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記仇的花

珍珠貝似乎沒有感覺,依舊躺在那裏,以手撐頭,銀發撒了一肩。

螃蟹留戀那種柔軟的觸覺,忍不住又湊近了些,仔細觀察珍珠貝。

珍珠貝真的很美,像一顆珍珠,潔白如玉,無一絲瑕疵。

螃蟹閉上眼,仰起頭又親了一下,這次稍微停留了一會兒,細細感受那種柔軟。

他親夠了,剛準備退回來,一只白皙修長的手臂突然伸出,按在他腦袋上,被迫加深這個吻。

那手用力,把螃蟹整個拉進了貝殼裏,貝殼合上,原地只留下水波蕩漾,貝殼裏發出光芒,朦胧中有兩道交纏的身影,像舞臺劇上跳的芭蕾舞,優雅漂亮。

“少兒不宜,少兒不宜。”杜風趕緊放下鏡子,老臉一紅。

何水搖搖頭,“都老司機了,還裝小鮮肉。”

杜風一腳踢了過去,“你才是老司機。”

他有一只腳是好的,正好在床邊,踢人很方便。

何水哈哈一笑,素手一招,一把紙傘突然出現,“我想了想覺得你還是最适合這把傘,防禦性法寶,雖然是女式的,不過把上面的圖案改改也能用。”

“怎麽改?”這把傘何水說過,傘紙是用龍皮煉的,傘架是用龍骨煉的,上面的畫是用龍血煉的,十分珍惜,本來應該最适合他,可惜是女孩子用的。

上面的畫是梅花,白色的舊傘,豔紅的畫,杜風第一眼感覺是古代小姐用的,男式的一般畫山水畫什麽的,這個太女性化了。

而且是用血畫的,非常的豔,是那種濃重色彩,尤其是在白紙上,更加明顯。

“加一對龍鳳吉祥?”老爺爺開始準備材料。

他以前似乎畫過,櫃子裏就有現成的顏料,而且看起來很新鮮,保存完好。

顏色種類也挺多,有紅色,白色和綠色,金色也有。

“你會畫嗎?”龍鳳好像和梅花不搭吧。

“會,我以前畫過。”何水開始調金色的顏料。

“我怎麽有點不太放心。”杜風特別擔心,“你不會把鳳畫成雞,龍畫成蟲吧?”

“不會的。”何水很自信,“五萬年前還有妖向我求畫呢。”

“他後悔了嗎?”_(:3)」∠)_

“……調皮。”何水寵溺的看他一眼。

“別畫龍鳳了,和畫不搭。”這傘本身已經有了梅花,雖然後來暈色暈的厲害,像粗裂的油畫,不能細看,不過遠看還是很美的。

“那你說畫什麽?”何水把金色顏料放下,指了指其他顏料。

“要不畫竹子吧,把原來的顏料蓋住,重新畫。”竹子有謙謙君子的意思,比較适合男人用。

“好。”何水調了黑色和青色的顏料,沾了一點在毛筆上,像模像樣的坐在傘邊,拿了筆去畫。

筆尖停留在傘上,還沒來得及落下,黑色的墨汁啪的一聲落在紙上。

“哎呀,暈色了。”黑色墨汁很快擴散,印在傘紙上,糊了一塊。

“……”

何水尴尬的笑笑,“好久沒畫了,有點手生。”

這何止是手生,新人都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吧?

“算了。”杜風捂臉,“就這樣用着吧,反正也用不了幾次。”

“這怎麽行,留着一塊黑多難看。”何水堅持,“最起碼讓我把這塊畫成個鳥吧。”

“……那你不要畫毀了。”杜風還是不放心。

“就畫一只鳥而已。”何水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從手機裏翻出圖片,比着圖片畫。

握筆姿勢自然,還是能看出有些功底的,不過就像他說的一樣,真的好久沒畫了,五萬年啊,多少東西也忘了吧?

何水畫的是大雁,小小一筆,沒什麽技術含量。

“再畫一個,一只鳥寂寞。”

何水執筆,在那只大雁旁邊又畫了一只,變成了成雙成對的模樣,和整幅梅花相互相應,就像本來就是這樣子的一樣,除了顏色略微鮮豔。

“差不多就得了。”杜風沒指望何水能畫出什麽,畢竟五萬年沒接觸過畫。

那顏料也是厲害,居然保存了五萬年還是完好無損,看起來很濕潤的樣子。

何水吹幹顏料,把傘拿給杜風,“下次找個懂行的來。”

“嗯。”杜風接過來看了看,剛剛遠看還行,細看線條啥的不忍直視。

“我去給你煉藥,你先躺着,待會要換藥。”何水閑不住,站起來又準備走。

“不是剛換過嗎?”杜風叫住他,“都換了兩次了。”

他睡着的時候隐隐約約感覺有人給他換藥,醒來何水又給他換了一次,加起來兩次了。

“藥有時效,一小時一換差不多五六天就好了。”何水大概不想耽誤他的學業,“小天地裏的時間我可以更改,五六天後外面才過了一天,不耽誤你上學。”

原來考慮的這麽周到。

杜風自愧不如,自從有了何水之後他操心的就少了,一般大難題都讓何爺爺操心完了,他繼續浪就好。

何水提了個箱子出去,很長時間還沒回來。

杜風有些無聊,搖動鏡子去看何水在哪。

何水在一個山洞裏,手裏拿着一本書,按照上面的意思往一口三人高的大鼎裏投東西,那大鼎底下有火,燒的很旺。

何水是水做的,受不得熱,過不了多久就要喝一口水,他那個杯子時時刻刻在身邊,在外面的時候放進小天地,在小天地裏喊一聲,無論在哪都會到他手裏。

煉藥是個細活,十幾分鐘後何水還在往裏面投藥,藥材很多,有草有花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杜風堅持不住,又把鏡子的畫面轉了個地方,對準花兒和蝴蝶。

花兒和蝴蝶似乎在一片竹林,動作鬼鬼祟祟,藏藏躲躲,似乎準備要幹壞事。

當然是花兒硬拉着蝴蝶幹的,可以看的出來蝴蝶有些不樂意,不過眼神中盡是寵溺,拿花兒沒有辦法。

雖然他比花兒小了好幾千歲,不過小天地裏沒啥競争,妖妖平等,花兒沒有見過外面的殘酷,保持一顆赤子之心,稍微幹點壞事就激動萬分,躍躍欲試。

蝴蝶也沒有阻止,任由他拉着漸漸逼近竹屋。

等等!竹屋?

杜風擡頭往外看,床正巧在窗下,略微起身就能看到外面的場景,不遠處就是竹林,隐隐約約兩道身影潛伏過來。

我靠,要打劫了!

何水正好不在,他一個人,還沒武器,木劍借給含羞草同學恩恩愛愛去了,現在身邊就一把傘,看起來似乎在劫難逃。

花兒和名字一樣,喜歡穿花色的衣服,五顏六色,看起來很豔,像一朵花,所以很明顯,尤其是光禿禿的腦袋,時不時露出來,想不看到都難。

杜風腿上有傷,想跑都跑不掉,只能躺在床上坐以待斃。

外面的花兒和蝴蝶越走越近,腳步聲輕微,門沒關,地上多了兩道拉長的影子,似乎已經進了客廳,看到沒人肯定會進裏屋。

杜風咬咬牙,把避水珠放在桌子上,最明顯的位置,又把傘撐開,擋在他面前,像睡午覺一樣,盡量表現的惬意點。

手裏的鏡子翻開,鎖定花兒和蝴蝶。

花兒輕手輕腳的進來,一眼看到桌子上的避水珠,剛想去拿,蝴蝶連忙拉住他,“小心有詐。”

他倆剛想偷避水珠,避水珠就放在明顯的位置上,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樣,明顯有詐。

媽個雞,有個屁的詐。

聰明人就是麻煩,都送上門了居然還不拿。

杜風生怕被他倆發現,縮緊了身子,連呼吸都控制在小幅度範圍。

“床上好像有人哎。”花兒大咧咧的走過來,歪頭上下打量。

他離的近,鏡子裏也會顯的很近,臉放大數倍,比原先好看很多。

大概因為蝴蝶就在身邊,随便給他化點妝也能比從前漂亮,所以顯得臉很精致。

“何先生似乎睡着了?”蝴蝶大膽猜測。

“真的?”花兒驚喜道。

“嗯,都沒動靜了。”像何水這樣的高手一般睡的都不深,稍微走近一點就會驚醒,“我們拿了避水珠就走吧。”

“不。”花兒不樂意,“我要給何爺爺畫個花臉再走。”

“……”

何水把他欺負慘了,花兒又是有仇必報的類型,最喜歡見縫插針,把受的罪報複回來。

“還要把他也剃成光頭。”

“……”看來今天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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