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噠噠噠
“一年前從未接觸過機甲，怎麽可能？”
“我不信，一定是在騙我。誰練了一年機甲連參加交流賽的可能都沒有吧，怎麽會成為UAS的種子選手？”
“這是湛墨中将的原話，我不敢不信，但還是覺得太誇張了，真的有這樣的天才存在嗎？”
“說起來，倒是有那麽一個之前沒接觸過機甲，但是進步很恐怖的天才……”
“誰？”
“陸淼。”
“……不會有人認為陸炎就是陸淼吧？我也覺得奇怪，陸炎就像是橫空出世一樣，在這之前，沒什麽人聽說過他的名字，他又不像易炀顏郁那樣在新生代圈子裏一直很有名氣。還有，他和季骧關系很好，大家都是看過Omega101的，除了和陸淼，季骧和誰關系那麽親密過？”
“陸三水和陸二火，确實值得懷疑[沉思.jpg]”
論壇上雖然炒得沸沸揚揚，不過把陸炎和陸淼兩人聯系起來的畢竟還是少數，即使有人心存疑慮，看到陸炎那張臉，所有懷疑都會瞬間消散。
沒可能的，陸三水有多魅力四射，陸二火就有多……也不能說是平凡，畢竟戰鬥狀态中的陸炎還是很有吸引力的，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不夠帥氣。
賽事主辦方倒是很會抓關鍵，在湛墨透露出有關陸淼的訊息之後，星網交流賽專區首頁立刻換上碩大的标題——《練習一年跻身決戰，另類天才陸炎成長史》。
觀衆們想看什麽，沒有人比賽事主辦方更清楚。
漂亮的戰鬥固然令人激動，弱者逆風翻盤的場景卻更能激起觀衆的腎上腺素，更進一步，一個僅僅練習一年的選手就可以掀翻傳說中的大魔王，這足以令每一個平凡的少年激動。
陸淼都能做到，他們為什麽不可以？
幾乎是一瞬間，和陸淼相關的話題就被龐大的搜索量沖上了星網熱搜，不知誰悄悄上傳了陸淼在UAS的訓練畫面，顯而易見，陸神依舊是那個霸氣的陸神，只是相比交流賽上的霸氣，那時候的陸淼更青澀一些，對機甲的駕馭力也不如現在。
慢慢地，在這些觀衆心目中，陸淼俨然成為了平民偶像般的存在。
放眼整個塞恩聯邦，能考入五大軍事學院的軍校生90%以上都出身自上層家庭，從小接受精英教育，就連駕駛的機甲都是科學院和軍部推出的精品。
而陸淼呢？接觸機甲僅僅一年，可以想見他必然沒有貴族背景，機甲則是爛大街的SN-F，雖說一臺制式機甲對于一個普通家庭依舊是奢侈，可既然踏入了五大，有一臺普通機甲也是尋常。
事實上，UAS用SN-F的也不止陸淼一個人，還有一個季骧，可觀衆們想都沒想，就直接把季骧過濾掉了。
至于原因——季骧長了一張有錢人的臉。
“即使陸二火和季骧一樣有錢，光從臉上看，也判斷不出來……”
“樓上，聯邦地理警告！”
“我也想像陸神一樣優秀，陸神真是太棒了！！”
“陸神沖鴨！”
“陸神陸神陸神，打敗喬奚舟，奪回UAS的冠軍寶座，沖鴨沖鴨沖鴨！”
……
此刻，場中，大屏幕上的計時器已經跳到了一個小時以後，場中兩人的戰鬥卻始終沒有停止。
速度與爆發力被兩人演繹得淋漓盡致，黑色與白色的機甲制造出黑白的波浪，仔細去看甚至看不清兩臺機甲原本的模樣，只有持續不斷的戰鬥。
“轟轟轟——”
“砰砰砰——”
仔細觀察，駕駛室內的兩人發絲早已沾滿了汗珠，在一遍遍的沖撞中，兩人的額角、手臂、肩頭……到處都是細細密密的傷口，隐約可見傷處滲出絲絲血珠，但在鏡頭下，兩人如出一轍地緊抿着唇，眼底醞釀着瘋狂的戰意。
喬奚舟緊咬着牙，手指因為長時間的動作已近乎麻木，可盡管如此，他依舊用力地加快飛翼-X的速度。
陸淼眸光驀然一閃，指尖因為摩擦已經破了皮，然而即使是用掌心托着，他也不可能給喬奚舟機會，肉眼可見地，SN-F的速度又提升了一大截。
更快的速度帶來更兇猛的碰撞，這一剎那，兩臺機甲制造的聲音猶如山崩海嘯，賽場的地面似乎都輕輕晃動了一下。
可這兩人不僅沒有放棄，依然還在提速！
又是一次迅猛而急促的攻擊，攻擊過後，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還是攻擊，從未停止的攻擊。
顏郁輕輕咬着唇：“這就是……他們的力量。”
以他的實力，他不僅無法和這兩人對攻，即使開始了，在這樣恐怖的攻勢下，他恐怕會選擇認輸。
但陸淼和喬奚舟都沒有。
易炀突然道：“我現在理解了，為什麽喬奚舟一直是公認的第一。”
無論實力如何，在賽場上，喬奚舟和陸淼一樣，他們總能堅持到最後一刻。
鏡頭下，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此刻的陸淼和喬奚舟都已是強弩之末，只需要外力的一點點刺激，兩人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碎裂掉，但即使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即使眼睛已經被汗水遮住，兩人的手指依然在動，大腦依然在接收着對方的攻擊訊號。
陸淼用力喘着粗氣，喬奚舟也是一樣。
正如賽前沒有人想過陸淼能把喬奚舟逼迫到這一地步，也沒有人想過，瀕臨絕境的喬奚舟竟然會是這麽一種狀态。
不放棄，永遠不放棄。
“這就是我喜歡戰鬥的原因。”易炀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一個人，無論他的性格原本是怎樣，在戰鬥中總能展現最真實的自我。”
“喬奚舟是個多驕傲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但他同樣願意為了獲勝不顧形象。”
季骧輕輕颔首：“陸炎也是一樣。”
“在拼這一點上，我比不過他。”易炀笑了笑，“和這兩個家夥身處同一個時代真是不幸，他們比你更優秀，卻比你還要努力。”
就在這時候，池修突然開口：“結果要揭曉了。”
賽場四周已經安靜了下來，包括數十萬人的觀衆席、等候區以及評委席，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賽場上那兩臺機甲的速度已經漸漸慢了下來，但就算這樣，比賽依然會有一個結果。
“隊長！”“陸神！”
極北軍校和UAS兩支隊伍裏，葛玉澄和顧迦南幾乎同時吼道，他們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對方，眼底醞釀着同樣澎湃的戰意。
“隊長，要贏啊！”
“陸神——”
顧迦南吼到嗓子都快啞了，在一片安靜的氛圍中，他的聲音顯得尤為突兀，但顧迦南根本不在意這一點。
池修輕輕拍着他的肩膀，試圖安撫他的情緒，顧迦南急切地喘了口氣，目光卻忍不住朝着上方的大屏幕看去。
大屏幕上倒沒有什麽異樣，但下一刻，顧迦南卻好似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咔噠”般的聲響。在滿場的寂靜中，這一聲顯得尤為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賽場中央看過去。
頃刻之間，風雲變幻。整場戰鬥中表現得十足強勢的飛翼-X竟然在這一刻轟然倒塌，喬奚舟閃躲不及，整個身體飛速後仰。
“隊長！”淩蕭、休伊斯幾人大喊道。
唯有大屏幕清晰地揭露了此刻的真相——兩人幾乎同時暈過去的瞬間，陸淼強撐着睜大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在操作臺上輕輕晃了幾晃。
待看到飛翼-X徹底倒了，陸淼嘴角勾起一絲狡黠的笑意，終于心安理得地暈了過去。
顧迦南發瘋狂叫：“嗷嗷嗷嗷陸神陸神陸神！”
他叫得激動，嗓子愈發沙啞，再一摸眼角，眼淚不知什麽時候悄悄流了下來，雖然結果還未判定，顧迦南心中卻強烈地感覺到，陸神贏了，UAS贏了。
他簡直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更不知道該如何發洩，想哭，卻更想沖進賽場，狠狠地擁抱陸神。
易炀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就連一向冰冷的季骧此刻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大屏幕上，最終的結果出爐。
聯邦軍事學院VS極北軍校，聯邦軍事學院勝，比分3：0。
葛玉澄無力地跪了下去。杜克和休伊斯則捂着臉，不敢相信這最終的結果。
極北軍校竟然……敗了？
他們這一整年的全部努力、想要為極北軍校創造新歷史的願望，全部破滅在這一刻。
終結他們的，竟然是他們此前從未在意過的UAS。
“嗚嗚……”年紀最小的杜克忍不住落下淚來。誰都會受不了的，就像一段漫長的比賽明明已經行進了一大半，只剩下最後一段路程，卻輸了。
輸=0，這一點誰都清楚。
“為什麽輸的會是我們？”杜克哽咽着，忍不住去抓自己的頭發，“我那一場如果贏就好了。”
葛玉澄卻輕輕拍着他肩膀：“還有我，因為……比賽是一場一場打下去的吧。”
每一次都是只輸了一場而已，然而一旦累積成三場，就是徹頭徹尾的輸局。
UAS為什麽會贏？很簡單，他們只是一場一場贏下去而已，每一個人都全力以赴，最終以微小的力量撼動了極北軍校這座大山。
“我們太驕傲了。”淩蕭輕輕嘆了口氣，“沒關系，還有團體戰，我們可以贏回來。”
雖然……淩蕭靜靜看着暈過去的喬奚舟，眼底閃過一絲不忍……那樣的勝利，應該也不是阿舟想要的吧。
如果他們有十倍的驕傲，阿舟的驕傲就有一百倍。
成為王者的道路從來不會那麽容易，這一次，他們輸了。
……
“比賽落幕了，有人想到過這個結果嗎？”
“很難想象，在這個結果出爐之前，我連想都不敢想，誰敢說UAS能贏極北軍校？”
“做夢也不敢想，陸神太牛了太牛了太牛了！！！！我可以說，是陸神一力把UAS送到冠軍的位置，有誰能反駁我嗎？”
“不能，但是，UAS的每一個人都很棒，易炀季骧池修顧迦南拉菲爾，每一個人的勝利才有UAS最後的勝利，有這麽一群隊友在背後，陸神一定也很幸福的吧！”
等候區，大家互相擁抱着，顧迦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全部糊到池修的制服上，被池修嫌棄地踢了一腳，麻溜地滾遠了。
只等陸淼回來，他們就可以瘋狂慶祝了！
在這之前，他們雖然做過贏下個人戰的美夢，但沒人想過那樣的夢想會有成真的那一刻，直到夢想成為現實，他們依然有一種恍然之感。
“我們真的贏了。”
“UAS賽高！！UAS是塞恩聯邦第一！！！”
UAS校內論壇上同樣一片歡呼雀躍。
“太牛逼了！！這麽多年最經典的場景！！”
“陸神竟然才練了一年的機甲，我根本不敢相信，太可怕了，天吶！”
“啊啊啊啊啊！為校争光，這下顧迦南可以吹一年的牛逼了，想到那家夥的模樣，我既覺得好笑又有點期待是怎麽回事？”
“啊啊啊啊請原諒我這個文盲除了會啊啊啊啊別的什麽也不會，不愧是陸神，神和我等凡人果然有差距！”
“@文森特老師，陸神既然拿到了個人戰第一，聯邦地理免考，是不是該考慮把陸神加進S班了，本萌新也想體會和神呼吸同一片空氣的感覺。”
“臣附議。”
文森特老師三分鐘之後回複了這條評論：“不可以哦，聯邦地理只是免考，不計入總分噠~”
衆新生：“……呵，噠什麽噠，不計入總分陸神還不如考100呢。”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是一個勤勞的作者（此處省略誇耀自己的一萬字）。
實打實的三章10000，比我入V的那天還勤快，哈哈哈哈，叉腰長笑，沒錯，我就是這麽牛。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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