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到底是過不去了

杜亞娟氣得說不出話,一方面是因為被戳破心思的惱羞成怒,一方面是寒心!

她這一輩子。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靳言能有個美好的未來,因為這是作為母親,她唯一能做的!

可現在結果不是她想要的。她不想兒子恨她,就像當初他恨餘歌那樣。她絕不要這種生活!

對。餘歌!

現在橫在她和靳言之間的就是餘歌!

就算她再讨厭餘歌,可這幾年兒子的表現她看在眼裏,他是愛餘歌的!

只要餘歌回到靳言身邊。他就不會再恨她了!

杜亞娟豁然開朗,咬牙道:“好!因為餘歌是吧?我這就去挽回餘歌,讓你們重歸于好。省的我自己的親兒子恨我這個當媽的!”

看着母親捂着肋骨一步步走出去。陸靳言頹然倒在沙發上,嘴裏喃喃自語:“沒用了,沒用的……”

餘歌沒想到。杜亞娟竟然還會來找她。

看她要出門。杜亞娟冷着臉問:“怎麽。準備出門?”

餘歌笑,“是啊。正準備去找陸靳言談離婚的事。伯母找我也是為了這事?”

“我……”

杜亞娟一噎,原本以為只要稍微給個臺階。餘歌回心轉意是件十分簡單的事,畢竟餘歌那麽愛靳言。

可現在看來,她錯了。

杜亞娟忽然來了氣了。“餘歌,我們靳言能不計前嫌,你竟然還想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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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歌就知道杜亞不是善茬,今天來找她也沒什麽好事,所以不想跟她計較,直接關門就走。

杜亞娟一路跟着她,一路上都在數落她,就連等紅綠燈的時候,嘴也沒閑着。

“餘歌,你別給臉不要臉,我不準你離這個婚!”

“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麽窮酸出身,難得我寬宏大量允許你進門,你還敢給我蹬鼻子上臉?!”

餘歌實在聽不下去,綠燈一亮立刻沖過去,她做夢都不會想到,就在這個瞬間,會有一輛失控的奔馳車朝着她飛過來!

她大驚失色,驚險躲了過去,可緊跟在她身後的杜亞娟卻是沒能幸免于難!

碰!

杜亞娟被車子撞飛,重重的摔在地上滾了幾圈,噴出一大口血!

餘歌如同五雷轟頂,驚叫一聲就立刻沖過去,看到地上的血,她瞬間慌了神。

杜亞娟滿是鮮血的手緊緊抓住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懇求:“求你……不……不要……離……”

話沒說完她就沒了聲音,手也落在地上。

那一刻,餘歌的世界俨然天塌了一樣,因為她太清楚失去母親的打擊有多大,就像當初她的母親跳樓自殺一樣!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的醫院,又是怎麽給陸靳言打的電話。

陸靳言急匆匆的趕來,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急吼:“我媽怎麽樣?!”

他臉上帶着不正常的紅,手上的紗布已經散落,身上的襯衫都沒穿好,可見來的有多急!

餘歌止不住眼淚,想告訴他在搶救,卻好像被誰死死掐住脖子,根本發不出聲音。

當手術室的門打開,她眼睜睜看着陸靳言沖過去,自己的雙腿卻仿佛灌鉛一樣。

醫生無奈的搖頭:“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陸靳言身子一晃,随即狠狠抓起醫生的衣領,怒吼道:“你再說一次?!”

失去至親的悲痛,讓陸靳言像一頭發狂的野獸,他的拳頭不斷的揮在牆上,手上的紗布瞬間被染成紅色,鮮血也開始往下滴!

餘歌見狀,趕緊跑過去抓住他的手,急聲罵道:“陸靳言,你的手不要了嗎?!”

“你走!”

陸靳言厲喝一聲,毫不留情的揮開她,看到她摔到地上,他的瞳孔微縮,卻攥緊拳頭,終是沒有扶起她。

餘歌趕緊站起來,“陸靳言,你別這樣,我……”“滾!我不想見到你!”

陸靳言低聲咆哮,眼裏除了蓄滿淚水,更有餘歌熟悉的仇恨,一如當年靳行死的時候那樣。

餘歌心口一痛,呼吸中仿佛摻了玻璃渣,漫開一陣陣尖銳的痛,傳遍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她用力抱住自己,無聲安撫自己:現在陸靳言的情緒近乎失控,肯定什麽話都聽不進去,等到他冷靜下來就好了。

可回到家,餘歌的眼淚就再也止不住,腦海中不斷浮現杜亞娟被車撞飛的畫面!

杜亞娟雖然不是她親手殺的,但她難辭其咎,她怎麽能不難受?!

爺爺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去世,杜亞娟是陸靳言唯一的親人,可如今她一死,他就再沒有親人了!

正是因為她能感受到他內心的痛苦彷徨,所以縱然他恨她,她仍舊沒辦法不為他擔憂。

下午,餘歌就又去找他,可他卻避而不見。

而她再次見到陸靳言,已經是兩天後,在明陽山的墓園。

天空依舊下着雨,他就那麽孤單的跪在雨裏,渾身的衣服早已濕透,緊緊的貼在皮膚上。

第一次,這個男人堅不可摧的形象轟然倒塌,變得單薄不堪,餘歌仿佛又看到了年少時候的他。

那年他只有十二歲,他父親病逝,他也是這樣跪在綿綿細雨中。

餘歌撐着傘走到他跟前,替他遮住了雨,沙啞開口:“靳言。”

陸靳言擡起頭,目光冰冷的看她一眼就又收回視線,冷漠的說:“我說過,我不想見到你。”

餘歌知道,他在怪她。

她蹲*子,語氣悲傷:“陸靳言,我不知道這個時候我該說什麽,又能說什麽。伯母的事,我真的很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有車突然……”“餘歌。”

陸靳言忽然打斷了她,一雙黑眸仿佛冰冷的黑潭,再沒了重逢之初的灼熱。

他冰冷的開口:“明天去辦離婚手續,早該埋葬這段該死的婚姻。”

餘歌臉色慘白,離婚是她想要的,但當他親口說出這話,她卻沒有預期的輕松。

她緊緊的抿着唇,看着他良久良久,直到唇齒間嘗到血腥味才艱澀的開口:“……好。”

餘歌把傘交到他手裏,轉身離開的瞬間,淚水混着雨水滑落臉頰。

她和陸靳言到底是過不去了,哪怕是有杜亞娟臨死前的請求,也不能挽救他們的婚姻。

因為這一次,不是她要和陸靳言離婚,而是他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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