然,難道說,是要她和末唯一起打女雙麽?
江臨初點頭,比起邊邊和丹丹之間的默契,我覺得你更适合和末唯。
笑笑身子一怔,我?我、我不行的。
“怎麽不行了,拿出你剛才不做罷休的氣勢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江臨初難得開起了玩笑話,但笑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她就是太清楚自己的風格,所以才一直打女單。
她就像是草原上的風,想到哪裏就是哪裏。要是多一個人配合,哪裏會有心思顧的上。
“你不忘記了,我那侄女,又何嘗是個安生分的角。”
笑笑一臉黑線,所以兩股風在球場上成為對手或許能夠打出一場精彩至極的比賽來,這要是兩股風擰到一塊去了,那豈不是不攻自破?
面對江臨初的好意撮合,一開始笑笑真的極力在推脫,明天的比賽可是和省外大學的比賽,那麽多人看着呢,而且外界都知道她是打女單的,這無故換成是女雙,不太好吧。
江臨初的反應倒是沒有以往的強硬,他微微一笑說,沒關系你也可以不參賽的。我這個人不喜歡勉強別人。
笑笑狐疑,真的嗎?
他鬼魅一笑,當然,原本你就不是女雙,那就讓女雙的丹丹和邊邊出賽也是一樣的。
反正都是代表球隊出賽。
笑笑嘴角在抖動,這不是給她挖一個大坑麽,意思就是末唯能不能夠有機會出賽完全在于她。她答應打女雙那麽末唯就擁有這次機會,如果她執意拒絕,代表同時消散了末唯的希望。
笑笑咬牙切齒到最後低下頭懇求他說自己要參賽,他颔首微微說着,确定嗎。她點頭,他繼續問,是你自己争取來機會說要參賽的,不是我逼迫的對嗎。
是啊,是啊,完全都是她自己,争取來求着他說要參賽的呢,作為是她的好教練哪裏有過逼迫,哪裏有過挖坑,這些統統都是不存在的。
可是為什麽,這眼淚這麽苦啊!
他留下一句,那好晚上七點到球場來賽前集訓,你負責通知末唯就先行離去。
所以當末唯接收到笑笑的信息說晚上要集訓時是一臉的茫然,她都已經不抱希望能夠出賽了。本來還有所期待,可是後來發生的這些事情讓她的心态有所放寬,也不是什麽事情都非得那麽計較的。
就算沒有什麽證明她曾經屬于過這裏,但是不能夠抹滅她曾經來過這裏。
只是,她和一直以來都是打女單的笑笑能夠勝任這次女雙的比賽麽?講真,到比賽都要開始了末唯的心情還是很複雜的,尤其是還聽到了外面那些閑言碎語。
明明她不是一個這麽在乎這明嘲暗諷的人額,怎麽現在,似乎有些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