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褚越感覺自己未來的日子會非常苦逼，他開始還心存僥幸，覺得沈君無的計劃實施起來不容易，畢竟他還要上學的，想玩可以在學校裏玩，在家裏也不過是晚上的時間，能被折騰也就那麽幾個小時。
可沈君無告訴他，他以後不用去上學了，說是家裏已經去給他和學校溝通了，因為他去上學也沒用，完全跟不上同學的進度，就是在瞎浪費時間，還不如在家裏聽從沈君無的規劃。
褚越相當于是被囚禁在了家裏，他之後半年的生活除了學習就是學習，被剝奪了其他所有的課餘活動。
哦對了，學校的模考還是需要參加的。
褚越不輕松，沈君無也沒好到哪裏去，他壓力也很大的，雖然沒指望褚越能考上一本二本什麽的，但也不能太差啊，不然對不起那份工資。
本來他這樣的大一新生硬性規定全都是要住校的，不過褚棠神通廣大，很快給他辦好了手續，讓他得以住在外面，可把他的室友們給羨慕壞了。
搬走那天室友們都幫忙整理打包衣物，都羨慕沈君無要去褚家享福了。
“享什麽福，你們去試試就知道了，會長他弟弟簡直放大版的熊孩子，和他待了兩天我感覺我都要折壽兩年了。”沈君無心累，“你說我又不是他爹，打又不能打，罵也不好罵，講道理他當耳旁風，他還整天想着法的作妖，你們說，這同一個爹媽生的，怎麽就差別那麽大呢？看看會長，再看看他弟弟，啧啧啧……”沈君無搖頭晃腦。
室友們卻覺得這買賣合算，褚家開的價格太好了，他們都是學生，平時哪見過這樣的巨款。
“有錢拿就行啦，你可別忘了請我們吃飯啊，至少也得來頓海底撈！”
“一頓哪夠，怎麽也得來個七八十來頓吧，不然哪裏配得上那筆巨款。”
“滾你們的。”沈君無笑罵，“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指不定哪天心情不好就開了我，等我功德圓滿了再說吃飯這茬。”
室友們紛紛打氣：“你可是我們的大狀元，保準沒問題，放心的去吧，宿舍有我們鎮守着呢，壞不了。”
沈君無哭笑不得。
……
雖說是立了字據，但褚越那決定是拍腦袋決定的，腦子一熱而已，真的實施起來難度可不小，他怎麽都專心不起來，說是看到課本就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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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給你整理的資料，今天你就先看這些，然後把這些基礎題給做一下，我好評估下你到底什麽水平，也好摸清楚從哪下手。”沈君無按照計劃開始了教學任務。
“這麽多？”褚越随手翻了翻，“你當我什麽，正常人一天哪看得了這麽多東西，你存心為難我啊，我強烈抗議。”
“抗議無效。”沈君無不理會褚越，“這些都是小學和初一的基礎知識，你以前都是學過的，仔細看一遍就行了，然後就做這些題，做完我給你批改下。”
“太多了，而且我今天不太舒服，要不從明天開始吧？”還沒正式開始呢褚越就想偷懶了。
“行。”沈君無點點頭。
褚越雙眼放光，他想不到沈君無竟然這麽好說話。
誰知沈君無話鋒一轉：“可以不看，但我之前和你說過了，沒完成任務就不能吃飯，我去和你家保姆說一下，今天不用給你準備吃的了。”
褚越不高興了：“可我不舒服啊，哪有不給病人吃飯的，不吃飯我怎麽好得起來？長此以往惡性循環，你是要讓我餓死在病床上？”
“你哪不舒服啊你告訴我。”沈君無走過來上下打量褚越，“有病就看醫生，咱們現在去醫院，要是醫生說你有病那我就再也不逼你了。”
“不用，我就是昨晚有點失眠，睡眠不足感覺渾身無力，沒什麽要緊，休息個一天也就差不多了。”褚越擺擺手。
“可不是嘛，你昨天打了半夜的游戲，當然睡眠不足了。”
“你怎麽知道？！”褚越一驚。
“你昨天和人去下副本了吧？”沈君無笑眯眯。
“……對啊。”褚越有點驚恐，不會這麽巧吧？可是他的賬號一直保密措施做得很好的，家裏一個人都不知道，就是怕被老哥找人封掉。
“你叫‘今天沒吃藥’，和你組隊的一個叫‘乖乖隆地咚’，一個叫‘空調俠’，一個叫‘清水漣漣’，是不是？”
“……是啊。”褚越心說‘乖乖隆地咚’和‘空調俠’都是我三次元的同班同學啊，‘清水漣漣’則是個女號，但也不是新玩家了，不可能是沈君無的啊。
“我是‘乖乖隆地咚’。”沈君無道。
“不可能！那是我好哥們的號，你別想驢我！”
“你眼光不錯，那還真是你好哥們，你哥跟他說想幫你改過自新借他賬號用用，他二話不說就雙手奉上了，這種就是真朋友，盼着你好呢。”
“……”褚越目瞪口呆，好你個錘子啊好，老哥和這四眼田雞的勢力了不得，都滲透到他身邊的朋友那去了，可怕可怕。
沈君無用尺子敲了敲桌子：“你睡眠不佳都是因為打游戲熬夜熬的，我明明給了你八個小時的睡眠時間，完全足夠了，是你自己不珍惜，那為什麽要我白天的計劃為你晚上的貪玩買單？你哥說待會要來看看我教學的進度，我們就讓他評評理好了。”
“別！”褚越怕挨揍，“我看還不行嗎？小氣，一天都不肯讓，你這人真是斤斤計較，肯定不受女生歡迎。”
“那也比你腳踏幾條船來得好，至少我不玩弄人感情。”沈君無心說你還有臉吐槽我。
“切，說得好像你想玩弄就有人肯送上門來。”褚越小聲嘀咕，“你當我不知道你喜歡我哥啊，成天拿着我哥當尚方寶劍。”
“你說什麽？”沈君無沒有聽清。
“沒什麽。”褚越撇了撇嘴。
“那開始看吧，我給你整理別的資料。”
“哦。”褚越的聲音有氣無力。
“咚咚。”這時候房門被敲響了，“是我。”門外傳來褚棠的聲音。
沈君無連忙喜滋滋去開門：“褚師兄。”
“師弟好。”褚棠面帶微笑進了房間，“那臭小子聽不聽話？”
“哥，我很乖的，這一大早就開始看書，老辛苦了。”褚越賣乖裝小可憐。
“真的？”褚棠看向沈君無，他顯然不相信褚越的話，自己弟弟什麽德性他最清楚不過了，讓他改邪歸正太難了。
沈君無瞥了褚越一眼，然後意有所指道：“小越還是有進步的空間的，不過他好像晚上有點失眠，這點我很擔心，晚上睡不夠肯定影響白天的效率。”
“！！！”褚越簡直想罵人，卧槽這四眼田雞這是要揭發他啊！
褚棠是個聰明人，一聽沈君無這話就明白是什麽情況了，于是想了下道：“那這樣好了，小越的房間也挺大的，我讓人再搬一張床過來，師弟你以後和小越睡一個房間，他要是再失眠，你就給他找點題做做，免得白白浪費時間，多做兩道題自然就睡得香了。”
“師兄說得對，我也是這麽想，正想和你說呢。”沈君無感覺找到了知己一般，“還有手機，他現在發育期，手機有輻射對身體不好，我打算暫時替他保管，師兄你看怎麽樣？”
“挺好的，還是你想得周到，就照你說的來。”褚棠連連點頭。
褚越都要氣炸了，看我讀書少就妄想騙我？那點輻射有個屁傷害！還要和我同一個房間睡覺，那兩人以後幾乎24小時都會在一起，這是人過的日子？！沒有私生活就算了，現在連隐私都沒有了？！欺負人也不帶這樣的！
然而他并不敢反抗，他怕褚棠的巴掌炒肉，只能默默的忍了，心想總有一天要在沈君無這裏雙倍讨回來！
“我餓了。”看了一小時的資料褚越就喊餓了，他還沒吃早飯呢。
“看完再吃。”沈君無道。
“你這樣我怎麽看得完？你不能找別的地方吃早飯嗎，非得在我旁邊吃，你還讓不讓我好了？”褚越很是哀怨。
沈君無在一旁喝粥，就着香噴噴的小菜吃得很是惬意，“我不在這裏看着怎麽行，萬一你偷懶呢，我這是對你負責，你趕緊看完不就得了，在規定時間內看完我布置的內容，你還能有多餘的時間玩一會兒呢。”
褚越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四眼田雞怎麽就這麽讨厭呢。
折騰到九點半褚越才吃上早飯，剛吃完又要開始看書，午飯拖到兩三點才吃上，晚飯更是拖到了九點，對于他這種發育期的男生來說，這種給飯時間表簡直就是在折磨人。
但沈君無說了，他規劃的教學內容都是非常合理的，正常人絕對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還有大把時間剩餘，只要夠專心就行，完不成肯定是思想開小差了，沒別的原因，不然就是智障。
褚越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智障，只能含恨默認了自己不專心。
吃完晚飯褚越做了張沈君無自己出的卷子，說是對他這一天學習內容的考核，做完差不多十點半了。
“行了你去洗澡吧，我批改卷子，睡前我們還能開個小會讨論下你這一天的學習成果。”沈君無拿出紅筆開始批改。
褚越揉着太陽穴起身，他感覺自己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了，學習真TM累，比打游戲逛街撩妹累多了，真不是人幹的活，搞不懂那些學霸怎麽堅持下來的，真是不懂得享受生活，幹什麽都比學習有意思啊。
“你幹什麽？”沈君無聽到脫衣服的聲音擡頭。
“脫衣服洗澡啊。”褚越莫名奇妙，“不是你讓我去洗澡的嗎，不會反悔了吧？這都幾點了你還不讓我睡覺。”說話間他已經脫光了，一絲不挂，連條內褲都不剩。
“去浴室脫。”褚越轉身的時候沈君無下意識撇頭，他喜歡男人這件事沒人知道，平時藏得很好的，但是看到男人的裸體還是覺得有點怪，特別是這麽棒的身體。
褚越的身材實在是不錯，這個年齡段的男生一般都在讀書，缺乏鍛煉，但是褚越寬肩窄臀，屁股翹翹的，身上各處的肌肉看上去恰到好處很有力量，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平時應該一直有鍛煉，脫了衣服實在是養眼。
“為什麽要去浴室？”褚越皺眉，然後他突然想到，沈君無好像是喜歡他老哥的，“你不會觊觎我的身體吧？”他趕緊護住下半身，卧槽，他可是出了名的帥哥啊，這四眼田雞喜歡男人，那他豈不是很危險，孤男寡男共處一室，要是對方霸王硬上弓可怎麽好？
“洗你的澡去吧。”沈君無扶額，“一想到你肚子裏全是稻草我就一點興趣都沒有了。”他也會挑人的好不好，沒文化的他喜歡不起來。
“是是是，我知道你喜歡我哥那樣的，但這種事誰說得準，保不齊你就獸性大發看上我美好的肉體了，我哥也真是的，竟然放你這麽危險的人在我身邊。”褚越從抽屜裏拿出浴袍嘀咕，“不過我哥肯定看不上你，你死了這份心吧。”
沈君無奇怪：“你為什麽會覺得我喜歡你哥？”褚棠那種男神級別的只能當偶像欣賞，他有自知之明，對方就是談戀愛也不會找他這樣的普通人，就類似追星，真把喜歡的明星當戀愛目标的大多腦子有問題。
“我哥那麽優秀，誰不喜歡啊？”褚越搖頭，“唉，我勸你死心吧，你肯定沒希望，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歡他呢，排隊都輪不上你。”
沈君無擺擺手：“沒事別瞎腦補，去洗澡吧。”
十分鐘後褚越裹着浴袍出來了，吹幹頭發後就敞着衣襟坐到了沈君無旁邊看他批改試卷。
“我昨天睡眠不足今天精神不怎麽好，水平肯定打了折扣，你可不能一上來就對我有這樣那樣的要求。”他給自己找着借口。
“嗯……我算算分數。”沈君無心算了一下，“64分。”
“64啊……”褚越啧了一下嘴，這分數有點微妙，看來這四眼田雞又要擠兌他了，畢竟這都是小學和初一的題。
誰知沈君無卻道：“還不錯，雖然分數剛及格，但其實按照你水平應該不止這麽多，有二十幾分是你粗心大意導致的，今天看的公式大部分你都記住了，運用得也不錯，比我預想中的好多了。”
說着他對褚越笑道：“看來你上大學還是有指望的嘛，你家的基因本來就好，老爸老媽和老哥都是聰明人，沒理由就你一個笨蛋，只是你平時心思不在這上面，真用點心自然很容易就達成目标了。”
“真的？！”褚越沒想到這樣的分數還能得到誇獎，而且四眼田雞對他評價還很高的樣子，這兩天被打擊習慣了，突然被這麽誇獎真是有點受寵若驚。
“我可是要送你上一本的人，驢你幹什麽。”沈君無把卷子塞給褚越，“我去洗澡，你把錯誤的地方重新做一遍，實在不會的我待會給你講解。”
“好。”褚越摩拳擦掌，在學習上他一直被打擊，好久好久沒有人這麽誇過他了，突然被這麽誇了一下他跟打了雞血一樣，心想學習雖然苦，但是偶爾動動腦子也不錯啊，他算是有點明白文化人的心理了，被人誇有文化真的感覺很爽，雖然他只是被小誇了一下，但心理上的滿足感是打游戲得不到的。
“改得怎麽樣了？是不是發現自己有很多粗心大意的問題？”沒一會兒沈君無穿着睡衣出來了。
“确實，剛才做卷子沒發現，現在仔細一看，其實有些根本就是不該犯的錯誤。”能力不足導致的結果就算了，可明明可以做到，但卻因為粗心丢掉那麽多分數，褚越心裏別提多懊惱了。
沈君無走過來拿起訂正後的試卷看，“說到底還是你基礎不行，那些簡單的加減乘除都是沒理由弄錯的，不過這毛病可以改，多做基礎題就好了，多練習打好基礎，這樣考試基本分就不會丢了。”
褚越擡頭看他，然後就愣住了。
沈君無的眼鏡摘掉了，頭發濕噠噠的，劉海撩向了後面，光潔的額頭露了出來，整個人像是蒙了層水氣，氣質立馬就不一樣了。
“……你不戴眼鏡還挺好看的嘛。”褚越發現沈君無的眼睛還挺大挺靈氣的，皮膚也很好，人雖然瘦了點，但是勝在氣質佳，很有書卷氣，放在古裝電視劇裏就是個氣質很不錯的書生啊，真是沒想到，這四眼田雞竟然長得還能見人呢。
沈君無居高臨下瞥了他一眼：“你誇我我也不會喜歡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卧槽誰要你喜歡我啊！”褚越跳腳，“我喜歡的是女生好不好！”
“那最好了，我可不喜歡玩師生戀，而且你又沒文化。”沈君無心說你剛才擠兌我，現在我還給你。
“呸，我就是沒文化也看不上你！”褚越氣鼓鼓的，他雖然成績不好，但喜歡他的女生也是大把的，明着被人嫌棄還是第一次呢，可真讓人心塞。
我堂堂一個高富帥，難道還配不上你個四眼田雞窮光蛋？！
直到上床睡覺的時候褚越還有點不高興，他不就是學習成績差點嘛，別的方面還是很優秀的，至少長得很帥啊，又有錢，這四眼田雞憑什麽看不上他？
“你睡覺的時候不會磨牙打呼吧？我可是備考生，睡眠可重要了。”褚越對着沈君無的方向橫眉豎眼。
“我也正準備問你這個問題，我睡姿很好，而且也沒有什麽不良的習慣，你呢？我明早還有課呢。”沈君無也不相讓。
“當然沒有，我這人生活習慣好得很。”
“那最好了。”
兩人的床就隔了個床頭櫃的寬度，有點像是酒店雙人标間的布置，講話挺方便的。
褚越想了想：“我說你态度怎麽這麽糟糕啊，我之前那些家教都很溫柔體貼的，我好歹也算半個雇主吧，你這麽得罪我真的不要緊？”
“我雇主是你哥，他說怎麽辦就怎麽辦，而且我脾氣哪有糟糕，你要是好好聽課好好做題，你讓我多溫柔我就能多溫柔，都是和你的學習态度成正比的，你自己說說看，你念書上的态度不糟糕？”
“我不信，我好好念書你就對我溫柔了？一口一個沒文化，沒文化吃你家大米了？”
沈君無無語：“我又不是閑的蛋疼，你好好念書我幹嘛對你橫眉豎眼大呼小叫？你就看你們學校裏的老師，是不是對成績好的學生特別溫柔？讓人省心看着就高興。”
“這倒是……”褚越覺得确實有點道理。
“嗡——”這時候沈君無床頭的手機振動了下，不過不是他自己的而是褚越的，暫時放在他身邊保管了。
“啊，有人給我發消息了，肯定是嘉嘉！”褚越興奮地坐起身來，“快給我看看，我回她一下。”
沈君無看了一眼道：“不是她的，她白天有給你發，我說你在忙要上課稍後回她，她問我是誰，我說我是你的家庭教師，她說你肯定是被盜號了，還罵了我一頓，然後我怎麽解釋她都沒回我。”
褚越：“……”
“不會是你女朋友吧？你念個書她反應這麽大，是有多看不起你啊，而且從她言談來看，并不是一個多麽有素質的女孩，出口成髒，你喜歡這種類型的？”沈君無覺得褚越有點小可憐，這都什麽看人的眼光啊，怪不得褚棠都要拆散。
褚越蔫了吧唧重新躺下：“我是在撩啦，不過她還不是我女朋友，長得挺漂亮的。”
沈君無嘆氣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歡漂亮的沒什麽毛病，不過人品總不能一點都不要吧？你這樣的家境，你父母肯定希望你找個知書達理的，反正肯定不能像那個女孩那樣。”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煩惱，不像他們普通人，門當戶對的對象滿大街都是。
“可我和知書達理的說不到一塊去。”褚越心說道理我都懂，誰不喜歡又聰明又有禮貌的人，可我和她們沒話講啊。
“你沒文化當然說不到一塊去，所以我才讓你好好念書啊，至少你以後擇偶範圍寬廣一點，有得挑總比沒得挑來得好，還是你希望漂亮女孩看上的都是你們家的錢？那樣的女孩你稀罕？萬一你以後沒錢了呢，你又沒文化又沒手藝，什麽都幹不了，帶着這張臉去讨飯嗎？誰看得上你啊。”
“我看你資料上寫着興趣愛好是談戀愛，談戀愛也要談得有格調啊，看看你哥，你随便找個喜歡他的人問問，問她們喜歡你哥什麽，她們保準給你說出一溜的優點來，而且自身不是特別優秀的人都不好意思去接近你哥，全是高水準，你哥随便挑一個都肯定是萬裏挑一的好女孩。”
“你再看看你自己，你去問問你之前交往過的女朋友，問問她們喜歡你什麽，圖你有內涵？說出來你能信？你要是能考個好大學，那學校裏的優秀女生可是大把大把的，又聰明又漂亮，可不比你之前那些随便撩的好得多？你的潛力我看在眼裏，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麽不稍微努力下呢？”
褚越：“……”不帶這麽打擊人的，不過好像确實有幾分道理，他總是上什麽亂七八糟的軟件上撩妹，幾天就能勾搭成男女朋友，現在聽沈君無一說，總感覺自己是在垃圾堆裏找女朋友一樣，确實很沒有檔次。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以後好好念書行了吧，說來說去你就是想我好好聽話認真看書，我看還不行嗎？”褚越揪了揪了被子咕哝，“我這幾天都不知道被你說了多少次沒文化了，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啊。”
沈君無彎起嘴角，相處幾天他慢慢對褚越這人有了點了解，其實他不是沒得救，只是叛逆期又玩心重而已，但是聽得進勸，脾氣也還不錯，誇一誇就會很高興，非常好哄，算得上是一個挺好相處的人。
不過誇他也要有技巧，他就是那種需要稍微刺激一下的人，有了刺激就會有鬥志。
之後的幾個禮拜褚越跟換了個人一樣，每天都會認真完成沈君無布置的任務，背書也背得特別快，做題的速度也在一直提升，和一個月前的狀态根本判若兩人。
之前三餐都會因為他進度問題推遲，現在已經進步到不止能和大家一起準點吃飯，有時還能在吃飯前看會電視呢。
周六的時候褚媽媽從法國出差回來，褚家一起在外面聚了個餐，褚家夫婦倆看着小兒子的眼神裏都帶着欣慰。
“我聽你哥說你最近很努力啊，這次請的家教确實不錯。”褚媽媽看着小兒子說不出的高興，她平時工作比較忙經常要出差，基本沒時間照顧兩個兒子，小兒子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變得無法無天不成氣候，想不到竟然在這麽短時間內掰回來了。
褚棠笑道：“是我同校的師弟，确實教得不錯。”
“那可要好好謝謝人家，他自己都還在上學呢，分心指導小越肯定辛苦。”
褚棠點點頭：“媽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一旁吃菜的褚越不太高興了：“怎麽都在誇那個四眼田雞，也誇誇我啊，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夠努力又聰明，他随便指點一下我就上來了，明明大都是我自身條件好的關系，一點就透，怎麽到你們嘴裏功勞都是他的了？”
“好好好，媽媽知道你聰明。”褚媽媽哄道。
褚越頓時爽了，本來就是他聰明的關系嘛，怎麽能一直誇那四眼田雞呢。
“別給點陽光就燦爛，你現在也就初中的水平，去模考還是得倒數，沒君無你是能自學成才？等你考上大學再來嘚瑟。”褚棠很看不上弟弟這種蹬鼻子上臉的德性，看到就想揍人，這人就不能誇！
褚越頓時蔫了，對啊，他現在還在學初中的內容呢，離大學還遠得很。
褚爸爸連忙岔開話題：“吃飯吃飯，學習的事回家再說，這糖醋排骨做得不錯，小棠小越你們都嘗嘗。”
飯桌上被批評的事當天晚上褚越就和沈君無吐槽了。
“你說我哥怎麽就不能給我點鼓勵呢，我明明最近都特別認真嘛。”褚越心裏有點不服氣。
沈君無心說你哥一直在克制着想揍你的心，哪裏還會誇你，這病估計得等你考上大學才能痊愈。
“他估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還是他找來的呢，他想盼着你好，嘴上不承認罷了，你聽聽就算了，你不是習慣把他的話當耳旁風了嗎？”
“他對你也這樣？”褚越好奇，老哥總不能只對他這個弟弟刻薄吧？
“嗯，大差不差吧。”沈君無扯了個謊，其實褚棠平時對其他人都很客氣的，對他這個家教也是特別的體貼周到。
“那你還喜歡他？”褚越挑眉。
“誰說我喜歡他了？”
“難道不是嗎？”
“就你一個人在說，我和他總共相處也沒多久，零零碎碎加起來也沒幾個小時，還不如和你相處半天時間來得多呢。”
“這樣啊……”褚越想了想，“那我和我哥，你比較喜歡誰？畢竟我倆相處了那麽多時間呢。”
沈君無想也不想道：“那肯定是對你感情比較深啊，好歹我也教了你這麽久。”
“真的假的？”褚越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看你的書吧！”
也算是得到滿意的回答了，褚越心情愉悅：“嘻嘻，來吧，今晚的任務是什麽，趕緊的給我，我迫不及待想要學習了，我愛學習，學習使我快樂！”
沈君無哭笑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