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圈套
餘歌不可置信的看着陸靳言,他的語氣是在吃醋?
如果是在五年前,她可能會欣喜若狂。可惜時過境遷了,她不是原來的餘歌,他也不再是曾經的陸靳言。
“既然知道打擾別人的夫妻生活。又何必自讨沒趣?”
說完,她立刻轉身要走。可腳還沒邁出去。就被人從身後用力抱住。
餘歌怒了,聲音中藏不住怒火:“陸靳言,你別再發瘋了。”
“我是瘋了。可都是你逼得!”
“你一走就是五年,我找不到你,甚至不知道你的死活!”
“所有人都說你死了。可我不相信。我能感覺到你還活着。你只是太恨我,所以不願意出來見我。”
陸靳言帶着怒火低吼,可說到這忽然語氣一軟。沙啞的哀求:“餘歌。我們不要鬧了好不好?我們已經錯過那麽多年。餘生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
“我不恨你了,我只想好好愛你。毫無顧忌的愛你,我想和你好好過日子。”
餘歌渾身僵冷。分不清楚是因為他這些令人震驚的話,還是因為他身上的雨水浸濕了她的衣服。
她忽然發出一串冷笑,之後笑容猛的一收。她質問:“陸靳言,你現在說這些不覺得晚了嗎?我覺得自己像是聽到了世界最可笑的笑話。還記得你之前怎麽說的嗎?你恨我,你要我生不如死!”
“我後悔了!”
陸靳言大喝一聲,臉埋在她的頸窩,他悲傷的說:“我一直都喜歡你,從很久很久之前,可是那時候我自卑了。”
“沒錯,看起來冷傲高貴的陸靳言竟然自卑了。”
“我是一個私生子,我在陸家沒有地位,我怕自己沒有能力給你幸福,所以我選擇了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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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見你,希望變得更加強大再以華麗的姿态去找你,可你那時候已經被大哥救了。”
“我心疼你竟然遇到那種事,也慶幸大哥救了你,可同時,我更希望是自己救了你!我瘋狂的嫉妒大哥!”
“更讓我惱火的是,餘全勇竟然說,你是故意接近大哥!”
“我那時候、我昏了頭了,竟然會相信那個混蛋的話!”
“我開始強迫自己厭惡你,尤其是大哥堅持和詩語解除婚約,要和你結婚,你沒有反對,我更嫉妒成狂。”
“我恨你不喜歡我,情不自禁對你惡語相向,可你不知道我傷害你的時候,心裏比你更難受。”
“大哥死後,我是真的恨你,我反複問自己,為什麽偏偏是你?!”
“餘歌,我現在不恨了,別離開我好不好?也不要不愛我,沒有你的日子,我像行屍走肉,我的心空了。”
陸靳言聲音越來越低,忽然能夠體會她在哀求他的時候內心是多麽痛苦。
讓自己卑微到塵埃,放棄自己的全部自尊,可仍舊要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着答案,當初她是多麽煎熬?!
餘歌從來沒想過,陸靳言竟然會這樣放低姿态。
可一切都晚了。
“陸靳言,時間回不過去了,我和許墨要結婚了,我們還有一個孩子……”“我可以把他當作我的孩子!”
餘歌搖頭,“沒用的,你對我那些傷害已經造成了!”
“我為了你,付出了全部青春,失去了第一個孩子,差點連命都沒了。這些都沒辦法改變,所以我們注定回不去了。”
“但我不恨你折磨我,報複我,我只恨你不相信我。”
頓了頓,她轉過身,“陸靳言,從我十歲認識你到現在,我從來沒騙過你。”
“靳行救我是偶然,為我失去雙腿也是偶然,他的死更是偶然,但你從來沒相信過我。”
“你回去吧,淋雨對身體不好。”
餘歌說完,輕輕脫掉陸靳言的手,決然離開。
陸靳言僵在原地,看着餘歌進入別墅,腦袋裏因為她的話嗡嗡直響。
是,他從來沒相信過她。
但他不想就這麽放棄,難道他們真的沒可能了嗎?
餘歌才回到別墅,迎面就看到許墨拿着浴巾等着她,她笑,“不問我去幹什麽了嗎?”
許墨輕輕的擁住她,柔聲說:“丫頭,我不想讓你為難,更不想逼你。”
餘歌“嗯”一聲,她這次回來,就是專門離婚的。
如果不是收養團團的時候查到她現在還是已婚的身份,她也不會知道,她和陸靳言竟然沒有離婚。
餘歌勉勉強強睡着,第二天自己去了民政局,可陸靳言卻沒有按時出現。
她皺了皺眉,昨晚她和陸靳言已經說得很清楚,他就算不來,也一定會給她一個電話,難道是病了?
餘歌正要給他打電話,卻沒想到他的電話先打了過來。
“陸……”“餘歌,你快來看看吧,靳言他……”
聽到杜亞娟的叫聲,餘歌臉色一變,“陸靳言他到底怎麽了?”
“他要死了,就在你和他之前的家,你快點來啊。”
餘歌挂了電話就立刻趕去他們曾經的家,可上了二樓才發現,陸靳言滿身酒氣的倒在地上。
他呼吸均勻,看起來除了喝醉了,根本什麽事都沒有。
餘歌臉上的擔憂瞬間煙消雲散,她冷着臉看着杜亞娟,“伯母,您費盡心思把我引到這來,是為什麽?”
她可不會相信這個前婆婆是打算讓她和陸靳言破鏡重圓,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杜亞娟幹幹的笑了笑,“餘歌啊,其實我是有件事想……”“伯母,您跟她費那麽多話幹什麽?!”
梁詩語的聲音忽然插入進來,她*控着輪椅,從隔壁的房間出來。
餘歌眯了眯眼睛,“梁詩語?!”
梁詩語目光陰毒的看着餘歌,“餘歌,別怪我狠,要怪你當初走了就不該回來。”
餘歌皺眉,正要問問梁詩語又打算幹嘛,卻見梁詩語忽然從輪椅上站起來。
“你……”
餘歌的聲音卡在喉嚨裏,不可置信的看着梁詩語,不是因為梁詩語的腿沒事,而是因為她竟然狠狠的推了杜亞娟!
“啊……”
杜亞娟尖叫一聲,順着樓梯滾下去,腦袋也狠狠撞到樓梯上,瞬間頭破血流!
“伯母!”
餘歌大叫一聲,顧不上梁詩語,趕緊沖下去抱起杜亞娟,急聲問:“伯母,您怎麽樣?您能說話嗎?要是能,回答我一聲。”
杜亞娟痛苦的睜開眼睛,氣若游絲的控訴:“餘歌,我知道你恨我,可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話沒說完,她就看向樓上,痛苦的說:“靳言……快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