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何餘是被褚弈抱到飯桌前的,六天PTSD讓他堅定地拒絕了褚弈抱着他吃飯的提議。
“我覺得我可以自己坐着,哥你上對面吃,我瞅你就腰疼。”
“行吧。”褚弈遺憾地摸摸他脖子,坐到對面。
何餘提着氣坐下,就算鋪着軟墊某個難以啓齒的地方依舊疼得他眉毛直抽抽,他狠狠心坐下了,默念“疼着疼着就習慣了”。
但習慣這種東西太玄學,他挺不到那時候了,只能狠狠踩着地,努力讓兩條腿替屁|股分擔重量。
好家夥,這頓飯吃的,紮着馬步吃。
更尴尬的是腿一用力腰就跟着酸疼,連着後背都不對勁兒了,恨不得轉身跑回卧室繼續睡他個六天。
純睡覺,不運動。
但是不行,太餓了,現在聞着男朋友做的飯他餓的眼冒金星。
這六天他就沒好好吃過一頓飯,哪次都是吃着吃着就繼續做。
何餘想到這腦袋裏一輛輛跟桌子有關的蘭博基尼呼嘯而過,夾雜着各種重度馬賽克和嗯嗯啊啊。
媽的飯桌也PTSD了。
“褚弈同志。”何餘哆哆嗦嗦地坐着,強忍着沒龇牙咧嘴,盡量友好地開口。
“到,”褚弈給他盛飯,米色睡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分外居家,“何餘同志有什麽吩咐?”
“一個……不,三個月內……分房睡吧。”何餘真心想說一年都分房的,但他的理智覺得褚弈不會同意。
果然。
“嗯?”褚弈把碗放到他面前,又給他倒了杯熱水,神态還算自然,但張嘴就是輛法拉利,“不說好了下次玩‘好主人疼疼我’麽,分房睡主人可不高興了,不高興了你就會疼。”他挑挑眉:“你确定要這麽刺激麽。”
“……誰說玩兒這玩意了,”何餘都沒力氣反駁他的騷話了,虛虛地拿起勺子喝了口粥,唔,煮的又軟又爛,真好吃,“你要是想弄死我你就拒絕我,反正我現在已經沒了半條命了。”
“我什麽時候在你眼裏這麽殘忍了,”褚弈無耐搖頭,半晌,笑了出來,哄他:“休息一個星期,好不好?”
“一個月。”何餘頭也不擡地喝粥,餓死他了。
一個星期,他剛休息好立刻就倒下了,然後再一個星期,再倒下……都沒時間徹底享受純潔時光了,哪有談戀愛淨做|愛的!
“一個星期零一個小時。”褚弈嘆了口氣,勉強妥協。
“十五天。”何餘皺眉。
“一個星期零兩個小時。”褚弈完全一副虧大了的表情,好像輸掉的不是兩個小時,是他的全部身家。
“……兩個星期。”何餘抿了抿嘴唇,瞅着他。
至少得讓他活蹦亂跳一個星期吧,不是說還要旅游,總不能褚弈背着他旅,真這樣都得上當地新聞——《Omega身患重病無法行走,臨終願望是游遍祖國江山,Alpha不離不棄,徒步背着Omega走過每一寸他喜歡的景色》。
他都快哭了。
“那你把我趕出去吧,我不能一個人睡。”褚弈說完整個人都黯淡了,出氣多進氣少地靠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渾身上下都寫着“好委屈”。
何餘:“……”又撒嬌。怎麽辦他還就吃這一套。OMG。他對象真好看。器|大活|好、腰好腎好、還他媽長得好……我的個老天……
“只是睡覺,”何餘頓了頓,說實話他也不喜歡分房睡,褚弈摟着他他睡得踏實,而且褚弈這幅樣子他拒絕不了,“一個星期不許做,但是可以摟着睡覺,行了吧。”
“滿血複活。”褚弈瞬間擡頭,看着他笑,唇角弧度飛揚。
“明天下午幾點聚會來着?”何餘喝了口粥,随口問。
“三點到。”褚弈替他剝雞蛋。
“五十多個人,也不知道老楊得多破費,老楊這人太實誠了。”何餘感慨。他高中時代能碰上這麽好的老師也是幸運,還有曾主任,都是難得一見的好人。
“不讓他掏錢,”褚弈把剝好的雞蛋放到他碗裏,“我們提前把錢掏了。”
“你們早就想好了啊,什麽時候定的,我都不知道”何餘擡手啪啪拍了兩下,猜是他為做不做怎麽做焦頭爛額的時候群裏讨論的,他沒仔細看,“不愧是我們家褚弈同志!就是想得周全!”
“謝謝何餘同志誇獎。”褚弈看着他笑。
何餘足足睡到第二天中午才爬起來,身上的酸疼緩過來不少,變成了偶爾碰到才會疼的程度。
他真該感謝他這副從小打架鬥毆的體格子,恢複能力這麽強。
一個星期可能真的沒問題,褚弈對他的了解比他自己還深。
洗臉刷牙吃飯,兩個人随便搭了身像情侶裝的衣服,褚弈黑色T恤,白色短褲,黑色高幫布鞋,何餘白色T恤,黑色短褲,白色高幫布鞋。
在鏡子前打量的時候何餘下意識趴在褚弈身上聞了聞,涼涼的,除了他別人聞不到的冷香……除此之外什麽味道都沒有。
他一臉失望地移開臉:“都完全标記了,怎麽跟沒标記似的,聞着還像黃花大帥哥。”
褚弈在他脖頸處嗅了嗅,西瓜香氣不再像之前那樣藏得很好,本來就涼爽清甜的味道裏混入了一種霸道冷厲的寒意,Omega不會有太大感覺,但是Alpha會立刻察覺到——這個Omega有主了,對方還是超S級Alpha,不想死的話得保持距離。
天然的防護。
“哎,不公平啊,”何餘啧啧,“我身上有你的記號,你身上沒有我的記號,不公平。”
“你想要什麽記號,”褚弈指了指鎖骨痣上嚣張的吻痕和牙印,“這個麽?”
“啊……”何餘老臉一紅,他都不記得是什麽時候咬的了,昨天看見的時候着實震驚了一把,這咬的,都出血印子了,真狠啊……
老楊選的是市北比較不錯的一家自助,價格中上,五十多人算上打折一人都小二百,一頓下來一萬來塊錢了。
據說老楊閨女挺有錢的,常年忙得沒時間回來看他,逢年過節就是大把大把給錢。老楊自己舍不得花,對學生跟對自個兒孩子似的,誰家裏困難了買這個買那個的一點兒都不心疼。
他們倆到的時間不早不晚,剛好差十分鐘三點。
李勁航跟個門神似的怼在門口,腦袋上扣着頂鴨舌帽,看粉嫩的配色就知道是濤子的。
辛濤的氣質穿粉戴粉一點兒也不娘,反而讓他有種特別慵懶惬意的帥,但李勁航不是這一挂的,渾身上下都寫着“老子看你不順眼”的豪橫氣質,戴着頂粉帽子,就跟個哈士奇套上粉圍裙似的。
他自己還不覺得哪兒不對,發現瞅着他的異樣視線立馬兇狠地瞪回去,末了還得罵一句:“瞅他媽啥呢?沒看過帥哥啊?”
何餘繃不住樂。
褚弈嗤了聲:“這自信,神了。”
“神奇的航航,”何餘感慨,擡手喊了一聲,“你們到這麽早啊。”
李勁航扭頭,瞅着他倆,一臉不耐煩:“你們是坐王八過來的嗎,我等的都他媽快曬熟了。”
“門上有不讓狗進去的結界?”褚弈看了他一眼,拉着何餘進去。
“什麽?”李勁航跟在後面,“你能不能說人話,成天磨磨唧唧的也不知道說點什麽屁話。”
“人等到了,我們也走吧,”辛濤摸了摸憨憨的腦袋,“小狗狗。”
“你叫誰小狗兒呢!”李勁航一把拍開他的手,臉卻紅了,快走幾步甩開辛濤,大聲說話掩蓋心裏的不好意思,“老子是狼你知不知道,頂級Alpha!誰再叫我狗我抽誰!”
“呵呵。”褚弈看了他一眼。
何餘對航兒和濤子的進度好奇到一定地步了,聞言看了看辛濤。
辛濤回給他一個無奈的笑,随即沖褚弈的背影挑挑眉。
何餘也不知道為什麽他能秒懂濤子的意思,老臉一紅,點點頭。
跟哥們兒承認完全标記這個事兒也不丢人。
褚弈按住他腦袋往懷裏扣,回頭看辛濤,唇角勾着,用嘴型說了句:“你太慢了。”
Alpha之間的較量有時候就是這麽的幼稚且莫名其妙,自動降智不說還把快樂值拉低,褚弈愉悅的心情持續到坐在老楊旁邊聽他發表感言才稍稍落下去一丢丢。
他們現在的座位是這樣的。
大桌可以做五六個人,老楊坐中間,左邊是褚弈,右邊是班長邱嘉,褚弈左邊是何餘,何餘旁邊沒人,邱嘉那邊坐了幾個女同學。
辛濤他們坐旁邊桌子擁抱自由。
“同學們,很高興你們都能來捧老師的場,”老楊站起來,笑呵呵地做吃前發言,“大家一邊吃一邊聽我說,不用拘束,出來玩就開開心心地玩兒。”
“你們平時出去玩兒吃完飯是不是還要去唱歌啊?”老楊問。
“唱!”李勁航附和,“得去酒吧!還能跳舞!”
辛濤一把捂住他的嘴,真去他們平時去的酒吧,随便開幾瓶兒好酒老楊就得傾家蕩産了。
“酒吧?”老楊哎了聲,有點摸不準,不想掃興,但想了想還是勸說:“這個不安全,大家還是盡量少飲酒,飲酒誤事還不安全,可以和家長一起去。”
何餘搖搖頭,樂了。老楊這性格,怎麽說呢,太善良了。
和家長去酒吧的話都能說出來,還得補一點,太天真了。
不過不惹人煩。
“可以去唱歌兒,”邱嘉給建議,“KTV!不喝酒可以喝飲料!”
“行!”老楊拍拍他肩膀,笑着說:“吃完飯老師請你們去唱歌。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喜歡聽什麽,老師這輩人都喜歡《千千闕歌》、《等待》、《難念的經》……”
“太老了!我媽聽這種歌!”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大家一起嘻嘻哈哈地笑成一片,打斷了老楊如數家珍的報歌名。
何餘有心掏出手機翻着歌單跟老楊對對有幾首重合的,可惜了。
褚弈放在他這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起,何餘指紋解鎖看了眼。
大A的幸福小屋頭像閃爍。
濤濤的白桃汽水:你們倆調成靜音吧。
何餘嘿嘿直樂。
一群人嗚嗚渣渣地讨論這些歌老掉牙,他們這個年代早就不聽了,誰聽誰有毒……要是他們知道他們男神褚弈的鈴聲是《火火的姑娘》,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哎,都是他帶歪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頂着大茬缸子跳舞:呦呦呦~~~~
(瞅瞅你們一個個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就是蘭博基尼嗎,有什麽可稀罕的!)
敲黑板劃重點:前十名老可愛發紅包!麽麽啾!
【語言清奇老可愛
1.晉江的車 就是瑪莎拉蒂的殼下只有個轱辘】
感謝在2020-09-26 22:37:05~2020-09-27 22:49: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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