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期末考試的前幾個星期,李文洲更是為了梁溪的文科愁死了,他多次懷疑這家夥不是中國人,當然,李文洲的理科依舊爛到死,梁溪最痛苦的事就是教李文洲數學題,在梁溪眼裏“1+1=2”這種簡單的題目,在李文洲眼裏大概就是“已知1+1=2,請問月球有多重?”

然而就是這兩個不僅偏科兩頭偏,連畫風都不一樣的人竟然能在一起,上輩子的5000000000000+次回眸換來的?

某天一早,兩人一起走進教室的時候,只見一群女生看見了他們倆忽然全都湊在一起,細細碎碎地說着什麽,李文洲坐到位子上,拉開書包,準備早讀,坐在他前面的女生忽然回頭詭異地朝他笑了笑,李文洲雞皮疙瘩掉一地。

梁溪也都覺得今天他們班一群花癡女有點太不正常。

這種現象持續了兩天後,李文洲發覺男生似乎也有點不正常起來,總之,看他的眼神似乎多了點玩味。

“喂,聽說我們班的新晉cp了嗎?”某女同學乘李文洲不在悄悄跟某個男同學說。

“喲,誰啊?”男生開始有點小緊張,害怕是自己女神有了男朋友。

“是李……文……洲啊……”女生話說到一半,就被男生打斷。

“怎麽可能,我一直以為文洲這種文綜學霸在高中的感情線會為零啊。”男生一臉質疑。

“你聽我把話說完啊!李文洲畢竟也是一群女生的男神,好嗎?這種消息不可能有假啊。”女生清了清嗓,滿臉激動地說:“他和梁……溪……啊。”

男生以為自己聽錯了,掏了掏耳朵,說:“你……再說一遍?!”

“李文洲和梁溪啊,是同性戀……”

“咳咳。”李文洲剛回到教室便無意聽到了這些對話,不禁臉紅到耳根,急忙打斷了他們。

兩人看見了李文洲,立刻分開,回到座位。

李文洲下課的時候看見梁溪總是有意回避着他,他明白梁溪也知道了這件事。

傍晚放學的時候,李文洲找到唐唐,看到唐唐跟林可在一起,李文洲不管什麽一把拉住唐唐的衣領,将他推到牆角,逼問他:“是不是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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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唐一懵,但自認為滿身男兒氣概的他掙紮着,李文洲用肘部抵住他,滿臉漲紅,嘶吼着:“快說!是不是你?

唐唐開始明白李文洲說的話的意思,斜看了一旁吃驚臉的林可,瞪着李文洲說:“我說的怎麽了?”

“我去你媽!”李文洲一拳打在唐唐臉上,怒火已經讓他失去了日常的理智,一旁的林可驚叫,一步步向後退去。

唐唐捂着嘴,口腔的血腥味立刻蔓延,他用力甩開擭住他手臂的手,吐了口血水,指着李文洲說:“媽的,看在梁溪的面子上老子不打書生,我告訴你,你別把我逼急了!”

李文洲笑笑,扔掉肩上的書包,“來啊!”

唐唐不理睬他,作勢推開他,卻被李文洲一把抓住又是一拳。

“我讓你說!”李文洲的眼眶已經通紅,雙拳握得暴出青筋,汗水從額頭至鼻翼一滴滴淌着。

“我說怎麽了?同性戀還不讓人說?”唐唐惱了,又回了他一腳。

“呵,我謝謝你祖宗!”李文洲捂着生疼的腹部,沖上去與唐唐扭打在一起,為了那個人,他能豁出去一切。

李文洲終究是抵不過把打架當做家常便飯的唐唐,李文洲一身傷,被唐唐棄在角落裏,唐唐下手還是重了些,李文洲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李文洲撿起遺落的眼鏡,戴上,獨自倚在牆邊,閉上眼,腦子裏只要三個字,“同性戀,同性戀,同性戀……”循環往複,他的頭腦仿佛要炸開。

“呵,這所有的所有都怪我,都怪我。”

李文洲看着天色漸暗,身上的傷口一被風吹便覺得一陣刺痛,但他早已不在乎身上的傷口,他又摘下眼鏡,眼前一片模糊,漸漸地,他似乎有些神志不清,眼前的視野也慢慢縮小,他使勁眨眨眼,可眼皮總不自覺想要合上。他害怕随之而來的黑暗,手指緊抓着衣角,仿佛墜入深淵前最後的求救。

“梁溪……梁溪……梁……”李文洲眼前的人影恍惚,他覺得自己好像被一片溫暖的雲包裹着,那還是梁溪家的雲,因為上面有梁溪的味道……

“文洲!別睡!”梁溪使勁搖着虛弱的李文洲,“李文洲!”

“別……動了……頭……頭疼……”李文洲聽到了梁溪的聲音,努力睜眼開口說話,他慢慢擡起拿着眼鏡的手,梁溪接過眼鏡,為他戴上,果然,看得清楚多了呢。

李文洲望着梁溪,他抱着他,激動得微微顫抖,眼角濕潤了。

“別哭。”李文洲緩緩笑着。

“我才沒有!”梁溪更是抱緊了他,心髒貼緊他的胸膛。

李文洲渾身酸痛,閉上眼休息會兒,他感覺到臉頰上有溫熱的液體淌過。

“都說了別哭,我……還沒死。”李文洲無奈地又睜開眼。

“我答應你,就睡一會兒,太累了……累……很累……很……”李文洲的話語含糊起來,終于縮在梁溪懷裏睡着了。

“好。”梁溪也閉上眼睛,陪他一起坐在街角,吹着晚風,互相聽着心髒跳動的聲音。

第一次真的很疼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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