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話

溫弋的小拳頭還留在花裕的胸膛,轉過頭就看到了呂蒙正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溫弋的臉瞬間就紅了,收回手,有些緊張:“你、你怎麽在這裏啊?”

呂蒙确認是溫弋,笑了笑,說:“我爸收到了邀請函,讓我陪他來看看。”

工作人員剛好過來問花裕:“花先生,這塊原石您怎麽處理,需要我們幫您運送嗎?”

花裕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已經給工廠聯系過了,一會兒工廠的人就會來把它運走,你們暫時先幫我保管一下。”

工作人員恭敬地點頭:“好的,恭喜花先生。”

花裕也笑,說:“謝謝。”

“你是花裕?”待工作人員走開,花裕回過頭,就看到呂蒙一臉驚恐地望着自己。

花裕微微一笑:“你好。”說着順手就牽住溫弋的手,動作無比自然,溫弋心跳了一下,卻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悄悄偷看了花裕一眼,花裕在自己前男友和前男神面前總是特別給力。溫弋回過頭看呂蒙,總算從他的臉上看出了絕望,他總算要放棄了,還算對自己有正确的認識。

“花總?”從呂蒙身後走來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溫弋見過他,他是呂蒙的爸爸。

呂宋明快步走過來,雖然年紀比花裕大,态度卻很恭敬:“想不到能在這裏遇到花總,真是好巧。”

但是看花裕一臉很形式的微笑,很顯然花裕跟他沒什麽交情,果然花裕只是象征性地點了點頭,說:“你好。”

呂宋明從名片夾裏抽出一張名片,遞給花裕:“呂宋明。”

花裕接過名片,掃了一眼,才說:“我很期待有機會能和呂總合作。”

花裕把呂宋明的名片收好,才說:“那先告辭了。”溫弋才趕緊對呂蒙擺了擺手示意再見。

呂宋明看着花裕牽着溫弋離開,才露出一個嘲諷的笑:“還真是不要臉了,現在居然敢牽着三兒出入公共場所了,呵,厲害。”

呂蒙還沉浸在被花裕完完全全比下去的失落中,聽到呂宋明的話,有些不解:“什麽?”

呂宋明擡了擡下巴:“花裕牽着那個,就是他的三兒,花裕老婆在日本,去年商會的年會,三兒才在銀海的大堂扇了花裕一巴掌,不知道自己被小三了——這三兒也沒有那麽硬氣嘛,知道自己是三,還是舍不得離開花裕,也是啊,花裕有錢,現在的年輕人啊。”

“你說什麽!”呂蒙瞪大雙眼看着呂宋明:“你說花裕結婚了?”

呂宋明笑:“大驚小怪什麽?花裕三十幾歲的人了,不該結婚嗎?孩子都有呢,結果不是他的,哈哈,花家的醜聞還真是一件接一件啊。”

呂蒙覺得大腦很亂,溫弋這麽單純,是被花裕騙了?還是被花裕捉到了什麽把柄?還是鬼迷心竅了?沒理由啊,溫弋家也有錢啊,沒理由為了錢去給花裕做小三啊!溫弋一定被花裕迷惑了!

快速得出了結論,呂蒙趕緊對呂宋明說:“爸,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說着朝着溫弋和花裕離開的方向望去,他們已經消失在視野範圍,會場的人多了起來,呂蒙瞬間就慌了。

呂蒙突然像瘋了一樣在會場裏尋找溫弋,他胸中的英雄主義突然泛濫,要是自己能夠喚醒那個被花裕鬼迷了心竅的溫弋,說不定自己還有機會,這樣想着,呂蒙渾身都是勁兒。

眼看已經中午了,随便玩玩賺了幾百萬,完成了帶溫弋來看展的使命,也哄了花唯,也算有收獲。于是花裕問溫弋:“餓了嗎?”

花裕的手還牽着溫弋,溫弋還沉浸在這份小喜悅裏,沒有說穿,也沒有掙脫,花裕沒有發現就不提醒,能夠多牽一秒是一秒,溫弋都有些佩服自己這些卑微的小心思,真是可憐得很。

“還好……我們要走了嗎?”

“哦?還沒有遇到溫恕,你心裏還有遺憾?”

“怎、怎麽可能!走走走!趁還沒有遇到溫恕,我們趕快回去吧!”

花裕笑了起來,說:“中午想吃什麽?”

溫弋正在東張西望看溫恕在不在,花裕問話,溫弋随口答道:“随便……”

“好吧,我吃大閘蟹,然後讓服務員随便給你上點兒菜。”

溫弋轉過頭瞪着花裕:“憑什麽!”

花裕理直氣壯:“你不說你随便的嗎?”

“那憑什麽你吃大閘蟹啊!”

“因為我不随便啊。”

溫弋翻了個白眼,氣鼓鼓地說:“我也要吃大閘蟹!”

花裕笑着捏了捏牽着的溫弋的手,溫弋驚覺花裕知道他還牽着自己啊,臉瞬間就紅了,喊痛到:“你捏疼我了!”

“教育不聽話的小朋友,當然要讓他知道疼。”歪門邪理一大堆,就是欺負弱小!

花裕牽着溫弋走出了展館,正在往停車場走,就聽到身後呂蒙的聲音:“溫弋!溫弋你給我站住!”

兩個人都回過頭,呂蒙氣喘籲籲地跑到兩人面前擋住他們的去路,看着兩人還牽着的手,呂蒙眼睛都直了,把溫弋的手從花裕的手裏搶過來,有些魯莽地把溫弋牽到自己的身後,瞪着花裕氣勢洶洶:“花裕!你都有老婆了,你跑來禍害溫弋幹嘛!”

溫弋甩開呂蒙的手,走回花裕的身邊,花裕就配合的擡起手來摟住他的手臂,輕輕拍了拍。溫弋的語氣裏幾乎沒有波瀾:“呂蒙,這不關你的事。”

呂蒙大口地喘着氣,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氣的,指着花裕還在試圖說服溫弋:“他就是個渣男啊!他已經結婚了!溫弋你別傻了!你現在是小三啊!”

溫弋聽到“小三”兩個字震了一下,對啊,小三是這個世界最該去死的那群人嘛,破壞別人的家庭,搶別人的愛人,騙錢騙財騙感情,千刀萬剮都不夠,炮烙之刑都不夠。

“溫弋你一個B大高材生,接受的是高等教育啊,你居然跑去給人當小三!你是不是瘋了!溫弋你被你爸媽養大不是為了讓你去給花裕當小三的!”呂蒙幾乎口不擇言,一口氣喊出來,猛吸了一口氣,也沒能平複自己的呼吸。

溫弋卻異常冷靜,冷眼看着呂蒙在自己面前失聲大喊,雙眼通紅。

我當然知道,我當然不可能去當小三,都說了,我的人設,不允許我去當小三的,可是,為什麽在這一刻覺得難過了呢,因為沒有能夠當到花裕的小三,我覺得難過了,花裕不可能愛上我,我連當小三的機會都沒有。

“呂蒙,我不是花裕的小三,花裕也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溫恕的朋友,只是收留了離家出走的我而已。”溫弋一字一句地說道,不是為了給呂蒙解釋,更像在讓自己清醒,每一句都是實話,卻像刀紮在溫弋的胸口——竟然因為自己不是那個不堪的“花裕的小三”而失落,自己一定是瘋了吧。

“所以呂蒙,收回你說花裕是渣男的那句話,花裕不是渣男,他是個好男人,要是我早生個十年,在他遇到他老婆之前遇到他,用盡手段,說什麽也要得到他。”

呂蒙一時有些迷茫,癡癡地看着溫弋,有些難過:“我不可以嗎?為什麽,不是我?你不是說過,你喜歡我嗎?你對我,就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嗎?”

溫弋長嘆了一口氣,看着呂蒙的眼睛,眼神很溫柔,聲音也很溫柔,內容卻很冷漠:“呂蒙,那時候,我的愛是仰望啊,你就像我世界的神明一樣,而那個神明并不是非你不可,我只是需要一個完美的存在,作為我的精神支柱,我需要一個救贖,只是恰好他是你,所以,不可以啊,我高中時代的神明,你不可以走下神壇,你應該一直存在在我的回憶裏,哪怕是從負面角度激勵着我變成更好的溫弋。你不可以向我低頭,你這樣,是在誅心啊。”

溫弋說完呂蒙有些不受控制的流下了一行眼淚,你這才是在誅心啊溫弋,用那麽耀眼的模樣回歸到我的世界,讓我後悔錯過你,那麽決絕一點也不給我再得到你的機會,我怎樣努力都沒有用,曾經我勾勾指頭就會乖乖過來的溫小弋,現在連目光都不願意在我身上多停留片刻,我怎樣向你靠近都沒有用,到現在連我過去的存在都要被你下這樣的定義,連臺階也不給我下。

呂蒙扯出一個笑,擡起手來擦了擦眼淚——這就是報應。

我曾愛過你,但我愛的又不是你,是你完美的人設。

可是,那個人設是假的啊,是我苦心孤詣營造出來的,一個聖母白蓮花形象啊,那麽虛僞地活着,在我厭倦的那一天,你卻對我說,你應該一直保持着那個模樣。

真是諷刺啊,果然,面具戴久了,就會取不下來,所以這是你給我的詛咒嗎?

作者有話要說: 花裕:我不是一個随便的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