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藺直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們這些人基本上在外面不會随便喝陌生人遞來的東西,除非是必須要喝,否則都是沾唇即止。這不是說看不起外面的東西,而是一種自我保護。
畢竟誰也不知道陌生人的酒杯裏裝的是酒還是其他什麽東西。
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裏,事情也過去了那麽多年,楊少濟也不再遮掩,“你還記得高一我們班的那個寧柔嗎?”
藺直想了下,記了起來,“那個當初給你補習的那個?”
他們倆也不是生來就是發小,真正熟悉還是在高中。兩人同一個班,因為家世的緣故,其他人都有些畏懼他們,班主任就幹脆把他們給湊在了一起。
和藺直稍微學學成績都能過的去不同,楊少濟完全就是年紀的雞屁股。這個時候班上的學習委員寧柔大概是受了班主任的指派,來給楊少濟做課後補習。
寧柔斯斯文文,說話輕聲輕氣,很快就俘獲了楊少濟的少男心。
這貨當時上課就愛盯着寧柔發呆,藺直都看在眼裏,所以現在還記得那個女孩子,不過後來那女孩子似乎中途轉學走了。
“就是她。”楊少濟想到那個女孩子,忍不住翻身去摸煙,“我那個時候真的挺喜歡她的,對她算是言聽計從。她大概也看出來了我喜歡她,後來有一天邀請我去了她家做客。”
說着他稍微停頓了下,把煙點着了,狠狠吸了口,才又繼續道:“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就跟要見公公婆婆的小媳婦一樣,心裏緊張的不行,生怕在她爸那不及格。結果他爸好像似乎挺高興我會去他們家,在我們到房間補習時,還特地端了杯果汁給我喝。”
聽到這,藺直已經能差不多猜到下文了。
楊少濟這時看向他笑了下,“是,和你像的那樣,那果汁裏被加了其他的東西。我感覺到身體不适後,本想離開,寧柔卻把衣服脫了。再後來,她爸突然闖進來威脅我,說要麽我對他女兒負責要麽送我去坐牢。”如果讓他坐牢,那他這輩子都毀了,“我當時既憤怒又害怕,但又沒法處理當時的情況,只好打電話給我媽。我媽過來後,同寧柔她爸談判,最後給了他們八百萬私了。”
也是從這件事開始,他對女人不再有幻想,開始放浪形骸。
“你後來沒去看醫生?”藺直問。這事他還真不知道,只記得當時寧柔轉學了,楊少濟垂頭喪氣了很久,他以為是失戀導致的。
“沒有。當時臉都丢沒了,哪還好意思再丢一次。我原以為沒事的,誰知道它在這等着呢。”早知道會這樣,他當時寧願丢點臉也不要自己的兄弟廢掉,“反正大概就是這事,我媽已經去請國外的專家了,你也別擔心,我應該不至于年紀輕輕就當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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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藺直還真幫不了什麽大忙,“那你在家先好好養着,至于醫生,我回頭也讓人幫你問問有沒有靠譜的。”
他家人脈比楊家廣一點,有些醫生不賣楊家的面子,但看在老爺子的份上,應該會出面。
“那就謝了,等我好了就回裏水幫你。”
哥兩個又聊了會,藺直見他沒多大事,也就準備離開。
在他走到門口時,背後楊少濟突然道:“阿直,我沒碰她,我不是強奸犯。”
“這不是你的錯,別什麽事都往身上攬。”藺直說完,離開了。
楊少濟卻是往床上一躺,覺得以前那點惡心事,現在想想好像也沒什麽了。
……
接下來的日子,楊少濟就一直待在京市求醫問藥,藺直則待了一天幫他聯系了幾個頗有名氣的大醫後,才回了裏水。
時間在裏水的老巷子裏慢悠悠淌過,藺直和沈彎兩人的地盤雖然面對面,但是一個白天開門,一個晚上營業,兩人基本上沒再打過照面。
随着第二個交貨的日子來臨,身在杭市的徐文斌開始緊張了起來。
那個女鬼說話還算算話,之前一直都沒來騷擾他,但是他不确定她第二個月會不會又找上門來。
“但願不要。”徐文斌念叨道,他受不了那刺激。
上班的時間無聊,他無趣的刷着朋友圈,卻見朋友圈正好刷了新的內容。
“我把我收的金器給師父看,師父臭罵了我一頓,說我收的全是假貨,不配當他的弟子。”後面還跟了一排大哭的表情。
徐文斌一看發這朋友圈的人,正好就是之前他那喜歡收藏古董的朋友孫同宇。
沒想到他之前信誓旦旦說是真的東西竟然是假的,徐文斌頓時想到了自己的黃金豹。
而就在這時,他微信震動了下。他退出朋友圈一看,是孫同宇發來的,內容很簡單——落淚的表情填滿了整個對話框。
“……怎麽了這是?”他剛回了句,那邊就直接彈了視頻過來。
視頻接通後,徐文斌還沒說話,孫同宇就先哀嚎了起來,“徐文斌我被人坑了,那個奸商竟然把金器放到糞坑裏做舊,害得我看走了眼,白白被騙了兩百多萬!嗚嗚嗚,我的零花錢!”
徐文斌本來還想安慰他幾句,但是聽到最後那句,同情頓時全化為了大鼻孔,“滾滾滾,少在我這個月薪才三千的人面前炫富。”
孫同宇嚎了好一會兒,似乎平複了些情緒,才又問他道:“你現在人在哪,那個黃金豹還在嗎?”
徐文斌一聽,覺得這豹子有戲,“在是在,不過你不是說是假的嗎?”
“我以為的真的,結果是假的,所以你手上這個我有點拿不準了。你給我個地址,我現在去找你,你在杭市吧。”
“在。”
“那行,你等下我。”
挂了視頻,徐文斌給他發了個地址過去,差不多半小時左右,孫同宇就來了。
他一過來,就要徐文斌把金飾給他看,“你有沒有帶身上?快拿出來,這回我要仔細看看。”
徐文斌因為惦記着那女鬼的事,東西不敢随便放,這會兒确實在兜裏,“你能行嗎?不能行就讓你師父幫忙瞧瞧得了。”
“我師父哪有空。”孫同宇見他把東西拿了出來,當即拿在手裏左瞧右看,末了還伸出舌頭舔了舔。
瞧見這一幕的徐文斌:“……為什麽要舔?”
“不知道啊,我看我師父這樣做,習慣就跟着學了。”孫同宇道。
“……那你每一件古董都會舔一舔?”
孫同宇頓時臉綠了,“不提這個我們還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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