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8)
啊,救命——”
那人站起來,擦掉杯子上的指紋,就往外走。
“咚咚——”
兩聲敲門聲響起。
那人定在原地。
“咚咚——”又是兩下小心翼翼的敲門聲,之後靠在那裏的鄭北辰,他身上的手機又響了。
那人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馬上挂斷。
在門外的施若琳握了握粉拳,無計可施,只好先回去。
*****
“啊——”
清晨,尖叫聲劃破寂靜。
隔壁房間還在沉睡中的鄭楚楚跟丈夫顧佳軍被吵醒,套上睡袍走出來,對面房間的鄭井琛,以及鄭易楠也滿臉睡意的走出來。
“一大早的,誰在鬼吼鬼叫。”
“我要投訴這家酒店。”
鄭易楠不語,看了一眼放在門口的清潔工具,往房間走去。
只一眼,他便震驚的定在原地,沙發上,鄭北辰雙手捂着心髒,雙目圓瞪的盯着天花板,很明顯,已經死亡并且僵硬了。
穿天藍色衣服的女清潔工,吓的癱軟在地上,剛才的尖叫聲,就是她發出來的。
“死人了,死人了——”
女清潔工看到鄭易楠,才重新又能說話,從地方爬起了,用泰語大喊着死人了,死人了,朝着門口逃去。
“這女人神經病啊,鬼吼些什麽東西啊——”正要進門的鄭楚楚被撞了一下,氣結的罵道。
幾個人先後走進房間。
看到沙發上的鄭北辰,他們全都傻在原地,半晌,他們才沖上去。
“爸——,爸——”鄭楚楚哭的呼天搶地的:“昨天晚上你還好好的,爸,醒一醒啊。”
鄭井琛雙眼通紅的慌忙探着鄭北辰的鼻息,雙手直發抖:“爸——”
“爸——”顧佳軍撲在鄭北辰身上,流着眼淚的叫着:“怎麽會這樣,怎行會這樣的……”
吵吵鬧鬧的聲音,終于把其他房間的人也吵醒了。
“叮咚,叮咚……”
住在最東面的鄭新爵跟夏詩雨,聽到門鈴聲醒來,門鈴按的很急。
“發生什麽了?”夏詩雨睡意惺忪的坐起來。
“你躺着吧,我去看看。”鄭新爵下床,随手拿起放在一旁黑色絲質睡衣套在身上。
打開,房間門,他看到鄭井輪驚恐的站在門口,一臉的哭相。
“怎麽了?井輪?”鄭新爵懶懶的問。
“表……表哥,我爸他——,他死了!”
鄭新爵猛的睜大眼睛,不敢相信似的問:“你說什麽?”
“我爸他死了!”鄭井輪的眼中落下淚來,事情來的太突然了,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換成誰也承受不住。
219兇手慢慢浮出水面
219兇手慢慢浮出水面
鄭新爵表情冷峻,關上房門,大步的朝鄭北辰的房間走去。
遠遠的,他就聽到從前方傳來的哭聲。
二叔怎麽會死呢,不可能啊,他可是幕後操縱者,難道是施若琳從他口中問出了孩子的身世,一氣之下殺人滅口了?
這個想法,在看到鄭北辰的死亡現場後,被他推翻了,這應該是有預謀的。
房間裏,鄭楚楚依然是哭的最大聲,鄭雅婕由兩個女兒扶着,也是哭的撕心裂肺的,這可是她的親哥哥,鄭易楠安靜的站在一邊,不哭也不笑。
鄭新爵的喉嚨滑動了一下,心裏不太好受,原本該安享晚年的人,還有什麽不甘的,非要這麽死于非命才甘心。
施若琳由酒店服務生推着進入房間。
“啊——”
看到死在沙發上鄭北辰,她第一反應便是尖叫,而後一種恐懼将她徹頭徹尾的澆灌。
鄭新爵悠悠側頭,看着吓的嘴唇發白的施若琳,綠眸暗了暗。
鄭易楠走到鄭新爵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出來,我有事跟你說。”
施若琳用恐懼且心慌的眼神目送他們離開,結結巴巴的說:“送……送我回房。”
二叔被殺了,是不是泰勒幹的?下一個人會不會是她?她的大腦一片混沌。
鄭新爵跟鄭易楠來到頂樓。
“二哥他并不是主謀。”
“何以見得,說不定他就是主謀,只不過被幫兇殺了而已。”鄭新爵淡漠的回答。
“幫兇沒理由殺主謀,我不知道你手裏握有什麽證據,認定了他是兇手,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的想法,主謀看出你在懷疑二哥,并且知道施若琳威脅他,給他施壓,以二哥膽小的個性,被你跟施若琳這樣一夾擊,肯定是會害怕的露出馬腳,那主謀心知會被他連累到暴露自已,所以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給殺了。”鄭易楠面色沉穩而陰冷的分析給他聽。
鄭新爵筆直的站立着,像一尊完美的雕像。
許久,他才開口:“那依你之見,這主謀是誰呢?”
鄭易楠看着他,薄唇輕輕的開啓,吐出三個字……
******
施若琳把房門跟門窗全部的反鎖,渾身發抖的縮在角落裏。
“嘟嘟,嘟嘟——”
口袋裏,她手機的響聲傳來,她鎮定了一下拿出來,而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鄭北辰的臉,卻吓的她肝膽俱裂,猛的将手機扔開,大叫:“啊——”
床上的寶寶被媽媽的叫聲給吓醒,哇哇的大哭起來。
地上的手機仍舊響着,鄭北辰那張臉也仍舊跳躍于手機屏幕上。
施若琳渾身發寒,每根骨頭都在飕飕的冒着寒氣,她死死的盯着手機,呼吸像快要斷氣般的的殘喘,大腦發熱發漲,眼前鄭北辰的臉,忽然幻化成雙目圓瞪,死氣沉沉的模樣。
他正望着她,緊緊的望着她,活像要從裏面爬起來……
“啊——”施若琳崩潰的抱着頭,跌倒在地上,極度寒栗的尖叫出聲。
她把頭埋在膝蓋間,心髒超出了負荷。
已經死掉的人竟然給她打電話了,光是想到這一點,她周遭就猶如變成了陰間地獄。
一分鐘之後,手機終于不再響了。
寶寶哭的依舊慘烈。
施若琳扶着牆,慢慢的爬起來,眼睛盯着屏幕變黑的手機,像是生怕又會突然響起來,冒出鄭北辰的臉來一樣,她貼着牆面,提心吊膽的往邊上移,蒼白臉跟蒼白唇,呼吸緩慢而沉重。
吞咽了一大口的口水,她撲面去撿起手機,拆掉了電板,連手機一起扔進了垃圾桶裏。
而後才鎮定下來,抱起床上的寶寶,溫柔的哄着:“不哭了,媽媽在這裏——”
********
鄭北辰死的消息在一個小時之內,傳遍了整個酒店。
集團員工都在議論着這件事,鄭家二爺這麽離奇的死亡,是自殺還是謀殺,少夫人被炸死沒幾天,鄭家就又出一樁人命,讓人不由的去猜想,這個鄭家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麽?
原定于早上9點30分的年會,還會不會照常舉行?
這些全成了熱議的焦急話題。
夏詩雨貼在房門上,聽到外面走廊上的吵雜聲,其中還有哭聲,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她心裏好奇到不行,可是又不能夠出去。
鄭新爵跟鄭易楠從頂樓下來。
泰國當地的警察也到了,隔離了案發現場,将屍體裝進袋子裏運走。
“爸——,爸——”鄭楚楚哭的眼睛都腫了,也不是生了很久的病才死的,昨天早上還到她房間,跟她來聊天的人,怎麽突然的就走了,她怎麽都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楚楚,別哭了。”顧佳軍抱着哭着幾乎昏厥的鄭楚楚,輕聲的安慰着。
鄭井琛跟鄭井輪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想哭,但又努力的忍着眼睛,妹妹的痛哭聲,讓他們的心更加難受。
三個女子都無法接到這雷擊般的事實。
鄭新爵走過來:“都先別忙着哭了,先到房間去休息吧。”
一群人暫時都到案發隔壁鄭楚楚的房間去坐下來。
幾個女個在嘤嘤的哭泣,幾個男人沉默不語。
“四叔,麻煩你跟各分公司的負責人說一聲,年會推遲到明天,二叔的事,告訴他們是心髒病突發。”鄭新爵開口對鄭易楠說道。
鄭易楠點點頭:“這事我去辦吧!”
她站起來,鄭新柔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角,也跟着站起來:“四叔,我跟你一起去吧!。”
“也好!”
鄭易楠跟鄭新柔一起走出房間。
鄭新爵看着哭成一團的家人,重重的嘆息:“今天就都呆在這裏吧,警察局那邊我會去一趟的。”
“新爵,姑姑真的想不明白,這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說走就走了,你二叔他沒心髒病,一定是被人殺害的,你一定要抓到這個殺人兇手。”鄭雅婕拉着鄭新爵的手臂,痛心疾首的說道。
“我會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想改也改變不了,你就別哭了。”鄭新爵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表哥——,你說這人會不會是沖着我們鄭家來的,我們會不會也有危險?”鄭夢慧擔心這一點,二叔好好的,也沒有仇家,忽然的就這麽死了,能不人心惶惶嘛。
鄭新爵苦笑:“害怕的話,少出房門,也別給陌生人開門,自已小心點就好!”
“嗯!”鄭夢慧點頭。
鄭新爵松開鄭雅婕的手看向鄭楚楚那邊:“佳軍——”
“是,表哥,你有什麽吩咐。”顧佳軍轉過頭來。
“楚楚就拜托你了,好好照顧她,不要再讓她出什麽差錯。”鄭新爵的眸光如鏡面般平靜。
“你放心,表哥不說我也會好好照顧楚楚的。”
鄭新爵站起來:“我去房間換件衣服,井琛,井輪,你們待會跟我一起去警局,說不定能得到些消息。”
鄭井琛跟鄭井輪情緒低落的點頭,算了應答。
******
夏詩雨在房間等的焦心極了。
手握着門把,門卻自已開了。
沒有心理準備的她,也跟被帶到外面。
鄭新爵一拉開門,就看到試圖出來的夏詩雨,劍眉蹙起,快速的将她拉進房間,把門關上,惱火的低吼“你這女人到底是笨蛋還是白癡,說了多少次了,不能踏出這房間一步,知道外面有多危險麽,知道一旦你暴露的話,會引發多麽可怕的後果麽。”
“我只是想要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麽。”他過分緊張她的反應,讓夏詩雨懵了。
“夏詩雨,哪怕十秒,請你為我的心髒多考慮十秒,不想讓它被吓停止的話,你就乖乖的聽我的話好麽,算我求你了。”鄭新爵板着她的肩膀,綠眸憂郁。
夏詩雨舔了一下唇,低下頭:“對不起——”
鄭新爵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将她霸道的扯進懷裏:“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要你好好活着我的身邊。”
“還是要說對不起,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對不起讓你的心髒停止了十秒。”夏詩雨環緊他的腰,她是真心抱歉,因為自已,讓他又害怕了,讓一個什麽也不怕的男人,變的這麽怕,是她的錯!
兩人在門口擁抱了一會,直到夏詩雨覺得他平複了心情,才松開他,問:“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聽到有哭聲。”
鄭新爵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說道:“二叔他死了!”
夏詩雨的明眸在一瞬間睜大了好幾倍:“你,說什麽?”
“二叔他死了,早上清潔工打掃房間的時侯發現的。”
“可他……可他不是幕後操縱者嘛,他怎麽會死的,是怎麽死的?被人殺的麽。”夏詩雨的大腦亂了,亂的一塌糊塗。
“從表面上看,沒有傷痕,桌上放着紅酒杯,死的時候,手捂着胸前,雙目圓瞪,就那麽靠在沙發上,我想應該是某種劇毒所致。”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猜測。
“劇毒?難道是施若琳?”夏詩雨想起上次施若琳往她杯子上抹毒的事情。
鄭新爵搖頭:“不是她,早上她看到二叔屍體的時侯,吓的連聲尖叫,殺人都敢的人,怎麽會害怕屍體。”
“那會是誰呢?真如鄭易楠說的,并不是只有二叔一個人?”
鄭新爵若有所思的冷笑:“那人的智商并不高,只是那是一個我們一直忽略的人,所以才能藏這麽久,殺掉二叔,反而更快的暴露自已,不過他似乎以為自已做了聰明的決定,真是愚蠢至極。”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是誰了?”夏詩雨從他的表情跟話中,看出了端倪。
“算是吧,不過我不打算讓你知道。”鄭新爵似是知道她接下來要問什麽,所以一并回答了她。
夏詩雨氣的鼓起了腮:“反正我被關在這裏,告訴我又有什麽關系,我難道會打電話告訴別人麽。”
“是啊,怕你告訴別人,所以不告訴。”鄭新爵刮了下她的鼻子,走進房間。
夏詩雨跟進去:“兇手是鄭家的人的話,那二叔不就是被自已的親人給殺的,可究竟是誰,會連自已的親人也下得去手?”
她實在無法想像,都是血脈相通的人哪。
鄭新爵表情又蕭冷了起來:“都是權利跟金錢惹的禍!”
他換下睡衣,穿上正裝。
“我得跟井琛他們去趟警局,中午回來,我會給你帶吃的,切記,不要出去。”鄭新爵就算千交待,萬交待,還是不放心。
“去吧,我保證就算地震了也不出去。”
鄭新爵心裏帶着忐忑離開。
220每個人心中的害怕
220每個人心中的害怕
警察局。
“從酒店的監控中,我們看到有個女人在11點半左右按了死者房間的門鈴,不過死者沒有給她開門,她也沒能夠進去,過了一會就離開了,所以可以排除她的嫌疑,另外,從昨晚6點到淩晨,清潔工人發現屍體,死者一直呆在裏面,沒有人進去,也沒有人出來,紅酒是客房裏原本就有的,詳細的死應要屍檢過後才能知道。”泰國當地警察,經過邊個的翻譯,把意思傳遞給鄭新爵他們。
鄭新爵跟鄭井琛他們紛紛糾結起了眉頭。
照警察這麽說來,兇手是怎麽進去的?
中午。
鄭楚楚的房間裏。
幾個人還是跟早上一樣那麽坐着。
服務生送了午餐過來。
房間四周牆壁,都挂着白色的窗簾,跟窗戶鏈接在一起,目的也只是為了美觀,昨晚入住進來就已經是傍晚了,所以一直沒拉開過。
服務生放下餐後,就想把窗簾拉開。
只拉開了一點,刺眼的陽光就射痛了鄭楚楚的眼睛,她惱火的吼道:“不要拉開來,給我滾出去——”
服務生道歉,逃出房間,正好跟從警局回來鄭新爵他們撞上了。
“怎麽回事?”鄭新爵問。
“我想幫忙拉開窗簾,裏面的小姐好像很生氣,還罵人了。”服務生回答。
“哦,知道了,你下去吧!”鄭新爵淡淡的說道,提步走進鄭楚楚的房間。
鄭井琛跟鄭井輪也跟着他一同進入。
因為服務生提起過窗簾,所以鄭新爵下意識的就往窗戶方向帶了一眼,可這一看,視線綿延的範圍竟遍布整個房間。
白色的窗簾由窗戶,到牆面,形成了一個包圍,挺唯美的。
他之前也沒有留意去看,這裏房間的設計好像都是不相同的。
鄭新爵視線在白色的窗簾上一寸寸掠過,綠眸猶如X光的探頭。
最後,視線定格在一只落地花瓶的旁邊,窗簾在出現了斷層,他的腳尖向着那個方向轉動,人也跟着側過身去。
“表哥——”
一道男聲,打破了鄭新爵的專注,收回視線,他扭過頭來,看到是顧佳軍站起來了。
“什麽事?”
“警局那邊有什麽收獲麽?”顧佳軍謙遜的問道。
在鄭新爵面前,他總是表現的矮人一等,不過事實也是,普通家庭出生的他跟父母都是貴族血統的鄭新爵怎麽能比,單是氣質跟氣場,就不可同日而語。
鄭新爵對這個表妹夫倒也是客氣,嘴角微微一動:“說是沒有看到兇手,屍檢出來,如果酒中沒毒的話,可能真是某種突發的疾病所致。”
“哦,是這樣啊。”顧佳軍應道,而後傷心的半捂着臉:“爸也真是的,生了病應該告訴我們的,哎——”
“佳軍你莫非是已經認定二叔是死于疾病突發?”鄭新爵沒有絲毫預兆的冷下臉來。
顧佳軍愣了愣:“啊?是……是表哥你說可能是死于突然疾病,所以我才——”他越說越小聲,最後在鄭新爵倨傲的目光下低下了頭。
“在調查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不要說斷定的話,明白麽。”鄭新爵走到他背後,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
“明白了,表哥,我剛才說錯話了。”顧佳軍低着頭道着歉。
鄭新爵的喜怒無常是出了名了,上一秒對你笑眯眯的,下一秒就冷酷下來,他是一個不容易被看穿的男人。
也正因為這樣,坐在沙發上的人,對于他的這種舉動,并不覺得奇怪。
“坐下來吃飯吧,冷了就不好吃了。”鄭新爵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顧佳軍也坐回到鄭楚楚的身邊。
鄭夢慧跟鄭夢嘉幫忙把餐車上的食物放在茶幾上,大家圍在一起無聲的吃了起來。
吃到半途,鄭雅婕突然看向鄭新爵:“你二叔絕對不是死于疾病,上個月我們還去做過體檢,他身體很好,昨天來之前也是好好的,怎麽會死于突發疾病呢。”
“媽——”鄭夢嘉生怕鄭新爵生氣,扯了扯她的衣袖。
“新爵,你二叔不能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三姑知道你看不起你二叔,可他畢竟是你的親叔叔,你爸爸的親弟弟,就算有多看上眼都好,看在這血緣關系上面,你也要讓他死的瞑目啊。”鄭雅婕眼中又滾下了淚來。
鄭新爵在桌上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她:“擦擦吧。”
鄭雅婕接過紙巾,擦了擦眼角。
“你放心好了,警察一定會調查清楚的,兇殺案可不是那麽容易忽悠過去的,吃飯吧——”鄭新爵切着盤子裏的食物,自顧自的吃着。
一屋裏子的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象征性的吃過了午餐,鄭新爵起身回房,其他人還是圍坐在一起,施若琳一直沒有露面。
“可真是離奇,二叔即沒有病,也沒有人進過他的房間,怎麽會就那麽死了呢。”鄭夢慧心直口快的嘟哝。
“還真是見了鬼了。”鄭楚楚陰着臉,咬牙恨恨的罵道,眼睛紅腫的像核桃。
鄭雅婕身體頃刻間僵住:“該不會……”
“不會什麽呀,媽?”鄭夢嘉看着母親。
鄭雅婕牙齒發着纏,身子也像是很冷似的縮成一團:“該不會是詩雨,詩雨她的怨氣未散,來報複我們的吧。”
衆人表情皆是一頓。
而後,都否定了起來。
“媽,這世上哪來的鬼啊。”
“三姑,你就不要再危言聳聽了,已經夠人心惶惶的了。”
“反正我是不信鬼神之說的。”
鄭雅婕嘆息:“你們別不信鬼神之說,這種東西不可全信,可也不可不信啊,詩雨懷着孩子被炸死,死的極慘,加上她個性剛烈,死後的怨氣肯定很大,之前有人三番二次的害她,說這人就是在我們之中的,可是到最後也沒有找出是誰來,她只好把鄭家的人一個個的都殺掉。”
她的話,說的鄭楚楚她們一陣的寒顫。
“三姑,哪怕是有鬼,夏詩雨幹嘛要報複二叔,要報複先報複表哥才對吧。”鄭井琛覺得荒謬的可以。
“新爵是什麽人,那是帝王之命,煞氣重的很,哪是牛鬼蛇神可以靠近的了的,算起來這些人裏,也就你二叔最弱了,加上他跟詩雨向來不合,從他那裏先下手,完全是有可能的。”
鄭夢慧幹笑:“媽,你就別吓我們了,要我是夏詩雨,我就先弄死施若琳,幹嘛先殺二叔,完全沒邏輯嘛。”
“下一個說不定就是若琳。”
房間裏頓時鴉雀無聲了。
一種無形的恐懼感,在每個人的心裏滋生開來,相信或是不相信的,都逃脫不出這氣氛之中,房間裏似乎也陰森了不少。
鬼魂,是住在人們內心深處的怪物,沒有人不怕。
“我才不相信呢,哪來什麽鬼。”鄭井輪揮了揮手,站起來,大步的走出房間,逃離這種氣氛之中。
鄭楚楚,鄭井琛他們雖然沒有走,但是神情中透露出了膽怯。
******
施若琳躲在房間,緊緊的鎖着房門,就連午餐也沒有吃。
手機靜靜的躺在垃圾桶裏,寂靜無聲。
放在枕頭下的手機又響了,她知道又是泰勒發來的,舔了舔唇,她拿出來點開:怕麽,如果你再不找出那個人,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實在受夠了,早上被鄭北辰的電話吓的魂飛魄散,現在泰勒又來恐吓她,一氣之下,她也顧不得害怕了,幹脆直接打過去,可馬上就給挂斷,一條信息又來了,不想死,就照我說的做。
施若琳挫敗的回複過去:泰勒,你究竟想要什麽?錢?孩子?還是別的,為什麽要抓着我不放?
她發過去後不久,信息就又來了,今晚去鄭北辰的房間,我來見你!
讓她呆在死過人的房間,施若琳一想就牙齒打顫了,她回過去:打死我也不會去的!
而且有可能就是他殺的鄭北辰,她才沒有這麽傻的自投羅網呢。
手機安靜了一會,信息才又傳來:你以為躲在房間,就能平安無事麽,別天真了,晚上12點,我等你!你不來,我就只有去敲鄭新爵的門了,估計他會很樂意看到我吧!
找新爵!施若琳吓的立刻回信息過去:不要!不可以去找他!我什麽都答應你!
她的信息發過去之後,很快就又發過來了:晚上12點!我等你來!
施若琳放下手機,心力交瘁了,目光突然一狠,望着桌上的水果刀,泰勒,是你逼人的,今晚你必須得死。
******
天色漸漸的暗了。
用過了晚餐,大家都各自回了房間。
“姐,我今晚跟你一起睡。”鄭夢慧被母親白天說的話給吓的疑神疑鬼的,不敢一個人呆在房間。
“好啊!去我房間吧。”鄭夢嘉正好也想找個人陪。
鄭井琛跟鄭井輪畢竟是男人,就算心裏有些發毛,可也不能像她們似的睡一個房間。
鄭楚楚反正有顧佳軍。
“新柔,今晚上陪姑姑一起睡吧,也好個照應。”鄭雅婕開口說。
鄭新柔聽不大懂“照應?難道怕那兇手會來對我們下手麽?”
她這一說,其他的人紛紛白了臉。
鄭易楠看的好笑,怎麽一個個的都怕成這樣:“三姐,我陪你吧,我睡沙發上。”
“真的麽,那再好不過了,男人陽氣重。”鄭雅婕安心舒了一口氣。
“三姑,你說什麽呢,什麽陽氣陰氣的?”鄭新柔更不明白了。
鄭夢慧靠過去說:“我媽說,殺二叔的可能是詩雨的冤魂,晚上說不定會來找我們的。”
鄭易楠聽了想噴笑,冤魂報仇?以為拍鬼片麽!
“胡……胡說!”鄭新柔心頭一跳,精致如洋娃娃的小臉上,閃過絲愠怒與慌張。
她提步快速的往自已的房間跑去。
走廊上的也都各自散了,鄭北辰的那個房間,門開着,黑洞洞的門內,看一眼就覺得毛骨悚然。
221原來是你
221原來是你
夏詩雨在房間裏呆的無聊,洗過澡,就到陽臺上去乘涼了,心想,這裏應該沒人會看到吧。
鄭新爵這會正在洗澡,因為二叔的事,他也忙了一天了。
站在欄杆旁,她面朝着風吹來的方向,享受似的閉上眼睛。
鄭新柔回到房間,按亮了所有的燈,在明亮的燈光下,她的身體才放松下來,想到夢慧說的話,身上又起了雞皮疙瘩。
什麽嘛,已經弄的這麽人心惶惶了,還講些迷信的歪理邪說。
扶了扶額頭,她走進卧房,看到窗戶大開着,白色的窗簾被風吹飄在半空中,猛的吓了一跳,這本沒什麽可怕的,可今晚不同,哪怕是飄進來一片樹葉來,也能把人吓個半死。
鄭新柔跑過去,伸手就要關窗子。
突然間,她看到旁邊玻璃窗上有個影子,頭皮頓時發麻,定晴仔細看,是個穿白衣服的女人,她是……她是……
“啊——”
鄭新柔吓的尖叫,倒退了幾步,坐在地上,是夏詩雨,真的是夏詩雨……
每個毛孔都被恐懼所漲滿了,她分不清東南西北,跌跌撞撞跑出房間,往鄭新爵的房間的跑去,亂按着電鈴,拍着門“哥——,開門哪,哥——”
夏詩雨在陽臺上,好像聽到一聲尖叫,她不知道自已所站的位置,跟鄭新柔的窗子,正好形成一個對角,她的影子正好就通過燈光投射到了窗戶上。
聽到急促的門鈴聲,她趕緊從陽臺進來,鄭新爵也裹着浴巾從裏面出來。
:又有人被殺了?”夏詩雨心都提到了半空。
“你快到裏面躲起來。”鄭新爵拍了她一下,快步往門口走。
門一開,一具香氣襲人的嬌軀就撲進了他的懷裏,死命的抱着他:“哥——,我不想死啊,救命啊哥。”
鄭新爵看着埋在了懷裏的妹妹,把她帶進門。
他想把她從身上拉下來,可這小妮子就是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不放,沒辦法,他只好抱着她坐到沙發上,拍了拍她的腦袋:“新柔,你冷靜告訴哥哥,發生什麽了?”
有鄭新爵在身邊,鄭新柔感覺安全多了,她穩定下來,用惶恐的目光朝着四周看了看,又往他懷裏鑽了鑽“哥,我看到嫂子了!”
鄭新爵怔住!
随後在心裏惱火的罵道,夏詩雨這女人怎麽搞的?都說讓她不能出去,他的頭……嗷——,天哪,好痛,要裂開了。
夏詩雨在房間亦是驚訝,鄭新柔從哪裏看到她的,難道是陽臺上?
鄭新爵不相信的扯笑:“你眼花了吧,你嫂子她……已經不在了,你怎麽會看到呢。”
“不是的,哥——,我真的看到了,她穿着白色衣服,長發披肩,跟電影裏的女鬼一模一樣,三姑說的對,她來找我們尋仇來了。”鄭新柔唇色發白,沒有一點的血色。
夏詩雨在裏面一愣,低頭看看身上的白色睡衣,忍俊不禁的暗暗失笑,還真像個女鬼!
鄭新爵內心也是哭笑不得,他揉了揉妹妹的手臂:“小笨蛋,人死如燈滅,相信我,這世上絕對沒有鬼,那都是神棍編出來吓你們這種無知婦嬬的。”
“可是我真的看到的。”剛才窗戶上那鬼影還在鄭新柔的腦中。
“那是你的幻覺,所謂的見鬼,都是大腦神經錯位引起發的,明白麽,現在回房乖乖睡覺。”鄭新爵拍拍她的後腦勺。
回房!
一想到那窗戶,鄭新柔就堅決不要回去:“哥,我今天要跟你睡!”
夏詩雨在裏面聽的汗顏,兄妹同床,光是一起躺着,就覺得有夠怪異的,這鄭新柔到底怎麽想的?
說真的,她心裏有些吃味。
鄭新爵也很是苦惱:“不可以——”
“為什麽不可以,哥,我害怕,我今晚就是要跟你睡。”鄭新柔一副你今晚打死我,我也要跟你睡的架勢,三姑有四叔陪,她為什麽不能讓哥哥陪。
“鄭新柔,你到底有沒有常識,兄妹是不可以一起睡覺的,你以為還是小時侯麽,我是個成年男人,你是個女人,萬一發生點什麽,爸媽還不從棺材裏跳出來掐死我。”鄭新爵吓唬她。
鄭新柔臉一紅,想到跟哥哥,天哪,好惡心的感覺……
“那……那……我睡床,你睡地板,哥,我發誓,我們是兄妹,就算是異性也不相吸的。”她真的不想回到那恐怖的房間,死也不回。
夏詩雨在裏面聽的一陣無力。
看來今晚,是趕不走鄭新柔了。
鄭新爵蹙眉深思了一會,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先送你回房間,然後,你睡床上,我睡床下好麽,要是真能看到你嫂子,我也想問一問她,在那個世界過的好不好。”
夏詩雨的表情一陣的抽搐!
随後,她聽到開門跟關門聲。
******
鄭新爵把鄭新柔送回房間。
見到她說的看到夏詩雨的那個窗子,他走過去,把頭探出窗子外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已那房間的陽臺斜對着這裏。
好在是新柔看到,如果是鄭易楠住這個房間的話,看到夏詩雨,那就全暴露了。
“哥,你小心點,快把窗子關了吧。”鄭新柔真擔心那鬼魂會把她哥哥,從窗戶上拉下去。
“膽小鬼,哪有什麽東西。”鄭新爵關上窗子,拉上窗簾,捏着手裏的窗簾,他若有所思想來。
過了一會,等鄭新柔睡着了,他才悄悄的離開,房間。
朝着鄭北辰的房間方向望了一眼,他沉着的提步走去,長腿越過黃線,跨進那房間。
沒有開燈,黑暗中,他往右手邊的牆壁摸去,一寸一寸的慢慢向前摸索,手指劃動在牆面上,忽然,他的手一頓,指腹下面的牆壁被隔斷了。
黑暗中,他有嘴角微微向上翹起,跟他想的一樣!
夏詩雨聽到門鎖開啓的聲音,知道是鄭新爵回來了。
“沒有陪妹妹睡覺麽,哎呀,家裏養個妹妹就是難。”夏詩雨裝模作樣的輕嘆着。
鄭新爵故作驚訝的叫道:“咦——,這不是我老婆麽,我在那房間等你半天你都不來,我真是失望極了,原來你是在這裏,想給我一個驚喜?”
“你确定是驚喜,不是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