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四眼，我記得你前幾天說你要期末考了，考完了嗎？”褚越心想沈君無考完總歸是要回家過年的，那他就能輕松一段時間了，就算嘴巴裏說着熱愛學習，但比起學習還是更愛玩啊。
“明天還有最後一門，還有，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叫我小四眼，就算不肯叫我老師，叫聲名字不過分吧？”沈君無擡起脖子捏了捏肩膀，他最近期末考也一直在看書，還得分心教褚越，着實是辛苦，他可是想拿一等獎學金的人呢。
“你名字矯情得很，君無君無，酸裏酸氣的，小四眼多親切。”褚越不太看得上沈君無的名字。
自己沒文化怪別人名字取得矯情？沈君無懶得和褚越争辯，“我布置的內容看完了嗎？”
“看完了。”
“那行，做兩張卷子吧，做完今天的任務就差不多了。”沈君無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他這兩天考試耗費了太多的精力，這才九點就感覺有點困了。
“哦。”褚越轉了下筆，每天晚上做幾張卷子已經是例行公事了。
褚越感覺自己像是摸到了學習的竅門，每天的任務對他來說越來越得心應手，沈君無幫他從最基礎的東西開始補習，大量的練習和講解之後他不管是背書還是做題，速度都快了好多，很多時候看到題目就能立馬下筆了，形成了條件反射。
而且他有點明白為什麽以前聽課吃力了，還是因為基礎不行，高三老師講題的速度都是很快的，基礎計算以及公式方便的運用都是一句話帶過，主要講的是解題思路和技巧等，那基礎差的學生聽得就雲裏霧裏了，完全跟不上節奏，之後只會惡性循環下去。
做完兩張卷子褚越看了看時間，才十點十分，他算了算，洗個澡十分鐘，開學習研讨會十分鐘，那還能有半個小時用來玩耍，可以看看電視玩玩手機之類的。
嗯，真是完美的一天~
“我做好了，你趕緊幫我改吧，我去洗澡。”褚越把卷子推到桌子對面給沈君無。
誰知對面的人趴在桌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四眼？”褚越伸手輕輕拍了拍沈君無。
還是沒有反應。
褚越站起身湊到沈君無身邊瞅，發現對方竟然睡着了，“這麽累啊？”他伸手戳了戳沈君無的臉頰，發現還是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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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褚越就戳上瘾了，他食指不停在沈君無臉上戳，都戳出紅印子了，“怎麽睡得跟小豬一樣，你再不醒我可要在你臉上畫畫啦？”
已經睡着的人依舊沒反應。
“看來你這是默認了啊。”褚越拿出馬克筆摩拳擦掌，他畫畫其實還不錯的呢。
揭開筆蓋褚越輕手輕腳在沈君無左邊的臉頰上畫了只可愛的小豬，尾巴卷卷的很是逗，“我寶刀未老啊。”褚越偷笑，他對自己的作品很是滿意。
“哦對了，要拍照留念。”褚越拍腦袋，這樣的機會只怕就這一次，得好好拍照留個紀念啊，以後這小四眼發威的時候可以拿出來擠兌他一下。
“咔嚓咔嚓——”褚越一連拍了十幾張才心滿意足收了手機。
“嗯……”這時候沈君無可能是手臂有點酸了，他哼唧了聲之後動了動手臂換了個邊睡，這回右臉露了出來。
褚越也跟着換了一邊，然後他發現沈君無的眼鏡歪了，心想這麽睡肯定不舒服，于是他伸手把眼鏡給摘了下來。
“……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嘛，不戴眼鏡多秀氣啊。”褚越笑眯眯盯着沈君無的臉看，“我跟你說，你平時嘴巴太壞了，總是說我這個說我那個，好在那是我，換個別人肯定不高興搭理你；不是我說，你這麽啰嗦肯定沒人喜歡，以後找不到對象可別怪我沒提點你。”
褚越腦補一番之後頓時覺得沈君無可憐起來，這小四眼只會死讀書，滿腦子的學習，人這麽無趣怎麽會有女孩子喜歡，啧啧，已經能夠想象他凄涼的未來了，真是個小可憐。
“唔……”沈君無又哼唧了一聲，可能是睡夢中聽到有人吵他于是有點不耐煩。
可是這一聲叫得很是暧昧，至少對褚越來說很暧昧，他從來都不知道性子看上去很冷淡的沈君無竟然能發出這麽性感的聲音，他腦子裏一根神經一下就被戳動了。
褚越咽了咽口水，然後慢慢低下頭把嘴唇湊了上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只是突然那一瞬間覺得沈君無長得好可愛好對他胃口。
嘴唇碰到臉頰的那一瞬間褚越只覺軟乎乎的，沈君無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應該是洗發水的味道，他從來都不知道洗發水的味道竟然那麽好聞，比之前那些女朋友噴的香水好聞多了。
卧槽自己到底在幹什麽啊！褚越突然瞪大眼睛退了腦袋，他啪的給了自己一巴掌，他竟然偷親了這個小四眼，這可是個男人啊！天哪，他真是瘋了！肯定是念書念多了人也變傻了，書呆子書呆子，他現在算是明白這叫法的由來了，多讀書果然是容易變傻的，他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嘛！
沒錯，肯定是這樣沒錯！
反正他才不會喜歡一個男人呢！
褚越慌亂地跑去了浴室洗澡，大冬天的他竟然沖了個冷水浴，在浴室裏瑟瑟發抖地思考人生。
“不會的不會的，我才不會喜歡小四眼呢，我喜歡的明明是女人，好吧，就算要喜歡男人我也要喜歡個好看的啊，小四眼長得那麽普通，人還酸裏酸氣的，嘴巴又特別壞，總是擠兌我，我喜歡他圖什麽啊？肯定是一時鬼迷心竅了，肯定就是這樣沒錯！”
褚越對着鏡子自言自語，心亂如麻，他平時可只想親香香軟軟的女孩子呢，突然對着一個男人發情……受到的沖擊太大了。
不過又想想，小四眼其實也沒有那麽糟糕啦，至少腦子聰明啊，也不是一無是處的，而且長相也算是清秀吧，白白淨淨的，看着還是很舒服的。
不對，小四眼好不好都和他無關，他反正是不會喜歡男人的！
褚越揉了揉臉，幸好當時沈君無是睡着的，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麽收場，太丢人了，他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
“咚咚。”這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
“唔……”沈君無慢悠悠轉醒，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了。”他撿起桌上的眼鏡戴上去開門。
自己竟然看書看到睡着，看來最近真的是太累了。
“褚師兄。”沈君無一開門看到了褚棠，“你怎麽來了，這麽晚還不睡啊？”
“嗯，小越呢？”
“應該是去洗澡了吧。”
“我給你們送點水果，今天剛……呃……”褚棠突然卡了下殼，他盯着沈君無的左臉眯眼，“呃……剛采的草莓，吃嗎？”
“當然吃，謝謝師兄。”沈君無很喜歡草莓，聽到就兩眼放光，一看褚棠手裏果然一盤個大鮮紅的草莓，看上去比水果店賣的新鮮多了，果然當天剛采的就是不一樣。
褚棠盯着沈君無的左臉欲言又止，心想這肯定是他弟弟的傑作，這臭小子真是反了天了！
“怎麽了？”沈君無有點莫名，他有哪裏不對嗎？他揉了揉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麽嗎？”
“呃……”褚棠不知道怎麽回。
沈君無心想，他剛剛不小心睡着了，是臉上枕出來印子了？形狀很奇怪？
“你臉上……”褚棠試着組織措辭，這是馬克筆寫的吧，雖說水性的馬克筆洗起來不是很困難，但也夠煩人的，是他家教不嚴才讓弟弟做出這種事，這臭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哦，你說臉上啊，沒事的，我去洗把臉揉揉就好了。”沈君無顯然會錯意了，他心想不過就是睡出來的印子，會長大人也太小題大作了吧，待會揉揉就好了。
“哦那好。”褚棠沒想到沈君無竟然不生氣，果然師弟是個好人，被那臭小子這麽折騰都不生氣，心胸真是寬廣，“不過你也別太縱着那臭小子了，該罵的時候就罵，該打的時候就打，念書歸念書，可不能把人品給落下了，你多提點提點他。”說着他把草莓遞給了沈君無。
“啊？他挺乖的。”沈君無接過草莓，心說會長大人，你弟弟最近表現挺好的啊，你讓我又打又罵的幹嘛？我是家教，又不是楊永信，沒事折騰你家孩子幹什麽啊。
褚棠臉色很是怪異，他已經不懂“乖巧”這詞的意思了，“……那行吧，草莓好吃明天我再讓保姆給你們送來。”
“好，謝謝師兄，時間也不早了，師兄你早點睡吧。”
“晚安。”
“晚安。”
送走褚棠後沈君無一邊吃着草莓一邊批改試卷，差不多改完的時候褚越正好洗完出來了。
“過來吃草莓吧，你哥剛剛送過來的。”沈君無招招手。
“哦。”褚越撓撓頭發走過來坐下，他又心虛又有點不好意思，心虛自然是因為在沈君無臉上畫了小豬，不好意思當然是因為剛剛那個吻了，他在浴室都冷靜了半個小時了，自以為心情已經平複下來了，可是出來見到沈君無的時候還是好緊張。
“今天你卷子做得不錯，只錯了兩道題。”沈君無語氣很是欣慰，“最近表現都不錯，明天上午我有考試，就放你半天假好了，你後天開始也要期末考了，放松放松，去逛個街買買東西之類的，信用卡我先還你半天。”
“真的假的？”內心本來忐忑不已的褚越聽到放假瞬間有了精神，上了一個多月的課了還是第一次有假期呢，雖說只有半天，但有總比沒有的強啊，以前放假不放假對他這個學渣來說好像也沒什麽區別，反正上課的時候他也在玩手機，現在的放假那可是真放假啊，心情好激動，享受努力之後的果實果然感覺不一樣，還是第一次覺得放假這麽的棒！
“騙你幹什麽。”沈君無失笑，“我給你講講這兩道題，然後你就可以上床睡覺了，也可以玩會手機，反正明天上午也不用上課。”
“嗯！”褚越的心情那叫一個雀躍。
講完題褚越興高采烈躺床上刷起了手機，沈君無則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
一分鐘後……
“嘩啦”一下浴室的拉門被用力拉開了，門邊撞到門框的時候發出“砰”的一聲撞擊，“褚越！！！”沈君無吼出聲。
“怎麽了？”褚越吓得從床上驚坐起來。
“我臉上怎麽回事？！”沈君無瞪大雙眼急步走過來，他手指戳着自己的左臉怒道，“你給我解釋一下！”
“啊？哦，我那個……嗯……”褚越這才想起這茬，剛剛太高興竟然給忘了，“我看你看書看到睡着挺難得的，就開了個玩笑。”他心虛撓撓頭。
“開了個玩笑？！”沈君無都要氣瘋了，“怪不得你哥讓我該打就打該罵就罵，我心說他個做哥哥的怎麽就這麽狠心，原來問題出在這裏！”剛才真是丢臉丢大發了。
“你還有臉玩手機！”沈君無一把奪過褚越的手機鎖進了抽屜裏，“跟我開玩笑是吧？行，那剛剛我說放假那事也算開玩笑，明天不放假！我會給你布置好作業，做不完不準吃午飯！”
“啊？！怎麽這樣，我明明最近表現都很好的，題也都答對了，你不能公報私仇出爾反爾啊。”褚越急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盼到的放假。
“什麽公報私仇，你個高三生上初中的課程，都答對了很了不起嗎？你去問問你同學老師，看他們笑不笑話你！還有臉嘚瑟！放什麽假，我是你肯定立馬就推了，你還厚臉皮喜滋滋應了！”沈君無憤憤地回了浴室，這臭小子真是要上天！
“啧，這臉上的筆跡不會洗不掉吧，明天還有考試呢。”沈君無對着鏡子皺眉，心情那叫一個糟糕。
而在房間裏傻愣着的褚越也沒好到哪裏去，他的心在滴血啊，好端端的半天假就這麽被他給折騰沒了。
為什麽要手賤！為什麽要手賤！褚越拍打着自己的右手，心裏那叫一個後悔。
不過小四眼心胸也太狹窄了，不就是臉上畫了只小豬嘛，洗洗就沒了，竟然公報私仇出爾反爾，簡直卑鄙小人！
嗚……我可憐的假期……
褚越蓋上被子默默淌淚……
沈君無臉上的小豬着實耗費了他不少功夫搓洗，第二天去考試的時候還有淡淡的印子，他是捂着臉進考場捂着臉出考場的，因為小豬的輪廓還在臉上呢，雖然很淡。
當天褚越的日子也很不好過，沈君無給他布置的任務太多了，他午飯拖到三四點才吃上，餓得前胸貼後背，吃完還有一大堆的作業等着他，其中的酸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吃晚飯的時候沈君無問褚越：“還開不開玩笑了？”晚飯只有他一個人在吃。
褚越流着口水看他吃，他不止不能吃還得做作業，心裏那叫一個苦，“你咋這麽小氣呢，我不就開個玩笑嘛，洗洗就沒了。”他還挺嘴硬。
“呵，這是件小事沒錯，但是壞毛病都是從小事養成習慣的，我要是不做點什麽你還以為我好欺負了，我怎麽也算是你的老師吧，你就這麽對我啊？”沈君無故意砸吧嘴氣褚越，“念你初犯，寫完這些就可以吃飯了，再有下次一天不準吃飯！”
“你虐童啊！”褚越炸毛。
沈君無黑線：“你知道什麽叫虐童嗎？沒文化真可怕。”多大的人了還兒童，也太不要臉了。
“那……那……”褚越皺眉冥思苦想，“有個詞叫什麽來着，形容我這種情況的。”
“我這叫體罰。”沈君無嘆氣，這文盲。
“哦對，體罰！”褚越橫眉豎眼，“現在這個社會可是講法律的，老師體罰學生這種非人道的行為是絕對禁止的！”
“哦豁，厲害了，你還懂法，不容易。”沈君無啧嘴，“那你和你哥說去，在我這就是不準你吃飯，到他那裏就是一頓胖揍，你說你想怎麽選？”
褚越：“……”
沈君無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也不會真的把褚越折騰得太過，吃過晚飯他就讓褚越休息了，畢竟明天褚越要返校參加期末考，需要充足的睡眠。
褚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睜着眼睛看天花板:“小四眼，你說我期末考能考多少分啊？”
“200分左右應該沒問題吧，但也不會多多少，你理科得不了多少分，畢竟我還沒給你教高中的內容，語文英語應該會有很大提升。”沈君無給褚越分析，“你最近看了那麽多語文的答題套路，還背了很多資料，英語單詞也記了不少，肯定沒問題的；你這次期末考就是在學校留個檔案而已，不用太在意。”
沈君無雖然時常擠兌褚越說他沒文化，但其實他發現褚越非常聰明，吸收知識的速度異于常人，不誇張的說，比他當年要好得多得多，一個多月來的進步他一點點看在眼裏，這臭小子只要肯努力，考上二本也許真的不是什麽難事。
“真的啊？”褚越其實對自己不是很有信心，別看他最近一直得意滿滿的，但真的要上戰場了就開始忐忑，一直吊兒郎當和認真學習後對考試的态度完全改變了，以前的他才不會在乎什麽分數不分數，現在卻緊張得不得了。
付出了就想得到回報，這是人之常情。
“睡吧。”沈君無彎起嘴角，對成績有了緊張和期待，這就是最好的進步，他這一個多月的教導沒有白費。
……
“卧槽，褚越你小子終于來上學了，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兄弟們都在學校沒日沒夜的受苦，你倒好，天天在家享福，找你你也不搭理，不夠朋友啊！”褚越的“狐朋狗友”對他的返校表示了熱烈的歡迎，并進行了一次無情的讨伐。
“屁！”褚越擺擺手，“你們是不知道我過的什麽日子，那叫一個慘不忍睹，真不是人過的，你們在學校才叫享福好吧。”
“怎麽可能，別驢我們啊。”衆人紛紛表示不信。
“不騙你們，你們是不知道，我從早上七點開始就要看書，早上、上午、下午和晚上都分別有任務安排的，直到晚上十一點，什麽時候完成什麽時候吃飯，完不成沒得吃，我經常餓肚子，你們別不信，我那個家教真的做得出來！”
“不會吧，一個家教膽子那麽大？你爸媽不管？還是你打不過他？男的？”
“什麽打不過，一個瘦不拉叽的四眼田雞，我怕我下手把他給打殘了，而且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們怎麽這麽粗俗啊。”褚越一臉嫌棄。
“那你也不能一直讓他欺壓吧，不過一個小小的家教而已，還反了天了。”
“他有我哥撐腰，狐假虎威，我不給他面子總要給我哥面子吧？”
衆人紛紛恍然大悟點頭，褚棠的名聲他們都是知道的，當年的文科狀元，也是他們學校出去的，說起來還是他們的師兄呢。
“對了，給你們看看我家教長什麽樣。”褚越掏出手機給大家看。
“我瞅瞅我瞅瞅。”衆人紛紛圍過來看，心說倒是想見識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竟然能夠治得住褚越。
“噗，他這臉上怎麽回事？”一個男生笑道。
“我趁他睡着畫的，幸好機智拍了下來。”褚越得意洋洋。
“你夠可以啊，也算報仇了，他什麽反應？”
“能有什麽反應，在給我上課的時候睡着本來就是他不對，他還有臉和我置氣？”褚越不要臉的扯着謊。
“不過你幹嘛把他照片做桌面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暗戀他呢。”一男生吐槽。
“……”褚棠心漏跳一拍，不會的不會的，我才不會喜歡那個小四眼，我拿他照片做桌面就是想笑話笑話他而已，才不是喜歡呢，我才不會喜歡男人呢！
“噗，瞎說什麽呢，我們褚大少爺可是向來只要美女的，先別說這是個男的，長得還這麽普通，白淨倒是挺白淨的，但怎麽配得上我們褚越啊。”另一個男生擺擺手反駁。
“這我當然知道啦，我不就是随口說說嘛，弄一個男人做桌面多奇怪啊。”
“可以給這四眼田雞看看，氣氣他，反正他也不敢把褚越怎麽樣。”
“哈哈哈有道理。”
褚越聽了心裏有點不高興，心說四眼田雞是你們能叫的嗎？要叫也只有我能叫，他可只是我一個人的家教，和你們可沒有一毛錢的關系，你們還想着法的對付他，我可要不高興了，他又沒吃你們家大米，是你們能随便欺負的嗎？
而且小四眼長得其實還不錯的，幹幹淨淨清清爽爽，味道也挺好聞的，你們不懂他的好，他教書可認真了，簡潔明了又特別仔細。
你們根本不懂得欣賞，沒文化！
“好了好了散了吧，別擠在我這，都要考試了，一個個吊兒郎當的像什麽話。”褚越不耐煩地揮揮手。
衆人紛紛投來不敢置信的眼神，褚越竟然說他們吊兒郎當？聽語氣竟然對考試的态度還挺認真的，簡直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這還是褚越？被誰給附身了吧？閉關一個多月人都關傻了？
“感覺怎麽樣？數學我就不問了，語文應該感覺好多了吧？”第一天考試結束沈君無采訪了一下褚越這個當事人。
“還行，我感覺語文其實也沒有那麽難嘛，答題好多都是套路，小題資料上都有，就是死記硬背，大題的套路你講過很多次了，不難不難。”褚越擺擺手。
沈君無笑道：“瞧你嘚瑟的，也就是比你之前稍微好一點，等你考上平均分了再來和我嘚瑟。”
“這有什麽難的。”褚越不服氣了，“我跟你說，我保證這次語文和英語都會考平均分以上，咱們可以打賭！”
“打賭就不用了，我給你多放兩天假好了，過年那幾天我得回家，我就不給你另外布置作業了。”
“不行，放假算什麽獎勵，過年本來就要放假啊。”褚越不太樂意，“你要另外給我點獎勵。”
沈君無好笑道：“那你要什麽獎勵？”
“哪有人這麽問的，這種事都是要給驚喜的啊，我自己選多沒意思啊。”
“好好好，那我回家那幾天好好想想。”這是褚越補課以來第一次參加學校考試，是要好好鼓勵一番。
兩天後褚越的成績下來了，總分268分，差不多是以前的三倍！學校內的排名雖然還是在倒數階段，但他所在的高中是重點高中，特別差的學生很少。
他這成績一出來可把衆人給驚訝的，特別是他所在班級的班主任，簡直要跌破眼鏡。
“當初你們要把他帶回去我還着急，褚越是個好孩子，就是貪玩，我怕他在家就更沒心思學習了，不過現在我可算是放心了，你們請的家教真是不錯，我這個做班主任的也慚愧，沒能把孩子教好。”
來接褚越放學的褚爸爸連忙道：“劉老師你可別這麽說，是我們家褚越不聽話，他就是得有人管，學校裏同學多他一聊就停不下來，這學校又不是我們家開的，誰還能圍着他一個人轉呢，也不能因為他一個人耽誤大家的進度啊。”
兩人又說了一番客套話褚爸爸才把褚越給領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父子倆聊天，褚爸爸對兒子的表現特別滿意，進步太大了。
“小棠真是給你請了個好老師，你能進步這麽大多虧了他啊，對了你平時和沈老師一直相處，他喜歡什麽？爸爸得好好感謝他。”褚爸爸高興道。
“嗯……好像也沒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吧，他就是個書呆子，成天就是看書也不幹別的，不玩游戲，上網也是查資料，我哪知道他喜歡什麽。”褚越雖然語氣聽上去很嫌棄沈君無的樣子，其實心裏可高興了，口是心非說的就是他這樣的。
褚爸爸不高興道：“你這是什麽态度，沈老師教你多辛苦啊，你這樣的成績他要花多少心思才能掰回來，對他表示感謝那是應該的，你這個做學生的更應該懂禮貌想着這茬才對。”
“好好好。”褚越鼓了鼓嘴，“不過我确實不知道嘛，回頭我探探口風，不行過年的時候給他包個大紅包呗。”
“你這說的什麽廢話，紅包那不是應該的嘛，禮物是另外的，你回去好好想想。”
“哦，行吧，我估計小四眼不挑的，送他什麽他都高興，上次他同學送他一個手機殼他都高興了好久。”褚越心裏吐槽，一個幾塊十幾塊的手機殼而已，有什麽好值得高興的，這種東西我随随便便就可以送個百八十個。
“怎麽說話的，要叫老師，什麽小四眼，一點禮貌都沒有。”
“哦……”褚越撇撇嘴，心說沈君無說不定就喜歡我叫他小四眼呢。
褚越回去後也沒問出來沈君無到底喜歡什麽，他看沈君無的筆記本款型比較舊了，就提議讓老爸給他換個新的，然後包個大紅包，因為他覺得對于有點小貪財的沈君無來說，這肯定就是最好的禮物。
褚越看着沈君無喜滋滋折騰自己的新電腦，心裏卻有點不開心，因為馬上就要過年了，沈君無肯定要回去和家裏人團聚的，雖說都是A市的，但A市也很大呢，過年肯定碰不上，他又不好意思讓人留下來過年，又不是幾千裏之外的偏遠地區，他總不能不讓人回家。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麽不希望沈君無走，反正一想到對方要離開好幾天他就渾身不舒服。
“小四眼，你這次要在家待幾天啊？”褚越手撐下巴轉筆，他已經做完了今天的卷子。
“看情況吧，過年肯定得走親戚。”沈君無輕輕合上了電腦，“不過你放心，我雖然人不在但精神在這長存，那幾天的任務我會給你布置好的，只要你專心，肯定不影響過年其他活動。”
褚越：“……”人不在但精神長存？你是烈士嗎？
“那我的獎勵呢？你有沒有想好？”褚越有點扭捏地提起這茬，他現在心裏最惦記的就是這件事。
沈君無道：“已經在想了，等我過年回來肯定帶給你，放心吧。”
“我什麽都不缺，用錢買的東西我可不稀罕，你能買到的我肯定都能買到，最好是你自己做的禮物。”褚越要求道。
“啊？”這就讓沈君無有點為難了，手工方面他可沒什麽特別的手藝，“你這要求也太高了。”
“這有什麽高的啊，你想想，是不是還省錢了？”
沈君無想了想：“……倒也是，那我回去琢磨琢磨吧。”
兩天後，沈君無帶着大包小包回了自己家過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