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孟炎學校書桌抽屜裏又多了兩封情書,還是粉色信封,他不小心碰到,拿起信封一看,不認識,繼續扔回抽屜裏。
到了期末,要是無人領回,一起扔垃圾堆裏。
他以前就不喜歡那些沒說兩句話就眼睛有淚,你搭理兩句就活像你欠她,什麽都要順著她給她買東西的女孩,現在明白自己壓根就不喜歡女性這種物種,他可是大大松了口氣。
上了一天課,孟炎一到點就準時下課,同桌胖子堵他,“孟炎,你這幾天怎麽走那麽早?”
孟炎沒理他。
“走,買吃的去,我請客。”胖子難得大方。
胖子家境一般,平時都孟炎出錢,孟炎跟他同桌一年多,也算是跟他比較熟,也知道胖子摳門,說是請客,臨門一腳,也會使招讓他來出錢,孟炎不在乎那點小錢,也不在乎胖子算計他,但今天有事,他也沒多想跟胖子友愛,從兜裏掏出個整頭的錢塞給了他,“你自個兒買去。”
說完,把書包往身上一背,大步往教室門走。
胖子拿著手上的錢呆了一下,看周圍同學都看他,立馬揮著錢幹笑著說,“孟炎多大方啊,他請客,要吃的跟我走……”
整個班裏,也就胖子愛貪小便宜的,有人不屑地說“誰稀罕”,甩著書包就走了,完全沒把胖子放在眼裏。
這個班裏,兩個異類。
一個孟炎,拽得二五八萬,搭理誰都要看心情;一個胖子,家裏窮得連交學費都有問題,偏偏要裝大方。
兩個奇葩,居然是朋友,絕配!
孟炎剛出校門,那邊就好像是算好了時間,手機嗡嗡地響,有人發了短信過來。
“過來吃飯?”
“不來。”
“有大蝦,海魚,你來現在就下鍋,到了就可以吃了。”
孟炎冷笑一聲,什麽都沒回,坐上那趟回家的公車,到了終點才下車。等公車開走,他彎腰系緊了球鞋鞋帶,然後一個腳退後一步,漠視前方一眼
開跑……
他一路往前飛奔,無視那輛停在路邊熟悉的車,躍過攔杆,再跑過兩條街,他飛一樣地往前跑去,闖進了緩緩打開的鐵門,再跑過一段石板路,就到達了別墅的大門前。
他呼呼地喘著氣,喘平了,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一腳跑到門前,規矩地敲起了門。
只一下,門就開了。
孟炎皺眉,又把門推開了,聽到裏面有人在喊,“在廚房……”
孟炎雙手插袋,慢慢地走了進去,到了門邊,看那男人在做菜,他靠在門邊盯著人的背影,直到那人轉過身來,朝他微笑,“來了……”
“嗯。”孟炎轉過了頭,這一次他走進了廚房,把餐桌上的椅子拉開,瞥了眼桌上冒著熱氣的蝦,見它們剝了皮,拿了一個塞到嘴裏,這才放下書包打開做作業。
這時佟威海走了過來,居然拿濕毛巾給他擦手,孟炎瞪他,他就摸他的頭,就像摸狗一樣。
沒等孟炎發飙,他就走了,孟炎扯了扯嘴角,翻了個白眼,罵了句“多管閑事”,當是洩了火,也就不再找麻煩了。
一碟蝦才幾個,吃完也飽不了肚子,但孟炎拿它們寫完了數學作業,等到飯菜做好。
吃完後,他被推去洗了澡,那人沒進來,孟炎洗完澡出來後,床上有他平時穿的衣服,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看起來是新的,他鬼使神差地放到鼻間一聞,聞到了好聞的肥皂香味。
是他喜歡的味道。
“我要回去了。”孟炎換好了衣服,找到了自己的書包,走到門口的時候都不見人跟來,他又走了回去,走向了那扇大打開的門。
沒有絲毫意外,佟威海就坐在那個大書房前面看著什麽東西,孟炎剛到門口,他就微笑向他看來。
孟炎沒有臉紅,也沒有別的想法,簡單地說出了上面那句話。
“我送你,好不好?”
“不要,我走回去。”
“那明天我接你?”
孟炎謹慎地搖頭,眯著眼睛看著眼前老是對他笑得奇怪的男人。
“那放學後來這裏吃飯?”
孟炎這次沒答話,轉過頭,潇灑地離去。
只是再到大門口,他頓住了腳步,覺得有什麽不對,就又走回了過去,也顧不上書房裏的男人正在說著電話,他大步走到人的身邊,彎下腰,猛地在人的嘴上一吻,又重重地含着人的嘴唇吸了吸。
他嘗到了他覺得他想的感覺,又在人的嘴上舔了舔,回味了一秒,這次就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一直到出了鐵門,他都沒有再回頭,留下說完電話的男人摸著被吻的嘴唇,站在窗戶前看著大門,失笑不已。
胖子覺得很奇怪,他邀了孟炎5,6次,孟炎一次都沒答應跟他出去玩,以前至少是有那麽一兩次的。
現在中午更奇怪,他們中午在學校食堂吃,孟炎挑了幾天食,居然帶了保溫杯自己一個人吃,還不跟他一塊吃。
胖子知道孟炎有潔癖,不喜歡人到他碗裏夾東西吃,但這天他從食堂打了飯找到在學校草地上吃飯的孟炎,開玩笑地碰了下他的菜,孟炎居然說都不說一聲,把東西全扔了,手中的保溫杯也給摔了,冷著臉就走,吓得胖子在原地臉都白了。
孟炎以前兇歸兇,但沒對他這麽兇過。
孟炎還幫過他,他以為他是好人,可是現在……
路過的學生看到了一場好戲,都朝冷著臉急走的孟炎看去,但一看到孟炎兇神惡煞回視過來,就又都收回了眼。
真正的惡霸放哪個年代,都會讓人怕。
胖子碰了他的碗,孟炎是真挺不高興的,他生氣得很,但又懶得跟別人多說自己的怒火,他不喜歡為自己辯解。
等放了學,也不管胖子對他的欲言又止,自己一個人就走了。
這一次,他又是用跑的跑進了開遠路,一進門,就把書包仍在了地上,還踢了客廳裏早就看不順眼的太師椅一腳。
“回來了。”廚房裏的男人這時走了出來,嘴角還帶笑。
孟炎奇怪他怎麽笑得出來。
明明他現在生氣得不得了,連椅子都踢翻了。
就算是他媽,這時候也免不了嘀咕兩句。
可他還是笑,就好像他什麽都沒做一樣,太他媽的──太他媽的讓他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好像那些莫名湧現的暴躁得到了安撫一樣,只要他這樣對他笑,這世界就是安靜的。
吃完飯,孟炎打電話回去,說要在同學家睡。
孟媽在那邊小聲地問,“哪個同學家?”
“你問那麽多幹嘛。”
“我就問問。”孟媽聲音小了些。
“明天回來,我去市場找你。”明天星期六,孟炎沒打算一直呆著,他會去市場幫她看門面。
“哦。”孟媽讓兒子說什麽就是什麽,習慣性不去多想。
孟炎挂完電話,提起書包打算打開拿課本做作業,剛放到餐桌上,正在洗碗的男人回過頭說,“去書房寫。”
孟炎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提起書包就往門外走。
佟威海看著他往書房走的背影,眼睛裏的溫柔足以溺斃任何人。
郝秘在電話那頭說著公事,佟威海聽著,分出心來看著在身邊寫作業的少年。
“大爺的意思這次是帶你過去給周老祝壽,”郝秘在那邊說,“不過我看你不去也行。”
上世周老的大壽他也是決定沒去的,這次也一樣,佟威海“嗯”了一聲,“大爺那我來打電話說。”
“好,不過你什麽時候回來?你休息時間這次也太長了點。”郝秘知道他這個老板兼朋友每年都會休息一段時間,但這次已經超過兩個月了。
“再過一段時間,你早點休息。”佟威海挂了電話,專心看孟炎寫了陣作業,見他什麽都會答,就處理起他的公務去了。
雙休日的作業有點多,孟炎寫到十一點才寫完,寫完也不管身邊的人還在看東西,他自己就去了那間大卧室的浴室洗澡去了。
他打算今晚在這裏睡。
他洗完澡出來坐到床尾低著頭擦頭發,有人進來後他也沒擡頭。
那人進來進了浴室,孟炎以為會聽到流水聲,不一會卻聽到他走了出來,然後有吹風機響起的聲音。
“過來。”
孟炎撇過頭,看那男人手中拿著吹風機。
床太大,插頭離床尾有點遠,那男人在招呼他過去。
孟炎頓了幾秒,想到自己今晚想幹的事,不由撇撇嘴,老實地走了過去。
其實也沒什麽好意外的,那男人幫他吹頭發的方式讓他感覺很舒服。
他洗頭的時候喜歡往後腦勺左邊那塊撓,這能讓他感覺到惬意,而這人在幫他吹頭發的時候,往他左下邊多撓了兩下,他撓的時候孟炎偏了偏頭,他就像知道他喜歡一樣,幫他多撓了一會。
等佟威海出來跟他一起躺到了床上,孟炎就趴到了他身上,抓著佟威海的手往他身下放,然後就頭枕著他的肩,等著享受。
一會,他就硬了起來,用鼻子哼哼了兩聲,任由佟威海不斷地吻著他的額頭,鼻子。
等吻到嘴,他不快地瞪了佟威海一眼,但礙於自己還沒洩出來,就又任由這人含住了他的舌頭。
孟炎洩出來後,又跟人吻了一會,那人的那根插在他的大腿那,緊緊挨住他的下方,硬得發燙,蹭得他發疼,但孟炎就是不想伸手去摸,他覺得他有點嫌棄別人的東西,不想摸。
可吻了一住,他那不争氣的東西就又起來了,不小心碰到那燙得像熱炭的那根,孟炎就覺得口幹。
所以佟威海壓住他,吻住他那裏的時候他根本沒拒絕,當高潮來臨的那刻,他又洩在了佟威海的口裏。
這個時候,他莫名覺得佟威海有點可憐,好像喜歡他不得了的樣子,什麽都願意為他做。
不過想歸這樣想,再次高潮後的他也有點困了,打了個哈欠就收攏了腿,頭一偏眼一閉就睡。
只有在有溫熱的毛巾擦他下面的時候他才順著男人的手勢松開了點腿,覺得擦幹淨了,一個翻身就半趴在了床上,用他最喜歡的睡姿徹底睡了過去。
少年再次單方面地享受過就什麽都不認了,佟威海哭笑不得,在他赤裸的背上印了個吻,替他蓋上被。
他去花園練了會拳,把欲望壓下去後,孟炎已經是橫著睡在床上了。
孟炎睡覺一直不老實,得壓著他點才不亂動,要不然,一張床一晚能讓他睡出幾十個姿勢出來,就算睡到床下都不是奇怪的事。
但要是壓著他點,他一晚也不會怎麽動。
上次只與孟炎睡過一夜,佟威海就知道孟炎還是他以前的孟炎,哪怕孟炎現在是少年時候的那個自己,但骨子裏的那些習慣,那些微小得需要長時間才能夠了解的小性格跟後來的他是一樣的。
“炎炎。”佟威海把他搬回床頭,手攬了他的腰,吻了下他的嘴角後叫了他一聲。
睡眠受到幹擾的孟炎就不耐煩地動腦袋,左右搖晃了幾下,就選擇了把頭埋在枕頭裏,這跟上世一模一樣的反應引得佟威海悶笑不已,眼裏全是懷念。
孟炎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也剛睜開眼,他沒理人,打個哈欠就去浴室沖了個澡,沒幾分锺就出來套上了他的衣服,一路走到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了10個雞蛋塞到鍋裏煮。
他繞著這房子跑了幾圈,等差不多時間了就跑回了廚房,把雞蛋用涼水沖了,抓了5個揣到自己包裏,背著他的書包到書房看了看,見沒人就去了卧室,見佟威海躺在床頭打電話,他把另外5個雞蛋放在了床上,也不去看人,就頭也不回地沖出去了。
他一直跑到了自己家,剛好8點過5分,他媽剛出門不久。
他跑得渾身是汗,又沖了個3分锺的澡換了身衣服,才拿上他的雞蛋,從冰箱裏拿出了盒牛奶下樓邊走邊喝。
他剛到站牌公車就來了,到他媽上班的地方也就15分锺的路,吃了雞蛋牛奶的孟炎還是餓得很,一下公車就又在路邊買了兩個包子,站在路邊一口一口吃了,這才揣著褲袋,玩著袋子裏剩下的那個雞蛋往前走。
他的5個,他自己吃了4個,留了一個給他媽。
本來是要全吃完的,但這雞蛋是他自己買的,他自己煮的,他頭一回幹這種事,就給那婆娘留一個。
孟炎悶頭搬了半天的貨,中午孟媽怕兒子吃得不好,還去小飯店端了兩個菜來,孟炎覺得味道沒以前的好,但還是吃了兩碗飯。
他吃得不算少,孟媽也就沒看出來。
下午兜裏手機動,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孟炎掏都沒掏,繼續盤貨。
但他幹了大半天,孟媽見他渾身是汗,拿出零錢塞他褲兜裏,說,“找朋友去玩。”
孟炎本來不想搭理,見她又要啰嗦,一甩手就把盤貨本子扔辦公桌上,頭也不回走了。
“小炎脾氣還是這麽沖。”店裏的老搬貨工朝孟媽說了一句。
“孩子大了……”孟媽笑笑,并不是很願意聽別人說她兒子。
她疼兒子是出了名的,誰都知道,見她不怎麽樂意,搬貨工笑笑,沒再說什麽了。
孟炎走到了市場門口才掏出手機,裏面有一條信息,也沒說什麽,跟每天一樣,問他過不過去吃晚飯。
弄得跟老子沒地方吃飯一樣,孟炎冷哼,但腳卻往桌球室走去。
他去的那個老桌球室正好是人多的時候,裏面有熟人,孟炎照老例跟他們來了幾盤,一局定勝負,每局十塊。
打了五局,四勝一負。
對方還要打,孟炎一看時間不早,就揣著那贏了的幾十塊去了超市,算算錢,夠買一來斤牛肉,但超市的肉這時不新鮮了,孟炎不會做菜,可挑剔是他天生的本能,這時晚上超市根本沒新鮮肉可賣,挑來挑去又買了雞蛋。
反正就是壞的,裏面也看不出來,水一煮熟了,新不新鮮誰知道,反正就那個味。
孟炎拎著雞蛋上了公車,到了站也不好跑,轉過彎沒看到那輛以前老停在那的車也不在意,老神在在地往前走。
他高二,才16歲就快近170CM,腿長,臉長得好看,走路上誰都要多看他兩眼,孟炎這陣子也在外面試過,只要他多跟人多說兩句話,平時拿下巴看他的同學也會搭理他,所以那人那麽喜歡他,現在想想,也不是太奇怪。
說那人變态也不至于,前面确實倒是敢做,把他吓得不輕,但後面說什麽是什麽的就是他了,孟炎對此有那麽一丁點的滿意。
他不喜歡被人玩得團團轉,就算他喜歡做那種事,也得他說了算。
孟炎腳步快,路有點遠,但也沒花多少時間就到了那人的家門前。
一路門都是開的,他進了房子大門,就聽裏面的人說,“來了?”
孟炎擡眼看去,見那男人正站在大廳笑著看他,目光柔和。
長得不好看,就那雙眼還能看看了,孟炎悶著頭“嗯”了一聲,跟前次一樣拎著雞蛋進廚房,放進冰箱裏。
“去洗手。”
孟炎不吭聲,放好雞蛋就去洗手。
“吃完飯再洗澡?”他拿著毛巾靠近,可能聞到了他身上的汗味。
孟炎不耐煩地關了水龍頭甩了甩手,也不說話。
佟威海自然而然地給他擦手,就跟和小寶寶說話一樣地柔聲問他,“餓了嗎?”
“煩不煩,天天這些話。”孟炎見他嘴靠得很近,他無意識地舔了舔嘴,有點忍耐不住地磨了磨牙,才沒去咬這人的嘴。
他這陣子其實一直不平靜,老想著做那種事,看到人煩,不看到人更煩,都快煩死了。
他推開人,往餐桌走去。
這晚吃了飯,洗澡的時候那人幫他放了水,又進浴抽缸陪他坐著吻他,孟炎被他伺候得很舒服,第二天一早,多煮了兩個雞蛋給他。
這天走的時候,這人送了他,孟炎走得急,走了一陣回過頭,看這人跟在他後面沒跟上,他們之間就像兩個陌生人一樣,孟炎一看,就停了幾步等他跟上了才再走,不過這次沒走得那麽快。
“你多大了?”孟炎有些郁悶地問,想确定一下這個人到底是何方妖怪。
“30。”
孟炎頓住了腳步。
他才16。
他呆了一會,悶著頭去掀佟威海的衣服,見到他緊實堅韌的胸腹,再次确定了自己不是跟個老頭子摸來摸去,心裏才稍稍舒服了點。
這人長得實在不英俊,年紀又大,除了嘴招人喜歡一點,身材還算湊合,眼睛還算能看之外,別的一無所處。
孟炎實在是不喜歡他這種人。
但他暫時沒辦法,他腦海裏就想著那事。
或許沒那麽想了,就好了。
孟炎在佟威海嘴裏沖刺幾天,這天洩完洗澡的時候,這人碰了他的後面,孟炎一巴掌就揮了過去,打到了人的臉上,還罵了聲,“滾你媽的……”
罵完,看他滿眼無奈地看著他,孟炎不知怎麽地就覺得那突然起來的邪火一下子就散了,不過嘴裏還是粗暴地說,“你別什麽地方都碰。”
“那裏也要洗幹淨。”佟威海摸摸他濕漉漉的頭發,發現自己對他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這世他雖才30歲,但從沒被人打過巴掌,也不可能有誰能對他動手,誰都做不到的事,就讓他這孩子做到了,偏偏他根本一點也怪不起來。
“洗,洗什麽?”孟炎結巴。
佟威海溫和地看著他,他知道這幾天他在書房查了不少東西,他放在桌上的書,電腦上能查到的資料,他都看了不少,他不信孟炎不知道。
看佟威海什麽都知道的樣子,孟炎臉都黑了,過了一會,被他打的男人拿毛巾擦他額頭上這時流下來的水,還把他眼睛周圍都擦幹了,溫柔得不可思議。
孟炎臉色變了又變,雙腿慢慢地打開了一點。
只一點,身後的男人就像是覺察到了,把他的雙腿抱開,讓他仰躺在他的身上,手指在那裏輕微地刺探著。
孟炎覺得疼,他撇過頭去看人,卻碰到了他的吻。
他的吻很溫柔,吻了一陣,孟炎忽視後面怪異又疼痛的感覺,忍了又忍,幹脆翻身趴在了人的身上,當作什麽也不知道,主動吻起了佟威海,幹脆沈迷在了與人的嘴舌交纏。
他不喜歡後面被人碰,但做人要公平,他已經纏著這人吻了太多天,也被服伺了很多天,他該付出一點了,假如這是這個男人想要的話。
孟炎皺眉,當被狗咬,後面的手指抽出去後好一會都沒動靜,他在佟威海劇烈起伏的胸膛上随著他波動,一會他睜開眼,見他閉著眼睛,臉上一片潮紅,孟炎往前湊了湊,吻了吻他的嘴。
“乖。”佟威海啞著噪子哄了他一句,抱緊了他的腿,磨了好一會才洩出來。
孟炎随他動,他要吻他他就讓他吻,佟威海洩出後,在他耳邊問,“疼嗎?”
“有點。”孟炎有些累了,回答了佟威海的話。
他知道佟威海問的手指進去的感覺,确實疼,還很怪。
但也沒有他以為的那麽讨厭。
“下次再輕點,嗯?”佟威海在他耳邊溫柔地喃語,孟炎沒有回答他的話,因為這時他已經睡了過去。
佟威海把人抱起來,吹幹頭發,蓋上被子,一路中孟炎醒來過一次,睜開滿是睡意的臉瞥了佟威海一眼,就又乖巧地偎在他懷裏睡了過去,一點防備也沒有,跟一個月前視佟威海為洪水猛獸的那個他截然不同。
睡著的孟炎很安靜,翹起的睫毛很長,也很美,他确實長得帥氣英俊,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前世因為呆在他的身邊,佟遠佟濤這些跟他差不多同年紀的又都長得一般,身邊長得普通的太多,長年下來,相比之下誰都知道他最出色,佟威海也不吝于讓孟炎知道他最好,晚年更是眼裏只看得見孟炎一人,所以孟炎後半生都認為自己出色至極,以色侍人很成功。
當然這其中也免不了佟威海對他的無形麻醉。
這一世,佟威海也沒打算另改方式,孟炎認為他平凡,他斂了眼神與氣息,就讓孟炎認為他平凡。
孟炎本性自律,性子已經定性,他再縱容,也只不過讓他趾高氣揚一點,所以佟威海現在是無底限地對孟炎讓步,讓孟炎知道他到底是有多喜歡他。
他更知道,孟炎知道他的喜歡後,不會讓他失望。
這個人,不太擅長辜負他接受了的好,跟他的有仇必報一樣,恩愛他也是得一點還一點的。
郝秘再打電話來,問他老板,“到底什麽時候回?”
孟炎離期末考還有半個月,最近複習功課很用功,佟威海給他做一日三餐也很用心,量小菜式多,樣樣都是孟炎最愛吃,孟炎對此的反應就是每天煮雞蛋給佟威海,雞蛋從床尾放到床頭,距離又近了點。
“7月初。”天熱了,正好帶他回去出海。
“你還要不要做生意了?”郝秘被堵住,半晌從嘴裏擠出話,咬牙切齒,兇惡無比。
“都推推吧。”佟威海淡淡地回。
“你倒是可以推,可別人等不得!”郝秘發了火,在電話那頭吼,“你嫌錢掙得太多了?”
佟家現在族中那幾個孩子年紀還小,小事情可以交給他們歷練,大決策還臨不到他們,所以大事還是得他親手來辦,手下即将要開始的工程的大工程師也得他過問去請,總的說來事情還是挺多,但都得推到7月他帶人回去後。
孟炎正是在性欲起蒙的階段,也被他帶到知道了喜歡男人的世界,這時候離開,會讓孟炎起別的心思。
這時候,抓住了就是贏,佟威海不喜歡在孟炎身上錯過任何事,更不接受輸掉孟炎與他在一起的時間,所以不管郝秘在那邊已經歇斯底裏到不能呼吸,說了句“有事再聯系”的話就掐斷了通訊。
郝秘在那頭聽到嘟嘟聲,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就這麽把命給交待過去了。
他被好幾個人堵著要見佟威海,人家求爺爺告奶奶就是想見個面,都已經跪到他親爹面前求情去了,他親爹天天跟他吹胡子瞪眼睛說他不給面子──可他媽的誰知道,他倒是想給面子,可問題是老板不給。
郝秘不知道他這麽失蹤,到底是想折磨誰。
不管是誰,反正他是被折磨到了!
郝秘以為高深莫測的老板鬧失蹤是想整治誰,這頭佟威海給孟炎在按摩腳,孟炎嘴裏咬著圓珠筆,手上拿著手,躺在床頭認真學習。
他這幾天腿有點抽抽,佟威海找來的醫生說男孩子發育期,正在長高,營養跟上就沒問題,不過佟威海顯然用心,問了他疼不疼,得了他一個白眼一句“疼個鬼”後,每天睡覺前都要給他按按。
反正也舒服,孟炎無所謂。
“考試完了,呆在家裏?”佟威海把精油在手中抹開擦熱,才塗到他細嫩的腳上。
“嗯,去市場看我家的攤子。”孟炎看著書,心不在焉回。
“想去看海嗎?”佟威海也随意地問。
“海?”孟炎擡了頭。
“嗯,海,還有汽船,我有幾艘,你可以開著玩。”佟威海輕描淡寫。
孟炎看他,沉默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
“家裏太忙?”
孟炎又搖頭,他們家只有春節賣年貨的那段時間忙,但多找幾個臨時工也可以對付過去。
不過,不管忙不忙,他還是要過去,一個星期至少得有一次。
他媽是個女人,盡管他厭煩她啰嗦,聽她多說一個字他都暴躁,但如果他這個孟家的男人不常去,會有人欺負她。
“考得好就去玩一會,就當是獎勵?”佟威海輕柔有力地把精油全抹進皮膚,看著孟炎沒有任何疤痕的腿,神情認真。
孟炎看他一眼,從嘴裏抽出筆把玩著,漸漸雙眼放空,好長一會,他開口說,“你家住海邊?”
“嗯,就住在海邊,還有一座島,你要是喜歡,也可以住到島上。”佟威海擡起他的腳,吻了吻他的腳背。
佟威海太喜歡他了,孟炎每天都能從他身上知道這件事,所以佟威海有船,有海邊房子,有島,這些都不是什麽值得他奇怪的事,這個人有得再多,也不過是個喜歡他得不得了的人,他很平靜地接受這些事,但還是搖了下頭說,“我不能去,家裏女人會哭。”
“玩一陣子,開學就回來,也會哭?”佟威海學著他的口氣笑著說。
“會。”孟炎點頭,“我也不能去,家裏有活要幹。”
“就幾天,然後送你回來,就當是在同學家住幾天?”佟威海擦好腿,脫了孟炎腰間唯一穿著的小內褲。
孟炎猶豫,問,“你家在哪?”
“濱海市。”
佟威海摸摸小孟炎,小孟炎沒動,它早上才被人吃過,所以現在很滿足地睡著一動不動,随後佟威海拿過枕頭放到孟炎下面,從抽屜裏拿出藥油,在穴口塗了厚厚一層,又把一根指頭化了油,才慢慢往裏探。
濱海市?孟炎看過濱海的照片,看起來很漂亮。
但他不知道要不要去。
但如果是只幾天的話,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