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不可思議
那人背朝他們,道:“花了那麽多功夫引我出來,是想找死嗎?”
而後那女人緩緩轉過身,待尹溯看清她模樣,随即疑雲滿腹,睜着眼難以置信。
那女人竟然是婁若若!長大後的婁若若!可她居然能說話!
尹溯不能相信,他掐着訣去探靈,的确是婁若若!只是她的靈力除了自身的妖靈還有魔靈。
讓一個妖變成了魔,這樣的能力只有巫觋司才有,六界中唯一有此能力者,真的是巫觋司,這些真的是他做的。尹溯想着。
嬰隰同樣不解,問道:“她是婁若若嗎?”
尹溯點點頭,忽然問婁若若,“你是何人?”
女人輕笑一聲,道:“也對,将死之人也應該死得明白些,我乃巫觋司麾下一員——靈鳶。”
尹溯剛才這麽問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失憶了,然而果然什麽都不記得,巫觋司的煉化之力竟然還能使人失憶。
靈鳶道:“廢話就不多說了。”随即她喚出靈力,接着從四周湧出許多魔犬。她又道:“中間那個交給我。
緊接着,她朝尹溯而去,其他魔犬也撲向嬰隰和淼南渡。
靈鳶速度很快,幾乎将尹溯逼得連連後退,她冷笑道:“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不過如此。”
她招式狠辣,根本看不出這還是當初那只小百靈鳥。
尹溯見這樣打下去不行,就在與靈鳶近身搏鬥時,他的手往靈鳶腰腹一劃,随即血中劍淩空現出,狠狠狠劃向靈鳶。
然而靈鳶也不是弱類,她用靈力擋住,卻在下一刻,一把短刃刺進了她心口。
靈鳶立刻将短刃拔出,憤恨地看向尹溯,随後身形一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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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淼南渡對付遠處的魔犬,弦無虛發,而已經靠近的魔犬則由嬰隰解決,兩人配合得很好。
那些魔犬見主心骨走了,而且嬰隰和淼南渡确實不好對付,都争先恐後地逃跑了。
其實嬰隰知道剛才尹溯手下留情了,因為他沒有用法訣。
三人在回去的路上,尹溯始終在想婁若若的事。他想不明白,婁若若明明在北麓,如今不僅變成了魔還來了東郡,除非巫觋司去過北麓,還煉化了不少妖和怪甚至還有鬼,如果是這樣,那麽這裏會出現魔鼠、魔犬、魔狼這些奇怪的魔物,也無可厚非了。
......
星爍這一醉直接睡到了晌午,他一醒來就感到渾身酸痛,像被打了一樣,還有頭也痛得不行,他伸手摸了摸額頭,居然還摸到了傷口,心想:喝酒還能喝成這樣?
喝酒?他猛地想起自己昨天喝了酒還喝得爛醉。那計劃呢?他想着就往外走,看到沈潦正在給雞灑谷子。
沈潦見他出來,道:“你總算醒了。”
星爍有點着急地問道:“他們呢?”
沈潦把盆放下往裏走,道:“他們去找幕後之人了,要不是因為你,我也去了,還用在這裏喂雞?”
星爍不屑道:“就你?一只菜雞去了也只能添麻煩,還不如回來照顧我。”
沈潦微微憤怒地看向他,就要去收拾他。
這時星爍問道:“我頭怎麽了?還有我怎麽渾身酸痛啊,你不會趁我醉了打我了吧。”
沈潦白了他一眼,道:“誰稀罕打你,你自己喝得爛醉還發瘋,撞到柱子了呗。”
星爍半信半疑,還想說什麽,就看到他們回來了,除了淼南渡依舊是以往的淡然神色,其他兩個神色都不太好看。
于是道:“怎麽這副表情,那人沒出來?”
尹溯将北麓遇到婁若若的事和剛才的事同他們說了一遍。
星爍聽後神情極差,眉毛都皺在了一起。
沈潦道:“真的是巫觋司啊。”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星爍。
而星爍則擡眼看向嬰隰,一直盯着他,最後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尹溯道:“煉化之力除了巫觋司,六界無人再有。”頓了頓,又道:“星爍,五百年了,或許......他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巫觋司了。”
然而星爍就是不信,可是确實都五百年了,那個人消失了五百年,很多東西都可能改變。
他又深深地看着嬰隰。那個人就坐在他面前,那個人人口裏的魔頭就在自己面前。
他想開口去問,去問嬰隰,是不是你,可他怎麽都說不出口,因為這句話一旦問了,就代表連自己也開始懷疑他了,那麽六界中就沒人信他了,可他自己又什麽不能說,該多難受啊。
于是星爍對嬰隰緩緩道:“我相信不是你。”
其他人見他對嬰隰這麽說,很是不解,尹溯道:“星爍你不會真的相信阿隰是巫觋司吧。”
尹溯一直不信嬰隰是巫觋司,是因為他知道巫觋司會面對什麽,面對六界的謾罵和敵對,會是風口浪尖上被千夫所指的人,他不想嬰隰成為衆矢之的。
星爍忽然站起來就往外走,
沈潦忽然道:“你去哪兒?”
“我要去找幕後之人到底是誰。”星爍頓了頓,道:“那個靈鳶我要将她抓回來。”
沈潦道:“抓回來然後呢?”
“嚴刑拷打,我就不信她不說,如果她不說,我就剔了她的靈脈,毀了她的靈蘊,将她扔進血冢。”星爍說這話時,眼裏湧出的殺意擋都擋不住。
尹溯道:“如果不是巫觋司,可能就是玉藻前或者青司。”
星爍立刻恍悟,坐下來,道:“當初青司就一直忌憚魔界,這些魔物興許就是當時被關押于妖界的精怪而來,他想嫁禍巫觋司!”
然而這些都是猜測,因為煉化之力,除了巫觋司在六界确确實實找不到第二人。
尹溯思索片刻,道:“看來還要去一次北麓才行。”
衆人商議淼南渡和沈潦留在東郡,而尹溯、嬰隰和星爍明早前往北麓。
入夜後,只有星爍和嬰隰坐在外面的竹椅上,兩人都各有所思。
嬰隰現在挺感慨的,因為他除了知道自己是巫觋司外,其他的一概不知,而星爍還這麽信任他,于是道:“你為什麽這麽相信我?”
星爍沉默片刻,道:“嘁,誰說我是相信你了,我是相信自己當初沒看錯人。”
嬰隰笑了笑,“嘴硬。”
星爍就是一個死要面子的人,他見嬰隰這麽說,立即反駁道:“老東西你還真不要臉。”
嬰隰一巴掌拍過去,“怎麽說話呢。”星爍又打回去,“你管我。”
兩人在外面坐了會兒,忽然星爍拍着嬰隰道:“你看你看!那是不是尹溯的師父,旁邊還有一個人。”
嬰隰定睛一看,随即道:“你趕緊躲起來,我去叫阿溯。”然後立刻往屋裏跑。
星爍撇撇嘴道:“又是我躲,我就不。”
嬰隰跑到房裏,見尹溯正在脫衣,頓時就不好意思了,随後又趕緊道:“阿溯!你師父師伯來了!我們快點跑吧!”
尹溯連衣服都顧不得穿好,慌亂地在原地打轉,“啊!那怎麽辦!怎麽辦。”
嬰隰當機立斷道:“翻窗!快!”
于是尹溯想也不想就立刻往窗戶爬,而他因為心慌,手腳也跟着慌了,居然半晌也沒翻出去,嬰隰上去推了他一把。
尹溯落地後,嬰隰也跟着出來了,然後兩人就馬不停蹄地從後面跑了。
院內,清鹽怒氣沖沖地對星爍吼道:“魔物!還敢回來!”
星爍閑散地坐在椅子上,還掏了掏耳朵,随後大喊一聲,“沈潦!淼南渡!你們快出來啊!”
沈潦慌亂地從屋裏跑出來,而淼南渡則氣定神閑地走出來。
沈潦一到院中看到了清鹽和清風,向他們行禮道:“不知二位老來寒舍所謂何事?”
清鹽怒道:“你少來!尹溯是不是在裏面!讓他出來!”而清風則示意他息怒。
沈潦是這裏唯一一個既話多又能客氣的人,所以給尹溯收拾爛攤子的事只能是他來,他對清鹽道:“尹兄當日被您帶走後就不曾回來,您若不信大可進去看看。”
清鹽正要進去,清風忽然阻止道:“都這樣了,他還會在裏面嗎?還是罷了。”
清鹽聽後,對他們拂袖冷哼一聲,然後又瞪了星爍一眼,同清風離開了。
沈潦見清鹽和清風走了,于是問道:“尹兄他們去哪兒?”
星爍伸着懶腰往屋裏走,“私奔去了。”
......
尹溯和嬰隰二人一直往村尾跑,跑了很遠才停下來。
尹溯微微喘着氣道:“看我師父和師伯這樣,多半是在附近蹲守,看來我們不能住這裏了。”
然而嬰隰根本就沒聽到他說的話,他只看到尹溯白色的裏衣松松垮垮的,精致絕美的琵琶骨和修長白皙的頸項形成優美的曲線,左邊琵琶骨外沿還有一顆朱砂痣,細小鮮紅襯得那塊肌膚泛着凝脂柔光,讓人讒涎欲滴,再加上幾屢如墨般發絲随意地垂在肩頭,看起來有一種淩亂和誘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