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回到半山別墅,權振東就把顧芽芽推進了房間

不行。”

“為什麽?”江若影臉色頓變,覺得自己剛剛的眼淚都白流了。

“沒有為什麽,”權振東推開她,說道,“我會再為你尋找新的眼角膜。”

江若影的手松了開來,她一臉的不敢置信:“明明就有現成的,為什麽還要去為我尋找新的?再說眼角膜哪那麽容易就能找到?你是不是不想傷害顧芽芽?難道你……你愛上她了?你別忘了,我會變成這樣,全是她一手造成的,你怎麽可以愛她?”

“你想太多了。”權振東板着臉否認道,“只是出了一些意外而已。”

“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

因為失明,所以江若影沒有看到權振東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猶豫,而權振東也沒注意到江若影臉上漸漸浮起的陰冷。

018:藏着秘密的照片

這時傭人提了幾個箱子往外走,權振東看那行李箱有點眼熟,便把他們叫住。問道:“等等,你們拿的什麽東西?”

傭人停住,垂首回答道:“都是太太的東西。江小姐說太太已經不在了,讓我們拿出去扔掉。”

權振東轉頭看向江若影。眉心又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真是你說的?”

她居然這樣的迫不及待。

江若影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但心裏已經把那個傭人罵了一百遍,真是蠢如豬,怎麽能當着權振東的面說這些?

她輕咳了一聲。故作柔弱的說道:“我還不是怕你看見了傷心?我知道你不是那種無情的人,你和她認識了十多年,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情的。現在她突然走了。你心裏一定不好受。”

說到這兒她停頓了一下,默默的轉過身,背對着權振東說道:“可是看到你為她傷心。我會忍不住嫉妒。我沒有那麽大方。我不想自己變成那種內心醜陋的女人。所以只好讓他們把芽芽的東西都拿出去。振東,你要怪。就怪我吧。”

江若影這一番情真意切的話,既安慰了權振東又表達了自己對他的愛。最後再裝可憐一下,讓權振東根本沒法怪她。

權振東伸手,握了握她的肩膀。半是無奈,半是嘆息的說道:“算了,你也是一番好意。”

江若影緩緩的勾起了唇角。

這時傭人又問道:“那先生,這些東西……”

“都放到樓上去。”權振東說道。

江若影唇邊的笑容立刻僵住。

傭人則是立刻回答道:“是,先生。”

顧芽芽在的時候一直對他們很好,所以他們很看不慣這個鸠占鵲巢的江若影。

“振東!”江若影臉色隐隐發青。

“好了,我還有事,先回書房了。”說完,權振東撇下江若影,獨自一人上了樓。

回到書房,權振東努力讓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可是顧芽芽的影子一直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一切都顯得那麽的不真實。

他根本沒法專心工作,于是幹脆放棄。

桌角擺着一瓶萬年青,和書房的裝修格格不入,可是顧芽芽卻堅持要放在這裏。

她說萬年青寓意健康長壽,她希望他可以長命百歲。

權振東還記得顧芽芽當時的表情,無比的認真又執着。

可如果這東西真的有用的話,她為什麽不給自己擺上幾十棵?

那樣,她就不會死了……

一種莫名的煩躁湧上心頭,權振東想要狠狠把那一瓶萬年青打碎,可是手伸出去之後卻又怎麽都放不下。

這是她留給他的最後一點東西了。

算了!

權振東起身,出了書房,本該去主卧的,卻又鬼使神差的進了客房。

之前顧芽芽就一直住在客房,所以她的東西也都被放回了樓上,一共兩個箱子,權振東這才發現她的東西少的可憐,好像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住多久。

一個箱子裏放着她的衣物,只有夏裝和秋裝,竟然沒有冬天的衣服,她是知道自己活不到那個時候嗎?

另一個小箱子裏則放着一些照片,都是她十九歲時照的,笑容明媚,青春逼人,和後來那個多病柔弱的她完全不一樣。

有一個相框壞了,露出了一個角,裏面好像藏着什麽東西,他皺着眉把相框打開,裏面的東西攸地飄落在地上。

019:為什麽不告而別

是另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他,當時他躺在重症監護室,整個人已經陷入昏迷。所以他從來不知道顧芽芽去醫院看過他。

日期:2014.09.15

像是忽然感應到什麽,他把所有相框都拆了開來,而也正如他猜測的那樣。顧芽芽的照片背後都藏着一張他的照片。

全是他住院時的照片。

2014.09.16

2014.09.17

2014.09.17

……

一直持續了整整十天,直到九月二十五號那天。他進行了腎髒移植手術。

從那以後。顧芽芽再沒出現過。

照片的邊緣磨損的很厲害,看來顧芽芽經常把這些照片拿出來看。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她從來都不說?

其中一張照片的鏡子裏倒映出了她的影子,雖然有點模糊。但是看得出,她很傷心,她在流淚。

顧芽芽。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權振東死死壓制住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忍不住爆發。他把相框狠狠摔在了地上,碎片四處飛濺。

如果你愛我,三年前又為什麽要和李牧宇遠走高飛?

可如果你不愛我。又為什麽要用這種眼神看我?為什麽要和江若影争風吃醋?

“你到底在想些什麽?”他死死的捏緊了手中的照片。可是顧芽芽。再也不會回答他了。

他們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本以為顧芽芽會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女人。卻沒想到,她也像別人一樣。在他重病的時候悄然離去,留他一個人在重症病房,度過一個又一個漫長的黑夜。

聽說她去了國外。

聽說她和李牧宇快要訂婚了。

聽說她過的很開心。

有關她的消息不斷的傳來。可是她從來沒有回來看過他一眼。

他的心一點一點的變冷。

這個世上哪有什麽長長久久,都是騙人的,就像顧芽芽曾經說會一直陪着他,結果,還不是不告而別?

他差點沒熬過那一年。

所以當顧芽芽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向她複仇,仿佛只有讓她痛了,他曾經受過的傷才得到了一點彌補。

他曾經那麽篤定的認為顧芽芽愛的是李牧宇,可是當他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他茫然了,恍惚了,一些猜測隐隐約約湧上心頭。

難道她愛的人……一直都是自己?那她三年前為什麽要離開?

權振東跌坐在地上,只覺得心口一陣沉悶,痛的難以呼吸。

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好哥們關鐵生:“幫我查一下三年前顧芽芽到底去了哪裏,她做了什麽和誰在一起我通通都要知道。”

他曾經極其不願意提起過去的那三年,可是現在,他必須強忍着痛意去觸碰。

雖然……顧芽芽很有可能真的和傳聞中一樣,和李牧宇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了一起。

關鐵生疑惑的問道:“你不是從來不關心這件事的嗎?”

以前他曾經提過幾次要幫他查一查顧芽芽的行蹤,可是每次都被權振東板着臉拒絕,後來他身邊出現了一個江若影,他便再也沒說過。

其實他也很好奇,那麽愛權振東的顧芽芽為什麽會不告而別,一走就是三年,再次回來的時候也已經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020:顧芽芽的葬禮

“別問那麽多,我等你消息。”權振東啪的一聲挂斷了電話。

揉了揉眉心,權振東把那些照片一一放回了相框。然後擺好,好像總有一天顧芽芽還會回來一樣。

有一個相框被他摔壞了,所以多出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顧芽芽笑盈盈的望着他,他閉了閉眼。然後把照片折疊好放進了自己的錢包裏。

晚上吃飯的時候。一直沒見到江若影,他這才想起來,于是問道:“江小姐呢?”

傭人回答道:“先生您上樓之後沒多久她就出去了。”

“出去了?你們讓她一個人出去的?你們不知道她眼睛看不見嗎?”權振東的眉心死死的皺了起來。

“是做家裏的車出去的。”傭人看了權振東一眼。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聽到她給一個女人打了電話,好像在說眼角膜的事……”

“什麽?”權振東嚯的一下站起身。心裏隐隐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你知不知道是哪個醫院?”

“第一醫院……”

權振東再也坐不住,猛地沖了出去。

可是等他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了,什麽都晚了。江若影已經成功進行了眼角膜移植手術。正躺在病房裏。而李美琴就守在病房門口。

“誰給你的權利?你經過我同意了嗎?”權振東一把揪住了醫生的衣領,整個人處于暴露的邊緣。

醫生解釋道:“權先生。請你先冷靜一下,首先捐贈眼角膜是顧小姐本人的意願。其次手術是經過她的家屬同意的。”

“什麽家屬?她的家屬只有我!”權振東雙目腥紅,怒火滔天。

“是顧小姐的母親,李美琴女士簽的同意書。”醫生無奈的看向躲到老遠的李美琴。

權振東的目光攸地轉向李美琴。眼中充滿質疑:“你什麽時候成了芽芽的母親了?”

“就……就前段時間的事,”李美琴目光躲閃的說道,“我這麽做,也是為了給芽芽行善積德,讓她下輩子投個好胎,免得像這輩子一樣做個短命鬼。我相信芽芽她會感謝我的。”

“你算個什麽東西?”權振東一腳将李美琴踹倒在地,“她是你能說的?”

李美琴痛的悶哼一聲,卻也不敢起來,她低着頭不服氣的狡辯道:“你不是也不喜歡她嗎?我這麽做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我喜不喜歡她那是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評論?”權振東冷冷的看着她,說道,“滾,以後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李美琴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溜煙跑了。

醫生這時又說道:“權先生,你需要再去看一眼顧小姐嗎?”

“不用了。”權振東身形微晃,他轉頭對秘書楊天說道,“葬禮的事全權交給你去處理,還有,這幾天我不在公司,如果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不要來打攪我。”

“那江小姐如果問起你來……”楊天有些遲疑的看向權振東。

“就說我在忙。”權振東不耐煩的說了一句,然後大踏步離去。

021:一命換一命

一 夜之間,權振東似乎變了一個人,從一個商業精英變成了一個頹廢青年。一連幾天沒有去公司,只是不停的喝酒、喝酒、喝酒。

關鐵生一臉震驚的看着權振東把一瓶朗姆酒一飲而盡,心想這丫的今天這是怎麽了。一心求死麽?

眼見他又開了第二瓶酒要往自己嘴裏灌,他連忙沖了上去一把把酒瓶奪下。說道:“不要命了。小心站着進來橫着出去。”

權振東沉着臉說道:“給我!!!”

關鐵生自然不肯:“別作踐自己了,三年前要不是有人給你捐了半顆腎,你早沒命了。”

權振東沉默不語。低着頭又開了第三瓶酒。

“來,跟兄弟說說,發生什麽事了。”

權振東靠在沙發上。只覺得包廂內的燈光晃的他頭暈。他揉了揉眉心,問道:“之前讓你調查的事情呢?查清楚了沒有?”

“出門走得急,沒帶。不過我已經讓人送過來了。”關鐵生揚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說道,“差不多快到了。”

話音剛落。有人敲門進來,遞給了他一個文件袋。裏面是查到的有關顧芽芽的資料。

關鐵生揚了揚手中的文件袋,問道:“要不要我幫你打開?”

權振東一把奪過,打開之後把裏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東西很少。只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照片,但看得出來,那段時間她的确是和李牧宇在一起的,因為照片全是他們兩個人的背影以及側影。

權振東不滿的皺起了眉頭:“怎麽只有這麽點東西?”

“別急啊,這不還有嗎?”關鐵生拿起一份文件遞給權振東,說道,“這裏面有顧芽芽過去三年的全部行程。資料顯示,14年10月5號,她突然和李牧宇一起出現在行州的一家醫院,情況應該是不太好,因為她住了整整一個月的院,後來也每隔一個月去醫院一次,一住又是半個月,直到前不久才從行州回來和你結婚。”

“她住院的原因是心髒衰竭?”權振東翻着手中的資料,心一點點變沉,“而這個心衰的是腎髒移植造成的後遺症?”

關鐵生有些吃驚:“怎麽,難道你從來不知道她有心衰的毛病?”

“不,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她的心衰居然和腎髒移植有關,可是……”權振東的眉心一點點的皺了起來,“我怎麽從來不知道她的腎髒有問題,也從來不知道她進行過腎髒移植手術。”

關鐵生的眼神忽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他說道:“其實還有一份文件我沒有給你,是9月25號到10月5號之間顧芽芽的行蹤報告。我覺得你不看最好。”

“為什麽?”權振東不解,“你先把文件拿出來,我看了再說。”

“你确定?”關鐵生把手伸進了上衣口袋,他居然一直貼身帶着。

“快點!”權振東不耐煩的催促到。

那份文件很簡單,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張出院證明的複印機而已。

上面寫着2014年9月24號顧芽芽在江城醫院腎髒科入院,25號接受了腎髒移植手術,10月4號出院。

她和自己居然是同一天在同一家醫院進行了同一個手術。

這實在是太過巧合,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從來沒聽她的家人提起過。

權振東心中疑慮更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關鐵生嘆了口氣,說道:“難道你就從沒想過,你的那半顆腎髒是她捐贈的?你難道就沒覺得奇怪,為什麽你等了那麽久的腎源都沒等到,那天卻忽然有人捐贈?”

022:發現蹊跷

權振東手中的酒杯咚的一聲摔在了茶幾上,透明的液體順着桌面滴滴答答掉在地上。

包廂內一瞬間安靜的可怕,只能聽見壓抑的呼吸聲。

權振東喉結動了動。艱難的擠出一句:“你……你說什麽?”

“我說顧芽芽她為你捐了半顆腎髒,然後你的病好了,她卻因為後遺症得了心衰。治療了三年也沒任何作用。她覺得自己快死了,所以才又跑回來和你結婚。就是為了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可以陪在自己最愛的人的身邊。我這麽說,夠清楚了嗎?”

豈止是清楚,簡直是殘忍。

權振東閉了閉眼。怎麽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不過是你單方面的猜測而已,你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告訴我,除了父母和夫妻。誰還會冒着生命危險去救另一個人。這可以說是一命換一命了。雖然顧芽芽不是你的妻子,但是她那麽愛你,絕對會願意為你犧牲一切。”關鐵生嘆了口氣。說道。“她就是有那麽傻。”

“為什麽……為什麽我從來不知道?”權振東後悔了。如果他知道那份文件會讓他這麽痛苦的話,他一定不會看的。

“因為你一直心心念念着小時候遇到的那個小女孩啊。所以她從來不敢跟你表白,但是我們都知道她不喜歡你。不,是愛你。”關鐵生一臉無奈的說道,“為了這事。李牧宇喝了不少悶酒,要不然他的身體也不至于損耗的那麽快。情之一字,害人不淺。”

這件事,權振東真的不知道,他只是想找到記憶中的那個女孩而已,并沒有說過非她不娶。

至于顧芽芽,從他明白男女之情開始,她就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可是每當他想要前進一步的時候,她卻又變的無比冷淡,甚至躲着他,而她和李牧宇倒是關系很好無話不談,所以他才會誤以為她喜歡的是李牧宇。

真相怎麽會……怎麽會是這樣的?

她為什麽那麽傻,居然願意為了他付出生命?

內疚和後悔的血液在身體裏瘋狂的湧動,找不到一個可以宣洩的出口,權振東感覺到了深深的壓抑,他猛地灌了一口烈酒,試圖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為什麽她沒有告訴我,如果她告訴我的話……”

“你會感動嗎?然後因為感動而愛上她?顧芽芽她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她要的是你的愛,而不是報恩。”

“所以你對她只是報恩?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權振東腦海裏忽然想起顧芽芽說過的這句話,當時他不懂,現在卻懂了。

也晚了。

權振東一言不發,又開始喝悶酒,甚至喝的比之前還要兇。

關鐵生問道:“你不是不愛她麽,當初還放狠話,說要讓她生不如死,怎麽她現在死了,你又這幅德行?”

權振東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醉眼迷蒙的說道:“誰說我是因為她?我就是想喝酒,不行嗎?”

“行,怎麽不行。”關鐵生故意說道,“顧芽芽死了,你終于解脫了,是應該喝酒慶祝。你怎麽可能傷心呢,你又不喜歡她,真正該傷心的人是李牧宇才對,那小子,從小就喜歡顧芽芽,可惜啊,一直沒追上。”

權振東瞳孔猛地一縮:“你說什麽?!”

023:DNA比對

關鐵生被吓了一跳,一臉茫然的說道:“怎麽,我說錯什麽了嗎?還是說。你從來不知道李牧宇喜歡顧芽芽的事?”

權振東鐵青着臉說道:“不是這一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關鐵生回憶了一下,說道。“你說李牧宇傷心那件事?反正他肯定比你傷心就對了。”

權振東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酒杯,關鐵生的這句話讓他猛然意識到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深愛顧芽芽的李牧宇居然一直都沒有出現。

這不對勁。很不對勁,想當初他只是把顧芽芽關起來而已,李牧宇都迫不及待的趕過來救人。怎麽現在顧芽芽出事了,他反倒沒有了動靜?

難道……難道死的那個根本不是顧芽芽?!

這個猜測讓權振東心跳一陣加速,全身緊繃。

可是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他去認屍的時候。那個女人分明就是顧芽芽。

權振東的臉色忽青忽白。關鐵生問道:“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權振東沒有理會他,而是立刻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楊天:“你現在在哪裏?”

楊天回答道:“在醫院辦理手續。正準備把顧小姐的遺體送到殡儀館去。”

“先停下來。等我過去!”挂斷電話。權振東立刻起身,對關鐵山說道。“起來,送我去第一醫院。”

關鐵生賤賤的說道:“你只是喝醉了而已。用不着去醫院,睡一會兒就好了,需不需要我叫兩個妞來陪你?”

權振東擡腿踢了他一下:“現在。立刻,馬上!”

“行行行。”關鐵生無奈的站了起來,“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也許是出于報複心理,關鐵生的車開的很快,一路疾馳直奔第一醫院。

權振東握緊雙拳,他必須去驗證一件事,他絕不相信顧芽芽會那麽輕易的就死了。

權振東再次來到停屍房,見到顧芽芽屍體的第一時間就是伸手去掀她的衣服。

關鐵山一臉震驚的看着他,說道:“等等等等,你……你這樣會不會太禽 獸了?”

權振東沉着臉說道:“我只是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手術後的傷口。”

衣服掀開,遺體的腹腔部位一道深紅色的疤痕乍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權振東不禁往後退了一步,這道傷口再次證明這個人是顧芽芽無疑。

關鐵山無語的看着權振東,說道:“你在懷疑什麽?就算世界上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難道他們還能進行過同一個手術?你覺得可能嗎?”

的确是沒可能,世上不可能出現那麽巧合的事,但權振東有種直覺,這個人一定不是顧芽芽。

“我要驗DNA!”權振東又說道,“我要把她的DNA和顧青松的DNA做比對。”

“什麽?你瘋了吧?”關鐵山實在不了解他怎麽想的,顧芽芽明明都已經死了,為什麽還要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嗎?

他這個想法一提出來,連楊天都覺得不可思議,可權振東卻十分堅持。

取了顧芽芽的DNA之後,他們又去了顧青松的病房,結果卻得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顧青松幾個小時之前被一個神秘人接走了!

024:這雙眼睛很适合你

接走顧青松的正是李牧宇的人。

關鐵生說:“雖然沒有證據,但是不得不承認你是對的,顧芽芽很可能真的沒死。”

不然李牧宇不會這麽着急的把人接走。畢竟顧青松才剛手術完沒多久。

權振東默然不語,原本他以為在顧芽芽出獄的時候李牧宇沒有出現是因為他知難而退了,卻沒想到他不過是在暗中布局。等待時機。

他年紀輕輕就能在山維集團獨當一面,心機必然不淺。

權振東問:“你知道李牧宇最近都在做什麽嗎?”

關鐵生搖頭:“他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我的人查不到他的任何行蹤。”

“他不是消失。他是蟄伏起來了。”越是這樣就越說明有問題,權振東眯了眯眼,“既然顧芽芽沒死。那停屍房裏的那個人是誰,她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

“李牧宇敢讓她冒名頂替,那就說明他很自信。認為我們絕對查不到那個人的真實身份。”關鐵生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痛的說道,“無從查起啊。”

“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權振東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關鐵生,說道。“你看看這個。”

關鐵生接過來一看。不過是之前他拿過來的那些照片中的一張而已。照片上的顧芽芽和李牧宇正在吃東西,他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

權振東指着照片中的食物說道:“顧芽芽從來不吃海鮮。因為她對海鮮過敏,可是你看照片中這個人。旁邊一堆吃剩的海鮮殼。”

關鐵生恍然大悟:“也就是說,這個假的顧芽芽當時也在行州的那家醫院,只要我順着這條線索查下去。就一定能查到這個人的真實身份。”

權振東點了點頭:“沒錯。”

“好,我這就去。”關鐵生立刻起身,雷厲風行的去查假顧芽芽的身份了。

權振東松開領口的兩顆扣子,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只找到假的顧芽芽是不夠的,他的目的是要逼真的顧芽芽現身。

一個星期後,江若影拆紗布,當她重見光明的那一刻,興奮的恨不得直接從床上跳起來,拽着權振東的手無比激動的喊道:“振東,我看得見了,我真的看得見了。”

權振東神色冷淡:“哦,是嗎?看來這雙眼睛很适合你。”

江若影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她一臉委屈的說道:“振東,你是在怪我嗎?的确是我太貪心了,當顧芽芽的媽媽聯系到我,說可以把眼角膜移植給我的時候,我可恥的心動了,我想着反正顧芽芽再也用不上了,移植給我不是更好嗎?”

聽着她的謊言,再看着她虛僞的面容,權振東覺得自己以前可能真的瞎了眼,居然沒有識破她的真面目。

他冷冷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說道:“顧芽芽的媽媽早死了,你說的那個女人是李美琴吧?”

“她不是和顧青松結婚了嗎?法律上她就是顧芽芽的媽媽啊。”江若影一臉無辜的說道。

“那個結婚證是她找了一個和顧青松長得很像的男人,拿着顧青松的身份證和戶口本去冒領的,我已經找到證據證明他們領證那天顧青松正卧病在床,所以他們的婚姻無效。”權振東看着江若影,一字一頓的說道,“而且她因為非法侵占他人財産以及故意傷人,已經被逮捕了,至少要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

江若影立刻義憤填膺的說道:“真沒想到她會是那種人,還好我和她不怎麽熟。”

“不用我插手救她?”

“不用,她罪有應得!”

025:把顧芽芽給我找出來

門外的李美琴聽到這話,險些栽倒在地,仿佛瞬間老了十歲。

關鐵生問她:“怎麽樣。想好了麽?是繼續替她隐瞞然後自己在監獄裏蹲十年,還是拿着一百萬遠走高飛?”

李美琴咬牙說道:“沒良心的小婊 子,我為了她什麽都做了。結果她居然見死不救。好,既然她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我全部交代!”

李美琴把那天發生在顧家的事全部告訴了關鐵生。包括之前江若影是如何虐待和陷害顧芽芽,如何唆使自己把顧青松弄成癱瘓,如何偷偷移植顧芽芽的眼角膜。全部都是她一手指使,簡直壞事做盡。

關鐵生把李美琴的話全部錄了音,又把錄音放給了權振東聽:“有了李美琴新的口供。那麽顧芽芽之前故意傷人的那個案子就可以撤銷了。她根本就是冤枉的。”

權振東站在窗前,眼中滿是內疚:“她一直都說她是冤枉的,可我從來沒相信過她。”

“也不能全怪你。主要是你那個白月光實在太會演戲了。”關鐵生翹着二郎腿。有些好奇的問道。“不過,難道過去的三年。她從來沒有露出過馬腳?比如特別愛錢,特別物質什麽的?”

權振東說道:“但凡她開口要的東西。我從來沒拒絕過。我的眼前總是浮現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的樣子。”

“就是你小叔結婚,結果你把紅蓋頭搶走的那一次?我怎麽記得你後來好像被你爸狠狠教訓了一頓?”

權振東尴尬的咳了一聲,說道:“是啊。還被關禁閉,一整個月沒出門,所以後來,我一直沒找到她。”

“那你是怎麽認定那個小女孩就是江若影的?”

“因為她手上有那個紅蓋頭,上面還繡着一個權字,是我們家的東西,我不會認錯。”權振東回過神,說道,“算了,不說她了,你那邊有消息了嗎?”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派去行州打探的人日夜蹲守,終于打探出了一些絕密消息。”關鐵生挑了挑眉,一臉得意的說道,“死掉的那個女人叫詹小青,是李牧宇很多年前手下的一個員工,那個女人工作沒多久就消失了,現在看來應該是做了李牧宇的地下情 人。她并沒有進行過腎髒移植手術,那個傷疤不過是紋身而已。”

“紋身?”誰會弄那種紋身?權振東冷哼了一聲,說道,“我看他是早有預謀。”

“詹小青頂着顧芽芽的身份死了,那麽顧芽芽現在肯定頂着詹小青的身份活着,你可以放心了,李牧宇不會虧待她的。”

權振東斜睨了他一眼:“芽芽她是我的妻子,應該由我來照顧,他李牧宇算什麽東西?”

關鐵生被狠狠嗆了一頓,只好無奈說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殺到李牧宇家去逼他交人嗎?你覺得可能嗎?”

“我要演一場戲。”權振東淡淡說道,“一場讓李牧宇放松警惕的戲。然後你就趁這個機會,把顧芽芽給我找出來。”

026:盛世婚禮

“振閱集團總裁權振東向女友江若影求婚成功,婚期預計在十一月份舉行。”

“權振東被爆購入億元豪宅送給未婚妻江若影。”

“江若影婚紗照疑曝光,婚紗乃著名設計師K.W設計。”

“江若影喜帖曝光。手上鴿子蛋鑽戒搶眼。”

“江若影笑容滿面出行,積極準備婚禮。”

爆炸性的新聞一條接一條,每天都在刺激吃瓜群衆的神經。而權振東好像也的确忘了顧芽芽這個人一樣,每天和江若影出雙入對。恩愛非常。

一轉眼一個月過去。十一月二號這天,江若影和權振東的婚禮在慕紗酒店舉行,婚車一律是法拉利保時捷。酒店門口采用了十八門禮炮,向所有人宣布他們結婚了,權振東還邀請了媒體對婚禮過程進行全程直播。

江若影成了江城所有女人最羨慕的女人。風光異常。而她的嘴角也一直沒有合攏過。

晚上九點,賓客散盡,江若影坐在寬大的婚床上。緊張又期待的等着權振東進來。過了今晚。她就是權家真正的少奶奶了,以後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高高在上,再也沒有人敢看不起她。

嘭的一聲。房門被人打開,權振東走了進來,今天他喝了不少酒。整個人有點醉醺醺的。

江若影見狀連忙上前一把扶住權振東,無比溫柔的說道:“快到床上躺一會兒,我給你倒杯水。”

“我沒事。”權振東一把推開她,自己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看着權振東疏離的模樣,江若影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來,雖然人人都羨慕她嫁入豪門,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從顧芽芽死了之後,權振東對她就很冷漠了,有時候她和他說話,他也只是心不在焉的敷衍幾句,這場婚禮他更是沒花多少

等你等到煙火清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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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回到半山別墅,權振東就把顧芽芽推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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