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去公司的路上,羅聿先是接到了沈齊喑的消息,沈齊喑打電話過來問他早安,說他知道姜棋背後是誰了,一位新上任的部長。
羅聿道:“怎麽搭上的?”
“問了我家老頭子,說沒人知道怎麽搭上的,”沈齊喑道,“你小心行事,讓你爸再去問一問。”
羅聿沉聲說知道了,他剛想挂電話,沈齊喑忍不住問起:“對了,蘇家文……你還沒玩兒膩?”
羅聿聽見沈齊喑提蘇家文他就頭大,沈齊喑還不放過他,繼續問:“我聽說姜棋五百萬跟你買?”
“你消息倒是靈通。”羅聿冷冰冰道。
沈齊喑和周子豪關系不錯,會知道也不足為奇,羅聿不想和他多廢話,剛想罵他,邢立成的電話插了進來。
羅聿切了電話,邢立成在那頭的聲音嚴肅異常:“羅先生,青森碼頭出事了。”
青森碼頭是羅聿的産業之一,這個碼頭并不大,但臨近寰宇科技旗下的一個實驗室,這個實驗室涉及生化項目,還因為臨近碼頭,常存放一些敏感的東西,因此青森碼頭出事,和別的碼頭還不太一樣。
羅聿先放下電話,讓司機掉頭,轉去青森碼頭。
“有一個集裝箱從內部起火了,”邢立成似乎已經在實驗室,身邊聲音有些嘈雜,“集裝箱裏原本裝着A·L有送過來的東西。”
A·L回A國後,他父親和羅聿交涉過幾次,但航線的事情沒了下文。
前一陣子,A·L聯系羅聿,有一樣禮物要送給他,即将抵達他的港口。
羅聿想知道他打什麽主意,便答應了。
坐在副駕的陸易手機也響了,他接起來,輕聲與對方交談幾句,轉過頭來打斷了羅聿的思考:“羅先生,是震廷的姜棋。”
羅聿挑了挑眉,事情都擠在一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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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陸易猶豫了一下,才道,“青森的集裝箱不是震廷燒的,他想和您通電話。”
羅聿扯了扯嘴角,傾聲接過了手機,姜棋在那頭自若地和他問好。
“羅先生,”姜棋道,“你好,我是震廷姜棋。”
羅聿沒說話,等姜棋說下去。
“其實我是有私事,”姜棋單刀直入,“請問家文的事情,你考慮的如何?”
羅聿覺得姜棋着實有趣,便答道:“不考慮。”
姜棋繼續争取:“如果你放蘇家文走,我可以保證,震廷以後不再碰寰宇的生意。”
“哦?你算什麽東西?”羅聿語氣冷了下來,“震廷現在改姓姜了?”
“我這麽說,阿争當然是同意的,”姜棋說,“我還可以提供一些關于A·L的信息給你。”
“不必,謝謝。”羅聿把電話挂了還給陸易,沈齊喑又來了。
羅聿深呼吸了幾下,才接起來。
“你挂我電話!”沈齊喑指責,“就為個蘇家文?”
羅聿将電話拿的離耳朵遠了點:“我有正事。”
沈齊喑從小就是弄不到什麽不肯罷休的性格,他回了首都,看見哪個小情人都想到蘇家文,又腆着臉來和羅聿讨人了:“你不如賣給我。”
“你就不嫌髒?”羅聿不耐煩道。
沈齊喑愣了愣,回答:“睡一睡罷了,又不是讨回家裏做老婆。”
“那也輪不到你,”羅聿一想到沈齊喑看着蘇家文心裏那點龌龊事,就氣不打一出來,心裏念頭一轉,告訴沈齊喑,“姜棋要拿A·L的東西和我換。”
“你舍得?”沈齊喑聽出他的意思,有點驚訝。
羅聿向來很讨厭別人威脅他,要拿東西必定明搶,從不交換,這次卻有些松口的跡象,想來還就是玩膩了蘇家文,才随便塞個下家物盡其用了。
“玩物罷了,有什麽舍不得?”羅聿嘲諷他,“難不成我要和他陷入愛河?”
沈齊喑覺得掃興:“你有用就算了。”
到了實驗室,羅聿跟着負責人看了一圈安保系統,實驗室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又去碼頭看了那個自燃得不成樣子的集裝箱。
站在海港邊,邢立成道:“灰燼味道奇怪,我已經送去檢驗了。”
他們繞着碼頭走了幾步,看見泊在另一頭的沈齊喑的那艘船,羅聿走過去,越看那船上鮮紅色的“沈齊喑”越不順眼,吩咐陸易:“把那個噴繪給我去了,”
“這船……”陸易想說這是沈先生的船,被邢立成踢了一腳,立刻點頭說是。
“上面那個棕榈樹也移了,”羅聿又指着船上面巨大的的裝飾景觀樹道,“挪到家裏小花園去。”
忙了一個白天,回到家進了門,羅聿只聽餐廳那頭乒乒乓乓,不見蘇家文的人。
他走進廚房,蘇家文剛把一塊不知道什麽東西放進烤箱。
廚娘站在一旁想幫忙又幫不上,看見羅聿回來,如同看見救兵:“羅先生。”
蘇家文調好了時間,回頭笑眯眯地看羅聿。
“在幹什麽?”羅聿走過去問他。
“烤蛋糕。”蘇家文回答他。
羅聿沒什麽表情地點點頭,道:“好了就出來吃飯。”
蘇家文和廚娘對視了一眼,乖乖出去了。
“家裏挪了一棵樹來,”吃飯時,蘇家文對羅聿說,“下午陸易挪的。”
羅聿看了一眼跟他做報告似的蘇家文,“嗯”了一聲。
“好像上次那艘船上的樹。”蘇家文又說。
羅聿吃完了,放下筷子站起來,面無表情地俯視了蘇家文兩秒,去了書房。
到了八點鐘,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羅聿過去開了門,蘇家文端着個碟子站在門口,上面放着他做的杯子蛋糕。
羅聿在蘇家文期盼的眼神下,纡尊降貴吃了一口蛋糕,然後原封不動吐到了紙巾上。
“太難吃了。”羅聿一點面子也沒給蘇家文留,他把碟子推開,起身到洗手間漱口去了。
蘇家文站在他桌子邊上伸手拿了一個吃,羅聿走出來,他還不服氣:“我覺得挺好吃的呀。”
“你這是把這裏當家了?”羅聿低着頭看蘇家文,他背光站着,臉在陰影裏看不清表情,只給人一種冷淡而威嚴的感覺。
蘇家文瞪着羅聿,緊抿着嘴,後退了一步。
羅聿擡手幫蘇家文整了整衣領,繼續道:“還是把我當男朋友?”
“沒有……”蘇家文急惶惶辯解。
羅聿看了他一會兒,蘇家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幾乎要站不住了,羅聿才對他笑了笑,問他:“家文,你很喜歡我?”
蘇家文嘴唇動了幾下,好像是在猶豫,又像覺得難堪。
“是不是?”羅聿循循善誘。
“是。”蘇家文最終還是承認了,他記得自己昨晚大膽的表白,但是在清醒的情況下要對着羅聿說“喜歡”,還是有點困難。
畢竟羅聿也不喜歡他。
羅聿又聽見蘇家文說喜歡,心裏還是很滿意的,摸了摸蘇家文的頭發,蘇家文比Abel溫順得多,安靜又體貼地站讓羅聿摸,羅聿的手剛從蘇家文頭上移開,蘇家文突然問羅聿:“真的不好吃啊?”
“……不好吃。”羅聿打擊他。
蘇家文撇撇嘴,端着蛋糕出去了。
邢立成告訴羅聿,姜棋又來找他了,說價碼還可以再談,但是要蘇家文完好無損。
“完好無損?”羅聿嗤笑,“怕我殺了蘇家文不成?”
邢立成在那頭也感受到羅聿心情不好,沒敢吭聲,羅聿道:“你幫我去談吧,讓姜棋好好掂量,再估個價。”
羅聿又在書房呆了一會兒,才回卧室,蘇家文背對着他跪坐在床上看書,羅聿走過去看,是個帶圖菜譜。
“改學做飯了?”羅聿問他。
蘇家文合了書,不好意思地轉過來:“随便看看,也學不會。”
蘇家文長得很純,但就是有股肉欲的味道,穿着寬松的睡袍,露出一塊白皙的胸膛,羅聿看着他,他主動地把浴袍的帶子解開,跪爬到羅聿面前,手碰在羅聿的腰上,輕聲問:“羅先生要做嗎?”
羅聿從鼻腔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輕哼,蘇家文就吻上去,從羅聿的嘴唇,下移到喉結,手解開了羅聿的皮帶,撫慰他半硬的性器。
這天晚上,羅聿對蘇家文沒有半點憐惜,潤滑都幾乎沒做就闖了進去,蘇家文疼得聲音都變調了,腿無力得垂在羅聿身側,随着他的動作顫抖着。
羅聿嫌蘇家文半死不活的樣子難看,把他翻過去從後面上他,蘇家文的脊背光滑細膩,蝴蝶骨的曲線完美地往下延到腰窩,被幹得殷紅的後穴吞吐着羅聿怒張的性器。
羅聿放慢了些速度,但頂得很深,蘇家文緊閉着嘴,羅聿上半身緊貼住他的背,動作緩慢而兇猛,比起做愛,更像在宣告主權,要在蘇家文身上留下屬于他的不可磨滅的痕跡。
情事過後,蘇家文癱軟無力地躺在一邊。
羅聿在他體內發洩出來之後就去浴室了,走出來時蘇家文還沒有回神,羅聿捏着蘇家文的下巴,蘇家文軟軟地看着他,叫他:“羅先生。”
他的模樣很不設防,天生有依賴的情态,羅聿被他喊得心頭一軟,頭一回覺得有人能貼他的心貼的這麽近。
但還是不夠近。
羅聿拍了拍蘇家文的臉:“休息夠了就去樓下睡。”
蘇家文呆住了,過了幾分鐘,他才站起來。
他站得不是很穩,就像羅聿剛認識他那一次一樣,腿打着顫,重新把睡袍穿上,看了羅聿一眼,低聲說:“我下去了。”
羅聿在卧室的書架上取了本書,架上眼鏡讀,看都沒看蘇家文一眼。
蘇家文見羅聿在忙,就離開了主卧,小心關上了門,羅聿才發現自己什麽也沒讀進去,他把書丢一邊去,煩躁地把燈關了。
第二天上午,邢立成來羅聿家裏拿一份羅聿昨天落在書房的文件,碰上蘇家文遛狗回來。
他牽着Abel走得很慢,看見邢立成就站定了,招手問好。
Abel不怕邢立成,背上的毛都刺起來,礙于被蘇家文牽着不敢動,發出低沉的警告聲。
“Abel,別叫。”蘇家文蹲下來摸了摸Abel的毛,Abel側頭碰了碰蘇家文的臉,安靜了下來。
他走在邢立成邊上,兩人沉默地往門口裏走。在快要到門口時,蘇家文突然問邢立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邢立成停下來腳步,看着蘇家文,沒有說可以,也不說不可以。
蘇家文便問了:“羅先生是要把我送走嗎?”
這是邢立成不該回答的問題,他保守地說:“我不是很清楚。”
“送給姜棋?”蘇家文扯着繩子的手骨節都有些發白。
邢立成又重複了一遍:“我真的不清楚。”
“哦?”蘇家文突然側過臉,似笑非笑地看了邢立成一眼,邢立成看着嗅他腳的Abel,等他看向蘇家文,蘇家文已經走到前面去了,他拉了拉狗繩,“Abel,回家了。”
說完便帶着Abel拐彎去花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