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孫同宇的目的很明确,他一拿到黃金豹,發現自己有些摸不準,幹脆就帶着去見師父,“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去。”
這玩意畢竟有可能是古董,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一般最好還是帶着物主一起比較妥當。
“你拿去鑒定就行,我還要上班。”徐文斌卻沒什麽顧慮,他和孫同宇關系雖然不是很要好,但對方沒必要為了這點小錢壞了自己的名聲。
“兄弟大氣。”孫同宇見徐文斌不像是客氣,也就沒再矯情,“那我就先去了,出了結果我再來。”
“麻煩你了。”徐文斌送他出店道。
孫同宇是個做事爽利的人,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的走。不出一小時,他就又彈了視頻給徐文斌。
“堅定結果出來了?你師父怎麽說?”徐文斌問道。
“我師父把我又罵了一頓。”
徐文斌心道不好,“那看來也是假的。”
“你這黃金豹是真的,而且還是唐朝的好東西。”孫同宇道,“你小子運氣不錯,竟然淘到了真的。”
“這是真的?”這結果還真峰回路轉,“那你師父為什麽罵你。”
“老頭子就這樣,越是真的就罵得越兇。在他看來,文物就應該被精心呵護,而不是流落在外人手裏。而且不少文物都是盜墓所出,那些盜墓賊又不會保護古代墓葬,每出土一件寶貝背後可能就是一座擁有巨大價值的古墓被毀。他做考古研究,最心痛的就是這個,罵的能不兇嘛。”孫同宇解釋道。
“那确實情有可原。”
“那你這豹子願意出手不?你要願意出,就出給我吧。”他那特地買來放古董的架子一半都是假的,其餘的幾乎都是民國的東西,他需要真正的古董去給他撐撐場子。
“行啊。”徐文斌對收藏古董不是很感興趣。
買賣雙方都有意向,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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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了一系列流程之後,最後這只黃金挂墜以82萬的價格成交。
看着落袋的錢,徐文斌這才驚覺他和那個女鬼之間的交易中蘊藏着多大的商業價值。
一個82萬是不值什麽錢,但他們的交易顯然不會只有一次。那女鬼手裏好東西多的話,以後肯定不止買煙買酒這麽簡單。若是長期的話,他完全能靠着這個自立門戶。
在明白這些後,徐文斌的心态有了很大的改變。
在商言商,這對他來說,是個難得的機會。利益當前,他心裏的那份恐懼似乎也散了不少。
因此在沈彎又一次來找徐文斌時,就見徐文斌拿了一疊文件放到她面前。
“上次你給我是黃金挂墜我已經出手了。古董的鑒定價格以及出手價格,還有之前進貨的所有款項全部都在這裏,請你過目一下。”徐文斌正襟危坐道。
見他這麽嚴肅,沈彎笑了笑,将文件拿在手裏慢慢翻了起來。她一邊翻閱一邊道:“我還以為你會繼續害怕我。”
“作為一般人,害怕是難免的。但作為一個商人,我可以克服這種情緒。”徐文斌道。
手一停,沈彎目光越過手裏的表格落到他臉上,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說說吧,你有什麽想法。”
“之前我以為只是一些小忙,所以沒放在心上。但我現在覺得,我們之間的合作所涉及的款項會很大,所以這不能是一筆糊塗賬。”徐文斌道,“我想了很久,決定以傭金抽成的方式來為你服務。至于具體條款,在最下面的合約裏,你可以看看。若有問題,我們可以再談。”
沈彎聞言,直接翻到了最後的合約裏。
合約內容寫得挺清楚,以後沈彎托付他購買的貨物,無論購買什麽,他都從中抽取兩成作為傭金。
“這樣挺好。”她不是非徐文斌不可,八字輕的人都容易看到她。她可以換人,但徐文斌卻不見得能遇到她這種機會。徐文斌大概也意識到了這點,所以才會主動給出合作方案,力求穩住他們之間的交易關系。
這種合作态度她挺滿意,徐文斌的認真對待,代表着她将省去不少麻煩。
“那你看看還有什麽要添加的嗎?”徐文斌問道。
“有。”沈彎道,“我若是要讓你去幫我去拍賣會上拍東西呢,這個傭金又怎麽算?”拍賣肯定不能和合約上的傭金一樣,不然徐文斌完全能和賣家聯手坑她。
“拍賣?”這是徐文斌沒想到的一環,不過很快,他很快也想到了解決的法子,“如果是賣東西,我只拿一成傭金;拍的話,我不抽成,到時候你只要出個差不多的價碼,只要低于你給的價,那中間差價全歸我成不成?”
大概就是差不多一百萬的東西,若是他能八十萬拿下來,那中間的二十萬就都是他的。
“行。”現在錢對沈彎來說沒什麽用,她也懶得斤斤計較。若是能捆綁住一個人幫她做事,那這錢就花的值,“紅印泥準備好了沒?”
“有的。”徐文斌都準備好了。
在看到她只摁手印沒簽字後,他道:“那以後我該怎麽稱呼你?”
“你可以叫我沈沈。”沈彎道,“另外,若以後你要是見我一個和我長得一樣的人,記得控制住面部表情,也別說不該說的話,不然我天天晚上去你床下和你背靠背。”
一想到那畫面,徐文斌打了個哆嗦,“這麽狠……”
讓徐文斌把合同簽好,沈彎将帶來的東西給了他,“接下來我給你的任務是給我買最好的酒,價格不計。”
她是看出來了,店裏來的那些客人雖然是鬼物,但對好東西的要求沒有半點下降。要想讓他們拿出壓箱底的寶貝來,她就必須得拿出相應的好東西才行。
“不止是酒,”沈彎又加了一句道,“其他的好東西也行。總之你看着辦。”
“好,包在我身上。”
把這事交給徐文斌後,沈彎重新回到了店裏,繼續低調地當起了她的便利店老板。
而她的店子對面,藺直此時正在聽楊少濟吐槽:“……那國外來的專家也不怎麽樣,說是希望不大,但是能給我動植入手術,裝工具進去,保證我和從前一樣,甚至更強。我特喵的要這個做什麽,裝了工具爽的人又不是我。”
藺直強忍着挂斷的沖動,道:“西醫不行,你可以試試中醫。”他之前給他介紹了幾位名氣很大的中醫大夫,“說不定中醫會更有效。”
“已經看過了,”楊少濟道,“都說只能養着。目前只還有一位擅長針灸的李永明沒看,和他約好了後天。具體如何,得後天再說。”
“李大夫嗎?”藺直知道他,“他的針灸确實非常厲害,之前我爺爺的腿疾就是讓他給瞧好的。”
“你爺爺都讓他看過?”楊少濟有些驚訝,藺老爺子不是一般人,他都認可的醫生,那看來确實不一般,“那行,我等着他給我帶來奇跡。”
聊完這些,楊少濟又問起藺直在裏水的事做的如何了。
“現在在等當地縣政府主動找上門來,等和他們把條件談妥,差不多就能注冊公司了。”藺直道。
“你幹嘛還要和他們打交道?”楊少濟有些不明白,“你開你的公司,他們又幫不了你什麽忙。”
現在又不是以前,以前為了招商引資,政府還會給優惠政策。現在就算能給優惠,力度也不會很大,說不定反而還會招來蒼蠅。
“強龍不壓地頭蛇,做事得先做人。”目的不是為了讓他們幫忙,最主要還是為了他們在關鍵的時候別壞事,“這事我心裏有底,你去睡吧。”
“得,我滾了。”
兩人通完電話,藺直走到陽臺上,本想清醒一下,卻見到對面便利店裏的一老一少正在百無聊賴的下棋。
說起來,他好像還從來沒見他們兩個出過門……
不過這和他又有什麽關系。
将視線別開,藺直不再關注對面。
第二天中午,他開着豪車照例正在裏水城裏轉悠時,楊少濟突然撥了電話過來。
現在的人,沒什麽急事,基本上都不會打電話。
藺直當即摁下了接聽鍵,很快裏面就傳來好友的聲音,“阿直你聽說了嗎,就在半小時前,李醫生被醫鬧的砍了好幾刀,人搶救無效沒了。”
腳猛地一踩剎車,藺直看着前方的車水馬龍,覺得這世界真他媽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