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江...”

被淚水打濕的眼眶不受控制的合上,男人捏在指尖的刀片刺入了肉裏,本以為很輕易就可以切割開的咽喉卻哽噎着,生出了滾燙的,炙熱的那種...生的渴望。

她真的會忘記你!

她真的,真的,會忘記你!

你的一切都因死亡而消失,那個抱着她的男人...

扔掉燙手山芋般惡狠狠一把甩掉手中帶血的刀片,石岸右手死死摁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後悔了!

他才不要這麽愚蠢的死去,真要死的話——

真要的話...

“哈...啊...江...”

“江流...你摸摸我,摸摸我...”

“你看,它好想你...哈啊...”

“哈...啊...啊——”

男人的聲音帶着股刻意的喘息,聽起來——應該是誘人的,石岸的視線落在自己丢在洗手臺上的手機上——這男人倒是真挺會取悅她。

無意識合攏的唇角微微拉扯出一個弧度,他想着。

只是下一刻,還帶着粗重呼吸聲的女音卻清晰起來:

“行,行了吧!”

“你,發情也有個度,同樣的事情做兩次有意義嗎?”

随着聲音的逐漸清晰,那種女性的喘息聲也漸漸停止了下來,

“一次管不住自己已經夠嗆了,繼續下去的話,我到底算個什麽呢?”

說話的女人一把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順手将自己掌心黏膩的液體抹在了對方的幾乎赤過的精瘦胸膛上,或許還帶了點猶疑,但很快,那點兒猶疑就被人抛諸腦後了。

“男人和女人其實還有區別的,邵安陽,我承認我的确對你感興趣,或許再早一些,我就真按你說的那樣做了,齊人之福嘛,誰不想呢?”

說話的女人,從沙發上站起身,整了整自己被人弄得有些皺巴巴的衣裳,然後順手理了理頭發,

“可是晚了,真的,我也很遺憾吶!”

女人笑了笑,笑容裏帶上了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但很好看,可邵安陽覺得很刺眼。

“再怎麽說商人也是需要尊重最基本的道德規範的。”

“再見。”

于是那帶着好看又刺眼笑容的人,就那麽留下他,離開。

再見。

再...再見嗎?

浴室裏,渾身顫抖的男人一面按壓着自己的脖子,一面卻控制不住眼眶裏瘋狂湧出的淚水!

血與淚很快就交雜在一起,讓他抖得更厲害了起來1

他到底,到底做了什麽?!

無法克制的顫抖幅度越來越大,那摁在脖頸上的手指都抖得鮮血流得更可怕了些,男人慌張的情緒和那種從胸腔裏翻騰出的全部情緒都被後怕所掌控——

他,他要是剛才...

救,

救命!

我不要死!

我不要死!

我,

我我...

混亂的腦海中出現的字句讓充滿了後怕和驚慌的男人身體發軟,可求生的意識卻更多的出現在他的心中,跌跌撞撞的男人猛力推開了于是的房門,滴滴答答的鮮血沿路留下,可他根本來不及考慮到這些...

啪啪啪...

終于撐着發軟的身體回到床邊,一把按住了呼叫器!

☆、第 63 章

063

離開邵家老宅的時候走得其實挺狼狽。

不說衣服亂糟糟的,就她本身而言,也同樣。

對于某些事情一直就沒什麽概念的家夥忽然之間需要守住規矩,實在挺難。

可,大概,應該是,沒問題的。

出門的時候擺出了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可實際上只有江流自己知道,她是落荒而逃。

女人動情不像男人那麽明顯,但她到底怎麽回事自己哪裏不知道...

可這到底算什麽呢?

真是tm的欲/望?

屋外的冰冷在人踏出房門的時候就撲面而來,江流頂着夜間降溫後的寒意頭也不回的走出了他們家。

凍人的感覺很快便将身體的溫度降低到了一個讓人打哆嗦的地步,一步步慢慢走遠的女人走着走着就開始後悔了。

她幹嘛這麽蠢的跑出來啊,這他麽鬼地方連輛車都沒有,她難道要用雙腿走回去?

艹!

在心裏爆了聲粗口,江流無奈的想要掏出手機叫車——這樣雖然也得站在這裏等,但起碼有個盼頭,總比愚蠢的靠雙腿的好。

一摸身上,

“艹!”

實在忍不住的,脫口罵了出來。

手機居然不在?

見鬼了!

肯定是剛才——

站在山路間的女人進退兩難,簡直不知道自己怎麽忽然就這麽背了,難不成這是對她搖擺不定的懲罰?!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腳,雖然沒穿那種細跟的高跟鞋,但這種粗跟鞋也有五六厘米的高度,真要一路走下去...

盯着雙腳看了半晌,

擱平時她肯定回頭了,可現實在是——

算了,脫吧!

三兩下脫了鞋彎腰拎在手上,實在是有些無奈。

只不過從這裏走下去還不知道多久,她要是趕不回去那家夥是不是又會,想多了?

不期然就想起對方抱着她帶着淚說起害怕的樣子,有點心疼,江流覺得自己怕是真要守規矩了。

從今往後,規規矩矩。

叭——叭——

江流的念頭還沒完全劃過腦海,身後驟然明亮起來,銀白色的流線車型在夜色中緩慢駛進,溫暖的橘黃色帶來的感覺有種被人雪中送炭的味道,只是——她怕自己還不起。

“上來!”

開車的男人面無表情的臉從緩緩下滑的車窗內顯露出來,輪廓明顯,其實就正常人而言,邵安陽的樣子已經是足夠帥了,加上家庭背景人物性格,如果換個小姑娘,或者,她更年輕些又沒有石岸的話...

江流忍不住搖了搖頭,努力把這種念頭從腦海中甩出去。

邵安陽覺得自己簡直沒出息極了,明明說了那麽多丢臉的話還拒絕他,這種人他管她去死啊!

可是,看到那只被他惡意摸出來的手機,想到對方可能沒辦法下山的時候——他其實挺想等着她沒辦法只能回頭的,可想也知道不可能。

“我叫你上車沒聽到嗎?!”

覺得自己都做到這種地步了,對方竟然還不領情。

看着搖頭的女人,邵安陽壓抑不住的怒火陡然就升了起來,發出的聲音惡劣而兇狠。

江流卻像是被吼了之後反而乖順了起來的小朋友,繞到車的另一邊駕駛座,拉開車門,進入。

“去哪兒!”

不耐煩的男音和前一刻的那種帶着喘息的惑人聲音截然不同,而身邊的女人卻是同一個。

“xx醫院。”

江流盡力不去看對方,可兩人之間的距離就這麽點兒,對方——對方幾乎,幾乎完全保持着她離開他時的狀态,衣裳散開,只有身下的部分被人拉上,但那些遺留在上面的痕跡,哪怕不是直視,都能看得清楚——

恐怕是她一離開,就開了車追上來。

生出如此念頭的女人,在對方看不到的另一邊握緊了手,而掌心被指尖刺入的疼痛,讓人清醒。

“呵,病西施呢,也難怪某人念念不忘。”

“病鬼!”

邵安陽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管不住嘴,可實在是太憋屈了,這他麽到底是個什麽事?早知道自己會這麽蠢,他在當初随便找個什麽女人都比現在好!

握住方向盤的手捏得死緊,仿佛只有如此,內心深處的那種無法發洩的怒火才能淺淺平息。

江流對對方的話未予置評,但她真不想,和他這麽近。

最怕空氣忽然安靜的狀況出現在車裏,彼此之間最近的距離曾為負數的兩人在這樣一個時間裏,保持着也并沒有多麽遙遠的距離,卻再沒人說話。

邵安陽靜靜的開着車,想着自己的可笑。

他真的到底為什麽把自己弄到這種地步?

舔狗嗎?

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放屁!

明明,明明算起來的話,那家夥才算...

Xx醫院大門口,停下的車上副駕駛的位置被人推門而出,江流有種波不及待。

能做到的事情,承諾過的事情,她應該都能做到,她想。

可是,距離誘惑更遠些,大概會輕松很多。

試探感情的人,經常性的失望,不是嗎?

她其實很想此刻開口,告訴車裏的這個男人,趕緊把婚給離了,從此之後兩人山高水遠,再不相見。

可是她不敢。

起碼此時此刻,不敢。

大步流星離開的女人頭也不回,被留下的男人也半點遲疑沒有,速度極快的駕車離開,那狀況相識半點也不想停留!

江流上樓的時候路過護士站,行走的步伐或許是快了些,那種被鬼追的感覺太重了,導致護士站邊見到她之後試圖說話的小護士都被她給忽略過去。

也沒看到那裏幾個護士看着她的奇怪眼神。

推門而入的瞬間,見到的是一張蒼白的臉。

“江,江流~”

像個做了壞事被逮到的孩子,石岸扣緊的病號服和豎起來的領子都不能減少些自己內心深處的不安。

他做了什麽,他自己清楚,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之間就——

只一眼,江流就察覺到了對方的不正常,離開前剛剛退燒的家夥面色還是紅撲撲的,現在卻——

“怎麽了?”

那豎起來的扣得死緊的衣裳怪異的不正常,帶着寒意靠近的女人很快的伸手剝開,下一瞬的視線便凝固般落在上面。

“你做了什麽?!”

驚吓、憤怒和恐懼瞬間就将女人前一刻那麽多的踟蹰猶疑洗刷殆盡,什麽邵安陽,什麽欲/望,什麽狗屁的齊人之福,什麽更年輕和可能——

一把捏住對方的下颚,力道重的哪怕是松手後,應該都會留下痕跡,江流雙目赤紅,露出一副就要吃人的樣子!

驟然粗重的呼吸聲,女人可怕的樣子,瞬間吓到了對方。

“我,我...”

石岸沒見過對方這種樣子,害怕的情緒升起,可隐約,有種被痛苦纏繞的快感又隐隐滲出——

你這個樣子,是因為,害怕嗎?

“你做了什麽?!”

對方的話和表情,完全無法抹滅江流在見到衣領下那被白色的紗布包裹起的細長脖頸,更掩蓋不了,那纏繞了那麽多層紗布都依舊滲出的,血色。

同樣的話重複三遍,聽說是因為重要。

可江流自己重複了三遍,卻是一遍比一遍冷——冷靜,寒冷。

“我,我打電話給你,”

說話的男人感受着自己下颚的疼,卻擡起視線,對上她。

江流卻在剎那就知道了對方未完的話。

“你以為我和他,所以——自殺?!”

赤紅的雙目裏一片火燒,江流覺得自己的腦子裏一團火,激烈而瘋狂,她想一巴掌扇向對方,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揍他!

可男人看着她,抿緊了唇,看着她的憤怒,緩緩閉上眼睛,

“......”

一副随你怎麽樣都好的架勢,

捏住人的手,不由自主的松開,江流有些松下來,卸了氣的那種,松下來。

可這種情緒被人捕捉,察覺,繼而恐慌起來——

“江流,江流你別生氣,我不敢了,我再不敢了,你別生氣......”

驚惶的男人感覺到那種疏離,從兩人分開的肌膚上傳來,

“江流,江流,江流!”

跌跌撞撞爬下床,撲向對方,石岸害怕的抱住這個讓他痛苦的女人,

“江流,我只是,我只是有點難受,我後悔了,我很快後悔了,我再不會了,真的,我——”

瘋狂湧出的透明液體像是要流出他體內僅剩的液體,男人渾身發抖。

被抱住的女人感覺到了,卻被一把扯開——

☆、第 64 章

064

“江流!”

帶着泣音的男聲,恐懼而慌張,被推開的動作占據了全部思緒,身體比大腦更快的試圖再次抓住對方——

卻不被允許。

“石岸,這種話我只說一次,你聽好。”

從那種鋪天蓋地的炙焰裏跳脫出來,回複理智的女人渾身上下散出寒意,站在那裏看着對方,

“我這輩子本來就沒打算找個人一塊兒過,情啊愛啊什麽的,通通不重要,所以婚姻也好,別的也罷了,我不在乎!給誰不可以呢?”

“因為你在乎,所以我才覺得離婚有必要。”

“可是,你特麽給老娘聽清楚了,自殺?”

明明冷靜理智的想要說完話,可說到這兩個字,江流卻忍不住伸手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臉,捏住的動作粗暴而大力,幾乎是帶着恨意的,

“你要是死了,老娘轉頭就去找邵安陽,離特麽的什麽婚啊,老娘就這麽好好玩兒,反正他也不管我養情人,我愛怎麽就怎麽,想要多少男人就特麽能找多少,你?”

“老娘一天都不會想!”

陰鸷而狠厲的視線,死死定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上,江流體內生出的暴虐情緒幾乎在看到那可憐兮兮的脖頸的瞬間就爆發出來。

“有本事你就去死,別他媽以為老娘會因為你死了就記你一輩子!”

語閉,憤怒的一把推在那張被自己捏變了形的臉上,連人一道推到在病床上!

轉身就走的女人再也忍不住那種暴躁,惡狠狠扯開的房門被拉得哐哐作響!

“江流!”

被推倒在病床上的人慌張的爬起,沖着那奪門而出的人影就撲了過去,死死抱住對方腰部的動作甚至因為恐慌而勒得人窒息!

“江流,我聽到了,我聽到了,你別走!”

“你別走!我只是難受,我不會再做了,真的,我發誓!”

“你別走,別走,我害怕~”

被人從後抱住,甚至被巨大的力量束縛得幾乎窒息的那種感覺,讓江流喘不過氣來。

對方的話,對方的聲音,那種顯而易見的恐懼和顫抖...

可是,

她也,害怕啊!

她也...喉嚨裏哽住的什麽東西,還有渾身上下的都開始不受控制的那種...顫抖...

淨文說的沒錯,她,她...

受不了的!

現在,她需要一個看不見的位置,她——

“剛才的話我已經說過了,你記着就好,以後別在那麽蠢。”

“乖乖回去等着,我就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江流...”

“我保證馬上就回來,不會不見,就一會兒。”

“你別走...”

不敢更多要求的放開手,可那麽多的害怕...

“嗚...”

忍不住的,哪怕捂住嘴,最後還是哭出聲來,像個即将被母親丢棄的孩子,知道等待自己的命運是什麽卻無力掙紮,只能哭泣,乞求着對方可以看在他眼淚和痛苦的份兒上,別離開。

大多數的棄兒得不到這種可能。

被放開的女人,背對着男人大口大口的呼吸,試圖用這種方式平息着自己,話說得多麽厲害都沒用,她就是——

害怕了,怕到...

發抖!

因為背對着,因為克制着,所以背後那個蠢貨,才不會知道她其實,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如果,如果之前在邵家她沒有拒絕邵安陽,聽着電話的家夥是不是——

就幹淨利索的割下去了?!

她不敢想,肖淨文形容的那種畫面,幾乎是一瞬間湧入腦海,她根本沒辦法想像如果是對方她——

記住一輩子?

哪有那麽簡單!

壓抑的泣音在她背後嗚咽着的響着,江流雙手握拳,努力的深呼吸,掙紮了片刻,終于還是忍不住的轉過身,将那個幾乎将雙唇咬出血的壓抑哭泣的家夥抱在了懷中。

“好了,別哭了!”

“江...嗚嗚...”

因為被擁抱而像是終于活過來一樣的身體,死死抱住了她的腰,壓在自己肩膀上的部分将人吐出的一個字兒變成了嗚咽的沉悶生硬,而那個部分漸漸的,變得濕潤。

可是,擁抱着對方,感受着那種身體的溫度,感覺到對方眼淚的溫度,哪怕是不舒服的濕潤感...都帶上了太多的真實感,她竟然就這麽...實實在在的,放松了下來,甚至連顫抖都...漸漸平息。

緊緊的擁抱,不只是一個人的,女人的手,下意識在對方背部的輕拍着,像是在安撫受了委屈的小孩兒,而那個哭泣的人,卻因為如此的柔軟益發的落下淚來。

兩人在病房的門口相擁,拉扯,哭泣,走廊裏并不多的行人多少都察覺到了一些怪異,而不遠處護士站的一群護士則更是全程關注,那個曾經看着男人面色發紅的小護士,更是瞪大了雙眼,不知道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

趴在人身上哭泣的家夥沒注意到,但被人趴着的人,漸漸回過神來,怎麽能感覺不到?

尴尬的感覺讓江流縮了縮脖子,懷中人便感覺到了,

“?”

擡起眼睛濕漉漉水潤潤,帶着全部的心神。

啪!

江流伸手用了些力道在那張臉上拍了一巴掌,

“這是懲罰!”

“下次再幹蠢事,我就把你吊起來打!”

有些惡狠狠的,但被打的人卻不覺得。

臉上的微痛才讓人覺得真實。

石岸甚至覺得再痛一些也沒關系。

“好!”

“不解氣的話,再打一巴掌也沒關系。”

說話的家夥帶着那雙眼,期期艾艾的看着她,江流覺得自己心頭便更軟了些,她現在甚至能感受到淨文那天到底是以什麽樣的心情穿着那種不合時宜的衣裳出現在她面前的。

“進去!”

“嗯?”

“進去!”

說話的女人在話說兩遍的時候就開始不耐煩,自己伸手把人推了進去,一進門,反身就将人壓在門板上,也不用仰頭,就唇吻了上去!

石岸180,她175,穿了五六公分的鞋,連接吻都不用仰首或低頭,這樣的,很好不是嗎?

她該知足。

女人的吻,攻擊性強而迅猛,唇齒間那種激烈的侵入感讓人顫栗,被攻擊的男人被瞬間攻陷,徹底投降,本就虛弱的軀體軟的幾乎要站不住。

“唔唔...嗯唔...”

完全不被允許擁有說話的權利,被占有的口腔裏全是對方的味道,石岸有些頭暈的感覺到對方似乎并不滿足,那摸上自己面孔的手捏住了他,力道大得讓人生疼,卻不得不順着它們将自己的唇,啓得更開些。

而那只摸到衣裳裏面的手,惡劣的力量,則讓人疼得幾乎流出眼淚來。

“唔!”

“哈...哈...”

可只能喘息的發出聲音,完全沒有反抗的力量,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有些缺氧的男人,心中升起的,竟然只有喜。

那只可怕的手指,順勢而下,以同樣的惡劣玩弄着某些部分,而自己,哪怕是這種粗暴的對待,竟也能——

明晃晃的情動,

哪怕那占有它的人沒有半點的柔情。

石岸覺得自己大概是有m體質。

對方這種幾乎是虐待般的占有帶給他的竟然只有興奮和歡喜,簡直就跟個,變态一樣!

江流!

“哈...哈...哈...”

粗重的呼吸,軟弱的軀體,幾乎全部消失的力氣,眼冒金星雙目發黑整個人暈過去之前,石岸只記得自己在喘息。

☆、第 65 章

065

暈過去的人并不知道之後有什麽兵荒馬亂,微微滲出血的脖頸被護士小姐拆開了重新包紮,全程觀看了的女人則清晰的,看到了那道傷痕。

後面的位置其實并不怎麽嚴重,包紮了之後甚至已然結痂,可最開始的那個小小的切口——

“石先生說是不小心碰到了刀片。”

說話的小護士是之前那個,她不知道這個俊美的男人到底發生了什麽,只是——這麽拙劣的借口,誰能看不出是個假的?

可這樣的人,為什麽會生出這種情緒?

坐在一邊的女人和他之前在病房門口的那一幕她也看在了眼裏,于是心裏便生出了一種可能。

這麽漂亮的男人,怎麽會有人舍得去傷害他?

“可是我們病房裏是根本麽有那種東西的,再說哪怕有也沒可能...”

悄悄看了眼面無表情看着自己給男人換藥和重新包紮的女人,小護士繼續開口,

“嗯,有,有什麽問題其實都可以好好談談,別,別一時沖動,後,後悔莫及。”

以為男人是因為被女人甩掉而想要自殺,小護士的話帶着濃厚的勸解味道。

但因為萍水相逢,害怕自己交淺言深,卻又覺得,這個人那麽美好的樣子,如果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都覺得很心疼。

江流的視線從那個被包紮起來的傷口上轉開,看着說話的護士小姐,淺淺點了個頭。

夜晚的時候石岸迷迷糊糊之間醒來過一會兒,仿佛感覺着有道什麽樣的視線,緊緊盯着他,那種像是害怕他會忽然睡過去再也不會醒來的,視線。

可他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現實。

第二天清晨,病房裏被太陽透過玻璃刺進來,一片明亮,他醒的時候感覺到的便是自己身後那具溫熱的軀體,兩個人擠在比平常的單人床稍微寬松些的床鋪上,挨得緊緊的。

面上便自然浮出了笑意,

沒走呢!

其實很多時候,他想要的東西并不多。

當天上午江流接了電話,知道家中大門已經被重新安裝好,便給石岸辦理了出院手續。

其實本來也只是發燒,燒退了之後就沒什麽了,可因為那家夥的胡來,脖子上還多了道傷。

江流帶着人坐進計程車的時候面色還是挺不好看,她只要視線一落到對方豎起的衣領上,就有點暴躁。

“學校請幾天假吧,這種狀況不适合出現在校園裏。”

進門的時候江流又盯着那豎起的衣領,道。

石岸彎着腰換鞋,聞言頓了下,

“好。”

大概也知道自己脖子上這東西應該是真的把人惹惱了,石岸現在非常後悔,又有些小心翼翼,再則他現在這樣子也的确是不适合去學校,只是如果請了年假,她又每天上班的話——

自己還是一個人,嗎?

換好鞋站起身,看着熟悉的環境,石岸放松下來。

算了,沒事兒,他也習慣一個人了,起碼現在她每天會回家。

不去想太多別的東西,石岸起身之後便進了廚房拿出掃帚,然後回到房門口清理起了那堆亂七八糟的垃圾,大概,是他小哥破門而入的時候弄出來的,他也不指望這人會管這些,說真的,兩人對比起來,有時候他甚至會覺得對方比他更像個衣來伸手的家夥——她連瓶子倒了,都不會伸手去扶,喝過的杯子如果不是一次性可以丢的,能擱在原地長毛。

江流沒管,徑自走向書房,有幾個文件齊娜說發她郵箱了,讓她看看,裏面包括那個她一直在推薦的小說的原稿,還有有她整理出的大綱和人員列表,甚至連導演之類的人物都被她一一列了出來——大概是真挺喜歡那本小說。

坐在轉椅上看過了小說梗概之後,江流有點意外,

她以為齊娜喜歡的小說應該是那種三觀特別正的,就算哪怕不是,也不應該是這種,怎麽說,情人丈夫什麽亂七八糟一大堆的,畢竟她特別厭惡這種,不是嗎?

吱...吱...吱...

擱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江流瞟了一眼,巧了,還就是她想着的那人。

“喂?”

“看了嗎?”

電話那頭直接的問道,

“剛看完梗概,你不是不喜歡這種的嗎?”

“你說情人?我是不喜歡啊,可哪怕是這樣,也瑕不掩瑜啊,情節好,推理的過程也很棒,人物感情豐富,主要受衆群是女性,但對于喜歡偵破劇的男性來說也有一定的吸引力,找幾個各有特色的帥哥美女來演,保準能火!”

“呵,再怎麽吹你找不着作者也白搭!”

“...好吧我承認,目前的确還有點麻煩,但我不會放棄的,了不起這次做不了,我把這當備選方案,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成了。”

“随你,”

“對了,淨文那邊安排好了,她說就這個周末,她男人把屋子和環境都打掃好了,咱們周五就可以過去,在那邊玩兩天,他們家在朱湖灣那邊,老牌的別墅了,環境好空氣佳,更因為他們家男人要過去住那女人去年就讓人全部重新裝修了一遍,現在配套設施也跟上了,應該挺好玩兒,聽說後面還有個天然溫泉,再遠一點兒的位置還有片林子,可以綁吊床釣魚什麽的,因為是私人別墅,也沒什麽人糟蹋環境。”

齊娜的聲音裏帶這些興奮,就似乎之前說自己沒伴所以不想去的人不是她一樣。

“ok,不過你這麽興奮幹什麽,對象都沒有的人。”

“江流!你沒聽說過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麽!”

“噗!”

啪!

對面直接挂了電話。

江流笑了下繼而擡頭,看到的便是站在門邊端着杯子的男人。

“站在那裏幹嘛?”

“給你倒了杯水,看你在打電話...”

說話的人有些委屈,書房對于他來說幾乎是禁地,住進來的那天對方就明确說過讓他沒事別去書房...

江流這才想到自己曾經說的那些話,可這會兒也拉不下臉,

“你不進來我能隔空喝水?”

惡人先告狀,說的大概就是她。

但眼睛一亮的男人卻半點兒也沒在意,反正他在她身邊,什麽都是,一點點滲透進去的。

原本只是酒店,後來變了房間,再後來到這裏,再到隔壁的卧室,現在...

接過水杯,江流喝了一大口,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她的确是渴了。

喝完水後的滿足讓那種對于自己曾經說的話而生出的愧疚感又冒了出來,

“待會兒,咳,”

“待會兒把東西都搬我房裏去吧,反正空間夠用了,你那間房空出來我有用。”

☆、第 66 章

066

“另外,這周末你有空的話,淨文那邊有個小聚會,跟我去吧!”

說話的人,依舊沒直視對方,可對方心頭生出的火焰,燒得更豔麗了些。

這是第一次,自己被邀請進入她的圈子,淨文的話,應該指的是肖總吧,那個和她一起開公司的女人?

心裏不過一轉便想到了邀請人,不過那人似乎除了這層身份之外,好像還是她曾經的同學?

應該是大學的時候的事吧,他沒能跟過去的那段時間裏出現的人物。

“好的,”

壓下心裏的雀躍,石岸回答的很快,多少還是露出了些急切,所以提出邀請的人唇角勾了出些許弧度,情緒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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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來的挺快,沒兩天就到了。

兩人出門的時候拖了個小號的行李箱,原本江流是打算什麽都不帶的,她相信那邊應該都準備好了,但是身邊這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真成了她的管家婆,明明住進她的卧室才幾天,竟然什麽東西都給她整理好了,直接拖出一個箱子并和她說省得萬一用不習慣——哪裏會有用不習慣這種說法呢?

以前四處去出差,再亂再破的環境,她都待過,別以為在大公司幹活就真的只有看上去那麽光鮮亮麗。

可這些事兒也沒有說的必要,他喜歡,那就讓他做。

于是男人拖了個箱子,下樓之後直接塞在了後備箱裏,然後便坐上了駕駛座,心情愉快的駕車駛出了地下停車場。

“你等一下,齊娜說和我們一起去,人應該就在大門口,她之前打電話說人就在外面,待會兒出門的時候注意下。”

“好,不過晚上我做的東西有點簡單,你吃好了沒?不夠的話要不我們在外面買點東西帶着路上吃?我看導航說到那邊可能有一個多小時。”

手握方向盤的男人隔了兩天,脖子上的傷口就只剩了那最開始的切口還需要包紮着,所以只有一小塊部分黏上了紗布,衣領豎起來的話,其實不太明顯。

而那種可怕的低沉情緒,也仿佛是發洩過後便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愉悅——就像是去蕪存菁。

不過更多的可能,其實是她的态度。

忍不住悄悄瞟了眼副駕駛座上的女人,駕車的男人眉角上揚,明晃晃的好心情看得人想笑。

“有這麽開心?”

身邊的人偷摸的動作因為灼熱而失去了偷摸的價值,江流看着對方側着的俊美面孔,一手支在身旁的車窗上,有些好笑的問。

已經駕車出了大門的男人在路邊停下車,轉過身直直看人,

“有啊!”

“你不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很像上學的時候男女朋友之間出去玩,有時候會帶上閨蜜,有時候又會帶上男方的朋友?”

曾經消失掉的明麗笑容驟然綻放,那種由內而外的歡喜,刺得江流雙目火辣。

有點太...耀眼了。

“你過來!”

“嗯?”

下意識的發出聲音,更下意識的聽從了對方的指令,石岸向副駕駛側過身去——

卻忽然聽到了一聲細小的咔的聲音,對方身上那條自己系上的安全帶被彈開,整個人側身跪坐了起來。

“你該多笑笑,”

“嗯?”

怔楞的男人還沒意識到,說話的女人便摟了人脖子,一個跨步坐到了他身上。

“江——唔!”

昂首承接着對方的熱情,石岸心頭的那種愉悅擴散的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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