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咔——”浴室門被推開。
何餘猛地轉頭,褚弈随意擦着頭發,睡衣衣襟敞着,露出輪廓漂亮的胸肌腹肌人魚線,發現他的視線笑了聲:“幹嘛啊?緊張了?”
“不可能,”何餘揉了揉脖子,轉了回來,吹牛逼:“我這種眼睛經百戰的人怎麽可能被這點小事吓到,都是小事,小……”
“可不小,”褚弈坐到他旁邊,掃了眼被拉起來的窗簾,唇角勾了勾,“但我覺得你可以。”
何餘嘴角抽了抽:“我要不要謝謝誇獎?”
“不好意思的話你可以誇回來。”褚弈邊上下看他邊說。
“那倒沒有,我這種純爺們從來不會不好意思。”何餘讓他看得臉皮發燙,下意識坐得溜直。
“那你可以放松一點兒,”褚弈捏了捏他肩膀,手下的每一寸皮膚都大寫加粗的“老子好怕好緊張”,他一臉戲谑,“坐這麽直,不知道的得以為我是個多嚴厲的主人呢,乖,第一次咱不玩兒那個,太殘忍了。”
“……我玩個幾把!”何餘老臉通紅,誰對S|M感興趣了!他不怕,他一點都不怕,他要放松。
但緊繃的後背就像聽不見他的命令似的,完全脫離大腦,自顧自地僵硬着。他只能姿勢怪異地窩到沙發裏,像個四肢短路的機器人。
“馬上就給你玩兒,上邊玩兒下邊玩兒都可以。”褚弈撿起茶幾上寫着“熱感緩痛後X專用”的盒子,修長手指靈活地打開,冷白皮和紅色包裝相互映襯,異樣的色|氣。
何餘坐在原地臉皮熱到蒸發,眼神卻止不住地瞟着他的動作。
不想承認他現在的期待大于恐懼。
他還年輕,好奇和沖動都有,還血氣方剛。
他沒有要孩子的需要,他也只有做的需要。
當對象是褚弈的時候,這種需要就變成了“非常需要”。
“手機給我。”褚弈忽然出聲,何餘一激靈。
“幹,幹嘛?”何餘邊說邊遞過去,心裏小鹿叼着機關槍亂他媽沖鋒。
“關機,”褚弈邊操作邊看他,樂了,“慌成這樣?”
“操!有一點兒!”何餘搓了搓胳膊,憋不住承認,硬邦邦的聲音裏有點兒委屈,“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喝兩杯水也沒緩下去,明明知道你有分寸,心裏還是老不踏實……”
褚弈立馬放下手機,摟過人親了親,抱着他坐到自己懷裏,溫熱的手掌邊一下下撫着他後背邊低聲哄:“那緩緩,又不是有今天沒明天了,聊點兒別的。過兩天旅游的話想去哪兒?我倒是一直挺想去游山玩水的,還可以自駕。你呢?”
何餘不自覺松了口氣,臉貼着他脖子拱了拱,肩膀微微放松:“我也想去看看山看看水,那些什麽網紅聖地沒意思,就是幾個破店,全是人。要去就去僻靜點兒的,隐士高人那種感覺,發朋友圈都比網紅聖地有逼格。”
“去之前做個攻略,”褚弈輕輕捏了捏他的後頸,帶着安撫意味,“僻靜之外也要安全,太兇險的地方不去,不适合新婚度假。”
“安全第一啊,”何餘蹭了蹭他手心,身體逐漸軟化,無論發生什麽,褚弈懷裏都是能讓他最快鎮定安心的地方。
半晌,他擡了擡頭,臉頰泛紅,小聲:“我覺得我……差不多了。”
褚弈整個人一頓,呼吸都重了幾分,卻還是克制地親了親他額頭,嗓音沙啞:“好。”
……
空氣裏的熱度逐漸攀高,信息素被動釋放,一個努力藏起所有狠戾急迫,用最溫柔的一面去觸碰,一個斂去所有恐懼退縮,剖開最真實的自己去擁抱。
最近距離的接觸,最坦誠的對待。
像即将翺翔的鳥,被一雙骨感的大手用力按在了地上,壓迫感強烈,卻不痛苦,只能昂起脖頸咬緊牙,最後徹底淪陷在獵人的懷抱。
汗水順着下颚滴到Alpha的胸口,沒時間為對方抹去,因為自己也早已失去理智。
最開始的痛苦過去,只剩下讓靈魂顫栗的幸福。
後頸被狠狠咬住的時候,何餘不知道第幾次流出眼淚,想掙紮卻動彈不得,只能在心裏沙啞地喊:褚弈,你他媽放屁,我他媽好疼——
痛苦持續而猛烈,Omega在此期間卻清醒無比。
一生只痛一次,一次只為一人。
我把性命和未來全部放在你手裏,從這一刻起,你護在心口或是捏碎在掌心,都不重要了。
因為我愛你,願意全都給你。
……
累,好累。
疼,說不上來的疼,哪兒都疼。
但空氣是舒服的,不冷不熱,溫柔地包裹着。
“小魚?何餘?寶貝兒?親愛的?起來了,吃飯。”
有人在喊他,好煩啊,餘哥都困成傻逼了,還吃個屁飯,哪個傻逼這麽沒眼力見兒……
“乖,聽話,吃完再睡。”
吃什麽吃,他寧願餓着,好累啊,他是不是連續通了一個禮拜宵黑天白天連軸轉值班兒啊……
連軸轉都沒這麽累,要累死了……
“吃飯了,我做了你愛吃的,乖。”
要不是你聲音巨他媽好聽餘哥飛起來就是一jio——夢裏何餘的飛起一jio只飛起來一半,整個人猛地僵住,從腿彎到大腿到大腿根到腰到背到胳膊一連串的疼痛讓他徹底醒了,睜開眼睛傻了吧唧地看着面前慵懶性感的臉。
“醒了?”褚弈笑的溫柔,俊臉說不上來的感覺,更帥了,很性感。
何餘眨巴眨巴眼睛。
褚弈親了親他,手自覺地放到他腰上,力道适中地輕揉:“歇會兒,去吃飯,你得補充體力。”
“啊……”何餘懵懵的,下意識要坐起來,剛動了一下就被迫倒下,還是剛才的一串地方——就是身上所有地方,又疼了一遍。
“哥……”他眼淚疼得在眼窩轉,沒睡醒傻傻地看過去,委屈:“你是不是打我來着?”
“啊?”褚弈愣了下,撲哧樂了,“是,非常不留情面地‘打’了你六天。”
“我說的,怎麽這麽……”何餘一僵,腦袋裏“啪”的一聲,猛地清醒,擡頭,“卧槽!六天???”
“嗯,”褚弈摸摸他腦袋,給孩子做傻了,“期間我抱着你做飯吃飯睡覺你都忘了?”
何餘愣在當場。
記憶争先恐後地翻湧進大腦,一片馬賽克裏沖出一輛又一輛勞斯萊斯,伴随着不堪入耳的“啊……嗯……不行了……求你停……”。
操操操!!!
褚弈不是人!!!
吃着飯呢……操!做飯的時候也是!媽的洗澡的時候!日!你大爺啊!!!
何餘不顧酸疼的胳膊抱住腦袋,他完了,他思想和肉|體都不純潔了,他現在是小黃人兒了……
褚弈沒說話,跟着躺到床上,摟着他樂:“這位客官,對褚弈的服務還滿意麽。”
“我滿意你大爺!”何餘想躲開他的懷抱都做不到,這種疼和住院那次被揍還不一樣,這是那種,很特別的……非常操蛋的疼,“你是人嗎,褚弈你摸着你的良心問你自己,你是人嗎?!mua的你不是我是啊!我還想活呢!啊啊啊——”
“你想我是什麽我就是什麽,”褚弈樂的越發沒邊兒,親了親他發頂,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那截兒布滿痕跡的脖子上,齒痕吻痕遍布,最顯眼的就是Omega腺體處那個深刻的牙印,新鮮得還留着血痕。
這是兩個人徹底結合的證明,從此再不分彼此,靈魂與肉|體的絕對契合,命運和自我的雙重安排。
他們在一起了。
褚弈不自覺地笑出聲來,從後面摟住何餘,腦袋埋進他脖子,笑聲悶悶的,卻格外的愉快,像個終于拿走心愛糖球藏進口袋的小孩子。
“……笑什麽?”何餘抓住他的手,摸了摸,攥住,嘟囔:“我疼死了,比挨一頓揍還疼,我之前不知道這麽疼,我以為……”
“對不起,”褚弈親了親他,臉上閃過愧疚,“我沒控制住我自己。”
無論開始的心理建設多麽健全,完全标記後高達98%的契合度都會讓他們陷入瘋狂,只要一想到這個人完完全全屬于他了,理智就像一盤散沙,都不用風吹,頂兩下就散了……
“那你說你愛我。”何餘縮了縮肩膀,話說出口後自己先怔愣了幾秒,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說出這麽矯情的話,開口不自覺就說出來了。
“我愛你。”褚弈緊了緊手臂,聲音低沉溫柔。
Omega被完全标記後會沒有安全感,因為理論上他已經完全屬于這個Alpha了,但是Alpha還會有無數的選擇。
這是生理上的不公平,目前的醫學還沒發達到可以沒有任何損害地去除标記,所以Omega是完全的弱勢群體。
何餘也不例外。
“哥啊。”何餘喊。
“在呢。”褚弈說。
“我想和你說話,”何餘說,下一句立馬補充,“你別覺得我矯情啊,我平時不這樣兒……”
“怎麽可能,”褚弈摟着他調轉個方向,面對面親他,“疼你還疼不過來呢。”
“我有點兒難受。”何餘吸了吸鼻子,他也說不上來哪兒難受,只知道只有褚弈才能讓他不難受。
“我知道,”褚弈目光柔和地看着他,“我都知道,我在呢,一直在。”
“那你別走。”何餘伸出手,輕輕攥住了他袖口。
“我哪兒也不去,”褚弈親了親他的手,“我的家在這兒,我只在這兒,這兒有你。”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戴着臉基尼故作鎮定地喝茶:雖然無車,但此處無車勝有車,你說是吧?
敲黑板劃重點:前30名評論老可愛發紅包!慶祝我們的大魚和弈崽那啥成功!麽麽啾!(如果有虎狼之詞說得好的,會酌情不限量挑選語言清奇老可愛!)
感謝在2020-09-25 22:40:47~2020-09-26 22:37: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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