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早已自盡

“當日的毒酒,是我自願飲下的,何來蹊跷之說?”顏青雯詫異的看着司馬婧華。

當時楚家和南宮翊的鬥争幾乎塵埃落定,楚家敗落,滿門入獄。作為楚家之女,她自然和楚家撇不開關系。

以其凄涼的孤老冷宮,她倒是寧可飲下那盞毒酒。一來能救下南宮翊,二來,她自己也解脫了。

她早已經心如死灰。

作為皇帝的女人,即便是被廢,再和帝王無相見之日,卻也離不開那孤冷的深宮,過自己日子的。

“你自願飲下毒酒,不過是以為那是楚家在給皇上下毒,若事情并非如此呢?”

“怎麽說?毒酒和楚家無關?”顏青雯錯愕。當年知曉父親要給南宮翊下毒,做最後的掙紮,她并沒有懷疑過。

畢竟想想,那也是父親會做的事情。

楚家早存了反心,而謀逆之罪是要株連九族的。但凡還有一絲的可能反敗為勝,父親如何會不去做?

要真是下毒的事情和父親無關,那當年又是怎樣荒唐的一出?

“一切的前提必須是楚太師還活着,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就在你被廢的前兩日,楚太師便在牢中自盡了。有人壓下這個消息,見連我也沒能走些得知。

“而你在深宮,知道的消息比我還要少的多。楚太師去世了,楚家也就成了一盤散沙,那麽誰還會有能耐給皇上下毒?”

顏青雯沉默着,仔細的回想當年的事情。可一切都發生的很快,她不及細想。

若下毒的不是楚家,卻有人把這件事情告訴她。那麽那盞毒酒根本就不是給南宮翊準備的,而是給她準備的。

有人認定了她在乎南宮翊,在乎到肯為了他去死。

“你懷疑毒酒是顧娴準備的?”好一會兒,顏青雯才開口。若是一切都并不都像是她當年看到的那樣,那麽到底還有多少是她不曾看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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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娴,真的會是那樣狠毒的一個人嗎?

可若不是顧娴,又還能有什麽解釋?師傅死于顧家之手,就連睿兒也出事了。

雖說宮裏複雜,也不一定就是顧娴害的睿兒。可她很清楚南宮翊對顧娴的看重,怕是宮裏別的女子都是擺設。

既然是擺設,那就沒有對睿兒出手的理由。

可顧娴不同,顧娴身為皇後,卻一直還沒有皇子,睿兒漸漸長大,不能說不是個威脅。

“我沒法查證毒酒是誰準備的,我只是覺得蹊跷。或許顧娴這個人,本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當年她和雲岚是沒有把顧娴這樣一個人放在眼裏的。

不過是一個鄉野秀才的女兒,能有多大的能耐?若說最大的能耐,怕也就是得了皇上的青眼。

有時候她會覺得奇怪,既然雲岚那麽喜歡皇上,為什麽卻容得下了顧娴。

顧娴得皇上專寵,雲岚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為難過這個女人。甚至眼睜睜的看着,顧娴一步步入主中宮。

“也許真是我看錯人了。”良久,顏青雯才幽幽嘆息。“熙寧,你幫我個忙吧!”

“我們之間那麽客氣做什麽,你直說便是。”

顏青雯咬了咬唇,半晌才開口:“選秀,讓皇上下旨選秀。”

司馬婧華呆愣了好一會兒,心裏十分複雜。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阻攔還是答應?

“雲岚,不管其間有多少是是非非,我不得不提醒你。昨日譬如昨日死,你如今好好活着,不再是過去的楚雲岚,不再是別人手裏的棋子。

“再沒有比這樣好的事,你可以去過你想過的那種日子,別再陷于京城這個泥沼了。”

曾經雲岚出身于楚家是沒得選的事,入宮也是不得已,所有種種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可現在不一樣了,天高地闊,雲岚完全可以換一種生活。京城是個是非之地,宮裏更是火坑泥沼。

陷于深宮,還想全身而退,根本是不可能的。

“熙寧,你知道我的。若是顧家不對師傅出手,一切好說。可如今,我不能當什麽都沒發生過。”顏青雯閉眼,掩去了眸中痛色。

“可你也要知道,顧家今非昔比,就連我,也是不得不避其鋒芒的。顧娴的皇後之位很穩,輕易動搖不了。”

自從顧娴入主中宮,便沒人能動搖顧娴的地位。皇上的心思都落在顧娴身上,別人那是半點入不了眼的。

皇上一日沒有厭棄顧娴,便一日沒人能動顧娴。

“我當然知道顧家今非昔比。”當年顧娴的父親還只是個小小秀才,在鄉野之間收幾個學生,勉強度日。

如今都已經是高高在上的長信侯,跻身于貴族之中。當年她若要動顧家易如反掌,如今,卻難如登天。

“明白你還要入宮?”

“你就當我是要去泯滅最後的不甘心吧!你知道的,我滿心都是子晟。”

司馬婧華收了話,她哪裏會不知道雲岚有多在乎那位皇上。即便一切都與當年不同,心思未必就收了。

“你怎麽就覺得我能幫你?皇上誰都看不上,不會願意選秀的。太後不是沒提過,都被皇上攔下了話頭。”

“今時不同往日,睿兒傻了,皇上至今沒有別的皇子,最着急的,怕就是太後了。”老人家的心思,大抵都差不多。

年歲大了,便都渴望兒孫繞膝,盡享天倫。太後即便擁有尊貴的身份,怕也不例外。

何況皇家的子嗣之事,比尋常人家更要緊。皇上一直沒有個正常的皇子,不僅是太後這個長輩會着急,怕是朝臣們也會着急。

顧娴自從生下了一個女兒之後就再沒動靜了,不管太後本來對顧娴滿不滿意,如今都不會滿意于顧娴得到的專寵。

“這話倒是對了,太後的确是在憂心這個事情。”司馬婧華點頭。她不只一次的聽太後提起過,怕皇上子嗣不旺,百年之後沒臉去見南宮家的列祖列宗。

皇上總是說還年輕,不着急,孩子總會有的。可太後卻不這樣想,總想着早早的子嗣旺盛,能眼看着有皇子長起來,才能安心。

讓太後提出選秀之事不難,難的是讓皇上也點頭。皇上不點頭,太後也不好做主。

到底兒子大了,又是一國之君,太後不能做皇上的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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