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還活着的。
我顫抖了一下手,看到波魯薩利諾依舊笑着的樣子轉過頭,哦了一聲之後回到了我的座位上。
是的,我經手過我同班同學的死亡報告。
在當天晚上我下班之後難得沖回了學校裏面,鑒于我是澤法的學生門衛沒攔着我,我找到澤法的時候他在大笑着和學生們打鬧,突然我又不想上去了。
澤法老師說他在培養海軍的英雄,我明白的。
英雄的背後,又有多少死在半路的英雄?
我應該知道的。
我默不作聲地退了出去,很想找一個人來吶喊一下,卻發現能夠吶喊的那幾個都在外面駐紮着,連薩烏羅都揪不到。
最後我去了海軍們常去的酒吧,把正義大衣和帽子都疊好放在我的腿上,點了一杯最淺度數的雞尾酒。
在我畢業到了小鶴手下之後也被分了一間公寓,被我弄得和薩卡斯基當初那間差不多,就是個回去睡覺的地方。我甚至于連飯都不在房子裏面做,就是吃食堂。
平常我回去也就是去睡覺的,或者玩玩系統哥給我投影出來的手機。今天難得讓我覺得有些悶,索性就跑到酒吧裏面坐坐。
我坐在吧臺邊上,手裏搖晃着裝着粉紅色,度數也就最多1%酒精的桃子口味雞尾酒,撐着下巴聽着旁邊的大笑和舞娘小姐姐的舞蹈打發時間,偶爾有人會來找我搭讪,我懶得理。
然後我被圍了。
稀奇了,這群人肯定是喝醉了吧,居然敢圍我?
我擡起眼皮,放下我的雞尾酒,剛想動手就發現我面前的幾個人倒了下去,我曾經的同班同學和兩個學弟怒吼“你居然敢欺負女人!沒看到她不願意麽”!仿佛感覺到有點不對勁的幾個手慢了不少,沒看見的一臉邀功地轉過頭,看到我似笑非笑地坐在那兒。
我的同學和學弟們僵硬了那麽一瞬,瞬間改口:“你們居然敢欺負我們牌面我們學姐!不想活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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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賭十個貝利,他們想玩兒英雄救美。
“怎麽你們都在啊。”
把瑟瑟發抖的幾個人趕跑,我瞥了他們一眼,感覺這牌面我不當了還不成麽:“海軍日回歸?”
“是啊,阿離,你剛怎麽也不說一聲,害得我們……”
“以後見到別的姑娘這樣也要這麽做哦。哦對,火燒山還有鼹鼠,今天就多謝了,我還真不至于慘到會被三五個小混混堵門。”
說真的,我以前的話也好歹是能夠打一個的,現在和澤法學了海軍六式,怕不是一個能打十個。
我懶洋洋地對着這他們揮了揮手:“總會有你們英雄救美的時候的,尤其是你啊斯托洛貝裏,回頭修個胡子再來英雄救美,免得人家直接一把抓着你胡子摁在地上打。”
“阿離前輩!求你不要再說了!”
“行吧行吧不說了,你們慢慢玩。我先回去,不用送。”
我把錢放在吧臺上,伸了個懶腰之後慢吞吞地往回走。街上的海軍似乎有點多,那群不長眼的混混居然敢在這兒鬧事情不是喝醉了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以此可見剛才那三四個小混混絕對是被他們買通的。
唉,他們什麽時候才能長點情商?
我一路聽着路上互相支撐着回家的海軍們唱着海軍的軍歌,醉醺醺地喊着兄弟。一路回到了我的那幢海軍宿舍樓,才發現我門口似乎亮起了燈。
有個人站在我公寓的門口,手擱在平臺上似乎在看着遠方。
我停下自己的腳步看着他,想到波魯薩利諾今天神神秘秘地和我說的東西,突然在嫌棄自己為什麽不早點回來。
怎麽就突然想着去喝一杯,怎麽就沒想過黃猴子這貨來找我肯定是有事兒呢。
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麽,轉過身看着我。明明應該是等了很久的,偏偏一臉平靜,讓我覺得做錯的那個人是我。
我鼻子猛地一酸,感覺自己有點委屈。這種委屈來得莫名其妙,覺得應該怪自己,但好像也應該怪波魯薩利諾不和我說清楚,又要怪他不早和我說。想到最後我也不知道應該怪誰,只能就這麽委屈着站在那裏,和個傻子一樣。
他又不往我這邊走,弄得好像只能我過去,我不肯就是我的錯。
我就站在那裏看着他,看到他朝我走了過來,可又不是朝着我的,就像是要擦肩而過要離開一樣。
下意識地一把抓住了他披着的正義大衣,那件衣服毫不留戀地飄了下來被我捏在手裏讓他停下了腳步。轉身對着我的時候我就這麽低着頭,感覺到他似乎有些無奈,又很無措。我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角,咬着嘴唇也不說話。
我要等他先開口。
最後他嘆了口氣,仿佛是熬不過我一樣,對着我開了口。
“我回來了。”
尾音消散在夜空裏,我看着指尖那一塊柔軟的布料,明白我果然是很喜歡他。
一年時間,每個月一次通信,他已經迅速升到了上尉。我是那個跟着小鶴的幕後參謀助理,依舊還是個少尉。
我還是喜歡他。
我一直都很喜歡他。
系統哥在我的腦海裏面發出了一聲嘆息之後滴地一聲自動關機了,我迎着薩卡斯基的目光朝他擡起頭,露出了一個笑容之後看到他彎下腰,給了我一個擁抱。
1495年的夜空很明亮,那個時候羅傑還沒有再度進入偉大航道,三大将還都是青年,一切都沒有開始,甚至于可以說所有人都是菜鳥。
我嗅着那熟悉的氣息,感覺或許是因為他吃了熔岩果實,他身上多了一絲火焰的氣息。
當然,還帶着一點我不喜歡的血腥味,卻又莫名讓我覺得安寧。
“我回來了。”
他輕輕地開口,對着我如此說道。
啊,我知道。
歡迎回來。
·
我在我床墊——都不能說是床,我連床都沒有,就在公寓裏面放了個床墊當睡覺的地方。我在床墊上面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薩卡斯基坐在我的凳子上靠着牆,頭就抵在衣櫃那邊睡着了。想到他的惡魔果實能力我吸了吸鼻子,沒聞到哪兒燒焦的味道才松了口氣,爬起來的時候覺得波魯薩利諾估計要嘲諷我們兩個居然純情成這樣。
我要怎麽回他?說我房間裏沙發都沒有,能有個凳子睡就挺好了?
嘟哝着在衛生間裏随便梳了個頭,我頭發最後還是留了起來,現在剛好能綁個馬尾。打理好自己我在衛生間裏伸了個懶腰,走出來的時候看到薩卡斯基似乎睜開了一條縫,看到是我又閉上眼睛接着睡。
因為生物鐘的關系現在也就早上六點多,我又因為海軍日現在正好在假期,索性從冰箱裏面拿出培根,切成大概六七公分一節丢到平底鍋裏面煎出油,然後再往裏面碰了四個雞蛋随便煎了一下。
聞到這香味還不起來,我只能佩服薩卡斯基的定力了。
真是引以為傲的自制力→_→
然後我似乎感覺到他醒了,走到開放式廚房這邊的時候似乎試探性地伸出手,從我身後抱住了我。
“早上好。”
他在我耳邊開口,聲音低沉而又因為剛醒的關系帶着一點沙啞。我覺得我的臉上轟地一下開始發燙,拿着鍋鏟的手僵硬着,感覺到整個人似乎都被溫暖包圍,僵硬到讓我覺得自己根本就動不了。
系統哥!系統哥我是不是發燒了!
系統哥還在關機中,沒理我。
不過他很快就松開了手,整個人仿佛是夢游一樣把我的椅子搬到了桌子旁邊,等着吃飯。
好,好吧,薩卡斯基大少爺。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努力讓它別太紅,把培根和雞蛋以及面包放在盤子裏端到他面前,順手還給他倒了一杯牛奶。我在宿舍也依舊使用一次性用品裝着所有的早飯,刀叉也都是一次性的,簡單,方便,快捷。
我們兩個不知道為什麽沉默地吃完這一頓早飯,他站起來幫我把東西扔進垃圾袋又幫我洗了平底鍋,整理好垃圾袋之後拿着垃圾袋出了門。
讓我覺得似曾相識。
我一個人坐在我的房間裏面,突然覺得這個房間安靜到讓我有些恐懼。同時我又不免在想,當初他生日那天我這麽出門,他是不是也感覺到這樣安靜。
如果當一個人發現有人陪伴的時候,就很難回到曾經只有一個人的時候了。
我站了起來,拉開門随意一鎖,快步沖到樓下的時候看到他擡着頭看着我。這樣的場面讓我想到了曾經看過很多遍的新海誠的那一部《言葉之庭》。
不同的是,外面沒有下雨。
我覺得很多時候,或許僅僅是一二個決定,整個世界線也就變得不同了。姬友說過我曾經因為內心的想法而導致了如今的世界線,我莫名就想到了他出門的那一刻,如果是乙女游戲就會出現一個倒計時,倒計時下面有兩個選項,一個是追上去,一個是不追上去。
追上去之後是什麽,不追上去之後是什麽,我無從知曉結局,但是如果我沒有追上去的話,我會後悔的。
大段大段的內心想法在我的心中轉過,我比誰都清楚自己的惡劣性,不過在這一刻,我決定還是應該說出來。
原因就是,我喜歡他。
“薩卡斯基。”
我呼喚着他的名字,從高處看着他的時候發現這可能是自己第一次俯視他。
好像昨天晚上我睡過去的時候也着一直投在我身上的目光,安心地讓我一夜無夢。
“我——”
“我知道。”
他打斷了我的話,繼續往下走着,讓我直接一路跟了上去。也是,提着垃圾袋不管怎麽說都不是說話的好時候。
用着旁邊的水龍頭洗了洗手,他的手瞬間化為熔岩然後又恢複原樣,這種烘幹的方式看得我直接笑了出來,然後抓住了他的手。
“我喜歡你。”
我很認真地和他開口,他也沒有回避我,輕輕地點了點頭之後反手抓住了我的:“那麽今天的海軍日,你和我一起”
好。
再好不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說出來了,不說我絕對會後悔的,真的
突然發現了自己的撒糖能力呢w
繼隔壁存稿完結之後這裏存稿也完結了,淡定追,放心追→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