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欲言又止

因為今天是周末不必去公司上班,所以她一整天都留在家裏玩泥巴,到了晚上,忙于應酬的蕭凱風打電話約她去聽音樂會,所以曬在後花園處的那些泥人就這麽被她給忘到了海角天邊。

那些泥人都是她和蕭凱風自從相識後一點一滴的情感寫照,或哭或笑,或擁抱甜蜜,或悲傷哭泣,她準備把兩人之間的經歷用泥人的方式展現出來,等有朝一日,再把這些作品親手送給他做禮物。

可是真該死!現在那些泥人肯定都被雨水沖得打回泥巴原型了。

她顧不得太多,匆匆忙忙穿了件睡衣外套急忙奔到後花園,由于是雨夜,天上雖沒有星星,可閃電的光澤度卻将後花園照得通亮。

雖然只是流星般的一瞬間,她還是看清了那個人……蕭凱風!

此時的他已經被雨水淋個精濕,原本飄逸的短發已經全部浮貼在英俊的臉頰上。

而那些被曬在花房旁這的泥人,此時全部消失,再看花房的門內,擺滿了已經着了色的小泥人,個個栩栩如生,仿佛從來都沒受到過任何傷害似的。

閃電過後,一切歸于了黑暗。

沒過幾秒,又是一道閃電劈下,這次,兩人四目相對,終于看清了彼此。

“傻瓜,這麽晚了你怎麽給我跑到外面來了?”

聲音中帶着指責,顯然是要教訓她的前奏,還沒等她回過神,只覺自己嬌小的身子被一股蠻力扯住,下一秒,兩人同時閃進了漆黑的花房。

借着閃電的光度,桑佑芸仰起小臉,看着他不斷向下滴水的臉,又看了看那些擺放在花房內的泥人,整整齊齊,果然沒受到一絲絲的傷害。

她突然喉嚨發酸,好想哭。

蕭凱風卻伸手揉着她半濕的長發,“你身體怕寒難道自己不知道嗎?這麽晚出來,怎麽連把傘也不打,警告過你多少次了,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你平時怎麽答應我的……”

“凱風……”她哽咽着低喚他的名字,“你……你幹嘛要對我這麽好?”

“傻瓜,我正在罵你,哪裏對你好了?”語氣很輕很柔,在黑暗中,顯然那麽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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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閃電映入花房,兩人四目相對,蕭凱風看她小臉濕嗒嗒,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心疼個半死。

想就這麽把她拉入懷中,可自己此時一身濕秀,又怕寒到了她,所以只能擺個要摟她,又怯于弄髒她的尴尬姿勢。

再次進入黑暗中,兩人已經看不見了彼此,可蕭凱風卻感覺到身子一重,那個嬌小的人兒,居然就這麽撲了過來,把她抱了個滿懷。

“真正的傻瓜笨蛋分明就是你,明明就是這麽關心人家,為什麽還表現得那麽壞,故意讓我讨厭你,蕭凱風,我恨死你!恨死你了……”

任性撒潑向來是她的強項,一旦被她看清他的僞裝,她怎麽肯輕易放過他。

又是哭又是鬧,宣洩着多日來的委屈,抱怨着他曾經對自己的嚴厲和懲罰,直到一雙冰冷的唇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花房內,才漸漸恢複了原有的平靜……

激情過後,諾大的卧室內還彌漫着欲望後的奢糜味道。

桑佑芸慵懶的趴在豪華寬敞的大床上,潔白的絲被遮住她腰部以下的部位,将形狀姣美光滑的後背,展現得極為誘人。

一只修長的手指順着後背的弧度輕輕撫弄着,幾絲癢,令她不由自主的發出柔媚的輕笑。

“別鬧,我好累!”如孩子般撒着嬌,轉身,擠進身邊男子寬厚的懷中,一雙潔白軟臂抱着對方的腰,媚眼如絲,泛着粉紅溝光澤的雙頰流露出幸福的味道。

“凱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不是很喜歡小孩子?”

正撫摸她柔軟肌膚的蕭凱風有片刻的驚訝,但轉瞬之間,便又恢複一臉的從容,“是啊,小孩子又天真又可愛,我當然會喜歡。”

“既然這麽喜歡小孩子,為什麽……”

她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啓齒,臉頰也驀地潮紅了起來。

回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是在一所孤兒院中,院長和母親是從小玩到大的姐妹,所以自從母親去世後,她便把院長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母親。

閑來無事,就會跑到孤兒院中和那些無父無母的小朋友玩到一起,孤兒院的後院有一顆生長了好多年的老松樹,樹枝茂密濃郁,每到春天,就會發出翠綠的新芽。

不知道是奇跡還是巧和,凡是在那顆樹下許過願的男孩和女孩,最終都會變成熱戀中的情侶或愛人。

久而久之,那顆老松樹就被孤兒院的孩子們稱之為戀人松。

桑佑芸從小被保護得極好,老爸對于出現在她身邊的異性考察得也十分嚴格,所以到了二十一歲,還沒正式交過一個男朋友。

但她很喜歡坐在那顆戀人松下玩泥巴,有時候還會把自己捏出來的小泥人送給孤兒院裏的小朋友們當玩具。

直到那天,蕭凱風第一次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他高高大大,穿着一件幹淨得不像話的白色T恤,淺灰色的牛仔褲,懷中還抱着一個哭成小花貓似的小女孩。

原來小女孩不小心溜出了孤兒院,險些被車子撞到,是蕭凱風把小女孩救了下來,還送回了院裏。

當時他臉上所散發出來的寵溺和溫柔,幾乎讓桑佑芸的心立刻淪陷,她甚至潛意識的嫉妒那個被他溫柔呵護在懷中的小妹妹。

直到蕭凱風迷人的目光淡淡的向她這邊飄來,才放下小妹妹,帶着幾絲誘惑緩步向她走過來。

“噢?原來孤兒院裏還有這麽大的孤兒啊?”

那是他和她說的第一句話,聲音磁性渾厚,幾乎可以和天簌相媲美。

“誰說我是孤兒,雖然我老媽去世得早,可是我還有一個十分疼我的老爸,你可不要亂說哦。”

他依舊笑着,就像一個充滿陽光氣息的鄰家大哥哥,“為什麽把那個漂亮的小盒子埋到地下,該不會是你的寵物去世了,你在給它找墓地吧?”

桑佑芸這才注意到自己正在戀人松下,不懈怒力的挖着洞洞,一只漂亮的方盒子,已經被泥土埋進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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