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後院有一面池塘,粉紫相間的荷花開得亭亭玉立。他房間裏安着的窗戶視角很好,能将整一片池塘盡收眼底。因此,每當他覺得疲倦的時候,俯瞰底下的風景也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然而,今天他再往下看時,卻看見了容庭兄弟二人。他們走得很慢,應當是一邊走路一邊聊着天。成珏将手支在窗戶架上,漫不經心地托着下巴看他們的一舉一動。

随後,他就看見容玦動手打了容庭一拳。出拳的力氣還不算小,容庭被打得往後退了步。他趕緊正過頭,反複地揉了揉眼睛,這才确定自己沒有看錯。

容庭并沒有還手,而是停在原地,嘴一張一合,是在說些什麽。容玦則兀自轉身離開。

他看着仍杵立在那裏的容庭,一動不動,身影孤零零的,怎麽瞧着怎麽可憐。

可憐?這個詞語冒出來的時候,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怎麽會可憐呢?擁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權力足以滅門刺史。可憐的人,明明是他自己而已。

就在這時,容庭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視線,慢慢擡起頭來。他下意識地側過身躲了起來,等過了一會兒,他再看過去時,人影早已消失無蹤。

這不由地讓他想起了十二歲那年,他來容家才一個月不到,還沒有認識許多同齡的玩伴,因此每天都悶在房間裏,也不跟別人說話。

那日也是夏天,池塘上的荷花開得如火如荼。他的手貼在玻璃上,看了眼上方殘陽如血的天空,又看向下面那一大片荷塘,水面上的波紋如同紫紅色的魚鱗,又像是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當時他組織文字的能力還很匮乏,只能說眼前的一切好看極了。

此時,他的視線裏忽然出現了一道修長的身影,走在荷塘邊上,脖子挂了一個單反,正在找各個角度拍那些盛放的荷花。

正是容庭。

當時容庭的上身單穿了一件純白的襯衫,即便是看不清臉,但那種挺拔如同松柏樹的氣質,他是永遠也忘不了的。

他正看得出神,驟地,閃光燈朝他這兒亮了亮。他眨了下眼睛,兩只手完全趴在窗戶上,看見容庭放下相機,朝他微微一笑。容庭向來是不茍言笑的模樣,物自以稀為貴,更何況,他的笑容真的很有感染力。

因此,小成珏也沖他莞爾,同時打開了窗戶,大聲地喊了出來:“容叔叔!”

容庭聽到小成珏對他的這一稱謂不禁挑了挑眉,但也并沒有說什麽,拿起相機,又是“咔嚓”一聲。他将當時笑意滿滿的小成珏照了進去,随後沖他勾了勾手指。

成珏歪着頭思考了會兒,旋即明白過來:“你是讓我跳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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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庭點頭,嘴角浮現笑意。

容家的房子住了三代人,雖是近些年重新修葺過,但是依舊保留着一些原始的東西。就比如曾經的一樓只用來招待賓客,因此就造得很低。

二樓雖離地面很近,但跳下來還是需要足夠的勇氣。

他已經往外探出一條腿,看了眼底下,還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問容庭:“容叔叔,你會接住我嗎?”

容庭并沒有應答,而是笑着張開了手臂。

他看着他明亮堅定的眼睛,心中竟生起了幾分勇氣,然後便幹脆閉上眼睛往下一跳。

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攀爬在牆面上的藤葉被這陣風吹向一邊,發出細碎的摩挲聲。

而他被人穩穩地接住,腦袋緊靠着那人的胸膛,耳邊傳來勻速的心跳聲,聽得他紛亂的思緒漸漸平息,然後睜開了眼睛。容庭比現在來得更為年輕,逆着光笑得燦爛,說:“怎麽樣,叔叔厲害麽?”

他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厲害,叔叔好厲害!”

因此,以前他總是帶着點敬畏的目光來看待容庭,可惜現在只剩下一個“畏”字。

這天他本想着盡量回避容庭,可到了晚上,他突然想起還有份合同沒有給容庭簽字。那份合同涉及的資金巨大,他還刻意在手機上設了鬧鐘提醒。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容庭的房間,手在門上停留了一會兒,這才開始敲門。然而敲了半天也沒人應答,他想了想,還是選擇硬着頭皮将門打開。

撲面而來的是一陣濃重的酒氣,他不禁皺起了眉,怎麽又喝酒了?

房間沒有開燈,僅有黯淡的月光從窗戶傾灑進來,然而并沒有起多大的作用。房間內依舊一片昏暗。他走得格外謹慎,每走一步便向前摸索着有無障礙物,但仍一不小心被一個東西絆倒。

随後,他撞在了一堵厚實溫暖的肉牆上,底下是綿軟的床。身下之人的手不聽話地摟住了他的腰,天旋地轉之後,他被那人壓在了床上。

“容......少爺?”他試探地喚着眼前的人,而那人置若罔聞,低下頭吻住了他的嘴唇,動作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屋內一下子變得很安靜,就連他的睫毛劃在他臉上的聲音,他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直到他終于放開成珏,成珏才哭笑不得地開口:“少爺,你壓到我的腿了......”

彼此沉默了一會兒,成珏登時覺得身上的重量減輕。随後燈光大亮,成珏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只看見眼前那道模糊的身影,但單憑輪廓他就知道是誰。

待他完全适應了光線,睜開眼睛,很快便發現了容庭嘴角上的傷口。而容庭的眼睛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湖面,灼灼的目光一直留在他的臉上,他忍不住別開頭,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包酒精棉花——因為時常受傷的緣故,他帶這些消毒用品早已成為了一種習慣。

他猶豫地問容庭:“少爺,我能幫你處理傷口嗎?”清醒的容庭向來厭惡他的,不論他做什麽,他都會皺起眉頭,面露嘲諷之意。而喝醉以後的容庭則會變得很乖也很聽成珏的話,會像剛才那樣溫柔地吻他,連做愛的方式也不似清醒時的粗暴蠻橫。

他看見容庭點了點頭,于是他心底頓時輕松起來,用棉棒蘸了些碘酒,小心翼翼地按在他的嘴角上。傷口處理完畢之時,他的手正要離去,然而容庭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他驚得将手中的棉棒滑落,而容庭的眼睛一直看着他,随後将他的手背蓋在了他的嘴唇上。

成珏驀地瞪大了眼睛,眼見着他的舌頭伸了出來,像一條濕潤的小蛇那樣流動在他的皮膚上,色情地舔舐着他的手背。而他的目光漆黑如墨,直直地看着成珏,看得他情不自禁地抽離了自己的手,代替而來的是自己的嘴唇,就這樣和容庭貼得嚴絲合縫,唇齒交纏。

室內的空氣中帶有黏膩暧昧的水聲,懸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如同正在編織一場绮豔旖旎的夢,靜靜地鋪蓋在他們赤裸緊貼的身體上。

容庭的吻如同一陣細密的雨,落在他光滑的皮膚上。容庭一觸而過的地方,便會泛起一小片的雞皮疙瘩,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撓了癢癢,渾身既難受又酥麻。他忍不住開始喘息,用手按住容庭不斷向下的頭顱,本完整的話語在出口的瞬間變得支離破碎:“夠、夠了......停下......來”

容庭自然沒有聽他說的話,嘴唇一路向下,來到了他腿間已然昂揚的性器上。成珏被他長時間的注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并起了腿,然而卻被容庭不由分說地分開。只見容庭緩緩低下頭,竟伸出舌頭舔弄起性器的頂端。頓時,他睜大了眼睛,覺得滅頂的快感傳遍了他的四肢百骸,意識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嘴裏發出的呻吟逐漸帶上哭腔。

他的陰莖正被濕滑溫熱的物體包裹住,粗糙的舌苔來回舔舐着他的柱身,舌尖還不忘惡劣地戳刺他的鈴口。瀕臨極限點的時刻,他的腳趾忍不出彎曲,雙手下意識地緊扣住他的頭顱,将性器推得更深。這時的容庭突然看了他一眼,後者已經意亂情迷,臉上、身體上盡蔓延緋色的紅暈,而前者的目光依舊深如寒潭,驟地,眼前劃過一絲笑意。

他的呻吟驀地拔高,尾音竟開始顫抖起來。原來是容庭突然發狠似的吸吮起他的柱身,舌頭也加快了戳刺的頻率,而後掰開他的臀縫,手指刺進了肉穴內,直直地闖進他的敏感點。

他在容庭的嘴中洩了出來,渙散的意識逐漸開始清醒過來。他不由地在心中重複了一遍,他竟然在容庭的嘴裏射了?

成珏慌亂起來,怔怔地看着容庭似毫不在意地将他的精液吐在紙巾上,然後他又重新将嘴唇壓了上來,不斷啃咬着他的雙唇,其間混雜的氣息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随後容庭的嘴唇游離至他的耳邊,吐出的氣息吹紅了他的耳根。他聽見他說:“你的味道,喜歡麽?”

成珏說:“不喜歡。”

容庭挑起了眉。

而後成珏的手順着他的喉結、胸膛、腹部,一路向下,最後覆蓋在他早已血脈贲張的性器上。他微擡起頭,伸出舌頭沿着他的唇線舔了一圈,眼尾微紅,幾乎是用噴出的氣音答:“我喜歡你的味道。”

幾乎是在一瞬間,他們之間的位置便發生反轉。成珏半躺在容庭身上,身後性器的尺寸不容小觑,如同烙鐵那樣抵在他的臀縫間。容庭在他的耳邊低聲道:“你的腿還傷着。”

成珏一口咬上他的下巴,邊喘着氣邊說:“明天就拆石膏了......”

“那好。”他輕輕啃噬着他發燙的耳根,将他改成了跪趴的姿勢,而後不斷地用四指抽插着他的後穴。媚肉層層疊疊地包裹着他的手指,漸漸地,內壁分泌的腸液順着他的手指流了出來。他抽出手指,還伴随着一道細長的銀絲。

成珏感受到他目光灼灼地盯在他的肉穴上,卻遲遲沒有動作。他開始不安分地扭動着屁股,勾引意味十足:“快、快進來......”

他聽見容庭發出一陣輕笑,說了句:“浪貨。”然後便将柱身抵在他的後穴上,猛地闖了進去。頓時,他伸長了脖頸,汗液順着他的下颌骨滑向鎖骨,最後隐沒于胸口。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着,時不時發出一聲低嘆。

容庭的胸膛緊貼着他的脊背,嘴唇不停地吻着他的後頸,還伸出手撥弄他的乳頭,直至變得紅腫。

“喜歡這樣嗎?”

“喜歡......”

“叫叔叔,否則不給你糖吃。”

“叔......叔......求、求你了......”他的眼睛早已被情欲蒙上了一層霧氣,僅眨了幾下眼睛,淚水便流了出來。容庭側過頭,安撫似的舔去他臉上的眼淚,然而身下的動作卻愈發激烈,直至他倆同時射了出來。

兩次過後,他覺得第三次時,他便再也射不出什麽東西,于是急忙轉頭對仍準備埋身耕耘的容庭道:“我想......好累......”

容庭在他的嘴上親了一口,說:“那你睡吧,我繼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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