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打開門:“請你走吧,我要睡了。”

鄭易楠站起來,走到門邊:“親愛的,我就住在你的隔壁,不要想半夜溜走,四叔會魔法,無論你逃到哪裏,我都會找到你的。”

“我不需要逃,你有喜歡我的權利,我也有不喜歡你的權利,出去——”夏詩雨火大的出手将他推出去,把門用力的關上。

鄭易楠靠在被她關上的門上,頭微微擡起,笑的落寞,她關起了心門,将他拒絕在外。

夏詩雨也靠在門上,悠悠的呼出一口氣,好險哪!

躺下後,她更加睡不着了,想着自已的未來就那樣子給鄭易楠纏上,就覺得恐怖,少了一個鄭新爵,卻多了一個鄭易楠的日子她可不想過,起床快速的收拾了行李,想着,不管能不能走掉,先試試看再說。

打開,房門,她踮着腳向外移動着,邊觀察的四周,邊向着樓梯走。

到了樓下,前臺的老板也昏昏欲睡的模樣,電風扇在不斷的扇動着,牆上的電子鐘噠噠噠的響着,她悄悄的從前臺邊經過,推開門出去了。

一口氣走了很長一段路,在确定沒有人追上來,她才完全松懈下身體,額頭上,身上,已滿是汗水。

她随意的抹去,回頭看向遠處的旅館,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鄭易楠,你也不過如此嘛,吓死她了,以為他在外面布了重兵。

旅館裏,鄭易楠躺在床上,笑意在嘴邊泛開,小傻瓜,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逃走了麽,天地再大,也全在我的掌心。

045解除婚約

45解除婚約

一周過去了。

鄭新爵每晚都難以入眠,漫長的仿佛白天不會來臨一樣,他想念她,非常非常想念,想念她冷冰冰的聲音,想念她跟他鬥氣的時候,那股子淩厲的模樣,想念她一切的一切,好的壞的,他都發了瘋一樣的想念。

睡至半夜,他跳下床,在房間裏翻箱倒櫃的找,找她是不是有落下什麽重要東西沒拿走,他好找借口讓她回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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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整間卧室翻的亂七八糟,将她的櫃子也翻了個底朝天,在櫃子的最低下,他發現藏着一張照片,他欣喜若狂,拿起來看,竟然是他們的合照,中間被撕開着,又被粘上了。

這是什麽時候照的?!他怎麽不記得了,照片裏的她笑的很燦攔,他卻面無表情,他伸手撫摸她笑盈盈的臉,她什麽時候也擁有過這樣的笑容呢,為什麽他一直沒有發現。

坐在地上,他凝視着她的笑容,胸口陣陣的悶痛着。

他真的快要瘋了,夏詩雨,你這壞丫頭……

淩晨3點,他實在忍不住了,給她打電話,不過在響了幾下之後,就被挂斷了,不甘心的再次打過去,已經關機了。

他像傻瓜似的,又重複打了好幾次,才沮喪的放下手機。

“可真是絕情的女人,我不過是想打給她,讓她把衣服拿走嘛,不要就算了……”在空蕩蕩的房間裏,他自言自語着,綠眸中滿是悲傷,卻還要嘴硬,為自已辯解。

清晨,鄭新柔哭着來到鄭新爵的房裏,看着這滿地的狼藉,好似小偷光顧過似的。

“哥——,你在麽?”

鄭新爵從更衣室出來的,身上還是昨晚的睡衣,看上去沒有精神的樣子,看妹妹哭的眼睛都腫了,他疑惑的問:“你怎麽了?”

鄭新柔鼻子一酸,撲到他懷裏:“哥,俊熙他要跟我解除婚約,他……他說,他不愛我了,嗚……哥,我不要解除婚約,我喜歡他,我好喜歡他,你幫我留住他好不好,他現在正要收拾行李,他要走。”

“別哭了。”鄭新爵摸摸妹妹的頭,笨蛋,那人從來沒有愛過你,他只是在利用你,來到夏詩雨身邊而已。

夏詩雨,這會你要跟你的情人雙宿雙栖去了麽。

鄭新爵握緊了拳頭,沖到鄭新柔的房間。

尤俊熙已經整理好了行李,準備要走,看到鄭新爵,他略帶嘲諷的微笑:“鄭總,這些日子多謝鄭家的款待了。”

鄭新柔沖進來,拉住尤俊熙的手:“親愛的,你不要走,我有什麽不好的地方,我會改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雖然對你很抱謙,但是我無法再欺騙自已的心,以後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人。”尤俊熙拉下她的手,晚一個星期走,已是他最大的仁慈了,現在這裏已經沒有什麽值得他逗留了,他要找到他心底的那個女孩,跟她重新開始。

鄭新爵沖過去攥起尤俊熙的衣領:“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裏?”

“別這麽激動嘛——”尤俊熙用力的扯下他的手,看鄭新爵這麽惱火的樣子,覺得很可笑。

鄭新爵憤怒的揮拳過去,尤俊熙輕盈的躲開:“鄭總,你這種送別的方法,可真有點不厚道了?”

“廢話給我少說,你是不是知道夏詩雨人在哪裏?你準備跟她去會合了麽?來鄭家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嘛,怎麽,現在目的達到了,想要拍拍屁股走人了,沒有這麽便宜的事。”鄭新爵只要一想到,他們兩人就要一起了,他就想殺人。

“鄭新爵,你現在再怎麽惱火也沒用的,因為詩雨已經不是你老婆了,從今之後,你沒資格過問她的人生,至于我是不是要跟她去會合,告訴你是,你又能怎麽樣。”尤俊熙悠然自得的淺笑,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

14年來,他每當在報紙上或是新聞上看到有關于他的報道,他就恨不得将之撕裂。

鄭新柔再笨,也聽懂了他們的對話,她沖過去拉住尤俊熙的胳膊:“你是為了夏詩雨那賤貨麽?她有什麽好的,她哪點比的上我,你要她不要我。”

尤俊熙望着鄭新柔,星眸幽深,似笑非笑的輕啓薄唇:“或許你哪裏都比她好,只不過我愛的人是她,這就足夠了。”

“你愛她?”鄭新柔不敢相信自已耳朵聽到的:“你……你們才認識多少時間,說愛太荒謬了。”

“我們已經認識15年了!”尤俊熙用最輕的口吻,吐出這段讓他感覺沉重的歲月。

“什……什麽?”鄭新柔傻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尤俊熙沒心情再理會這對兄妹,徑直往外走。

鄭新爵黑着臉,又是一把将之拉住:“說,她在哪裏?”

“無可奉告!”

“哼——”鄭新爵對他露出一絲殘狠的陰笑:“不說就別想離開鄭家。”

尤俊熙低頭冷笑了幾聲,又緩緩的擡起臉來,同情似的輕嘆:“哎呀——,鄭新爵,你就算綁着我,困住我,那又能怎麽樣呢?你跟詩雨之間已經結束,你心裏再不甘心,也是沒用的。”

“誰跟你說我們之間結束的,我們還沒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呢,她還是我老婆。”鄭新爵不想聽結束這個字眼,他不想承認,也不想面對失去她的事實。

“你現在的樣子,真是可憐——”

“你說是不說——”怒吼聲,震的天花板都要震動似的。

尤俊熙實在是沒功夫再應對鄭新爵胡攪蠻纏了:“實話告訴你,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不過我會找到的。”

鄭新爵眯起着獵豹一般的精湛的眸;“你會不知道?別耍花樣,把你的手機拿出來。”他斷定他們之間肯定用手機聯系過。

“不相信麽?行,給你看。”尤俊熙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把手機解鎖之後遞給他,讓他看。

鄭新爵見他這麽坦然,莫非他們真的沒有聯系過,他拿過手機,翻看了通話記錄,以及簡訊,都沒有夏詩雨電話的痕跡。

“這下你總歸相信了吧。”尤俊熙從他手裏奪回手機,放進口袋裏。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呢……”鄭新爵松開尤俊熙,喃喃自語着,尤俊熙是夏詩雨長久以來藏在心底的男人,理因第一個打電話給他才對的,怎麽會不聯系呢。

尤俊熙将衣服拉挺,提步沉穩的走出房間。

在樓上,他碰到剛剛從外面回來的鄭易楠。

“俊熙,你這是?”鄭易楠看他手裏拿着行李,心裏已經能猜到,但表面上仍舊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跟新柔解除婚約了,明天我會開新聞發布會,公布這個消息的,我現在要離開。”尤俊熙淡淡的回答,他總覺得鄭易楠這個人不簡單,似乎太沒有情緒了一些。

鄭易楠露出恍然明白的表情:“哦——,是這樣啊,新柔一定很傷心,原本該責怪你幾句的,但既然你已經決定,多說也無益了,再見!”

“再見!”尤俊熙對他淺笑,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俊熙,你別走——”這邊尤俊熙前腳走出去,那邊鄭新柔的哭聲就到了,她舍不得尤俊熙走,又從樓下沖下來,鄭新爵怕她幹出傻事來,跟着她跑了下去。

鄭易楠正好在門口,心裏雖覺得煩,也還是攔了她一下:“新柔,別哭了,他已經走了!”

“四叔,尤俊熙不要我了,他……他去找夏詩雨了,他怎麽能這麽對我,怎麽可以……”鄭新柔哭的撕心裂肺的。

樓梯上,鄭井琛鄭夢嘉他們走下來,這一早就吵吵嚷嚷的,把他們都吵醒了。

“別哭了新柔,你這麽美,以後還能遇上更好的男人,這樣的無情的臭男人,我們不要也罷,你看你都快哭成大熊貓了。”鄭易楠語氣輕柔的安慰她。

鄭新爵看着鄭易楠,想着在鄭家就數她跟夏詩雨關系最好,不禁問:“四叔,夏詩雨有跟你聯系過麽?”

“之前她離開的時候,我給她打過一個送別電話,之後就沒有聯系了。”鄭易楠自然而然,回答的滴水不漏。

“這樣啊……”鄭新爵失落的垂下肩膀,轉身往屋裏走。

鄭易楠眼底有精光快速的閃過,半扶半抱的将鄭新柔帶進屋。

*******

夏詩雨那天從小鎮出來,又坐三輪摩托,轉輾好幾次,來到很偏遠一個村子,在那裏租了一間房,推開窗門就能看到一大片桃林,果香飄散在空氣中,很是清新怡人。

她打算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好好整頓一下心情,順便規劃以後要做什麽,等離婚協議簽好了以後,她就可以重新開始了。

14年來,第一次過上這麽自由自在,沒有拘束的生活。

想起淩晨的那通電話,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所以到現在還不敢開手機,鄭新爵這家夥,肯定是不甘心她就此逍遙自在,想要找她的麻煩。

在鄉下又住了兩天,想着吳律師這幾天要打電話來,才把手機打開,一開機,好幾通未解電話傳來。

一看,全是鄭新爵,還好她聰明,知曉他的個性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所以立刻躲了起來,被他找到的話,免不了又是一通混亂的糾纏。

只希望時間,能讓他淡忘掉對她的憤怒,而她也會把有關于他的一切,全部都忘記的!

窗外,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哀傷着她的心。

046看你往哪裏跑

46看你往哪裏跑

恒通律師事務所。

吳律師的辦公室內,鄭新爵這兩天,是天天準點來到。

“總裁,你在我這裏蹲着也沒有用,我昨天前天打電話給她,都是關機的,你看這離婚協議都沒法郵寄了。”吳律師為難的看着他,因為他,他好幾天不能正常辦公。

“今天打了麽?說不定開機了呢。”鄭新爵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這裏了,因為這是夏詩雨唯一還會聯系的地方,加上郵寄離婚協議,是需要地址的,到時就能知道她現在在人在哪裏。

“今天倒是沒打,那我打打看。”吳律師不敢開罪這尊大佛,只好拿出手機來,撥了夏詩雨的號碼,沒想到這一次通了。

看着吳律師驚訝的表情,鄭新爵狂喜的用口語問:“通了?”

“通了——”吳律師點頭,而電話那頭已經有人接起了電話。

夏詩雨剛從外面采摘了新鮮的水蜜桃回來,聽到枕頭邊的電話響,想來就八成是吳律師打來的。

“喂,吳律師麽?我是夏詩雨,是不是離婚協議書已經拟定好了?”

吳律師汗噠噠的看着貼到他手機邊的鄭新爵,胸悶氣虛的回答:“是,是的,你把地址告訴我,我給你郵寄過來吧。”

“好,好的,我現在把地址報給你,你記一下。”

“等一下,我找紙。”

“沒關系,你慢慢找,不急。”夏詩雨客氣的說道,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

鄭新爵在邊上一陣的興奮,死丫頭,看你往哪裏跑。

吳律師拿了筆,在桌上找着空白的紙,可一時半會沒找着,鄭新爵急的把自已的手伸過去,用眼神跟唇語,暗示他寫在上面。

咽了咽口水,吳律師拿着筆,顫抖的放在鄭新爵的手上:“少夫人,紙找到了,你說吧。”

“好——”夏詩雨把這個村子的地址報給他,然後說:“這裏比較偏,所以到時讓送快遞的打電話給我吧,另外,我已經不是什麽少夫人了。”

“是,是,你看我,一緊張就又叫錯了。”吳律師看着一邊的鄭新爵,壓力很大。

“呵呵……吳律師真愛開玩笑,對了,鄭新爵要是問起來,你千萬別告訴我在哪裏,因為我不想再跟他見面了。”夏詩雨心裏也想到這個,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他比她更快一步。

鄭新爵聽到她這麽說,心裏一沉,俊臉頓時一陣的鐵青。

吳律師真是哭的心都有了,但迫于鄭新爵的淫威,只好說道;“好,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他的,再見!”

挂了電話,鄭新爵的臉上青裏泛着黑,吳律師有些怕怕的說:“總裁,地址你已經知道了,快去找她吧,我也因為你,當了不守信用的壞人了。”

“不要緊,到時你把錯就記到我的頭上來好了,說我拿刀威脅你的。”鄭新爵面無表情的,說完立刻就往外走。

夏詩雨把手機從耳邊拿開,放到草席上,人也跟着坐下來。

她想,吳律師生前是爺爺最信賴的人,應該不會把地址告訴鄭新爵的,但要也不排除鄭新爵特意趕去問他,有這個可能性麽?!

不知為何,她的心裏又惶惶不安起來。

桌上有水蜜桃,沾着雨水,看上去鮮豔欲滴,很是誘人。

*****

鄭新爵從律師事務所出來,立刻上了跑車,将手裏的地址用紙又抄了一次,他寫的眉頭越皺越緊,白面村籃子溝?!這是什麽鬼地方?名字這麽詭異,吳律師确定沒有寫錯麽?

拿起手機,他切換到導航功能,按着地址查下去,意外的是,這地球上還真的這樣的地方。

将手機放在架子上,他驅車前往。

開了約4個小時,他才到達地址上所寫的小鎮,這是一個他這輩子都沒有到過的破落小鎮,沒有像樣樓房,路越來越不平整,灰塵滿天飛,路邊有光着膀子買西瓜的男人,頭上帶着草帽,穿着褲衩,揮汗如雨。

鄭新爵的頂級跑車一開上這片土地,就成了路上行人目光的焦距。

導航儀到了這裏也就完全失去了作用,他将車子停在一邊,下午2點,最熱的烈陽,從車上下來,手裏拿着那張地址,準備找人問問,這路怎麽走。

走到一家面館前,他看到裏面坐着不少人在那邊聊天,他提步進去。

裏面對他而言,已是髒亂的無法忍受了,汗味跟食物的味道交雜在一起,讓他胃液開始翻滾。

店裏的人見走進來的人,眼睛全都直愣愣的看着他。

“你們好!”他努力保持自已的優雅的品質,對店裏的人打招呼。

“這位先生,你有事麽?”有個胖胖的年輕女人,站起來,挨近他。

随着她站起來,眨眼之間,鄭新爵就被他們團團圍住,像看西洋鏡似的看他,從哪來這麽個大帥哥,大熱天的,還穿西裝,全身上下裹的嚴嚴實實的,這腦子傻不傻呀。

“請你們退開一些好麽。”鄭新爵忍耐着,對他們禮貌的笑笑,心裏卻在抓狂,這到底是個什麽世界。

店裏的人聽到他這麽說,才稍微的讓開了一些。

鄭新爵趕緊拿出那張地址問他們:“你們知道這個白面村籃子溝在哪裏麽?怎麽走?”

“哦,你說籃子溝啊,就在勺子溝後面啊,這裏過去穿過趙家溝跟王家溝,就到了。”有個大伯噴着口水,大聲的說道。

“你走路過去的話,得要走很遠的小夥子,你開摩托車去,也得需要大半個小時呢。”

鄭新爵抿了抿唇,從口袋中拿出皮夾,拿出一疊錢,他也沒數是多少,直接問:“有誰願意帶我去?”

鄉下人,帶個路就能拿到這麽多錢,眼睛都直了,争着搶着要給他帶路。

一個開三輪摩托的壯漢,突圍出來,拿下鄭新爵手裏的錢:“我帶你去,我有車,對那裏也熟悉,你想找誰?姓什麽叫什麽?”

“你有沒有聽說那裏最近來了個女人?”鄭新爵聽他說對那裏熟悉,就先打聽一下。

“女人?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到了那裏,我會幫你找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那好!”鄭新爵看看自已身上的打扮跟門外的跑車,似乎在顯眼了一些,要是到了那裏,也像現在這種情況的話,夏詩雨這精明的女人會立刻有所察覺,再次逃跑的。

綠眸一閃,他心生一計。

*******

下午無事可做,夏詩雨睡了一會午覺,醒來之後,溜達到村子的樹蔭下,聽那裏的人閑聊,其實她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因為講的都地當地的土話,不過從他們無拘無束的笑容中,她體會出一種悠然自得,身處于這種氛圍中的她,也會覺得很輕松。

“滋——,滋——”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不會是鄭新爵打來的吧?還是鄭易楠,或是尤俊熙的?昨天在報紙上看到他跟鄭新柔取消婚約了。

想了想,她還是接了,怕是吳律師那邊打來的。

“喂——”

“請問是夏詩雨小姐麽。”一個非常非常低沉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是,,是的,你是誰?找我有什麽事麽?”這聲音很陌生,可是卻讓她感到莫明的緊張。

“你有一件加急的快遞,我們的車子無法開進了,你的地址上也沒有寫清楚門牌號,所以麻煩你到村口來自已拿一下好麽?”

快遞?這麽快?吳律師早上10點寄出的,現在就到了?但是那人也說是加急快遞,她心裏很是疑惑。

“好的,我這就過來,對了,你是什麽快遞啊,我等下好找你。”

“聯邦快遞。”

“哦,明白了,明白了,你等着別走開,我馬上過來。”夏詩雨挂了電話,站起來,沒有往村口走,反倒是往家裏跑走。

聯邦快遞!去他的吧,沒親自快遞過的蠢蛋,當她聽到快遞公司的時候,她立刻知道那人是假的,八成是鄭新爵,動作可真夠快的,想不到吳律師也是這樣的人。

氣喘的跑到家,快速的收拾了行李,她立刻往外走。

口袋裏手機又響了,又是這個號碼,她鎮定的接起來:“喂,我這就出來了,你再等一下,這大熱天的,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系!我已經看到你了。”那人在電話那頭,很是随意的說道。

夏詩雨擡頭,看到不遠處戴着藍色布帽的:“快遞員。”,身材高大,一雙幹淨漂亮的手,從他身上無性散發着一股子強大的氣場。

他把手機從耳邊拿開,對她揮揮手。

她這才驚覺自已上了他的當,他可真是聰明,知道自已長的太惹眼,就穿了這麽一套衣服,然後他又怕到了這裏,萬一沒問到她,反倒被她先發現的話,他就找不到她了,他聽到電話裏這麽吵,就知道她人一定在外面,所以故意露出破綻,打草驚蛇,知道她一定會回去取東西,他就可以趁這個時間,問清楚她的住處,直接過來。

該死的壞狐貍!

“小姐,你的快遞,還不過來簽收。”

他老神在在的站在那裏,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她能想像,他臉上肯定滿是得意。

“小姐,你不要打算要你的快遞了麽,你不過來的話,那我過來了。”他一步步的向她走來,不露臉,更顯得詭異。

夏詩雨的腳跟向後挪挪了,條件反射的就想跑,但是仔細一想,她幹嘛要怕他,竟然已經被找到了,她就勇敢點面對他好了,反正他們已經離了,他能拿她怎麽樣。

“鄭新爵,別裝模作樣了,我知道是你。”她大步的走過去,一把摘下他的帽子。

一張耀眼的俊臉出現在她的眼神,果然是他!

047永遠別想逃

47永遠別想逃

鄭新爵壞笑的看着眼前這個女人,多日來的想念,現在終于可以看到鮮活真實的她了,她沒有化妝,身上穿着花裙子,粉紅色的橡膠拖鞋,頭發随意紮成馬尾的樣子,看上去真好土,他沒見過這樣的她,多年來,他已經看習慣了她精致的一面。

“你親自來送離婚協議書麽?那太好了,我們馬上簽吧。”夏詩雨不理會他的打量,冷着臉說。

“夏詩雨,你的穿衣品味,真是疾速的下降,離開鄭家,就變回村姑了?”鄭新爵把她的話直接忽略。

“我的品味好與壞,用不着你來關心,如果你是來跟我簽離婚協議的,我會歡迎你到裏面坐坐,如果你是來無理取鬧的,那麽抱歉,我沒這個閑功夫陪你,我想你也沒有放着公司的事不管,在這裏糾纏我的閑功夫吧。”夏詩雨把話說的很明白。

鄭新爵雙手插在褲袋裏,輕松的應對:“我是來跟你辦離婚協議的,只不過協議還在送達途中,我是先過來告訴你一聲的。”

借口!夏詩雨瞪着他。

“這幾天我會住在這裏,跟你一起等離婚協的,當然,如果你不打算跟我離婚的話,大可以現在就走,那樣的話,以後你無論到哪裏,也還是我鄭新爵的老婆。”鄭新爵指了指遠方:“走吧,我不攔着你。”

“鄭新爵,你可以再更加無賴一些。”夏詩雨諷刺他。

“随便你怎麽說,反正現在協議書就在路上,要走要留,你自已想吧。”鄭新爵朝着前面的屋裏走去。

這手續她是一定要辦了,要不然永遠只是她單方面的一句空話,考慮再三,她還是走進了屋裏。

鄭新爵已坐在八仙桌邊喝水,一派的悠閑。

夏詩雨把行李往床上一放,走到他對面坐下來:“說吧,到底想怎樣?”她也不是笨蛋,他若是真心那麽爽快的來跟她簽字離婚,協議書随身帶來不就行了。

“不想怎麽樣,就算是離婚,也該吃頓散夥飯不是麽。”鄭新爵找不到別的借口了,她的态度這麽的強硬,他也拉下來懇求她。

“哈——”夏詩雨冷冷的譏笑:“鄭新爵,你別告訴我,直到我離開之後,你才發現你很舍不得我,發現其實你是愛我的,現在想要來挽回我,勸你千萬千萬不要說這樣的話,因為我不僅不會感動,還會惡心的想吐,既然開分了,就爽快一些忘記彼此吧。”

她的一席話,把他的嘴堵的死死的。

鄭新爵在心裏苦笑笑,怎麽辦呢,就算他說的全是真心話,可在她眼裏一文不值的話,也太諷刺了。

“為什麽一個人躲在這種地方?不跟尤俊熙會合麽?照理你們現在沒有阻礙了。”他放下杯子,把話題暫時岔開。

“這些事,我自有安排,你就別費這個心了。”夏詩雨冷漠的回答,他現在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來過問她的事了。

“說出來聽聽有什麽關系,也好讓我知道知道,我的前妻未來會做些什麽?”鄭新爵見她這麽疏離,心裏感到悶悶的發漲。

夏詩雨轉頭去看他的臉,沉靜的看了一會,說道;“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跟施若琳的未來吧,是不是要馬上迎娶她過門,以解兩個14年來被我這第三者插足之痛,是不是該馬上懷孕,讓你愛的女人為你生下孩子,鄭新爵,你的人生可以很圓滿了,很幸福了,我真誠的祝福你。”

她以為自已講這些的時候,可以心如止水,但是心湖底下,還是有藍色的液體逆流出來,鹹澀了整片湖水。

鄭新爵望着她,想說的話,想表達的态度,被她封的全都開不了口了。

夏詩雨不想跟他再這麽對望下去,感覺心又要被他揉碎了,站起身,她推開窗子,看着外面的桃林發呆,直到目光失去了焦點。

不知何時,腰被環住,肩上了多了重量,熱熱的氣息就灑在她的頸間。

“幹什麽,放開我——”夏詩雨惱怒極了,拽着他的手,聳着肩:“鄭新爵,你不是我丈夫了,你現在不能抱我,滾開——”

鄭新爵不放手,反而将她越抱越緊,他真的好想她,自她離開那天起,心裏就一直是空蕩蕩的,害怕又恐慌,他想她想的都要瘋了,只有像現在這樣将他固定在懷裏,他的心才安定了,才覺得平靜。

他好想要告訴她這些,又怕只會招來她的一頓嘲笑。

“不要臉的男人,你去死吧——”夏詩雨怒罵,看到手邊放着一藍子水蜜桃,她拿起來便向後砸去。

鄭新爵下意識把頭躲開,手也從她身上松開,桃子掉到地上,滾出好遠。

夏詩雨靠在牆上,從藍子又拿了一顆水蜜桃扔過去,一扔完,又迅速的拿起一顆舉起手來威脅他:“不許再亂來,要發情找你的情人去,我不是你老婆了,請你記住這一點。”

她恨透了這個只喜歡她身體的男人,他懂什麽叫尊重麽。

讓她這一通反抗,他的欲火也平息的差不多了。

“OK,我不再對你亂來了行吧,可以把你手裏的桃給我放下了吧。”鄭新爵投降了。

夏詩雨指着桌子:“去坐着,不許站起來。”

鄭家不僅人渣輩出,禽獸也輩出!

“行,我坐下來總可以了吧。”鄭新爵走過去坐下來、

鄭新爵舔了舔唇,下定決心般的說道:“我今天來的目的,不是來跟你吵架的,詩雨,我想——”

不等她說完,夏詩雨就打斷他的話:“別叫的這麽親密,鄭新爵先生,不論你想怎樣,我的回答都是不,你軟硬兼施也沒用,你耍賴無恥也沒用,我夏詩雨,永遠不會回頭。”

鄭新爵的心,被她的一記重拳,又狠狠的打中,整顆心髒都打穿了,痛的他死去活來。

他低垂着他的綠眸,讓她看不清他此刻的思緒。

她隐隐的感覺到他悲傷了,是錯覺麽,他怎麽可能會為她悲傷,他從來不曾愛過她。

兩人對面對沉寂的坐着,外面的豔陽天越來越暗,風也變大了,稍後窗外霹靂啪啦的下起了雨,閃電驚現,一陣響雷自他們頭頂爆炸開來,而他們,仍舊像是老憎入定般的彼此沉着氣,不說話。

不如過了多久,窗外的雨漸漸的小了,鄭新爵緩緩的擡起頭,很堅定的說:“夏詩雨,我真的不能放你走——”

她一怔,啞然失笑:“鄭先生,我建議你去看精神科。”

“你有可能懷孕了,所以在确定你沒有懷孕之前,你不能走。”鄭新爵把理由說的铿锵有力。

“別拿無辜的孩子當砝碼的,你會遭天譴的,如果我懷孕了,我會打掉的,因為我不會讓他有朝一日,回到鄭家那種無情的家庭裏去,當被別人排擠欺負的私生子,人生過的那麽暗無天日的話,倒不如不要讓他來到這個世界,投胎到另一個幸福的地方去的好。”夏詩雨淡淡的說着,心裏也有着淡淡的憂傷。

鄭新爵的心被她猛的劃出一道大口子,他狂怒的捶了一下桌子站起來:“你說什麽,有本事再說一次?”

“那你聽清楚了,孩子不會成為牽絆我的枷鎖,如果我懷孕了,我會打掉的。”夏詩雨看着他的眼睛,說的堅毅。

“啪——”

重重一巴掌揮在夏詩雨的臉上,她嘗到了嘴裏的血腥味,臉也麻辣辣的痛。

鄭新爵站在那裏,眼中蒙着霧氣,她太傷他的心了,傷的太重太重了……

夏詩雨擡起眼來,指着門外:“你給我滾——”

“呵呵……”鄭新爵痛楚的笑着,透明的液體從他美麗的綠眸中落下來:“你一直再說我殘忍,那你夏詩雨麽,你很善良麽,想來就想,想走就走,你以為你是什麽,以為你是什麽……”

他一步步的往後退,恨意在他體內凝成一顆沙,就放在他的心尖上。

那是他的眼淚麽?

夏詩雨震驚的看着這樣的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鄭新爵退到門口,将身子背過去,閉上眼,揚起頭,喉結滾動着:“夏詩雨,你記着,我會恨你的,一輩子都恨你的,所以你別逃,永遠別想逃——”他的聲音仿佛是從地底下發出來的,讓人生寒。

他的背影消失在雨中,看上去蕭條而憂傷。

夏詩雨呆呆的坐在那裏,臉上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因為此刻心裏更痛,鄭新爵哪,我們真的要折磨死對方才可以麽?為什麽不能放過她。

見他走了,她趕緊收拾東西,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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