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2)

就打聲招呼輕吻一下,見着了也會相互看一眼,挨得近,也難免會碰碰臉,他們這些年都是這麽相處的,反倒是老大老二回來了還要有所謂的“克制”,正常都要變得不正常了。

這些都是他們平常生活的瑣碎細節,早就是他們身體的一部份了,就算是克制,有些反射性動作就連他都會下意識去做,更別說孟炎這個這幾年天天都要多看他幾眼才安心的人了。

只能是盡量。

佟二爺搖搖頭,進去了。

大年三十,也就佟家大爺跟二爺能這麽晚到,晚輩們,哪怕是佟濤佟信佟遠這三個直系子弟也早早攜家帶口到了,佟家兩位大老爺一到,晚輩們忙過來噓寒問暖打招呼,過了好一會兒,三兄弟才得到清靜。

一坐下,春叔就帶着人過來給他們上茶點,最後,春叔拿着一個小盅放佟威海面前,輕聲說:“小炎剛在廚房給你添的,你趁熱吃。”

老春叔說得其實是挺含蓄的了,佟威海之前赴宴趕上了點事,食物中毒,這幾天肚子都不太舒服,他這幾天的飲食孟炎不假他人之手,飯譜是孟炎跟營養師們一起定的,飯菜也全是孟炎做的,大爺二爺沒來,佟威海每天的少量多餐都是孟炎跟他一起用的,現在忙不能親自來,也是讓春叔看着,沒想着讓傭人一送了事。

春叔是了解大爺二爺的,話都沒敢往細裏說,說完就坐在佟威海的身邊,笑眯眯地跟大爺二爺閑話家常,讓他們趕緊吃吃他做的小餅幹,掩護佟威海進食。

佟威海一天三天正餐少吃,加的另三頓也不多,往往都是清淡的菜粥和骨頭粥之類的去油少鹽的增餐,往往只有十幾口,一下子就沒了。

沒油少鹽的,但抵不住材料好,味道好。水用的是老深山裏打來的活水,菜也是自家用的那些,全都自帶清甜味,再加上孟炎做好,還要拿塊小胡蘿蔔雕塊東西當裝飾放在盤子邊上,這裝飾遠看看着是錯落有致的波浪,靜靜看一會,其實就是威海兩字……

大爺二爺年紀是大了,但眼睛依舊毒,看佟威海喝完粥拿着胡蘿蔔浪花在那一口口慢慢吃,慢慢地,他們跟春叔說話的聲音也止了。

一靜,正安心吃着胡蘿蔔補充維生素的佟威海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微一擡首,又看到他兩個老哥哥滿臉不滿看着他。

佟威海無奈,一口把胡蘿蔔吃了,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清了清喉嚨:“這兩天腸胃有點不太舒服,時不時加點餐,大哥二哥你們餓了也用點?”

佟二爺想也不想冷笑:“還吹不得風是吧?得天天手拉手在玻璃房裏散步是吧?”

這哪來的消息?佟威海啞然。

“都這麽大人了,”佟大爺實在不想說話,但不得不開口,語重心長地道:“現在家裏這麽多晚輩,你作為他們的老長輩,一族之長,是要以身作則的,不要破壞了你在他們心中‘德高望重’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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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大爺特別加重了“德高望重”四字。

引得佟威海啞笑不已。

“好。”他點頭。

“你要當回事。”佟大爺身為老大,這時候是完完全全把他作為老大的架子擺起來了,生怕他不當回事。

他跟老二不一樣,老二是怕比,怕家裏鬧;他則是真的覺得刺眼睛,哪怕是他老弟弟跟人拉個手,他都覺得眼睛有點疼。

他們那個拉手法,一會是手握手,一會就手指勾手指的,一般人做起來正正常常的動作,到他們手裏,偏偏纏綿悱恻得讓人眼睛生疼……

更別說看他們對視對方時他們的臉了,一看他們對視那樣子,就是他們只字不說,笑也不笑,佟老大全身的雞皮疙瘩也還是能一下子前撲後繼地冒出來。

他是怕了他們了,生怕多看兩眼,連茶水都咽不下。

佟家這些年的規矩是三十晚上一道吃飯,初一早上祭完祖,佟家晚輩就來跟佟家的大小三位拜年,中午則是佟威海跟還健在的佟家長輩拜年,再一道吃午飯。

這其中名單是要早定的,佟家不是是個晚輩就能随三位進佟家一年只朝佟家人開一次的家祠的大門的。

早些年這名單是要在佟家大嫂那裏過目,孟炎二十多歲掌家,就由孟炎定了,誰能見誰不見,尺寸都在他手裏——佟家這些年出了培養了不少傑出子弟,但林子大,什麽鳥都有,費盡心血培養但半途而廢的子弟也是有幾個的,這幾個人早些年還能在佟家三位面前露個臉,現在當然是不行了。

孟炎一般上午就把名單定下來,下午交給管家通知下去,初一那天下面的晚輩就會自動自發按輩份排列祭祖。

新時代已經不看重這個了,由孟炎來說,這祭祖也只是走個形式,但立場還是要有,不能是個人就拉到佟家的先輩面前獻寶,所以還是有所挑選。

而佟家人無論老少卻極在乎這個,他們家族世代都出人物,他們從一出生,關于權力的野心就自動刻在他們的骨血裏。更何況,家祠中,他們死去的直系親人的牌位就供在裏面,一年只能拜一次,佟家上了年紀的人都想進去。

誰能去,誰不能去,名單一下來,能去的安心,不能去的就鬧了,到了晚上,有人就鬧到了孟炎面前來,這次鬧是一家爺倆都來了,上了年紀為給不能去祭祖的孫子和兒子求情,倆加起來一百多歲的人在孟炎面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攔着他不放。

孟炎剛從大夫人那邊出來,要去茶廳那邊在走廊上就碰上了這一家子的爺倆,因着面前說話的那個八旬老者一輩子老實,佟威海平時對這個誠誠懇懇工作了一輩子的族人也有所關照,也就沒叫人過來拉他走,只是不聲不響地站走廊那聽他說。

佟威海正聽二爺跟他講一些今年的變動,大爺是明面上退下來了,但二爺沒有,而且這界是二爺以前帶出來的徒弟在任,這任跟大爺當任時的執政理念相差甚多,跟大爺是有所沖突的,而二爺對徒弟是有所維護的,這跟大爺其實是有點對着幹,這次談話,佟威海是要在這兩人當中起一個化解的作用,維持表面的平和。

談話告一個段落,佟威海看了看表,又看了看玻璃窗外面,見天色黑了,就按了下桌上的通話鍵,道:“三爺呢?”

那邊很快做了回答。

佟威海聽着就起了身,正要跟他大哥二哥打招呼,又見這倆老瞪他,他無奈地道:“孟炎不好駁老人的臉面,我去把他帶回來。”

“這點小事他都處理不好?”佟二爺語帶不悅。

“我看他平時做事是很有條理的。”這次是佟大爺開了口,語氣極其慢條斯理,極其肯定孟炎。

換一般人,都不好意思去了,佟威海卻是要去的,孟炎厲害歸厲害,很有條理歸很有條理,但佟威海卻沒打算知情但不去。

只要他能做到的,他一點也不願意孟炎為難。

他心疼他的人。

一輩子就這麽短,孟炎煩心一點,那就是多讓他煩心了。

“我去一下。”

倆人個老哥哥開了口也沒讓佟威海慢一步,說着就去了,把佟二爺氣得胸脯起伏不已,對着老大就喊,“你看看,還有沒有名堂了?”

老大雙手交岔垂腹,半閉着眼不說話。

“說他也不管用,我看他是不要那張老臉了!”佟二爺恨恨,拍桌子。

佟大爺還是沒說話。

他對他這個幺弟這些年也是五味雜陳,心中各種滋味都有。可能是活得太過于舒服了,他這幺弟從表面不像是快六十的人,反而越活越像山,像水,像無風無雨時最平靜的大海,看不出年齡,也看不出他的深淺,從而越發讓人願意在他後面追着他看,奉他為傳說。

老大這些年見過太多對他這個小弟推崇有加的人了,他也是奇怪,他這個陷于情愛,本昏庸平淡的小弟怎麽就成了別人眼中可望不可及,能點石成金的隐世高人——但他終歸是佟家老大,于他而言,幺弟的聲望就是他的聲望,比起幺弟對聲望的不在意,他對此是萬般維護,所以也萬般不願意讓外面的人知道他這個老弟弟對孟炎的深情。

對他們這些人而言,深情如何大丈夫。

比起老二對老弟弟深情的嫌惡,佟大爺更是希望小弟在衆人面前規矩點,嚴肅點,更深不可測點,而不是出了一點小事,他就急匆匆地沖去出頭,太不像樣了。

當然,也太刺眼了。

見他不說話,二爺還說個不停,“等着看吧,等會一起來,又勾勾纏纏的,哎呀,我真是眼不得我眼睛是瞎的啊。”

佟二爺說着就雙手捂眼睛,在他身後裝隐形人的佟濤看老父那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地垂下頭。

大爺還是沒說話,但沒一會兒,見佟威海真跟孟炎手牽着手一前一後進了門來,他掃了一下,幹脆閉上了眼睛,心肝肺一起疼。

佟威海牽着孟炎進來,就讓孟炎坐在他的位置上,他則站孟炎身邊,跟大哥二哥商量:“是接着說,還是出去坐坐?”

離開飯也沒多長時間了。

佟二爺本來是打算把之前說的事接着說完的,現在根本沒心情了,面無表情道:“我不想說了。”

老二爺回答得很任性,孟炎當沒聽出他話裏的不快,拿過明顯是佟威海在喝的茶杯喝了口茶,接話淡道:“那去大廳坐一下,家裏人都在。”

老二爺見他面色不變,扭過身對着孟炎就說:“诶,我就奇怪了,你跟我說說,你們都一個床睡這麽多年了,能不能別這麽膩歪?”

“哪膩歪了?”

“哪都膩歪!”

“沒覺得。”孟炎看着他淡道。

“呵,呵,”佟二爺被氣笑,又拉家裏老大下水,“你問大哥去。”

孟炎擡了擡眼皮,轉臉朝大爺看去。

大爺唯我獨尊一世,對誰都很難有忌諱之心,他能接受孟炎,都已經是看在弟弟非他不可的份上了,對孟炎說話,也并不會有什麽顧忌,見孟炎看來,他慢慢道:“是有點。”

說着,他瞥了瞥佟威海輕放在孟炎頸後的手。

在場的都是聰明絕頂的人,此時,一切盡在不言中……

孟炎也反應了過來,頓了頓,身後的佟威海沒動靜,他頓了頓之後回頭看了眼佟威海,見老家夥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他嘴邊也勾起了點淡笑。

等他再回頭,佟家大爺則又是雙手垂腹完全閉上了眼,佟二爺又是雙手攔眼長嘆氣……

“這都叫什麽事,這不是傷風敗俗麽?”佟二爺撫着眼睛痛心道,老幺不是他能打的,要是能打,他得把他打殘了。

“嗯。”眼不見為淨,閉着眼睛的佟大爺輕嗯了一聲,附應了老二的話。

看他們這反應,孟炎也是面無表情——這大爺二爺每年都要來這一套,難道就不厭嗎?

他們到底看他家佟威海和他有什麽不順眼的?

番外 深海炎情之光陰荏苒 上

“汪。”趴在地上的高大牧羊犬在床腳聽到主人來了,嗚咽了一聲,埋了埋頭,它又接着睡了起來。

它是前幾年佟威海挑給孟炎的,但這些年養它的是佟小爺。

孟炎路過它,走到了床頭。

他赤裸的上半身上還有汗水,他剛從健身房出來。

他彎腰,在還睡着的佟威海臉上親吻了一下。他先是親了額頭,看了看,覺得不夠,從鼻尖親吻到了他的下唇。

佟威海尚未睜眼,人已先笑。

孟炎便又多親了他帶笑的嘴幾下,輕觸的輕吻一下接一下,變成了親吻。

但佟威海在清晨失控之前,還是把節奏拉了回來。

他發熱剛好。

他把孟炎的頭抱到了頸邊放着,等他永遠血氣方剛的小狼狗氣息平穩。

“一起?”孟炎沒得逞所願,等下半身稍微軟了點,他偏頭帶着火氣咬了佟威海的下巴一口。

這老東西。

佟威海一直在笑,他把孟炎拉上了床,抱着孟炎的腰,“陪我躺會。”

孟炎輕哼了一聲,嘲笑他的假正經,但躺到人的懷裏後,他又親了佟威海一口。

倆個人親密無間。

孟炎以前沒有這麽纏人,但自從佟威海這兩年出了事,從鬼門關走了兩趟後,他扔下一句“去他媽的”,就成了現在這個無論什麽時候場合,看見佟威海想親就親的孟炎。

人生苦短,盡歡需及時。

老東西要是死了,他可不去親一個死人,趁還活着,多親幾口。

抱了一會,佟威海這才跟孟炎去洗澡,孟炎先下床,非要背他,佟威海搖頭失笑,還是讓他背了。

他還沒老到要讓孟炎背的時候,他也不會讓自己老到那個程度。

但纏人的伴侶這段時間背他背上了瘾,沒人的時候,佟威海還是想順着他的心意來。

他看過他昏過去後,滿身是血被孟炎背回來的幾個短小的視頻,都是無人機抓拍到的,但孟炎拿伸縮把他綁在背上,義無反顧往前沖了幾百米抓住飛機上下來的吊繩,把他從游輪上背回來的樣子,就是這幾天他來回看上百遍,還是帥得讓他心驚動魄。

也有點合不攏腿。

但醫生說了,為以後的幸福,這幾天切忌性事。

佟威海只能強忍着。

浴室裏兩個人還是磨槍起火了,沒真槍實彈來一發,但孟炎折騰得也夠嗆。

佟威海出來後下了樓,跟孟炎下去吃早餐,這是他病愈後第一天下樓,家裏的衆人見到他還是非常高興的,但在看到他滿脖子的吻痕,以前臉上可疑的疑似吻痕,而不是什麽傷口的痕跡後,衆人的問候聲就怎麽也問不出口了。小爺這不是在房間裏養病,而是日夜宣淫吧?之前他瀕死被搶救回的情況是假象吧?

一大早趕過來看小爺的郝秘看了心塞,在家守着的佟遠見了好笑。

孟炎就是能把他的欲求不滿鬧得全世界都看到,他都四十歲的人了,幾天沒上床,那張臉就能不滿得讓人一眼看穿。

佟威海除了臉脖子上痕跡多點,人看來很神輕氣爽,他朝子侄和老部下笑了一下,在餐桌前坐下,“等久了?”

郝秘沒回他的話,他看着在佟威海身邊坐下的孟炎,瞠目結舌地說:“你又把他榨幹了?他前幾天才剛做過大手術,你親自盯着的,輸的血都有一桶了。”

這樣都下得了口,禽獸!

孟炎抄起桌子上的面包砸他,“我們又不是你。”

“什麽意思?”老郝秘拍桌而起。

“你不行是你的事,別算上我們。”孟炎倒了小半杯果汁,喂佟威海喝了兩口,把剩下的幾口一口喝完。

老郝看向佟威海,開始撸袖子了,“小爺,別怪我不給你面子,你可是親耳聽到了的,這事可是他開的頭。”

“好,打完回來吃飯。”佟威海笑看了他一眼。

老郝的袖子撸不下去了,他看着穿着簡單的T恤都能看出下面精悍身軀的 孟炎,啞口無聲。他看看孟炎,又看看佟威海,随即他憤而起身,“算了,我走了!”

這飯沒回吃了,這舊情沒法敘了!只能絕交!

“等會,一起去公司。”孟炎開了口。

“我不去了!”老郝生氣。

“你兒子主持的會。”

老郝腳步頓住,扭頭看他:“我去不好吧?”

“主管大會,近百個人,三個圈的桌子,你兒子坐最中間,我們……”孟炎指了指自己鼻子,“坐他最上頭的桌子,你說威風不威風?”

老郝還是覺得很威風的,所以他退了回來坐下,矜持地笑道:“說實話,我們這些老家夥就應該有老家夥的樣子,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還是要把空間騰出來留給他們發揮能力的,老讓人看見我們這些老臉,年輕的幹部也不高興的嘛。”

“你就說你想不想去?”

老郝呵呵笑,不說話了。

當然想去,去睡個覺也好啊,最重要的是,都知道他老郝兒子這麽出息,等老友聚會,吹個三輪都有話說。

“你也去。”解決完到老都要跟他吵兩句的老郝秘,孟炎轉頭跟佟威海道。

最近佟氏的最高領導權都在孟炎手裏,等佟威海回去就到佟威海手裏,但孟炎沒打算讓佟威海現在就工作,又道:“你坐我旁邊。”

佟威海笑着點頭。

就是幾十年如一日,郝秘還是沒臉看,啧了一聲,自言自語:“都坐他旁邊,不知道的,哼。”

孟炎淡道:“放心好了,長眼睛的都知道你上不了我的床。”

他征服的人只有那一個。

“啊……”郝秘聽着捶胸,“我快被你氣死了,我告訴你,我有高血壓心髒病。”

孟炎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轉臉親了佟威海一口,“還好你沒老,老郝老得我都不想聽了。”

佟威海看老郝氣得臉都成豬肝色了,握了握身邊人的手,“你就別說了,他老了,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這一次,老郝眼前發黑,摸着桌子往裏走,“我去客廳吃兩粒藥。”

他哆哆嗦嗦地去了,佟遠憋着笑,把笑憋下去後跟他家小叔道:“小叔,郝叔等會又要打電話跟人說你了。”

佟威海笑着點了下頭,溫和地看着他:“最近辛苦你了。”

“不辛苦。”

佟遠還要謙虛兩句,就見他家小叔親上了孟炎的臉,道:“也辛苦你了,寶貝。”

“你聽話就行。”寶貝伸出手,抱住他的頭,在他的嘴上親了一口。

他們是沒什麽,親來親去無所謂,但佟遠沒臉看,他擡頭看向海,看了幾秒,他若無其事地轉回頭接着吃早餐,卻見孟炎伸手把他小叔被海風吹亂的頭發順到了後面。

“風大,要不進去吃?”清晨的海風有點涼,孟炎喜歡在外面用餐,所以他們家在外面餐臺上用餐用的多,尤其早餐是默認在陽臺上吃的,但佟威海傷剛好,孟炎怕他又反複發熱,說着就站了起來。

“不用,沒事,”佟威海拉了他坐下,“我們倆好一陣子沒一塊兒在這用早餐了,你陪陪我。”

“頭疼要說。”

佟威海沒說話,他只是拉過孟炎的手,放到嘴上親了一口。

佟遠覺得他有點想他老婆了。

他也想跟人卿卿我我。

吃完早飯,佟威海在客廳跟郝秘說話,孟炎上樓去換衣服。

郝秘問他:“怎麽不一起了?”

“他最近火氣有點旺,兩個人一起換會出事。”

“你能當我沒開這句嘴嗎?”郝秘想時光倒流幾分鐘,然後他一定會管住他的嘴。

佟威海仰頭哈哈大笑。

郝秘揉臉,“小爺,不是我說你啊,你們這都二十多年了,這對方身上有哪個地方是你們不熟,怎麽還熱衷那事兒啊?”

“你不行了?”佟威海還真看了郝秘那地方一眼。

老郝覺得他高血壓心髒病又不好了,“你認真點,別跟孟炎一個德性。”

“他不同時期有不同時期的好,就是我,”說到這佟威海嘆了點氣,“這兩年還真的不敢松懈,你看,我病都病得不安生。”

“是挺不安生的。”

“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這要是再不起來,我怕他跑了……”

“呵呵。”老郝冷笑。

“唉,不說了……”佟威海說完,突然起身,往樓梯那邊走去。

樓梯上,換好西裝的孟炎快步小跑了下來,等佟威海一到樓梯邊上,他也到了,他把手中的領帶交給了佟威海,站在樓梯上一個樓梯臺階的孟炎同時低下了頭。

佟威海給他打好領帶,在孟炎的鼻尖和嘴上各親了一口,“好了,我的小帥哥。”

“小”帥哥吹了聲口哨,手插着褲袋,風流倜傥地朝郝秘走去。

佟遠也正好換了正裝出來,看到身穿藍色西裝帶着花領帶,帥得讓人合不攏嘴的孟炎就笑道:“孟炎,你今天這是實在太帥了,你讓人怎麽安心開會?”

“帶夫人上臺,穿帥一點。”孟炎順了順抹了點油的頭發,朝管家看去:“頭發行嗎?”

管家搖頭不已,“不能更帥了。”

頭發掉得沒剩幾根的郝秘摸了摸腦袋,站起身來就往外走:“我想起我今天還有點重要的事,就不跟你們一起去了。”

番外 深海炎情之光陰荏苒  中

郝秘還是被佟遠拖着一起去了。

他早退下來了,但他還擔着佟氏老顧問一職,在集團地位只比他兒子高不比他低。

孟炎到的時候不算晚,但參會人員來了大半了,孟孔雀雙手插着袋,身邊一個是他家佟先生,一個是公司總裁,再加一個老顧問,看到他們的人都站了起來,等孟孔雀入坐後,吓得不輕的衆才啪啪啪,掌聲從稀疏鼓到了熱烈。

不少女性高管看着孟董事長的美目早已綠了,職場當中不乏英俊男士,但孟董此人的存在,确實過于拔高了她們找小鮮肉的眼光,這職場美男計在佟氏就職的她們面前從來就沒有好用過,連帶她們找個消譴都不好找,老嫌水平差。

孟董于她們,算來只能瞻仰了,能看一眼是一眼。

這會開了小半個小時,春心蕩漾的男男女女才算是進入了會議氣氛,孟炎過來也只是旁聽,主持會議的是郝中山和佟遠,只有在最後表決公司策略的時候才孟炎出頭主持。

這個會開的非常順利,平時還要在會議上吵個幾架的各方管理也不拍桌子瞪眼睛了,表現得特別像文明人。

小爺在的會議,一般就是這個樣。

只孟炎在的時候,他們還是吵的。

臨近散場,孟炎跟大家開口:“各位今天的表現很好。”

各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幹笑的有,帶着謎之微笑的也有。

“我先生大家都看夠了?”

在坐的都閉着嘴,琢磨着他這話的意思。

“嗯,就給你們看一次,回頭我還是要擱家裏頭養着……”孟炎擡了擡下巴,“你們別當他會死,你們就是都死沒了,也輪不到他。”

這些人當中有好幾個聞言別過了視線,不敢看他們。

佟威海出事,他們是有好幾個接到了對家的接洽,也有些人有點心動了。

佟氏如日中天的時間太久,上一界跟小爺交好的班子下去了,這一界沖上來的就不太願意跟小爺交好了,做人要與時俱進,有些佟氏的元老是覺得小爺要是不在了,他們是可以跟着時勢變一變的。

但小爺在,他們就沒那個膽。

孟炎這是在警告他們,幾個元老維持着正常的臉色不出聲,在上首的佟威海溫和地看了他們一圈,他儒雅平靜得就像沒有風浪的靜海,可大家心知肚明,一旦風浪來襲,這片海會有多狂暴血腥。

郝秘也是似笑非笑地看了這些人一圈,這人心當真是不好捉摸,在座的一些老人很多都是威海一手栽培起來的,可以說他們的一切都是威海給的,  可這些人當中的很大一部份人,也是這世界上最想看到威海去死的。

孟炎說完,站起扣起了西裝扣子。

轉着半身看着他們的郝中山看到,轉過身去朝下面笑着說:“好了,各位,散會。”

孟炎帶着他家佟先生開完會,就去了辦公室,佟先生見他坐進了辦公桌,就站在一邊問他:“孟董對我有什麽安排?”

孟董指了指靠窗自己經常睡覺的按摩椅,“躺着睡會去,等會忙完了叫你。”

佟先生笑着過去了。

他過去一躺好,孟炎去櫃子裏拿了毯子過來,給他蓋上,垂下腰在他額頭吻了一口:“吃藥的時候叫你。”

“好的,寶貝。”佟威海握了握他的手。

他的手要走,孟炎捏緊沒松開,放到嘴邊吻了吻才放下,雙手扶在椅子上又彎了腰親了親他的嘴,在他嘴邊道:“你乖乖聽話,嗯?”

佟威海的下半身硬得有點疼,他咳嗽了一聲,把毯子往上拉了拉,跟來了就不走的伴侶道:“快去忙。”

孟炎瞥了他下身一眼,正要說話,老東西卻伸手彈了下他的腦袋,笑罵了一句:“過幾天讓你吃個夠。”

“哼。”孟炎在他那處掃了掃,哼笑了一聲才轉身。

這段時間佟威海出事,各方攻擊随之而來,佟家有好幾個得力的家中子弟被纏入了官司和緋聞,家中還遭到了警察的突襲,佟氏一夕之間甚嚣塵上,向來低調不出世的家族被人起底衆口相傳,佟遠作為公司首席執行官忙得焦頭爛額,孟炎在佟威海脫離危險後緊接着進入公司坐鎮,才把集團內部的動蕩壓了下來。

今天他帶佟威海來開會,是來掃尾的。

不過孟炎只是把佟先生帶出來當吉祥物現一現,主要是讓人知道就是他們都死了也死不到他家佟小爺身上,工作上的事情他還沒打算讓他家的佟先生接手。

對方早有準備,來勢洶洶,卷進去的自家人太多,孟炎身上的事還是有點多的,所以一坐下來他就開始忙了起來,跟各方聯系打點,他作為現在佟氏的掌舵人,要盡量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佟家脫身出來。

他聯系的人都是佟家的老朋友,也就是小爺的老朋友,一見到打着花領帶的孟炎,有幾個佟威海的老朋友在屏幕那邊眼睛都直了,有一個關系近,比佟威海年輕英俊了數倍,跟孟炎年紀差不多的超級高富帥就問孟炎:“你有沒有興趣等威海兄百年了,跟我搭個夥?”

“你問他。”孟炎把鏡頭調到躺着的佟威海那邊。

佟威海這是在假寐,聽到聲音就張開眼,朝年輕能幹的老朋友微笑揮了揮手。

老友在那頭一抹臉,低聲罵了一句,壓着嗓子當佟小爺不在一樣勾引孟炎:“我是認真的,你到時候要是嫌他老了不行了想一腳蹬了,找我。”

孟炎點頭,“好,你找小郝挂個號,我到時候看。”

這排隊的人可不少,對方笑了起來,跟孟炎說起了正事。

佟威海在一旁微笑假寐着聽着,聽着他的朋友一個個變着法調戲孟炎……

這一世,這麽多年後,他很慶幸,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埋沒他的小愛人身上的光彩,讓他人至中年還意氣風發得一如少年。

番外  深海炎情之光陰荏苒  下

佟威海身上的傷不算太重,他身上受的是被波及到的爆炸傷,在此之前,他朝對方連射了數槍,做掉了設計他的領頭人。

孟炎過來冷靜撲向他把他背到背上朝前奔跑的那一刻,佟威海就覺得事情本該如此,他的人,就應該強悍勇猛如斯,他是雄獅,更是獵豹。

不過這條雄獅欲求不滿起來,那也是磨人得很。一連幾天孟炎對他的虎視眈眈越來越猛烈,佟威海發現愛還沒做,他整個人就已激昂了起來,蠢蠢欲動得像剛識情欲,無法控制自己的那十幾歲的那一段時間。

這次不僅是孟炎迫不及待,他也一樣。

孟炎等了好幾天,醫生每天來檢查他全程跟随,問的問題更是直接,把醫生無奈得都煩了,私下跟小爺道:“這才旱了幾天?怎麽跟處了半輩子一樣?”

佟威海被他這比方打得悶笑不已。

這天他來,看傷口愈合得很好,就點下了頭,随口道了一句:“不錯,照這樣下去,再過幾天就可以拆線了。”

“那可以進行性生活了?”孟炎正窩在旁邊沙發裏辦公,一聽這話,工作也不處理了,平板擱到了桌上。

醫生不想跟他說話。

孟炎急需一場就地就做的性愛來慶祝一下他男人的劫後餘生,這都等好幾天了,醫生婆婆媽媽,他已經盡力尊重醫生的意見了,現在他覺得差不多了,就又問了一句:“那我動,盡量讓他不動,我就借用一下他的,嗯,你們專業術語是怎麽說的,生殖器,行嗎?”

醫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佟威海笑了起來,勸了家裏的家族醫生一句:“差不多了,你就松口吧,我看我還可以。”

“随便你們。”當醫生的也是有尊嚴的,說完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提腳就走,後面孟炎一直在看着他,醫生不明所以,走到門邊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孟炎等他走了,才收回眼神,跟佟威海若有所思地說:“我穿白大褂帥嗎?”

佟威海被口水嗆倒,朝他搖手連咳了好幾聲,緩過氣來朝他道:“寶貝,你穿你的就已經很帥了,不過……”

佟威海微笑看着他:“穿我的可能會更帥一點,你覺得呢?”

孟炎點了下頭,拿起平板,起身道:“當然。”

站在一邊的管家都他走了才喘氣,不用小爺說,他就先開了口:“我們今晚打算在前面開燒烤派對,小爺你跟孟炎有事就叫我們。”

這幢主房他們就不過來了。

佟威海失笑,這話說得,孟炎平時再狂浪也不出他們這層樓……

但管家的好意他心領了,并微笑道:“辛苦了。”

管家一點也不覺得辛苦,“那下面沒有什麽事,我下去給準備。”

這孟小爺已經去準備了,他也該準備撤場了。

孟炎去浴室之前,拿了件佟威海出去談正事,還有主持大會等要事的時候經常穿的襯衫。

洗好他就穿了出來,底下就沒穿了,反正要脫,至于襯衫,不脫也能做。

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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