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個相當要命的問題出現了
聽話是不可能聽話的, 要是以前的傑森，管他紅羅賓在耳麥裏說了什麽，被老頭子用這種命令式的口吻和他說話，那十有八·九是要炸。
而且會炸得激烈, 炸得快速。
好好的一個夜半父親敲門關心（？）自己兒子的精神是否正常的溫馨畫面, 會直接演變成父子激情對打, 如果這個時候還有人過來拉架, 更是直接就會當場進化成混戰。
毫不含糊, 一點都不打折扣, 因為正常情況下的發展就是這樣。
作為蝙蝠家的鳥球球, 每一只和彼此之間, 和老父親之間都發生過不是一次兩次的鬥争, 不見血都不叫打架的。
往往都是一邊嘴裏說着關心，實則下手比誰都狠。
這大概是一種獨屬于蝙蝠家的交流感情的方式，其獨特的程度大概整個地球只此一家。
也因此和父親打架難道還算是什麽讓人覺得怪異的事情嗎？反正對傑森不算。
但問題是他現在下不去手。
就怎麽說呢。
都知道紅頭罩脾氣不好, 都知道傑森複活完變成紅頭罩之後的暴躁水平直線上升。要是布魯斯是正常的身材，正常大小, 動手也就動手了，都不是什麽稀罕的事情。
問題是, 這個布魯斯他小啊, 不到一米矮矮的一只, 整個就是一蝙蝠球，那手腕腳腕細的看得人心疼, 身材更是纖細柔弱的可怕, 過來談個話的時候都得要仰着頭的。
他比達米安都要小很多, 也不是達米安那種一說話就讓人分外不爽的性格，不穿戰甲的時候整個人的氣質就……比布魯西寶貝還布魯西寶貝。
哪怕是這會兒皺着眉頭, 一臉蝙蝠式的嚴肅，真的也很難讓人産生什麽負面情緒。
更多的就像是個故作老成的小孩。
傑森再怎麽喪心病狂，也不至于對這樣的一只小布魯斯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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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實在是……認真說動手都覺得良心不安。
更別提在不久之前，傑森還記得布魯斯因為迪克和他所謂的“想念”而隐約的透露着一點高興。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他腦子裏進的水太多了，這會兒在被提姆提醒完之後，冷靜幾秒之後，傑森再看布魯斯的時候，隐約的就像是他之前感覺到布魯斯高興一樣，感覺到了他此時的另外一些微妙情緒。
這種感覺說實話很淡，但足夠清晰。
——是擔憂，關心，或者還要加上緊繃。甚至不是其他任何別的情緒。
傑森沉默了一下，耳麥裏也一片安靜，不知道對面是直接閉麥了，還是閉着嘴在看戲。
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要面對布魯斯的是他，不是提姆也不是迪克。
而現在，布魯斯在等着他的回答——雖然這個回答其實似乎無關緊要，畢竟他看起來似乎下一秒就要動手了。
行吧。
傑森在心裏吐了口氣——權當是哄小孩，誰讓老頭子現在變小了？
傑森：“好。”
他到底還是跟着布魯斯去了蝙蝠洞。
老實說，這真的挺折騰的，畢竟一整個晚上傑森就沒消停過，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就被迪克揪着出來在水滴獸上面蹲守蝙蝠俠。然後在蹲了一兩個小時沒蹲到之後，因為提姆的一個通訊，就又被迪克拽着去了韋恩莊園。
緊接着猝不及防的受到了一波小布魯斯的驚吓。完事兒又被貓耳小蝙蝠俠蠱惑，大晚上的去爬窗戶被當場抓獲。
而之後更是回來還沒休息個幾分鐘，又再度被布魯斯抓着帶去蝙蝠洞。
傑森本來以為這就是今晚最跌宕起伏的事情了，然而沒想到，被抓到蝙蝠洞之後，面臨他的就是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檢測。
劃重點，針對腦子的。
傑森：“…………”這他媽的就很讓人生氣了。
——不是，我時隔良久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前一分鐘還在為我回來高興，後一分鐘就要把我抓到蝙蝠洞檢查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這他媽是一個父親能幹出來的事情！？你就是這麽高興的！？
最重點的是，為什麽迪基鳥和他是一起回來的，傻啦吧唧的事情迪基鳥也跟着一起做了，甚至于迪基鳥做的還要更加過分一點，也比他看起來還像是腦子進了水，結果到頭來在蝙蝠俠這裏只有他一個人接受檢查。
他媽的！為什麽！
傑森覺得自己受到了排擠和歧視。
殊不知這會兒布魯斯也挺疑惑的，他幾乎是裏裏外外的把傑森檢查了一遍，從頭到腳都沒放過，着重檢查了腦子，但實際上最終的檢測結果除卻顯示傑森有點因為熬夜過度睡眠不足，以及身上有點輕傷以外沒有任何問題。
沒有能量幹涉，沒有可能散溢能量造成的異常，什麽都沒有。
但這其實才是最大的問題。
——傑森對他的态度很奇怪。
布魯斯思考了一下，倒也沒非要再讓傑森去檢查一遍的意思。
一來沒必要，二來則是傑森現在看起來似乎快要氣炸了。
老實說，傑森能回家，布魯斯是開心的，他并不想把事情弄得太糟糕，尤其是在傑森對他的态度明顯緩和的情況下。
即使這種緩和本身就透露着一種不同尋常。
可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布魯斯捏着手裏的報告單，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他并不覺得這種情況是正常的，畢竟自己的兒子沒有人會比自己更加清楚，傑森對他是個什麽态度，布魯斯非常了解。
問題是一定有的，只是暫時還沒暴露出來。
這種超脫掌控的事情，難免的讓布魯斯覺得焦慮。
尤其是這本身就是圍繞着他産生的——提姆，阿爾弗雷德，甚至神奇女俠戴安娜，然後到現在的傑森，迪克等等等等，幾乎每個人都在和他接觸完之後或多或少的産生了一些态度變化。
這絕對不是巧合。
布魯斯腦袋裏飛速的轉過了許多的陰謀論，考慮到今天晚上檢測器上面顯示的能量波動，以及傑森異常卻并沒有任何□□擾痕跡的反應，他決定要盡快的再一次和紮塔娜聯系。
他懷疑他身上的能量，可能還有點別的情況暫時沒有被發現。
……
而至于說這會兒已經被預定聯系的紮塔娜在哪裏呢？她這會兒正在瞭望塔上。
作為一名正義聯盟的外編人員，紮塔娜這真是少有的在瞭望塔待這麽久。
這倒也不是說不好，畢竟她其實最近也沒什麽事兒，加上布魯斯身上出現的問題，多留一會兒瞭望塔研究一會兒能量也比較保險，更別提瞭望塔內考慮到戴安娜和閃電俠巴裏的情況，自帶冰淇淋機和零食庫，這些全是布魯斯花錢搞定的，別的不說，質量首先就很好，味道更是棒，有好多都是比較貴而且罕見的零食品種。
這環境好嗎？好。
短時間待待反正紮塔娜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她主要受不了的是布魯斯的這一群隊友們。
實際上這已經是他們這短短的幾天裏第三次瞞着蝙蝠俠私下聚會了，地點就在瞭望塔，而且因為瞭望塔到處都是蝙蝠俠的監控，每次開會都要紮塔娜幫忙施加魔法掩蓋一下他們在開會的事實。
前兩次開會因為人員有時各有事情不一定能全到齊，加上需要考慮魔法是否真的能隐瞞蝙蝠俠那神奇的，甚至能捕捉超人行動軌跡的監控攝像頭，所以一直都沒正兒八經的開起來，多少只能算是個彩排。
開會還需要彩排，這操作也是真的無語。
但這還不是最讓紮塔娜覺得無語的，最讓她受不了的，是這一群人開會的主題。
——【如何對待蝙蝠俠】
是的，沒錯，就是如何對待蝙蝠俠。
先不提這個會議本身的槽點，就看主題吧。
其實要就紮塔娜來看，這不能叫做【如何對待蝙蝠俠】，這個會議的主題應該直接叫做【怎麽照顧并保護一只（在隊友眼裏）弱小、無助、脆弱而可憐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寶寶】。
注意重點，這個寶寶就是布魯斯，或者說就是蝙蝠俠。
這真是讓人太害怕了。
紮塔娜想着。
她甚至開始懷疑在這些正義聯盟成員的眼裏，布魯斯是不是一個需要含着奶嘴的嬰兒。
不是，所以到底是什麽給了你們錯覺，覺得蝙蝠俠會需要人照顧和保護。
當然，這不是說蝙蝠俠就不需要關心照顧，只是，這種程度是不是有點太過了一點？
紮塔娜聽着一邊非常認真的開始搜索“一米以下小孩子日常生活需要注意事項”的鋼骨，在搜索完之後簡單明了的表達完自己的搜索結果，然後就這些結果和閃電俠、綠燈俠等人激烈的展開讨論——
她有點受不了了，性感的女魔法師覺得自己有點胃疼。
原諒她實在是不能理解這群人突然爆棚的保護欲——畢竟在紮塔娜眼裏，蝙蝠俠真的就還是一只普普通通的蝙蝠俠，身高接近一米九，肌肉緊實，人高馬大，看着就很不好相處的都市傳說。
“我記得布魯斯給大家看的報告裏好像有包括他身體素質情況的分析？”紮塔娜撇過頭，低聲和坐在她旁邊不遠的神奇女俠道。
畢竟神奇女俠雖然也參加了會議，但至少對比起閃電俠和綠燈俠，甚至對比起鋼骨，都要看起來靠譜多了：“他們實在太過激動。”
簡單的激動一下紮塔娜覺得自己還是能理解的，可這程度未免有點過頭。
蝙蝠俠原本就不是那種需要隊友緊跟身後、片刻不離照顧保護的類型，他作為一個普通人，其能力和意志足以與神明比肩。
之前的蝙蝠俠那可是帶傷上陣絲毫不虛的典範，斷幾根肋骨、中個幾槍都跟沒事人一樣，除卻會因此導致本來就不好的脾氣變得更差，那基本影響不到戰鬥力，以至于常常會讓人忘記布魯斯是個普通人，他會受傷。
那個時候布魯斯還沒有現在的能量加持，沒有超人的鋼鐵之軀，受傷了也不像是閃電俠那樣可以快速愈合，他更多時候要老老實實的接受治療，然後緩慢的按照人類的愈合速度恢複。
而現在報告明擺着布魯斯只要不是瞬間化灰，無論什麽傷不需要一個小時就能完好無損，而且這只是暫時的，畢竟這種可怕的恢複能力還在随着時間持續的加強，蝙蝠俠比他曾經生命中的任何一個時間都要安全，怎麽這些人反而緊繃起來了？
這個關心人的順序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紮塔娜覺得自己很想翻個白眼。
倒是一邊從一開始就沒攔着大家開會的戴安娜挺能理解的。
“男孩兒們總是會在一些特殊的方面有些獨特的反應，這很正常。”戴安娜微笑，然後在閃電俠過來巴拉巴拉分享觀點的時候點了點頭，随後對着紮塔娜道：“但其實也不只是這些。”
更多的其實還是之前蝙蝠俠被超人綁走帶給他們的印象太過深刻。
而且最重要的是，人都是視覺動物，布魯西寶貝的顏值加上那纖細的身材，一看就很金貴的氣質，就算知道這家夥是一只黑漆漆的老蝙蝠，能力不增反升，都很難會不産生什麽想要關心關照的心态。
這就像是超人面對貓貓的時候總會表現得小心翼翼一樣，是屬于超級英雄們本能裏對于弱小的一種反應。
雖然其實蝙蝠俠不算得上是弱小，甚至一點邊都沾不上。
但還是那句話，對于孩子，大家都會不由自主的照顧并且想要保護。
更別提小布魯斯那麽可愛呢。
也因此某種程度上中毒不淺，只是沒有表現的那麽外露的戴安娜還是很能理解大家現在的行為的。
綠燈俠和閃電俠那純粹就是大男孩們被長期鎮壓，完事兒發現鎮壓自己的老蝙蝠突然變成小蝙蝠了，現在開會，在場的又沒有蝙蝠俠，因此理所當然的開始放飛自我。
——這兩個平時蝙蝠俠在的時候就挺皮的，現在更是皮上加皮。
至于鋼骨那純粹就是被帶歪了。
海王這還不太好說，畢竟他其實存在感并不是很強。
至于火星獵人，會議的一開始他就很沉默的坐在那裏，一臉【你們不要管我，讓我自閉】的表情，也不知道被迫從開會的大家那裏接收了多少奇奇怪怪亂七八糟的神奇想法。
而超人，也就還算冷靜吧。
他至少現在還能保持頭腦冷靜的不加入閃電俠和綠燈俠的放飛，努力維持一個身為聯盟主席的氣場——雖然看起來其實沒什麽用，畢竟這個會議的畫風從一開始就不太對勁。
但好歹主題還是鮮明的，而且大家心裏其實也都有數，插科打诨、胡亂閑聊的時候不靠譜歸不靠譜，不靠譜完了，也不至于真的什麽問題都沒解決。
當然，這個問題解決的方式還是很簡單粗暴的。
“那就這麽定了？”閃電俠道：“這可真刺激，我是說，我們瞞着蝙蝠俠自己建立一個加密通道群。”
“不過這真的不會被蝙蝠俠發現嗎？”閃電俠擔憂道：“萬一被發現我們就死定了，我不想寫檢讨。”
“嘿，放輕松點巴裏，想想後面更加刺激的事情，我們要偷偷暗中保護照顧蝙蝠俠呢！”綠燈俠拍了拍巴裏肩膀，看起來莫名激動：“而且建群的事情鋼骨會處理，我們可以拜托紮塔娜在通道上面施加魔法，就像是我們現在在開會一樣。”
“好吧，這聽起來很不錯，但我們這麽做真的好嗎？”克拉克插話：“我覺得B不一定會高興。”
或者說絕對不會高興。
紮塔娜腹诽，她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未來一陣子參加這個活動的人将要面臨的場景。
保護蝙蝠俠——
這可真是。
這不是說不好，只是大家的所謂照顧和保護的方向——就有點偏。
看起來更像是閑着沒事幹想要玩兒……雖然這本意其還是好的。
哈爾：“想想蝙蝠俠現在的個子，他還是個孩子呢，羅賓的年紀都比他大，他還要在哥譚那種地方夜巡。”
巴裏接口：“或許還要面對一些有超能力的壞人的窺視。”
突然覺得自己就被que了一下的克拉克：“…………”
巴裏慌忙解釋：“當然，我不是在說你藍大個，我只是舉個小小的例子——”
前不久就真的窺視蝙蝠俠，并且付諸行動，二話不說把人抓走親親抱抱舉高高的典型例子超人露出了一個疲憊的微笑：“我知道。”
“所以看起來你們已經決定好了？”戴安娜非常冷靜的定場。
衆人點頭：“當然。”
以前都是蝙蝠俠給他們兜底，現在蝙蝠俠變小了，雖然和能力平時沒什麽區別，但他們總不能什麽都不做。
那就暗中照顧一下蝙蝠俠好了。
至于說照顧的途中一不小心的就吸了一口小蝙蝠俠這種事情……那只能說是巧合是不是？
大家一致的想着，默默地在心裏給機智的自己點了個贊。
火星獵人：“…………”
火星獵人沉默了。
但不管怎麽說這事兒到現在已經确定完畢，保護并照顧變小的蝙蝠俠已經完全過了明路。
這一切似乎都沒什麽問題，只不過他們顯然忽略了一個關鍵的事情。
那就是大家全都商量好了要在自己有空的時候保護蝙蝠俠的情況下，那麽萬一同一時間大家全都有空有時間，那麽這個保護蝙蝠俠的人選怎麽分配。
這些他們都沒有商量，所以一個相當要命的問題就出現了。
——當然，這種要命主要針對的不是蝙蝠俠本人，它主要針對了哥譚內部那些不是很老實的分子。
作者有話要說：
等會兒還有三更，十二點準時放上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