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明強幹,似有力王狂瀾的能力。
也正是在這樣一個哥哥的光芒之下,男人才能像個普通人一般,尋常的上學,戀愛,上班,他根本就不需要想着家族會要求他做些什麽。
于是他快快樂樂的在大學裏交了女朋友,女朋友漂亮而獨立,他追了一年多才點頭同意。兩人的感情日漸升溫,畢業之後也沒有像一般情侶那樣各奔東西,反倒是甜甜蜜蜜的開始準備同居。
同一時間其兄長和國內另一個大集團搭上關系,準備聯姻。
一切都如此美好。
直到噩耗從遙遠的國外傳回來。
男子的哥哥在國外發生意外,因為車禍失去了生命,原本已經準備好的聯姻驟然失去了當事人,雙方的家庭已經準備好,前期的各種工作也準備完畢,誰料天意弄人。
當天夜裏,男子被父親叫到了書房,告訴他他們家已經沒有辦法從這次聯姻裏脫離開,如果不成便一定會頹敗下去,而對方并不介意将新郎的人選換一個人。
男子驚訝且不可置信,他告訴父親自己已經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女朋友了,對方卻輕笑了下,說女方的家庭也知道這一點,但并不介意,他的那個女朋友,如果願意的話,在他婚後依舊能是他的女朋友,對方要求的只是他和他的妻子,需要生下一個雙方家庭正統的繼承人。
男人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房間的,五味陳雜的情緒讓他幾乎失控,但家族壓在他身上的重力卻讓他無法抛開,他找到自己的女朋友,沒有說出更多的話,只拉着人,像再不會有第二個天明一般,徹夜享受彼此的溫度。
然後,在天亮的時候,告訴了女人。
男人得到的是一個大大的巴掌,然後是女人流淚之後冷靜的開始收撿起自己衣物的姿态。
沒有大吵大鬧,也沒有歇斯底裏,兩人分手。
然後是婚禮,男人在婚禮上期望女人能夠到來,又害怕她真的到來。
但她沒來。
婚後是一系列的從頭學起,男人不是被當作家族繼承人培養的哥哥,他的一切都需要學習,妻子是個溫柔賢惠的女人,對他很好。
他卻心懷愧疚,因為新婚之夜他醉得一塌糊塗,之後又以各種理由拒絕行夫妻義務。但那個女人只是溫柔的看着他,說沒關系,我知道你的故事,如果你能夠現在就和我在一起并且十分的樂意,那我才會真的心生懼意。
時間緩慢流逝,半年過去,男人和妻子的關系從一開始的相敬如冰到相敬如賓,他以為自己能夠漸漸的忘記,卻在某一日的午後撇見了一抹鵝黃色的身影。
他瘋了一樣追過去,抓住那個女人。
他的女朋友,懷孕了。
算算日期,正是他們最後一夜他瘋狂的舉動之後的産物。
女人告訴他她希望他不要誤會,她不會用這個孩子想他尋求什麽,因為她原本并不想要生下來,但因為身體的緣故,被告知如果拿掉這個孩子,以後或許很難再有做母親的機會,所以她決定留下孩子,但并不想再和他沾上什麽關系。
更何況,哪怕是未婚懷孕,女人也并不缺乏追求者。
她已經有了一個追求者,甚至正在考慮真的和他在一起。
所以,半年之後的今天,為什麽還要讓一個抛棄自己的男人再占據她的人生呢?
可男人心花怒放,雖然和妻子的關系漸漸破冰,但這種淺淺維系的感情,怎麽比得上他對女人那樣炙熱的愛?
更何況,別的男人?
他的孩子,為什麽要叫別的男人爸爸!
這個孩子,這個...明明是他不負責任制造出的孩子,讓他生出更多的希望,他希望借由這樣一個孩子,讓女人留下,留在他身邊。
他開始像從前追求女人那樣,時不時出現在她的身邊,一開始女人拒絕,甚至是厭煩他的出現。但沒過多久,女人就失業了——他以今非昔比,從前溫柔的男人開始多角度的圍剿自己的愛人,他想着,如果她失去所有,只能依靠他的時候,是不是,就能回頭?
而事實證明這一招雖然卑鄙,但到底是有用的。
一個懷孕的女人,能力再強,又加上一部分的壓力,自然是沒有公司敢于收留的。
最後,女人在男人‘這孩子也有我的一部分,更何況是我不小心才造成的你的困境,現在幫助你,又有什麽不對呢,請起碼,讓我照顧好你和孩子,再讓我離開吧!’
這樣的話裏,默許了他的出現。
然後是生下孩子,再然後,在女人哺乳的某一天,兩人撕破了最後一層紗——女人成了自己所鄙夷的第三者。
一旦她開始掙紮,男人便口燦蓮花,使勁了換身解數的留下她。
兩人的關系就那麽你來我往。
過了幾年,男人頂不住壓力,告訴女人他需要和自己的妻子擁有一個孩子,所以他需要......
女人覺得自己已經夠了,她不想再在這樣的關系裏繼續下去,她試圖尋找新的工作,試圖帶走孩子。
可現如今的男人,比曾經更加強大的男人,哪裏會允許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瘋了,尼瑪第九章就是發布出來,我都不知道現在到底啥玩意兒能寫了,我本來就沒寫什麽,更改之後更是狗屎都沒有,就是不讓發,老子信了你的邪!——ps:改毛了,今天半個字兒都沒動,煩!
☆、第 11 章
011
男人試圖在婚姻與愛人之間尋找平衡,可那個可憐的,被男人愛情困住的女人,已經再也受不了自己給予自己的壓力,崩潰了。
在男人的不願放手裏掙紮不開,卻也對自己這惡心人的身份痛恨不已。
女人是高等學校的優秀畢業生,專業能力絕對一流,如果沒有男人的锲而不舍,她根本無需活得像個陰溝裏的老鼠,那麽懼怕光明。
第三者的身份,真不是每一個女人都能夠接受的。
女人得了抑郁症,但男人不曉得。
知道有一天他打開兩人之間的那個家門,看到浴室裏那個滿地鮮血猶若屍山血海的場景,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男人發狂一般沖進門,摸到女人身上的時候卻發現那人的身體都已經涼了。
她算準了他這幾日無法過來,決絕的連讓人挽救的機會都不給。
而他們的孩子,也沒了蹤跡。
只有女人留下的一個随手寫下的便簽條上,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孩子她送人了,他也不需要去找,有他們這樣的父母,那孩子不會快樂的。
男人行屍走肉一般為女人辦理了葬禮。
陰沉的像個屍體。
他告訴自己的妻子他不會愛上她,更不會碰她,他們從來分房而居,以後也永遠如此,但他們可以按照當初的約定有個孩子——他哥哥的孩子。
男人将自己哥哥曾經存下的精子從精子庫裏取出來,以代孕的形式讓他的妻子産下了孩子——
這是他掙紮了許久卻依舊無法做出決斷的時候,意外得知自己哥哥因為生性謹慎,在做精子檢查後發現自己的精子質量微微下降,決定保存下一部分以備後患的事情之後,能夠想到的最完美的解決方式。
他可以和妻子離婚,但兩個家庭卻依舊可以擁有最完美的繼承人,一舉數得。
可,有什麽用呢?
被鬼壓床一般,身體沉重,石岸無數次試圖從噩夢中清醒,卻掙紮無能,直到次日清晨,第一縷陽光從窗外射向他的床頭,猶若被潑了滿床水一般濕漉漉的男人,才終于從掙紮中清醒。
滿面狼藉。
——
只是個夢而已。
精神科的醫生告訴他。
在遇見的前一天,被建議了去看精神科的石岸,的的确确去了精神科,沒法開口和任何人說的話題被他以一種隐秘的方式說出來,他把這個夢告訴醫生。
可那個愚蠢的醫生,居然說只是個夢。
他說人類會因為自己想要做什麽或者得到什麽而生出欲望,生出理由,哪怕再荒謬,再離奇。
騙人!
怎麽可能只是一個夢呢,那麽真實!
自己一定是做了愚蠢的事情,才會需要被懲罰,才會如此痛苦!
于是,在下次見面,男人便全然丢棄了自尊與驕傲,恬不知恥的撲了上去。
曾經給予你的痛苦,如果你想要還給我,我當然,只能歡呼雀躍着,接受下來。
其實當個第三者也沒什麽不好。
真的!
因為她會留下來,是真的留下來,不是只為了和他左愛。
有些不那麽忙的時候,她甚至會在歡好後留在他懷裏,沒有讓他離開,或者離開他。
所以,真的,比從前都好呢!
只是得到的多了些,人便會生出更多的渴望。
他不記得是誰說過的,女強人型的女人,其實某種時候可以直接帶入霸道總裁這種角色。她們不僅僅只會在事業上和男人一較長短,就是在私生活裏,也容易像那些成功男士一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最終的結果,是在周旋經年之後被一個溫柔賢惠又做得一手好菜的姑娘/小子拴住,歸回家庭。
他不相信那個姓紹的男人會做飯,有錢人家的少爺,百分之九十都和自己一樣,給把米怕是都不知道怎麽變成飯。所以,那人是給不了她家庭的溫暖的,對吧?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學起了廚藝。
只是想要更讨人歡心些,如果可能,将這段畸形的關系,維持的更長久一些,再長久一些,甚至是......幹掉那個不會讨她歡心的男人,成為......成為什麽呢?
石岸沒敢再想下去。
不過他到是覺得自己在廚藝方面似乎挺有天賦,他照着網上的一些美食攻略做出來的東西,總能有七八分相似,味道也還不錯,所以……電話還在繼續,
“你會做飯?”
“……嗯,剛,剛開始學可能不太好吃,不然,不然晚上還是讓人送吧,我……”
我他麽到底在說什麽?!
石岸懊惱的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那就做你最拿手的吧!”
對面卻帶着些笑意的點了餐。
“好!”
聲音快的,像是害怕誰會改變了主意。
放下電話的男人站起了身,他記得學校附近有個更好一些的食材店,好像是聽隔壁辦公室的誰說的。
于是他轉出門去,
“哎,兩位老師,不好意思請問一下,你們上次是不是說過附近有個新開張的食材店?我想去買點東西,能告訴我地址嗎?”
隔壁辦公室是個兩人間,主人是兩個四十多歲的女老師,有家有口的,所以偶爾會聊上些許吃喝拉撒的事情,石岸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聽到人家說的,更尴尬的是他甚至都不記得隔壁辦公室裏這倆人到底姓什麽。
有些尴尬的站在辦公室門口,
“啊?”
一個女老師在發愣,因為沒想過隔壁辦公室那個高嶺之花一樣的男老師會忽然冒出來問這樣的問題。
“啊,是石老師啊,你說食材店?哦哦,應該是斑馬生鮮吧,學校東門那邊開了家斑馬,宣傳語是說食材絕對新鮮,不過大多數是海鮮,是在問這個嗎?”
另一個短發的卻回過神來,話回的挺快,就是不知道怎麽的,有股子欲蓋彌彰的味兒。
其實也怪不得她們,誰背後說人的時候那人忽然出現了,能不緊張?
但她們也沒說什麽壞話,就是最近那網劇挺火,看着看着,話題不就直奔着主題去了麽。
“只賣海鮮嗎?可是我不太會做”海鮮。
高個兒的白襯衣禁欲系男神站在那兒,似乎有些委屈,小聲說着,并不想讓人聽見,可對面那倆女人卻耳力非常好。
聞言便是忍不住的對視一眼。
“石老師還會做菜啊?”
“是給女朋友做的?”
女人,天性裏的八卦因子被挑起,太容易。
耳朵裏女朋友三個字忽然就闖了進來,石岸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回答是還是否,但耳根卻生出些溫度,含含糊糊也不知道是回答了還是沒有。
“不然就做番茄蝦嘛,又簡單又可口,女孩都喜歡吃的。”
其中一個,長發的女老師笑了下,
“杜老師就會做,味道做得棒極了,石老師要是有時間的話,不妨讓她給你說說?”
換做平時他肯定不會想要跟個不熟悉的女人學什麽東西,但這會兒——
“那就麻煩杜老師給我說說了。”
出去買菜的石岸在c大東門的生鮮小店門口站了半晌,但人太多了,他根本沒法進去。
杜老師可沒跟他說會有這麽多人。
石岸并不太喜歡人多的地方,看着那小店門口聳動的人頭,他開始覺得自己要不還是在網上訂購算了。可他人都已經來了,再說,要不是想親自看看到底是不是最新鮮的食材他根本就不需要過來。
可是……
蘋果手機的默認鈴聲忽然響起,石岸擡眼看了下,是個陌生號碼,不過想着剛才江流和他說過會有人過來拿鑰匙,拇指便劃開了解鎖。
“喂?”
“喂,您好,請問是石岸先生嗎?我是江董的秘書,她讓我找您拿一下鑰匙。”
電話那頭是個聲音平緩語調卻略微上揚的女聲,聽不出年紀,卻有股子笑意從裏面傳來。
“好的,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好了。”
石岸看了看那個依舊擠滿了人的小店,決定還是算了。
兩人約了個就近的地點。
另一邊齊娜卻有些笑着挂了電話。
她和江流認識挺久了,最開始都是助理,但那個女人比她願意擔事得多,自然爬得比她快,更何況跟過夏老夫人,江流的起點比她高的多。
只是她一直以為那家夥想要的位置在聚華,沒想到她居然忽然就辭職結婚了,更沒想到那家夥結婚之後也不管那新婚丈夫,直接就拿着一紙委任狀走馬上任殺進了邵氏的董事會。
也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被慫恿了跟着跳槽,要知道,她從聚華的一個小助理做到部門總監的位置也是挺不容易的。
誰叫她們,私交甚篤呢!
不過這還不是她這會兒壞笑的理由,這會兒她笑眯眯的理由只有一個——馬上就能見着那家夥金屋藏着的‘嬌’了!
齊娜倒是不怎麽奇怪江流那人因為利益結婚,但怎麽也想不到那家夥居然會在一切都還沒個定數的時候再增些變數——這種時候弄個三兒可不符合她們的利益。
萬一真有點什麽,最後能不能功成身退都兩說。
所以,到底什麽樣兒的美人兒,能讓咱們江董,過不了美人關?
☆、第 12 章
012
齊娜更年輕的時候腐過一段時間,各種迷戀bl的東西,什麽美人受,年上受,女王受,強受,誘受……對,她比較喜歡看小受。
不過這麽多年,她就記得當年最後被夏家那位大小姐的情人拿下的那個漂亮模特,叫什麽來着……對了,肖淨守,她覺得那孩子是個美人,就是脾氣不好。
從那年以後,再沒見過更符合她審美的的……呃,好像也不是。
女人腦海裏一具年輕又漂亮的男孩兒身體忽然就浮現出來……甩甩頭,女人試圖把那個身影甩出腦子。
等待的時間不長,齊娜在c大附近的一家咖啡館門口坐着,當天的太陽也不怎麽大,微微有些風,倒是挺惬意。
如今的齊娜長發披肩,大大的波浪像海一樣,一直以來只是被稱作中人之姿的面容因為刻意修飾過居然也露出了些許動人的光彩,意外的美豔極了。
火紅的唇微抿,低頭在自己的咖啡上吸了一小口,有點百無聊賴。
她不喜歡等人,不過因為這個男人,她等等到也沒什麽。
挺有趣的,不是麽?
只是她沒想到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裏會是怎麽樣的一根刺。
石岸來的時候齊娜剛好起身去了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就看着個身高腿長屁股翹翹的漂亮背影站在自己那桌的邊上。
咻……
在心裏吹了聲口哨,就沖這身高這腿長這屁股,江流那家夥起碼床上應該玩得挺爽。
不過心裏怎麽調侃,面上卻沒帶出來,
“石先生?”
妥妥精英範兒的女人緩步走上來,聲音是克制後的平靜——可不能讓人看出了她的內心活動,這玩意兒太豐富了,她自個兒也扛不住。
“您好。”
有着好聽的聲音,翹翹的屁股還有大長腿兒的男人轉過身,齊娜一瞬間就有些定住,下意識吞了吞口水……媽的!
難怪當初見了姓肖的那女人也沒什麽反應,這特麽盤條靓順的美人十幾歲就讓她給啃了,還看得見什麽狗屎!
shit!
太不仗義!
一直以來她都只偶爾從那家夥嘴裏聽到她說她有個炮友,還特麽的分分合合——誰他麽家的炮友還分分合合?!
齊娜覺得那男人要麽是圖錢,要麽也是個好玩兒的——不然怎麽得,十幾年拉拉扯扯,當唱大戲呢?
可——
這麽個極品,唱大戲也行啊!
石岸把鑰匙遞過來的時候齊娜正好坐了下來,于是石岸也坐了下來。
但坐的挺遠,兩人幾乎是面對面的距離。
齊娜有些玩味兒的盯着男人看,她不知道是錯覺或者別的,怎麽老覺着,這男人似乎是對她的視線有些,躲避?
但又想跟她說話。
啧啧……想勾搭我嗎?
齊娜心底勾起惡意,伸出手狀似不經意在自己紅唇上抹過,微露出舌,粉粉嫩嫩的一小截。
江流沒跟她,準确的說,江流沒跟任何人說過兩人之間的關系,只說過是炮友,然後平日裏也不見兩人怎麽聯系,她倒是知道這男人屬于随叫随到的,更何況,你說江流那女人嘛,說得好聽點是有氣質,有味道,可實際上,就她們倆出門男人們看她的目光都多些,更何況是這麽個極品,居然在她婚後還巴巴的不放手,圖什麽?
外人面前,她可是嫁了個豪門。
這種道貌岸然的男人,她見多了,別以為學校裏多單純,要真單純,你他麽別做三兒啊~
對于這種吃着碗裏看着鍋裏,還他麽惦着口袋裏的,垃圾,齊娜完全不介意讓他人財兩失,別他麽以為女人都是傻逼,上了床就由着你擺布。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她大概幾點能回來?她說今天會過來,不過我剛才忘記問時間,怕待會兒準備的東西她沒回來都冷了,”
齊娜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硬生生給自個兒憋了回去,幾乎暴斃。
自作多情這事兒吧,真是病,得治!
自嘲笑笑,
“江董最近挺忙的,具體幾點能去你那兒我也說不準,不過這段時間過了應該就好了,到時候再聽她安排吧~”
你當個三兒,到是挺敬業。
齊娜笑了笑,畢竟是美人兒,雖然心術不正了些,但到底江流那家夥暫時還沒膩味,以後的事兒誰說的清呢?
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沒了興致。
雖說分分合合十幾年,可要真有什麽吧,一個女人這十幾年還能不被抓住?
在她看來,這男人也不過是因為外表讓江流那家夥有些棄之可惜罷了。
換她她也暫時舍不得丢啊,畢竟花期還在。只是再過些年,醜了老了肥了皺紋出來了,還有什麽舍不得的~
現在最主要是別讓這家夥亂了正事兒。
“這樣啊,那麻煩了。”
說話的男人起身站立,彬彬有禮卻又客氣,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齊娜還覺出了些許冷意。
江流晚上回去的時間确有些晚。
不過也的确像齊娜說的,最近一段時間忙完,她就能空下來了。
但最近也的确是很忙,踩着八公分高跟鞋兒的女人站在門口扭了扭脖子,發出輕微的脆響,覺着自己有點兒僵。
掏鑰匙的時候很快門就開了,高個兒的男人背光站在那裏,淺灰色的居家服外面套了個同色系的圍裙,手裏還拿着個鍋鏟,食物的香味兒從打開的門裏往外直冒。
江流忽然就站住不動了,
“怎麽了?”
彎腰在鞋櫃裏給人拿鞋的男人發現女人的動作,有些不解的擡起頭,
如果江流直到石岸開始學做菜到底是個什麽心思,一定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
但不得不說,的确是觸到了她的點。
沒有家的女人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打開門會見到這樣的場景,從小到大,哪怕是夢裏——她根本不會去做這種夢。
發現她在神游的男人站起,随手将鍋鏟丢在鞋櫃上,猶若做了成千上萬遍那樣自然的将雙手環上女人的腰間,腦袋靠進湊到人耳邊,
“怎麽了?”
“......沒,你怎麽想起做菜這事兒的?大少爺不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麽?要是你們家那老管家知道有一天你會給我幹這事兒~”
玩味兒的勾了勾唇角,
“噓!”
“我現在可不是什麽大少爺,我是你的情人,讨好你不該是本能麽?”
男人說話的時候腦袋還下意識蹭了蹭對方,惹得江流輕笑起來,
“怎麽,最近是看了什麽,嘴裏像抹了蜜似的。”
“不喜歡?”
石岸擡起頭,認真的看着對方,試圖從那雙還帶了笑意的眼睛裏看到對方真正的想法。
“不,很喜歡。”
江流說的直接,到是對面的男人面色更紅了些。
“只是不習慣。”
“會慢慢習慣的,我做的一切,都只想讨你喜歡。”所以,請不要抛掉我。
面色緋紅的男人眼角有些潤潤的。
“真乖!”
被抱在懷裏的女人笑了笑,伸手捏住對方,湊上去親了親那看起來就十分美味的唇。
兩人在門口膩歪了一會兒,進了門,石岸到廚房端出自己做的東西,他做的不多,一個番茄魚,一個肉末斬蛋,還有一道小雞炖蘑菇,印象中兩人這麽多年一直沒怎麽一起吃過飯,每次見面不是左愛就是在左愛的路上。
但他記得那年在國外,有個同學家裏請客,因為是個華人家庭,當家的太太喜歡地道的中國菜,當時就有做一桌子,國內九大菜系,多少都挨着點邊。
她吃的最多的是那道小雞炖蘑菇,番茄魚和肉末斬蛋也還不錯,所以一決定開始學做菜,他買的最多的就是小雞,也不知道折騰死了多少只雞,現在那道小雞炖蘑菇,味道一定比曾經的那位太太做得好。
江流在桌前坐下,看到來人端上來的食物并沒有露出什麽特別驚訝的表情,石岸有點兒失望。
或許這三道只是當初那一桌子菜裏她喜歡的,并非最愛。
他們之間真正的了解,太少。
雖然沒有露出特別驚訝的表情,但江流的确有些餓了,之前在公司裏因為開了很久的會,雖然也訂了餐送至辦公室,但她本人因為趕時間加上手頭還有別的事情,對送來的餐點只寥寥吃了兩口,這會兒胃正餓得慌。
味道到是還不錯。
“挺好吃!”
對面坐着的男人聞言,笑容綻開,一臉滿足,讓吃着東西的人看了,竟也覺着高興起來。
江流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最近工作上的确許多事情都有了眉目,但也正因如此,事情多的要爆炸,真的挺累的。
☆、第 13 章(淨)
013
說真的,兩人成為現在這樣的關系,比江流自己原本設想的任何一個情節裏的結果都要好一些,她挺意外的。
吃完飯,她自發的站起來收拾碗筷,預備拿去洗,但那個不辭辛勞做了飯的男人卻笑笑的從她手裏拿過,讓她休息。
她沒想過兩人住在一起之後會是這樣的樣子,如果是的話,或許她會更早一些進行現在這樣的關系。
不過,江流站起身忽然又自嘲的笑了笑,從前的她不說充滿了戾氣,也應該算是一個不怎麽圓潤的女人,她的諒解太少,抱怨卻很多,許多時候還喜歡自以為然,困在很多事情裏面,将自己變成了一個愚蠢的,祥林嫂似的人物,只不過她不會抱怨給人聽,只會告訴自己。
人或許是經歷得多了些,或許是遇到的人多了些,然後才能成長。
起碼現在她看這個人,不會再帶有從前那種眼光。
而一旦不再用那樣的視線去看他——
江流靠在廚房門口,腦袋依着門框,看着廚房裏面那個背對着自己,身高腿長屁股翹翹的男人——不好意思,齊娜那家夥的形容詞實在是挺洗腦。
看着這麽個男人,系着圍裙站在水槽邊,洗着她剛吃完的碗碟,忽然就覺這人忒有魅力了。
怎麽辦呢?
石岸還不知道有人在門口看着他。
從來只拿過書本的手此刻浸泡在油膩的水池裏,心情卻難得的非常好。
直到一雙微涼的手忽然從腰上環上來。
“...唔!”
讓人緊張了
“怎,怎麽了?”
“沒,就忽然覺得你挺帥的。”
微熱的吐吸在自己耳邊響起,聲音讓人覺得聽不太清,石岸覺得這會兒是不是腦子有點暈,沒聽清。
她怎麽會覺得他帥呢?
怎麽可能呢?
她從來都不喜歡他的長相的不是嗎?
很久,是多少年前來着?
大學的時候吧,他問她為什麽和那個學長交往,她回答的是什麽?
哦,對了,是——
我喜歡他長得帥,特別man,跟你完全不一樣啊~
那你和我上床幹什麽?!
生氣的男孩子,白皙的面孔漲得通紅。
你夠白,尺寸不錯,身材好還容易推,在床上玩起來帶勁兒啊!
回答他的女孩子一雙眼笑眯眯的看着他,聲音欠扁又惡質。
她怎麽會,說他帥讷?
“想什麽呢”
抱着人的女人不耐煩的咬了一口自己唇邊那邊白嫩嫩的耳垂,力氣還不小。
“哎喲!疼...”
石岸捂着耳朵,側過臉有些委屈的看着那咬了人的人。
“想什麽?”
那人卻并不在意。
“想你說的。”
“嗯?”
“你不是不喜歡我的長相的麽?”
男人說着,聲音更委屈了。
“誰說的?”
女人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江流的眼睛和試下流行的歐式大眼截然不同,她是雙眼皮兒,但雙的太狠看來挺像單的,但眼睛不算小,這會兒睜大了看着人,竟奇怪的有些萌,跟跟平時完全不一樣。
可這點兒萌可止不住那種委屈。
石岸一直對自己的長相挺有信心,因為身邊的所有人看向他的眼光都有着明顯的驚豔。
直到那年大學,直到那個學長出現。
說老實話,哪怕是以情敵的角度,他也不得不承認那是個出色的男人,劍眉星目,高高的個子,肩寬腿長,肌肉線條感十足,一米七五的江流在他身邊都能有小鳥依人的感覺——再加上性格方面也沒什麽不好的,挺靠譜,家庭背景單純,特別是,對她也好。
所以那個時候他沒有太多掙紮就插了一腳進去,給自己的理由卻是——這樣的男人,為什麽會選擇江流那種哪裏都不夠柔軟的女人呢?像這樣的男人,需要面對的誘惑太多了,又怎麽會一直留在她的身邊呢?與其讓她今後受到傷害,倒不如現在自己就将她帶回來。
自己會給她補償,就像一直以來做的那樣,不好麽?
多麽可笑的,愚蠢的理由。
于是幾乎沒有經過多久的思考便決定成為不名譽的人物,而江流的反應則讓他一喜一憂:她沒有拒絕自己,卻也依舊在和學長保持聯系。
自己問她的時候,便有了如上的對話,于是,自信的男人心底有了一處小小的猶疑。
後來他一直不太喜歡自己的臉,總覺得是不是太過于柔軟不夠堅硬。
所以他一直有堅持健身,卻不再打籃球了,非常努力的保持着體型,在這次分手之前,肌膚的顏色,體重和肌肉常年在同一個數值,幾乎沒有變過。
可那個說話的女人似乎已經忘記了曾經說過的東西,她現在告訴他,他挺帥的?
“明明就是你說的,你說學長挺帥比我man多了...”
說話的人聲音漸弱,很有些不高興又很有些難過。
“沒想到你還記着呢,這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
江流實在是意外,她自己如果他不提,根本就不記得這種事情。
“我怎麽可能忘記!”
所以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已經這麽在乎我了嗎?
看着自己呼吸都能貼在對方面龐上的男人,江流知道他的确是對這事兒有點更耿耿于懷,所以她實在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生出愉悅的情緒,可——
她就是忽然心情更好了,怎麽辦?
如果感情,是站在一個更高的角度,看着對方在你面前将一切攤開,任你予取予求,甚至生殺予奪,那麽,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吧?
對吧?
對于于其說感情冷漠,不如說是怯懦的女人來說,這種,能夠放下心的,不求更多的給予,是可以接受的,對吧?
“你傻啊,那種話怎麽可能當真?”
“你還說和我上床只是因為我長得夠白身材好容易推,那個尺……玩起來帶勁兒。”
有些羞恥的話沒好意思開口,
告狀似的,抱怨。
嗯,看來是真的挺怨念的。
“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