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目标專一
田廣勤的結果跟肖月蘭當日并沒有什麽區別。雖然心裏有再多的不甘願,他都不得不趕緊先選擇逃跑。
上次是臨時起意,加上有孫老板和老板娘那些人的幫忙,他才能從肖月蘭面前離開。但這一次卻是從頭到尾的算計,就算有兩個中年人看起來特別熱心,一個勁兒的維護着自己和文清遠。但這種解恨的感覺卻讓他心裏爽翻了天。這是他第一次覺得,這樣贏一把不但沒什麽不光彩,反而能讓人舒服的汗毛孔都舒展開。
應付好了那些看熱鬧的人,兩個人看買的菜也差不多了,又跑去批發調味品的地方一次性購買了不少調味品,而後就趕緊拎着東西跑去了公交車站。
上了公交車,文清遠才長出了一口氣:“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吓人啊!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
田弈然又何嘗不是呢。“那感覺怎麽樣?”
文清遠如實回答:“還是挺爽的!尤其是看到讨厭的人倒黴的時候。而且你發現沒有,你二叔那有口難言的樣子,以前他肯定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麽一天!”
田弈然面帶笑容:“是啊。以前二嬸兒欺負打罵我的時候,他從來都是在一邊兒看着。我一開始還會希望他能幫助我,可後來我才醒悟,他們三口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我只是一個負責提供錢和勞動力的奴隸而已。其實有時候我挺想知道的,既然這麽讨厭我,就不要非把我帶到身邊養着。沒有他們,我也是可以去福利院生活的。甚至是我自己都能一個人活下去。可他們既然為了我的錢收留了我,難道不應該為了錢對我好一點兒?”
再堅強的人也不是天生就能硬起心腸的。田弈然是從迷茫到期盼再到寒心和絕望中徹底對這個親叔叔沒了一點兒感情。他的确還記得,爸媽還在的時候,二叔也會笑着抱自己給自己好吃的,二嬸兒也會過年給自己帶一些小禮物。但他以為這是對自己好,會在父母雙亡之後成為自己依靠的親人,卻立刻變換了嘴臉。
人一旦對另外一個人徹底絕望,想要重燃希望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尤其對方還根本沒有按好心。所以田弈然是不存在任何負罪感的。這一點文清遠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他相信田弈然的為人,一個肯幫助陌生人的人,本性又怎麽會壞呢。所以整治田廣勤對他來說也沒有一點兒壓力。
“他們這種人就是搞不清楚狀态。總以為自己可以掌控全部。既想要你的錢,又不想讓你說了算,所以才這樣呗。而且啊,我覺得他們不會就這麽罷休的。我發現他是在批發菜。他們以前是不需要買這麽多菜的吧?”
田弈然還真沒留意到這個細節。他不得不對文清遠刮目相看了。“你觀察的真挺仔細。這事兒我得打聽一下。總要知己知彼。不然總是碰上也是麻煩事兒。我可不想總是這樣。”
文清遠非常贊同的點頭:“沒錯,就是這樣。不然幹脆你就回去一趟?”
田弈然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但仔細一想這個提議,他就又笑了。“也好。在去培訓之前,做好了這件事至少能讓他們暫時不會去找我麻煩。而且他們也找不到我的落腳點。”
那邊兩個少年已經做好了去“戰鬥”的打算。這邊在後面車裏的保镖大哥正在給老板打電話。
盡管對于老板這種跟變态沒什麽區別的行為他們表示很憂傷,但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們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畢竟老板也只是讓他們保護那個孩子而已。
聽到今天文清遠和田弈然遇上了田廣勤,秦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這些細節他上輩子他根本就不清楚。他知道那只能是因為這件事對文清遠來說并沒有什麽可保留記憶的,所以後來他們相識,他才沒有告訴自己。但這讓秦霄意識到,到了京城的文清遠已經開始有各種麻煩了。而他偏偏不能也不敢幹涉這些麻煩,這是讓人十分懊惱的事情。“他們有沒有受傷?”
保镖其實一開始對兩個少年的表演能力給震了一下。他們是不熟悉田弈然,但是他們了解文清遠啊。秘密保護了這位小少爺這麽多年,他們還是知道他跟那個田廣勤完全不認識的。不過老板的心上人要怎麽做對他們來說都是合情合理的,所以方才在蔬菜批發市場他們倆才配合得那麽好。“并沒有。文少爺很機智。兩個人把那個姓田的整得逃跑了。”
秦霄聽後露出了微笑。他就說嘛,自家小遠雖然那個時候單純,但也是嫉惡如仇甚至是固執的。而田弈然的腦子極其聰明,日後在他們這些朋友的圈子裏基本沒有人可以鬥得過他的口才。怎麽可能會吃虧呢。不過他也清楚。如果沒有自己安排的保镖,兩個人也不會把戲演的這麽輕松。“辛苦你們繼續暗中保護了。不過他們過幾天就要去演員訓練班了,我會想辦法安排你們去那邊做保安。”
聽着秦霄安排完這些,正在跟橙子皮做鬥争的雷淩面無表情的發表着自己的內心感想:“你真是個變态!”
秦霄“呵呵”呵呵了兩聲。将來咱們還指不定誰變态呢!“我這叫目标專一!”
雷老板終于把這顆橙子的最後一塊皮剝下,心裏很滿足的打算咬一大口爽一把,但在爽之前,打擊一下死黨還是有必要的。“十歲的時候就能看上一個五歲的孩子,即便專一也是個專一的變态!”雖然他到現在也很理解,十歲那年秦霄就說他喜歡上了一個小孩子,是在旅行的時候在南耘市遇上的。還說将來長大了要娶那個小男孩兒做老婆。但他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意識到男人也可以做老婆的。等到他長大了發現自己已經長歪了,他總覺得可能是十歲的秦霄給自己灌輸了不得了的觀點。所以才最終至此。也幸虧雷家現在不知道自己喜歡男人,否則那些所謂的“家人”一定會更有理由從自己手裏搶東西了吧?
雖然雷淩是一張面癱臉。但秦霄跟他是發小是死黨,只要憑感覺就知道雷老板現在心情很不好。而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多半是因為雷家那群渣。“那女人又上竄下跳了?”
雷淩“嗯”了一聲。但更多的他沒有說。不是不信任秦霄,只是這些他可以輕易解決的問題就都不是什麽問題,他只是懶得去說而已。
秦霄這就明白事情已經解決了。否則真的有困難,雷淩是絕對不會跟自己客氣的。“我說雷子,你就不能讓你爺爺改改腦筋?總有這麽幾個人在後面拖後腿,就算沒多大影響也膈應人啊。”
雷淩用三口就消滅掉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橙子。可見這位雷老板有多喜歡吃。就是吃相特別的不能讓外人知道。“要能改,他就不是我爺爺。無所謂。等到我徹底拿到雷氏,這才是真正要緊的事。”
是啊。實權拿到手裏,誰再想指手畫腳,也得有用才行。對于這一點秦霄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這個哥們兒在做生意上是個天才。而最天才的其實也是他這張面癱臉,永遠讓雷家那群人摸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麽。有時候他們折騰了半天,雷淩根本不為所動,連理都懶得理他們。但有時候他們只說了兩句話,這位年輕總裁就能讓他們鼻青臉腫。對于這種完全摸不到頭腦的人,雷家那個渣爹和小三後媽,還有那對小三生的兒女都完全沒有辦法。除了偶爾鬧騰之外,從雷淩正式開始管理雷氏集團開始,他們就再沒有撈到任何好處了。
文清遠和田弈然當天晚上吃過火鍋之後,回到卧室裏,開始小聲研究明天去田家的事。
既然決定了就一定要做。兩個人研究到半夜一點多,這才抗不住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臨睡前聊天的內容太讓人亢奮。兩個人都做了一宿跟人打架的夢。不過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兩個人去廚房給大家熱了飯,然後就挑着最破的衣服穿了一身,這才下了樓。
雖然覺得給田廣勤兩口子買東西一萬個不願意。但戲必須要做足,何況也不見得就便宜那兩個家夥。兩個人買了一袋橘子和兩瓶罐頭上了公交車。心裏都是既忐忑又興奮的。
“一種磨刀霍霍的感覺!還挺激動的!”這個時候的文清遠還是個藏不住事兒的孩子。而且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他真是忍不住想要說個不停。
但田弈然現在不是很想聊天。見文清遠其實是有些緊張的,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就當時是咱們平時聯系對臺詞了。昨天演的不是挺好的。”
文清遠點頭:“對啊!就是因為昨天感覺太好了,現在才會特別興奮!”不過他也知道田弈然雖然是存了報複的心态,可仍舊跟他這個完全的局外人不一樣。他的心情怎麽都不會好的。
其實兩個人的目的十分明确。那就是過去“求”田二兩口子不要再找他的麻煩了。至于怎麽“求”,當然是說得越慘越好了。田弈然本來現在就沒工作,不如就直接說是因為上次肖月蘭那麽一鬧,他就丢了工地食堂的工作好了。至于現在也就是給一個小飯館兒打零工,他生怕再丢了工作,所以只能來“求”人。
文清遠的角色就是田弈然在工地上認識的朋友。文清遠的模樣是最招長輩喜歡的那種類型。所以把他帶上,對左鄰右舍幾條胡同裏本來就是看着自己長大的長輩們來說,也是一大助力。于是他們倆按照計劃。剛走進胡同口,文清遠就開始跟田弈然唠叨。說這事兒必須解決,不然工作又丢了。到時候別說吃飯了,連住的地方都要沒有了。
今天剛好是正月十七,工作一族已經開始工作了。但是孩子們還沒有開學。有小孩子當傳話筒,田弈然回來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附近幾條胡同。尤其是還有一些熟悉的鄰居嬸子大媽們出來。一個個都滿臉同情的看着田弈然。“小然啊,你怎麽回來了?”
田弈然哭喪着臉:“二姑姑,我實在是沒辦法。來求我二叔二嬸別再攪合我的工作了。再這樣下去我連住的地方都要沒有了。”
大家夥兒這麽一聽,還得了了?田二這兩口子是要把這孩子逼到什麽程度啊!這些嬸子大娘們立刻詢問起到底什麽回事兒。田弈然要表現得跟以前一樣不善言辭,而且在這些人眼裏,田弈然仍舊是一個孩子,所以他眼裏有淚水也不是什麽不爺們兒的事情。而此時文清遠就派上了大用場。霹靂啪吧的就把他們編好但又是實情的經過跟大家宣傳了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圓圓:不能強攻,只能智取!
雷淩&秦霄:我是強攻!
甜甜:都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