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孟炎說要見,戶秣也沒多問,這不是歸他管的事。

“嗯。”他也沒說什麽,就找人問艾小龍的電話去了,他給助理挂了電話沒多久,助理就把艾小龍的電話給他了。

戶秣就給了孟炎。

“艾小龍。”孟炎當場就打了過去,直接叫了人的名字。

那邊艾小龍把耳邊的手機又放到眼前瞄了一眼,看了一眼不顯示來電號碼的手機,無聲地笑了一下。

他沒意外孟炎能弄到他的手機號碼,說起來他這輩子還是挺讨厭孟炎的,但止不住孟炎命好啊,上輩子艾小龍不認命,所以他把自個兒家弄到家破人亡,這輩子艾小龍認了,他輕咳了一聲止住了笑意,也沒怎麽掩飾:“孟三爺? ”

艾小龍語氣挺客氣的。

孟炎聽到他清楚叫出了他的名字,還有他的叫法,不禁挑了下眉。“你想見我?”

“是,您有時間嗎?”

“嗯。”

“那,時間。地點。您定”艾小龍口氣溫和地道,與此同時,孟炎在電腦上查看剛發過來的艾小龍的資料。

等他看到艾小龍的年齡跟他差不多,他還挺驚訝文小龍這氣度的。他身邊都是像佟家,孟炎也知道自己一直生活在溫室裏,但他這溫室挺大的,見的人也多,他身邊都是佟家,和戶秣之類的人,他習慣了這些由環境養出來的定悠閑的人,但不表示他不知道外面的人不是都這樣話。他下面的經理被他看兩眼,還有的是戰戰兢兢的。

孟炎說了一家酒店的名字和時間就挂了電話,手機放桌上就問戶秣“你沒見過艾小龍?”

戶秣想想,“沒。”

海城是艾家的老地盤,那種百年老家的地盤外人是很少去鑽的,就像濱海是佟家的,随後來一個外人那都是要先打招呼,得佟家點了頭默認了才算的。

現在的海城被洗盤了,看似被外來者占了不少地方去,但那都是有商有量着分完的,戶家在裏頭插了一腳,但不深,戶秣要見的人要經手的事多了去了,跟海城有關的很少,也就不太認識那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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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不簡單的,一起?”

“誰不簡單?艾小龍?”戶秣見孟炎這麽說也是挺奇怪,見孟炎點了頭,就道:“那我也去看看。 ”

孟炎約的酒店是佟家旗下的,現在歸佟途管,佟家有很多人都被停威海推出去打屬于他們自個兒的江山去了,但佟途選擇留下來,目前在集團裏也有一席位置。

孟炎打電話過去要房間的時候佟途正在開會,一看到手邊手機最動,“知道了,就拿了起來往外面走,聽到孟炎在電話那頭要房間,他笑着道:“我等會就去房間給你看看。”

這裏常年留着一套給孟炎見朋友或者談公事的套房,樓層最高上面的一套,裏面還包括間可以留五十人開會的會議室。

“餐點呢?你點還是我替你定? ”佟途問。

“不用了,放兩瓶酒就行。”

“行。”佟途向來都是孟炎說什麽就應什麽。

孟炎這邊把事定了,又在家把送來的工作處現完了,下午送都租位着陽光明媚去海上無所事事,哪想給他在船上做吃的人臨時有事走了。要去見外地來的老朋友,他想着自己帶着戶秣這個拖油瓶也沒意思,帶戶秣出去了

去了工地,戶秣吃了一肚子的灰, 但一點牌氣也沒有。

孟炎帶他去的是佟氏新建的大樓,濱海以後的标志性建築, 已經是投了五年的錢進去了,整體已經建出來了.外圍一收, 再兩年就可以完工。

戶秣綁着安全帶往下一看,整個濱海全在眼前,上面在風大縱,他居高臨下,安全帽連帶腦袋都差點被吹走。

“你們想過,這以後有誰接手沒有?”佟家的版圖太大了,回去的路上戶秣忍不住冒昧問了一句。

“現在不知道,得看。”孟炎淡淡道。

“人選還沒定?

“嗯。”

“你們就沒想過,就沒想……戶秣斟酌了一下字句,“有自己的孩子?”

“不想,他的,或我的,斷到我們這裏就好,不過要是兩顆精子能搞出個孩子來,倒是可以要個,”孟炎說到這随意地順了把被風歡亂的頭發,“不過要了我也懶得管,得找人帶。

“你是不想要個跟你 一個樣的吧?

戶秣有點諷刺,孟炎知道他的意有所指也不在意。這方面他自信得。“像不像我,不關我們的事,佟威海只養我一個。”

戶秣被他的不要臉震驚了,半天都說不出活來。也不想再問了。

說實話。他老覺得孟炎怪怪的,其實孟炎還真是怪的,佟家小爺是真的把他養殘了——孟炎這樣的真是要離了小爺和佟家,外面都沒他存活的立足之地。

“以後再看吧,”關于集團的繼承人,佟威海在家族聚會上閑聊般說過讓孟炎定,在家族的孩子裏頭選,這話雖說是閑聊,但也不是說着玩的。佟家現在的子侄孫輩,但凡有點成績的都會經意不經意地在孟炎這裏過下,要是取得了 非凡成績更是不得了,喜訊定會報到孟炎耳邊來,孟炎也習慣了自家人在他面前刷存在感,但他跟佟威海年紀都不大,這事他還沒怎麽放在心上,對外的口氣也直是不在意,“我現在懶得管。”

戶秣除了搖頭,也就是搖頭了,無話可說。

這天艾小龍提前了十分鐘就出現在了酒店,他剛把車開進酒店,門童剛接過他的車鑰匙,就有人來跟他說是不是艾先生了

艾小龍笑着稱是,被人帶進了專用電梯。進了電梯沒一會兒電梯就停了,有兩個甜美的女土跟他說艾先生是不是帶刀具了,艾小龍笑便把放在袋褲裏的一把小刀拿了出來。

其中只有這一個停頓,再上去電梯停,艾小龍就進了套房,服務員早在那等着,熱情有禮地說:“艾先生這邊請。”

艾小龍也知道自己裏裏外外,估計內褲顏頂色都被人看光了。

艾小龍進了客廳,餐臺上有吃的,還有咖啡香,陽臺那邊還有食物架, 放了些果盤之類的冷食,随手可取。

孟炎是踩着點來的,十一點過十幾秒,身上只穿了一件白村彩和閑褲的人就進來了。

艾小龍沒看人的臉,就看着那穿着狀似普通的人進了門來,再擡頭看到孟炎,他嘴邊溫和的笑就完全不由自主地淡了下來。

這世的孟炎,跟上世的孟炎還是不太一樣了。

上世的孟炎冰冷尖銳得像一把刀子,好像誰惹了他他就能刺回去一刀似的,帶着一股瘋狂的勁頭,這世的孟炎一這世的孟炎依舊冷漠,但他全身上下更多的都是養尊處優出來的懶懶散散,随意自在。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艾小龍看了第二眼就低下頭,含含糊糊地笑了一聲,笑給自己聽。

原來人的命運,真是三分天注定,那七分再努力,也比不過那三分,老天從來就是這麽不公平。

有些人就是一舉手,一投足不是讓人耳紅目赤,就是被蠱惑心神,艾小龍低着頭站了起來,孟炎就已經過來坐在了他對面,一坐下就有人給他遞水,艾小龍看着孟炎折起了衣袖,戴着表的手腕在他面前擡起,他略自嘲笑,再轉過身面對人的時候叫了一聲,“孟三爺。

外面是有人叫孟炎孟三爺的,孟炎孟三這名字用得不多,但知情的人還是有那麽幾個的,後面添個爺字的也不乏其人。

“坐。”孟炎接過佟途的水輕抿了一口,對佟途說:“有事你忙去。 ”  “也不忙。”佟途笑。

“那你坐。”

“戶先……戶秣進來前有電話。進來晚了點,佟途看到戶秣進來,連忙笑着說:“你這邊來坐。

“叫我戶秣就好。”戶秣笑着回了一句,轉而看到艾小龍,他微怔了一下。

艾小龍這人,長得還挺濃豔的,也不像女的,但一想這濃豔的人是個男性,這冷不丁乍一眼讓人說不出什麽意味來,戶秣沒想到相比照片的五官端正,真正的艾小龍本人身上有這麽重的妖氣。

讓人不是太舒服。

“戶先生。 ”艾小龍也微笑着叫了聲。戶秣笑容變得更客氣了,“你好。 ”

“您好。”艾小龍看着戶秣那有距高的笑不以為忤,這世見到他的人有兩種很明顯的反應。一是忍不住地輕佻,二就是敬而遠之,這戶太子爺顯然是第二種。

戶秣笑笑,在孟炎身邊坐了下來。

“給。”佟途又倒了了杯水過來給了戶秣。

“坐吧。”孟炎朝一直站着的艾小龍開了口。

艾小龍坐了下來,含着笑把面前的文件夾放到了孟炎面前,“秦家受賄的證據我已經交給你了,這裏是當年秦德翼移出國外的第一筆資金的銀行流……

孟炎翻了翻,嗯了一聲,第一個文件夾的份量很少,只有幾頁,第二個文件夾他一打開,裏頭跳出來張相片。

孟炎挑了挑眉。

戶秣見狀靠了過來一瞧,看着“嗯?”了一聲。

“這人有兩三分像你,”戶秣看了孟炎一眼,“不過比你秀氣。”

佟途也端了杯水過來在孟炎身邊坐下,看到照片也頓了一下,“和你高中那會有點像。”

孟炎高中那會兒太鮮嫩了,那種好看近于無暇。少年人過于俊帥是一種過分的貌美,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鮮嫩得很,不過,不過鮮嫩了。

戶秣看了看那人的出生年月日,比他們年輕幾歲,二十幾歲的人還鮮嫩得跟個少年人似的…

戶秣不由擡頭看了看眼前豔得不像二代出身的艾小龍。

“有那麽點像吧?”艾小龍笑着說:“他是秦德翼挺重要的一個人,可能過幾天你就能看到他出現在你的面前了。”

孟炎對這個不感興趣,他要搞秦德翼,有前面的資料就足夠了,但見艾小龍提起,他看了艾小龍一眼,又往下翻,又翻到了另一個人的資料。

“這個人本名叫居超,”艾小龍見孟炎看到了居超的資料,笑得更深了,“你可能不知道,之前我給你的資料裏也沒提他,但他是一個對秦德翼很重要的人,他8年前在M國成了秦德翼的合作夥伴,後來兩人分道揚镳了,不過這只是表面看來,實際上兩人的關系還是很深。”

他說着看向了戶秣,“戶先生應該也認識這個人吧?”

戶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對上了孟炎看來的眼,開口道:“超叔的老爹是我家老爺子的老戰友,小時候我見過他幾次,不過後來他出去留學就留在國外的學校當了教授,沒怎麽回來……

說着他拿過資料看了照片幾眼,“他跟秦德翼的關系我還真不知道,你等會。”

戶秣拿着資料走了。

“這就是你所說的我感興趣的事?”

艾小龍笑得眉眼都放開了,豔色中還帶着幾分天真。他未必天真,但這刻的心情愉悅卻是定的。

“還沒說到您感興趣的事上,”艾小龍嘴角翹起,人更是顯得邪美,“是這樣的,我在調查秦德翼的時候順帶查出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來,東西都在戶先生拿去的文件夾上,詳細的資料都在裏頭,不過我現在口頭簡單跟您說說?”

艾小龍不急不徐,又不卑不亢,加上他姿容,也是讓人過目難移。佟途因此輕皺了下眉,孟炎倒是無動于衷地喝了口水。

“有什麽話艾先生就說吧。”佟途笑笑,給艾小龍倒了杯酒。

艾小龍微笑看他,眼睛順帶又看到了孟炎臉上:“主要是這樣的,這居先生好像對佟家小爺情有獨鐘。他的畫室和卧室裏都有佟家小爺的畫像,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秦德翼對您也是別有居心,他們兩個人員家小爺的下好像有什麽協議,這次秦德翼回來,好像是有了十足的拆散您跟佟小爺的把握,這也是我得知情況, 就急于跟您聯系的原因。”

艾小龍有禮地說完,戶秣也翻着資料大步進來了,他進來就把資料往孟炎面前一放,然後坐了下來,雙腿微張,氣勢迫人地朝艾小龍看來

孟炎這時微揚了下頭,佟途把資料放到了孟炎手裏,孟炎一看,正好看到了一張在花園草地上的合影。

那合影裏的佟威海年輕得很,眼睛臉孔都很溫和,嘴邊還有着笑,他低着頭,正好對着一個對他笑得滿臉燦爛的少年…

那少年不是他,不是他孟炎。

就一眼,孟炎就挺不高興的。

年輕的佟威海對着別人笑,不是對着他笑,孟炎全身上下連腳趾頭都覺出了不痛快來。

孟炎翻着紙張的手快了,嘩嘩啦啦一片,佟途在身邊拿拳頭抵着嘴輕咳,想着要不要先通風報個信?

“都你查的?。”戶秣冷下了臉來,他氣勢一下就大張,周圍一下賦變了個樣。

戶秣畢竟不是一般人,随便擺個姿态,用不着礎暗逼人就能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就一下,艾小龍被他的氣勢壓得身體陡然一僵。

艾小龍幾經命運的折磨,他以為他一個死過了兩次的人是沒什麽能撼動得了他了,但被戶秣這麽一壓他就不能動彈,回過神來的的艾小龍都生起了自己的氣來。

但三世,加上這一世他就是活了三世了,艾小龍告誡自己,如果這一世都不能活出個人樣來,那兩世的苦也白受了…

“是,我意的。”艾小龍雙手合握深吸了口氣,“至于為什麽要查,我說我想把秦家弄倒,讓秦德翼不得好死,你信嗎?”戶秣沒說話,他這時候看着把文件翻得嘩拉作響的孟費。

“今天到此為止。”孟炎這時候把文件夾“砰”地一聲扔到了桌上,人已經起來了。

“這……”

佟途還沒把話說完,孟炎就往門邊走了,看都沒看這邊眼。

“天老爺。”佟途在嘴裏念叨了一句,拿起文件就打電話。

“走了。”孟炎走到門邊說了一聲,又看向艾小龍,“你在這住幾天。”艾小龍點頭,還道了一句,“好的,孟三爺,您有什麽要問的,只管問我就是,我這幾天都會住在這裏。”

戶秣跟了過去,沒幾步兩個人就進了電梯,戶秣進去見孟炎面無表情,  孟炎這冷淡的樣子其實跟平常無異,但戶秣就是知道這大爺大概下一刻就能跟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所以他緊緊閉上了嘴,一句話都不想招惹孟炎。

孟炎打起架來,那可真是敢下狠手的。

“我要去集團,你去哪?”到了地下停車場,孟炎開了口。“我有事。”

“車我開走,我給你安排一……孟炎想了想,把車鑰匙給了戶秣,“你開,我找車送。”

說着他拿手機打給佟途,哪想佟途那邊占線,孟炎一聽那邊占線就把手機砸在了地上。

特制的手機挺堅固,沒砸出個好歹,倒把水泥地砸出了印子。戶秣嘆氣,按了車鑰匙,“行了,我送你過去。”

孟炎嗯了一聲,上車去了,也沒去撿地上的手機,戶秣見狀搖搖頭,只好替這祖宗爺去撿,這私人手機哪是能随便丢的。

手機就響了起來

戶秣上車後把手機放在了扶手上,倒車出了車庫,但沒人接,這手機就直響着。

響了一會兒,戶秣沉不住氣,“你就接吧。”

孟炎冷斜了他一眼,不過真伸手去拿手機了,一看手機是佟途,他按掉了手機,然後打了另一個號碼,對着那邊的人說:“你等着。”

說着就按掉了手機,扔到了車上。

戶秣開着車剛近佟氏的大門。佟氏的大門就打開了,車還設進高層的停車場,就見門口站着個人。

戶秣遠遠看着那人是佟小爺,連忙把車速降得更慢,到了人邊上就停下來了。

“小叔。”戶秣先打了招呼。

“來了。”佟威海朝他微笑,朝車那邊走去,但還沒等他開車門,車那邊的人就自己開車下來了,且長腿一邁就往主樓走,都沒往這邊瞧一眼。

“小叔,我有事,車我開走了,這是孟炎的手機。”戶秣很識相地把手機給了佟威海,完全沒興趣看這兩人的大戲。

他看不起。

佟威海朝他點點頭,掃了明顯被虐待過的手機一眼。

孟炎進了電梯也沒等人,電梯是高層專梯,裏頭還站着個佟家的侄子輩,見孟炎進來還笑着問了好,眼看着他家小叔在後面就要進來,而電梯門卻被人按着關上了…

那本來笑着的侄罪立馬把嘴閉緊了,目不斜視看着電梯門,一到他的樓層他就趕緊說:“那小炎叔我先走了。”

話還沒落音他屁股就不見了,溜得比兔子還快。

孟炎眉眼沒動,等他一到主樓層,本來只要他來了就會出來前在他面前溜溜彎,現現眼的人這時一個都沒有,他進了 佟威海的辦公室。

辦公室那門大打開着,都用不着他伸手去推,但裏頭也沒有人,旁邊秘書室也是一個人都沒有。

孟炎也沒聲響就進了辦公室,在辦公椅上坐下,腳搭上了桌子,身子一轉,看着落地窗外。

等腳步聲近了,他轉過身,對向了踱步進來的男……

他審視着這走進來的老男人,心裏想着這人年輕時候的模樣。

那個時候的老男人樣子其實跟現在沒有什麽區別,臉還是那張臉,不難看,但也不好看,但那張照片裏,老男人微笑低着頭看人的樣子,卻好看至極。

孟炎還來不及多想,佟威海就走了過來,靠在了他身前,還低下頭來吻他,孟炎沒躲這個吻,只是在他吻後道了一句:“把我鞋脫了。”

鞋一脫,孟炎一腳就踩到了佟威海的褲裆上,一腳就把佟威海又踹到了辦公桌上靠着,這踹倒了還拿腳心揉了揉那攏起的坨。

“好了,”不用他張口佟威海就知道他家這活祖宗是非常不痛快了,“有什麽事回家說,等會我要開會,我按時下班,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一說到正事,孟炎就不會耽誤他時間,這大白天的佟威海實在不想跟他在公司裏鬧,這裏裏外外不是屬下就是家族裏的那些人,他作為掌舵者還是要以身作則的。

孟炎心裏煩着呢,他不耐煩地又揉了那裏兩下,開了口:“那個居超喜歡你…

他用的是陳述的口氣,佟威海看他拿腳把他褲鏈都拉開了,輕嘆了口氣,“我們也有很多年沒見面了。”

孟炎懶得管他們是不是很多年沒見過面,他也沒吃那照片裏的居超的醋,佟威海這老男人對他變态看呢,一個一門幾心思把所有手段都用在了他身上的人能喜歡別的人才怪,他就只是不喜歡年輕的佟威海能對着別人那麽笑,非常不喜歡。

就是那個時候他們倆還沒認識。但孟炎還是覺得那樣的佟威海也應該是屬于他的。

如果不屬于他,那也不屬于任何人。

孟炎不得不承認,只一眼,就一眼他被佟威海那樣笑着看別人的樣子看得心中一片惱火。

“也沒什麽聯……佟威海見他拉他的內褲,也是拿這活祖宗真一點辦法都沒,只好拿了控制器把門鎖了。

孟炎把他內褲拉了下來,看着佟威海那在空氣中挺立起來了的分身佟威海這會到底沒開成,外面躲在會議室的人也沒意外,大家由副總領頭把會議開了,郝秘做了記錄,給佟威海發了工作報告。

起先孟炎還挺厲害,但到後面就是佟威海說了算了,但孟炎被人當小孩背着去停車場的路上跟佟威海硬是扛上了,“我要見那個居超,一定要見。”

“行,見。”佟威海順着他。

“你不能耍花樣,他要耍花樣,得我來對付。”

“嗯?”佟威海不解。“我的事。”

“行。”佟威海還是有求必應。孟炎這才真正舒坦了下來。

回到家,沒想到佟信來了,佟信也是剛下飛機,進屋洗了個澡在客廳等他們回來吃飯,跟他說:“小炎叔,我帶了點東西給你。”

說着就跟佟威海又道:“小叔,我爸讓我過來一趟,有些事跟您說一說”

戶家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就要下來,下一屆基本就是佟家跑不了了,佟信這一來也是因為居超找上門來了,居超居然在電話那頭跟他爸談判,且他手上真的還有料,這事一不小心就涉外,事情涉及太大,佟信是過來跟着他小叔處理這事的。

“急?”

“不急。”佟信現在這點定力還是有的。

“那吃完飯再說。”

吃完飯佟信就跟佟威海去了書房,佟威海聽佟信說到居超居然拿國家安全威脅他大哥後也是笑了。

他笑着搖了搖頭,當時他婉拒居家,居超去了國外,他以為跟居家就到此為止,哪想他沒趕盡殺絕,居超居然回頭就殺了回來。

“他說他要回來,只要進佟氏入職,能保證他在您身邊二秘的位置,他承諾所有資料都會上交,包括接受終身監視。”佟信淡淡道,想也不想就知道這事肯定沒門,得另外想辦法處理。

在孟炎的事上,他這小叔就是活生生的一昏君,連他爸,他小叔親大哥見了都心灰意冷懶得說,就別指着那些會讓孟炎不痛快的事會發生了。

佟信給孟炎的是居超的詳細資料,包括居家的,居家的檔案是要保密的,也就內部自己人能調出來。

孟炎跟佟家老大和老二的關系不是太好,他總跟那兩個真正年長的人隔着些,不過孟炎也知道這裏面也有他的問題,在佟家,他一直都覺得只有佟威海是他的親人,他不是個很容易跟人能親近的。

孟炎不容易讨好人,身居高位的佟老大和老二怎麽可能放下身段來跟他相處,于是這麽多年幾人之間也很淡。

這次孟炎也沒打算跟佟老大示好,等佟威海回房上了床,他說了一句,“你幫我跟大哥道聲謝。”

佟威海應了一聲。

這夜佟威海直在想事情,他要解決居超,定然要有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而且居超就這樣把底牌攤到了他面前,這麽直核,佟威海在信與不信之間,是要對其做出考較的,他想的事多,睡的也淺,半夜突然醒了過來,看到月光中安穩睡在身邊的人,腦子裏即便是夢裏也在考慮的事情也就那麽抛開了。

孟炎本質上一直是個很獨的人,以前佟威海抱着他睡他還不高頭,現在這個人是挨着他睡的,頭挨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依靠着他入眠。

佟威海養了他很多年才把他養熟。

他也知道孟炎這種天性的人,把他養熟要是宰他,只要宰一次,把他宰疼了,他以前有多在乎,往後就會有多恨。他這小孩骨子裏天生報複心強,不擅長原諒,加上這一世他把他養得為所欲為,他性格更為放紙,從哪天要是風大浪大他必下海沖浪可觑其一,越難的,他越敢迎頭而上,哪怕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佟威海調整了很多年,才把自己養成了他的“負擔”,讓孟炎時現把他記在心裏,他是一點也不願意讓孟炎在感情上覺得被人“威脅”了。

所以居超的事,佟威海決定明面上還是交給孟炎來解決。

孟炎是第二天早上跟佟威海長跑完,他們起在淋浴的時候折海說的,聽完孟炎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你做好決定,跟我說聲我給大哥回話。”佟威海把孟炎的濕發捋到耳後,看着孟炎那張因此顯得更冷峻矜貴的臉淡淡道。

他放任孟炎跟海洋玩耍,讓他追着風跑,爾後時間給了他一個完全屬于他的孟炎。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孟炎。

“不行。”孟炎直接給了答案。

“那我知道了。”

孟炎聞言看了他一眼,看了半響,親了 佟威海一口,率先出了浴室。

佟家的早餐向來随便,佟威海和孟炎一般沒什麽特殊事情發生都是要一起吃的,但要是有人住在老宅就沒必要非要等他們塊用。他們是兩口子,一起吃了這麽多年的飯,氣氛早在那了,別人未必能融得入他們那個氣氛,所以來老宅住的自家人或者客人領教過這兩人吃飯的氣氛,受過他們那洋罪後就不跟着一塊兒吃了。

孟炎這穿好衣服出來,佟信就跟戶秣一起先吃了 ,這哥倆有的是話說,一早就聊得風生水起,孟炎過來時兩個人都沒止住嘴裏的話,佟信只是站起來幫孟炎拉了拉椅子,嘴裏還是繼續說着。

只是等到老管家端來了牛奶,輕言細語跟哄寶貝兒一樣地哄孟炎喝牛奶時,兩個人這話實在說不下去了,一副不知道把臉擱哪才恰當的表情。

“再喝一口,再喝一口老叔給你中午蒸糖包吃。”

“唉,乖了,再喝一口,再喝一口……

老管家笑眯眯地看着孟炎把一大杯牛奶都喝完了,把帕子遞過去,“擦擦,等等啊,這就把面給你端過來,給你最大碗的。”

佟信跟戶秣都是見過老管家哄孟炎吃飯的,只是不管見多少次,還是不忍卒睹。

等老管家高高興興地端着空杯子走了,戶秣難忍同情地看了佟信一眼,他算是明白了佟家家業這麽大,佟家幾兄弟卻不愛往他們小權這裏走動的原因了。

這實在不是一個正常男人待的地方。

等到佟威海也來了,見他們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相互看着對方的快子吃着早飯,明明沒說話卻看得人心驚肉跳一身的雞皮疙痛,佟信跟戶秣慌忙把那點冷粥殘菜掃到了肚子裏,借口起身走了。

一出用餐的陽臺,兩個人都松了一大口氣。

“這都十多年了,還沒厭?”佟信來了,戶秣總算找到說話的人了。近乎哀嚎道: “他們也不怕瞎了別人的眼?”

佟信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這算什麽,我爸二叔他們頭幾次見識的時候連飯都咽不下,後來只要不是一家人一塊吃飯的正餐,都不想跟他們同桌,現在除了年夜飯,都從不跟這兩人一塊吃飯了。”

“他們正餐不這樣吧?”

“也沒怎麽樣, 就是,就……佟信也不知道怎麽說才好,“就是讓人坐立難安,看不是,不看也不是。”戶秣接了話。

佟信看他一眼,心有戚戚然地點頭。

這兩個人在一起其實也沒做什麽太出格的動作,但就是這個給那夾個菜,那個給這個遞個帕子,他們看起來渾然一體,別人卻看得肉應臉紅。

而且,孟炎實在是太英俊了,從他修長的手指到他那張過于英俊的臉,無不讓人側目。

孟炎吃完早飯就送佟威海上車,他今天要去公司,但他要自己開車去,  佟威海上車後跟孟炎說:“你中午沒什麽事就過來跟我一起吃飯。”

“到時候看。  ”

“嗯。”佟威海握了握他的手,這才讓孟炎給他關門。

孟炎這天開會開到了一點,十二點的時候佟威海給他打了個電話,孟炎接了簡單說了兩句,等到散完會,他的小餐室一片飯香,老管家剛好把最後一道菜從保溫盒裏拿出來。

“你怎麽來了?”孟炎問他。

“說你開會辛苦,我給你帶點好吃的來,外面的做得再好也沒家裏的好。”家裏的菜都是自個兒的農莊裏當天出來的,外面的哪比得上。

“你坐。”

孟炎先去辦公室翻了些自家的産品單出來給了老管家,又去洗了手出來拿了桌上放好的湯碗喝了一口,問看産品目錄看得津津有味的老管家,“你吃了沒?”

“早吃了。”

“嗯。”孟炎知道老管家胃不好,吃飯吃藥都得按時,他問也只是确認一下。

孟炎吃完飯幫着老管家收碗,又把老人家送上了車。

“你慢慢看,喜歡哪樣你給我個電話,我給你帶回家。”孟炎手下有個高科産業,專門研究未來十到二十年之間才可能成形的東西,科研小組手裏有的往往只是半成品,有些僅僅只是一個開頭的構思品,但老管家喜歡這些東西,孟炎也就會讓人多做一個。

“嗯嗯。”老管家點點頭,拿着目錄單歡歡喜喜回去了。

下午孟炎準時下班,正打算打電話給佟威海,卻先接到了郝秘的電話。“孟炎,你現在過來集團一……

佟信跟戶秣坐了佟威海的車出門遭遇槍擊,救人的是艾小龍給孟炎的第二個文件裏第一個出現的叫司骁的人。

這人是剛從海城調過來協查一樁殺人案的某專案組副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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