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複活的玩家

畫胡子的環節危險又刺激地結束了,降谷零看着旁邊明顯在憋笑的諸伏景光,一時間有些懷念,仿佛回到了曾經在警校的時期。

但是周圍身處的環境卻讓他瞬間回神。

“這下你滿意了嗎?”安室透冷冷地看了一眼田納西威士忌,可惜搭配上唇間用墨水畫出來的波瀾起伏的胡子,完全失去了該有的威懾力。

川上艾希爾向他比了一個大拇指:“相信我的畫技,這位先生,你現在的樣子帥極了。”

如果她的嘴角不是上揚的,安室透說不定就信了。

“我去趟洗手間。”安室透說。

“我們會在休息室等你,關于任務的戰術讨論,還有一些細節需要敲定。”田納西威士忌說。

洗手間內,波本威士忌看着自己臉上用墨水畫出來的、與聖誕老人無比神似的胡子,一時間沉默了。

正巧這時,另一個組織成員從廁所內出來,正巧看到了在照鏡子的波本,這個奇特的造型讓他當即震驚出聲。

金發青年紫灰色的眼睛飽含殺氣地瞪了他一眼。

組織成員頓時一抖,不敢再亂看,連手都沒洗就迅速離開了洗手間──組織裏什麽怪人都有,萬一招惹上神經病,哭都來不及。

安室透并不知道離開的那個成員在想什麽。他迅速清洗了自己下巴上的墨水,直至确認幹淨之後才離開。

等他回到休息室內,發覺蘇格蘭與他帶的女孩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而隔着茶幾,田納西威士忌單獨坐在對面。

波本順勢在唯一的空位坐下,正對着方才給他畫胡子的那名金發少女。

“她應當不是這次任務的成員,聽到交易的內容沒問題嗎?”波本微擡下巴,質疑道。

“艾希爾,你願意去稍遠的地方等一會嗎?”蘇格蘭轉過頭,對少女溫和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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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川上艾希爾即将被踢出群聊的時刻,田納西威士忌微笑着開口:“作為組織的一員,這位漂亮的小姐是不會洩露情報的,是吧?”

“當然。”川上艾希爾無視了蘇格蘭望過來的眼神,“我對組織如此忠誠,即使死去也不會背叛。”

“不錯。從小在組織裏長大的孩子都有這樣的覺悟。”田納西威士忌頓時入戲地誇贊道。作為群主,他駁回了波本和蘇格蘭将女孩踢出群聊的請求。

“波本,關于交易的最新情報,你知道了什麽新的訊息?”他問。

“港口黑.手黨有意将交易時間改換成淩晨兩點。”波本說。

“提前了一個小時?”紅發男人轉動着自己左手食指上的金色指環,似是在思考,“原因是什麽?”

“據傳是因為軍警加強了巡邏,所以交易時間同樣被縮短了。”安室透說。

聞言,田納西威士忌頓時嗤笑一聲:“無用的橫濱勢力,竟然會畏懼軍警。在意大利,他們都是組織手下搖尾乞憐的狗。”

降谷零的眸色一深,随即,安室透微笑起來:“這确實是港口黑.手黨的無能。因為這種臨時的變動,他們願意将定價在原本的基礎上提高3%。”從組織基地離開之後,川上艾希爾就與組織的成員分開,獨自打開了游戲論壇。

她随手創建的這個三無論壇,現在竟然已經有了不低的熱度,光是飄在首頁的主貼,就都有着數百條回複。

【是誰這麽有才,竟然知道要建一個論壇。我敢說,這裏只有我一個玩家,其他人都是我小號】

──這個全息游戲是不可能開小號的,但依然有衆多玩家樂此不疲地蓋樓回複,甘當一人的小號。

【死亡記錄──關于我人在醫院坐,王炸天上來這件事】

這個貼讓川上艾希爾頓時眼神一凝,迅速點了進去,主貼的內容頓時映入眼前。

【我剛進游戲那會年少輕狂,不小心摔斷了腿,于是新手任務就拜托一

個美眉幫我做了。爺就在病房躺贏。但是,當天晚上就有一個NPC拿着慰問品來找我,我還以為這個NPC認識我,就高高興興收下了他拿來的一袋子檸檬。】

【結果,那不是檸檬,那是炸.彈。我當場就帶着我的斷腿一起被炸上了天,丢了一條命。來這裏發帖,一方面是想感慨世事無常,另一方面,我忘記美眉的手機號碼了,如果你見到這個貼,盡快聯系我啊!我新號的號碼是XXXXXX】

這個發帖人的語氣,絕對就是江南皮革廠。

川上艾希爾雖然預料到這人會來找她,但沒想到是會在論壇上見到他的尋人啓事。

這個貼的回帖,數百條都是其他玩家對他悲慘命運的幸災樂禍。更是為此人蒙上了喜劇人的色彩。

她迅速撥通了這個玩家留下的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江南同學?”少女坐上了公交車,“你還好嗎?”

“嗚嗚嗚美女,你從哪找到我的……”

“當然是玩家論壇。”川上艾希爾說。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對面的聲音有些陰柔。

“我現在很好,爆炸以後就原地複活在了現在這個身體裏。現在還在橫濱,不過不是初中了,我讀高三。”江南皮革廠滔滔不絕地說道。

“我們找個地方見面吧,具體的信息碰面再說。”

“在哪?”

“回橫濱市立醫院。我在你失蹤的時候報了警,希望他們查出了兇手。”金發少女透過玻璃,望向了車輛外的街道,灰色的眼睛裏平靜無波。

半小時後,川上艾希爾看到了全新出爐的江南皮革廠,手中的奶茶掉在了地面上。

“你……”她一時間驚呆了。

“嗨,我是江南皮革廠。”來人留着齊腰的黑色長發,面容秀麗,身上套着合身的水手裙,像是任何一個青春朝氣的女子高中生,而她頭頂現今的昵稱是“我是你爹”。

“游戲竟然還能這樣,真是恐怖如斯。”川上艾希爾看着“她”目前的模樣,再次倒吸了口涼氣。

“我複活的時候,除了陣營被鎖死,游戲有詢問我是否要指定一小部分.身份信息。”“我是你爹”幽幽地說道,“但是那東西需要氪金,指定的範圍越小,身份越昂貴。我當然一分錢都不想掏。”

“于是你就随機變成了現在的外觀。”川上艾希爾總結。

“美女,現在咱們可以友好做姐妹了。”女高中生繼續說。

“不,我不會和靈魂是男人的玩家貼貼的!”川上艾希爾拒絕得很堅定。

兩人蹲在醫院門口的馬路邊上,看着依舊停在醫院門前的警車。

“看來警方的調查還沒結束。你知道殺你的兇手是誰嗎?”川上艾希爾問。

“不太記得了,當時屋內很黑。但是如果犯人出現在我面前,我應該能認出來他是誰。”“我是你爹”有些不确定地說道。

川上艾希爾嘆了口氣,随即站起身來:“那就進去看看,你難道不想抓住真正的兇手?”

“當然要!如果讓我知道是哪個NPC,我絕對要讓他血債血償。”女子高中生咬牙切齒地說。

“報告警官,這次案件的報警人過來了。”警員對站在隔離帶旁的警官說道。

那名警官的頭發很像珊瑚,此刻正在焦頭爛額地安排警察處理現場。

聞言,他頓時擡起頭來,看向了正走過來的金發少女。

“你好,我是橫溝參悟,負責這次爆.炸事件的警官。”他禮貌地說。

“我是川上艾希爾。”女孩向他點點頭,“很抱歉,我的手機出了點問題,上午一直沒能接到警方的電話。”其實是組織基地內部的信號屏蔽。

川上艾希爾露出憂慮的神色,“江南同學他……還好嗎?”

“實際上,他在昨晚夜裏就當場死亡。”橫溝參悟說,“我在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像是被這個信息驚訝到,川上艾希爾面色頓時蒼白起來:“請問你們抓到兇手了嗎?”

“……暫時沒有。”橫溝警官搖搖頭,“醫院內并沒有監控,很難确認嫌犯的蹤跡。”

“怎麽可以讓兇手逃掉?”“我是你爹”頓時脫口而出,瞪着面前的NPC市警。

“你是……”橫溝參悟被她激動的情緒吓了一跳。

“啊,這個……我其實是江南皮革廠的,”女子高中生頓時有些支支吾吾地說,“一個朋友。”

“原來是這樣。”橫溝參悟沒有注意到她的心虛,“關于這次事件,我們認為,兇手已經在昨夜作案之後就逃離了現場。請放心,警方會盡力追捕的。”

“不是這樣的哦!”一道聲音忽然從遠處傳過來。

戴着偵探帽,披着小鬥篷的青年信步走來,在他的身後,緊跟着一名身材高大的銀發武士。

“這次案件的兇手,實際上,根本還沒有離開醫院。”他繼續說道。

“你又是誰?”被反駁了結論的警官頓時問道。

“江戶川亂步。”有着少年音的偵探擡高了帽檐,抱怨道,“難道不是你們請名偵探過來解決案件的嗎?”

橫溝警官頓時恍然:“啊,沒錯。原來您們就是那大名鼎鼎的二人組合。”

“武裝偵探社。”川上艾希爾自言自語道。

“沒錯。”江戶川亂步把視線轉向了金發的少女,原本眯着的眼睛微微睜開,露出內裏翠綠色的瞳孔,“偵探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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